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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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嘉月胡编一通，说完感觉自己都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却见文西懵懵地点头，有种欺骗小孩的心虚，思索着怎么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快饿死了。”
文西应了一声，把音乐关了，两人继续向宿舍的方向走，跟在她俩身后的裴裳刻意放缓脚步，脑子里还在回想陶嘉月刚刚说瞎话的语气。
前面走了两步的陶嘉月却忽然停了下来，鬼使神差之间转过头看向身后，正好看见低头轻笑的裴裳，而一旁的文西也随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
鬼哭狼嚎的音乐关掉，四周寂静无声，三人面面相觑，安静的环境显得此刻的氛围更加尴尬。
陶嘉月整个人呆滞住。
有些粉丝，背着爱豆的时候，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吹三千字彩虹屁，但是被爱豆本人现场逮住，她连想一想自己吹过的那些羞耻屁话都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陶嘉月和文西缓慢对视一眼，互相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生无可恋。
陶嘉月面无表情地想，“我能让现场所有人失忆吗？”
文西马甲掉得很突然，“完蛋，裴裳不会告诉我妈吧，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裴裳无奈，她原本想等陶嘉月和文西走得更远些，自己再回去，以免撞见，谁知道陶嘉月自己忽然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她。
裴裳失笑，看前方那两人傻傻的，只好走上前去，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没吃饭？”
文西见裴裳没搭理自己，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借着夜色躲在陶嘉月身后，陶嘉月看向裴裳，眨眨眼睛：“吃了一点。”
裴裳失望地叹了口气：“是吗，我肚子好饿，想找个人陪我吃饭都找不到。”
陶嘉月：“……”
裴裳在暗示她吧？是在暗示吧？
换作平时，她肯定双眼发光，屁颠屁颠跟着裴裳走，但是刚刚发生过那么尴尬羞耻的事，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和裴裳单独相处。
陶嘉月讪笑道：“我吃了晚饭，现在不算太饿，要不……”
她话还没说话，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躲在后面的文西忍不住捂脸，心想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治好，陶嘉月倒是神色不变，一回生二回熟，当着裴裳的面制造今晚第二次尴尬，她已经能镇定面对了。
虽然心里慌得一批。
裴裳看着她笑，勾起嘴角不说话，她见小姑娘强撑着面色不变，但还是怂怂的样子，只好先发制人：“想知道试镜结果吗？”
陶嘉月的眼睛顿时亮了，她矜持着抿了下唇，然后兴奋的点头。
她固然对自己那段表演有信心，但是有时候剧组选角不一定全看试镜谁更胜一筹，宋菁演得不差，比她前世记忆中那个饰演牧洵的演员更加出挑，何况她自带流量，有雄厚的粉丝基础，资本的天秤偏向她也很正常。
不过想起来陶嘉月也很疑惑，她能看出来宋菁为了这个角色下了大功夫，试镜效果也不错，为什么前世牧洵这个角色没有落到她头上呢？难道是她重生的产生的蝴蝶效应？
裴裳瞧着陶嘉月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草窝中的雏鸟，湿漉漉的，带着求知的渴望，一副“求求你了快告诉我吧”的模样。
她想起自己前几天初次见到陶嘉月的时候，总觉得这小姑娘瘦弱单薄，风一吹就会被刮走，所以说起话来温柔克制，怕自己哪里不注意刺伤小姑娘的自尊心。
可经过昨晚两人借着纸飞机传信，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禁想逗弄逗弄她。
