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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请和废柴的我……一起做题 ...

  •   “所以,七哥你说要接的人就是……”说着,莫奕涵忍不住拿眼睛去瞟跟着少年进来的女孩。

      “嗯。”奥娜刚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那个别扭的宿主,是以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目光,淡然应了一声,拉开桌边的椅子自顾自就要坐下。

      见他没有任何介绍自己的意思,一时摸不准情况的苏羽琪也忍不住有些慌张,双手不断揉搓着衣服的下摆,小声地说着:“那个,我是三班的苏羽琪……”

      说是自我介绍,但现场的三人中,唯一和她没有过交集的也就只有梁优了。

      看了眼已然沦陷的莫奕涵,再瞟向已经把书包放上了桌的安轩文,梁优抱着手臂,皱紧了眉:“我以为你们是真心想要学习的。”

      她的话像一根引线,彻底引燃了飘荡在这自习室一角的紧张气氛。

      莫奕涵看了眼桌边半眯双眼、一脸看戏的“七哥”,又忍不住看向执着凝视少年的苏羽琪,紧张的在身上搓了一下是汗的手心——在一切的开始,他确实只是一时好奇,单纯想要探究安轩文的秘密。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

      不管将来会怎样,他只清楚知道,如果这时选择退出,他一定会后悔!

      收回小心窥伺的目光,几人中身量最为高大的少年握紧了拳:“我、我也是真心想要来学习的!真的!我从小就什么都有了,这还是第一次想自己努力去做点什么……就算拿不到奖也无所谓,我只想靠自己拼一次!这样将来才不会后悔!对吧,七、轩哥?”

      以莫奕涵历来的文化素养,可以想见他憋出这段话花费了多少心血。

      奈何苏羽琪只是侧头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站得更远了一些,这才轻咳一声:“轩文哥,你可能不太清楚,以你……现在的水平,参加竞赛并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玩笑。”

      说着,她抬手捋了下头发,纤白的脖颈在发间若隐若现,“其实,我初中的时候也曾被选进过竞赛队。虽然高中之后因为预定要出国而没有再继续,但既然你想要参加竞赛,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就像……昨天我在父亲面前说的那样。”

      听到“父亲”这个关键词,莫奕涵很是鲜明地抖了抖,下意识转头看了过来。

      面对他混合着惊惧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奥娜轻叹了口气:“你们都说完,是不是该我了?”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拿奖。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悠然说着,瘦削的少年轻抬手点了点桌面,“所以,不管是苏家也好、莫家也罢,你们私底下的小动作都给我收敛起来。至少在这张桌子上,我们只谈学习。”

      抱着手看戏的人成了梁优,同时她也是唯一记挂着另一个小可怜的人:“那……安轩文那边?”

      “我昨天就跟他谈过了。”奥娜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从前一天那场苏家家宴,后半程的话题走向完全被奥娜掌控的时候开始……

      不,再准确一点,从苏清朗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真的像奥娜预料的那样,放下了长辈架子,一脸关心地询问起安轩文和苏羽琪的感情状况的时候起,被雷得七荤八素的安轩文终于拜服在奥娜袍下,乖乖签下了一堆不平等条约。

      这也正是奥娜敢于如此肆无忌惮带苏羽琪过来的原因。相比放着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找事的炸丨弹在外面乱逛,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好监管一些。

      当然,必要的威慑还是很重要的……

      唇角微勾,奥娜抬眼冷冷扫向面前两个不安定因素,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任何企图拖慢我、不,安轩文学习进度的行为,都会被我视为挑衅。别等找你们麻烦的时候再来求情……我说到做到。”

      纵然莫奕涵已经算是屋里最清楚她力量的那一个,这时也被这话中的狠厉惊得一震,背后霎时就是一层薄汗渗出,但他并不想退出,是以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而苏羽琪,鲜少直面真正危险场景的她眯起了眼睛,似乎仍处于对安轩文突然转变的不适应中,唯独眼眸深处有异样的光芒飞快闪烁,像是正估量着能从眼前的情形中获得多大利益。

      唯独,和他们没有利益牵扯的梁优耸了耸肩,确认完安轩文的意图后甚至打了个呵欠:“哈……看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你们继续加油……我换个自习室,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边就伸手收拾起自己摊在桌上的书本来,真就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不考虑多留一会儿吗?”

      然而这次反倒成了奥娜来出言挽留。

      理由很简单——对于不熟悉本地情况的她,和不熟悉竞赛情况的安轩文而言,有一个专业的竞赛生做向导,无论如何都比他们自己亲自花时间去摸索要好得多。尤其安轩文现在已经高二,并没有多少时间能经得起他们浪费。

      而如果这个人是梁优……他们至少能够省下解释“双重人格”状况的时间和精力。

      “轩文哥……”见奥娜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回头去挽留梁优,苏羽琪顿时就有些着急,“确实我们靠自己可能水平不行……但你想要老师的话,我家里可以帮忙找到金牌的竞赛名师、还有历年真题什么的……”

      莫奕涵忙举手跟上:“我、我也……我家老爷子好像还认识负责人。”

      奥娜叹了口气:“不、你们不懂,包括被我打击了一顿就消沉地回去种蘑菇的某人也不懂。对你们而言,这只是一个游刃有余的游戏、一场交易、一腔热血下的头脑发热。无论结果如何,最后都只是你们茶余饭后的一次笑谈而已。”

      “但梁优知道,真正的竞赛意味着什么。”奥娜轻笑一声,“那是从人潮中挣扎往前,一旦松懈就会落进无底深渊的不归路;是奋力拼杀才能换来一个不确定未来的独木桥……”

      随着她的话语,梁优的眸子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几乎在同一刻,黑暗中的少年咬咬牙,重新站起了身——没错,谁都不知道系统究竟想要什么,能在这一刻为他空降一个无所不能的小七,自然也能在下一刻收回。

      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机会站起来,用自己的骨血,磨成属于自己的利刃,再杀出一条血路。

      “梁优,拜托了!请助我一臂之力!”声调骤变,睁开一双深棕眼瞳如此诚挚说着的并不是奥娜,而是安轩文本人,“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无论多痛苦,都不会再逃避了!”

      面对他清澈的眼瞳,其他两人还没什么反应,梁优却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帮你……”

      肯松口就好办了。

      奥娜重新接管身体,挑了挑眉,悠悠说着:“你有什么难题吗?”

      “什么?”

      “既然也是数学竞赛生,你应该多少是能懂的吧?那种面对难题冥思苦想却毫无头绪的心情,眼见别人无比轻松,自己却拍马都难以赶上的心情,以及……清醒看到自己的边界,却无力去克服的心情……有吗?”

      不得不说奥娜的口气真的很像某种洗脑的仪式。

      梁优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目光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好意思,我才不需要别人告诉我该怎么活。”

      她语气平淡,但清晰可见,谈话的节奏已经滑脱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奥娜一抬双手,满脸无辜:“什么?我只是想说可以帮忙看看题而已。不过……”说着,她的声音骤然低沉,漆黑无光的眼眸宛如最深邃的洞穴,吸走了所有光芒,“真的会有人不想去尝试一下吗?突破极限,看到以前从未企及的高度……难以想象的……绝美风光?”

      梁优死死瞪着她,直到确认这家伙真的厚颜无耻地说完了整句话,才冷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想说……你能带我看到那里的风景?”

      “当然!”奥娜灿烂一笑,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包括后面的半句补充,“但不是我,是安轩文,他有这个实力。”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梁优张了张嘴,索性一把抓起自己桌上的题集:“那我来学一下你的风格——先把这道题做了再说!”说话间瞟了眼书上的注释,心一软又加了句,“半个小时!”

      奥娜一挑眉:“我做出来就合作?”

      梁优冷笑:“你先做出来再说!”

      “零。”

      所有人都是一愣,短暂的静默后,梁优才猛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伸手去翻找题集的标准答案。

      整个过程并没有没花多少时间,因为在本该印着答案的页面,清晰明了地印着一行足以气死所有学生的小字——(1)、0,解答过程:略。

      梁优放下书,抬眼看向面前神色淡然的少年,用连自己都不是太相信的语气问着:“你是……猜的还是?”

      “我怎么答会让你更好受点?”奥娜舔了舔嘴唇,对从那个什么仪器都没有的魔法年代一点点手算过来的她而言,这点题目还真不算什么,倒是有些勾起了她的瘾头,“要问问其他题吗?”

      “不、不用了……”放下书,梁优神色有些怅然,唇角微勾,“我会帮你们的。”

      -

      果然,是高处的风景更好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请和废柴的我……一起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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