陶嘉月努力卖萌装可怜，却不知道在裴裳眼里，她越是一副好想知道结果的样子，裴裳越想吊着她逗她玩儿。
裴裳轻轻点头：“噢，想知道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吃饭。”
……
十分钟后，两人在附近一家小店相对而坐。
乡野小店的菜色粗糙简单，但却胜在量多，且滋味香浓，裴裳将菜单推到陶嘉月面前示意她点菜，陶嘉月也不扭捏，点了香菇菜心、竹笋炒腊肉和香椿炒鸡蛋，裴裳又加了一个蔬菜汤。
山间食材很鲜，冒着热气的菜很快端上来，陶嘉月咬了一口香菇，鲜得人舌头都要掉下来，抬眸看裴裳还没怎么动筷，只看着自己吃，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这菜很鲜，又香又滑，姐姐你不是说饿了吗，尝一尝。”
裴裳含着笑点头，她这些年为了保持体型一直节食，食欲也不好，晚餐基本都是随意吃两口应付过去，平常这个时间点就算和剧组出来聚会，她也是不动筷的。
但她每次看瘦小的陶嘉月吃东西，就觉得格外香，小姑娘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像小动物抱着它的食物，腮帮子鼓起来，慢慢地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她之前闻着鲜浓的菜香不觉饥饿，现在看着陶嘉月吃，才感觉腹中空空，忽然就有了食欲，不知不觉中吃完了一碗饭，刚想盛汤，却被陶嘉月接过碗，借着汤碗离她近一些，主动帮裴裳盛汤。
陶嘉月端着瓷碗，稳妥地放在裴裳面前，装作无意地提起之前的话题：“那个……裴老师，牧浔的选角有没有确定啊？”
裴裳眯起眼，反问道：“裴老师？”
陶嘉月笑得乖巧：“演戏这一行，当然要尊称您一句老师。”
类似“裴姐”、“裴老师”这种称呼，裴裳在圈里没少听别人这么喊她，甚至有些人年纪比她要大，但由于咖位，还是扬着笑脸这么称呼她，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从面前这个小姑娘嘴里喊出来，她总感觉有些奇怪。
裴裳啧了一声：“不太习惯，总觉得被你喊老了。”
她想了想，问陶嘉月：“你今年多少岁？”
陶嘉月答道：“十八……差两个月。”
裴裳算道：“我二十七，也还算年轻，你叫我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陶嘉月连忙点头：“姐姐。”
裴裳看着陶嘉月渴望知道结果的眼神，忍不住笑：“你这么慌干什么，对自己没点信心吗？”
陶嘉月托着腮：“还行，可是综合其他来说，选宋菁大概更符合剧方要求吧。”
有流量，有话题，自带知名度，也更适合电影的宣传，综合这一方面，对比自己这个素人，她要更占优势。
裴裳给她倒了杯水，茶水在白瓷方杯中漾开，色泽金黄，倒入杯中的茶水荡开一层层微波。
陶嘉月见她神色平淡，呡了一口茶，“宋菁一周前刚进组新戏《涛声慢》，不管那边态度怎么样，我们剧组不会同意她轧戏。”
裴裳放下茶杯，继续道：“《涛声慢》那个资源她撕了很久，这时候要她放弃肯定没可能，估计是想让我们这边定下来角色，再软硬兼磨，她自己卖卖可怜，网上放出消息粉丝给压力，让剧组同意她轧戏。”
裴裳嗤笑道：“我可没这功夫陪她玩。”
她话锋一转：“不过今天她确实演得不错，比很多人都要好太多了，幸好……”
陶嘉月心里美滋滋，接过话茬：“幸好有比她更好的？”
“嗯。”裴裳看着她，应了一声，却故意不提那人的名字。
两人不再谈这件事，用过饭后，一起散步回到住的地方。
那个名字的答案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裴裳和陶嘉月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捅破，直到接近月上中天时，陶嘉月洗漱过后，揉着惺忪睡眼，在阳台上晾晒衣物。
嗽的一声，一只纸飞机降落在她面前。
陶嘉月连忙将其拆开，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恭喜。
简单的两个字，像春日开得密密匝匝的小花，带着满满的欢喜在她心中盛放。
陶嘉月看了又看，才将纸飞机折成原样，正想将它藏到柜子里，正好原来那只纸飞机也有个伴。
文西却纳闷地推开玻璃门，疑惑道：“你怎么晒个衣服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鸟叼走了……”
“诶？你蹲在地上笑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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