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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甜蜜的烦恼 ...

  •   他的声音颇为咬牙切齿,不难听出其中的恼意。

      燃烧着喜烛的房间中,易良和萧厌金对峙着。易良现在十分恼怒,恼怒萧厌金的做法,丝毫不顾他的意愿,也从未和他说明。

      萧厌金坐到易良的身边,对他解释道:“我说过,祭祀大典后,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你。”

      “不过,这有一个要求。”

      “事关萧氏秘辛,非萧家人不得知。”说完后,萧厌金眉目柔和了一些,他说,“你放心,以后,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易良简直要咬碎了牙,要不是因为还想从萧厌金嘴里听到更多东西,他早就使用了绕指柔。就算绕指柔又出了BUG。将萧厌金变小也可以,变小了正好任由他搓圆揉扁。

      萧厌金以为易良生气是因为他用香控制了对方的行动,而不是因为婚礼,更不是因为封后,其实他理解错了重点。

      “你成了我的皇后,就是萧家人了,我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你。”

      萧厌金看着灯火下易良更加漂亮的眉眼,他为之心动,他说:“你决定与我双修来救我,我一会对你负责的。”

      “皇后的位置,是你应得的。”

      “我也不会再纳别的妃子。”

      萧厌金说着拉起了易良的手:“以后,我们两人,一直在一起。”

      “应得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易良说。

      听了易良的话,萧厌金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看着易良道:“我以为你愿意。”

      “而且······”萧厌金继续说,“既然我们即将······有肌肤之亲,那自然要确定关系。”

      说完后他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带着审视地看着易良:“你为什么不开心?你不想当我的皇后,难道······你想和别人在一起?”

      明明应该是易良生气的,然而萧厌金说着说着脸色就逐渐沉了下来,说到最后,声音中都带了些怒意。

      易良看着自己把自己说生气了的萧厌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谁知道萧厌金却得寸进尺起来,反到开始数落他。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和别人在一起。”萧厌金越说声音越低沉,“无论是平春城的那个乡野村夫,送你信物的狼族,还是祭司塔的宋心······”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易良没想到萧厌金这么能说,他有些迷茫打断他,说:“等等,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萧厌金忍了忍,才说:“总之,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皇后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蛮不讲理,易良忍不住瞪了萧厌金一眼。

      然而他身着红衣,烛火之下,白皙的脸庞都泛出了一点点绯色。这让他的瞪眼毫无威慑力,反而让萧厌金的心跳的急促了几分。

      萧厌金的手搭在易良的手上,他道:“而且,我说过,我一定会对你负。我会永远护着你。”

      烛光下的萧厌金眼神坚定而执着,易良的心都随着他简单而真挚的话跳的快了些。

      不过,这不足以让他就不生气了。

      对他负责?易良听着萧厌金里里外外当家做主的话,他觉得这个人一直搞错了一个问题。

      易良看了萧厌金一眼,若有所思,然后他笑了一下,说:“现在,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陛下?”

      陛下两个字被易良叫出来,好像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身体有了一点酥麻感。萧厌金的眼底暗了暗,他俯身上前,靠近了易良,说:

      “你想唤什么都可以。”

      在他距离易良越来越近的时候,易良的四肢终于恢复了知觉。他灵敏地一闪,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桌子边,还有些无力的身体靠单手撑着桌子支撑着。

      易良一只手撑着圆桌,在身体终于恢复了行动力时,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易良看着圆桌上有两个精致的酒杯,酒杯中有着清液,他拿起其中的一个酒杯喝了一口。

      喝了一杯酒后他冷静了一些,然后才转过身看着萧厌金。

      然而,还没等他质问的话问出口,就看见萧厌金有些呆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空酒杯。

      “怎么了?”易良有些疑惑地问。

      却见萧厌金笑了起来,平时沉默着有些凶的表情,此时都缓和了许多。

      他走到易良的身边,拿起了另外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放下酒杯,看向易良,道:“喝下这杯酒后,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他说完这样无厘头的一句话后,就拉住了易良的手,拉着他走到了宽大的床边。

      在烛火的光芒下,萧厌金英俊的眉眼落在了易良眼里。

      “皇后。”

      听到这个称呼,易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还并未消气呢。

      易良看着那张床,想到对方反反复复要对他负责的话。

      易良大概知道了什么,他看着萧厌金的出色的眉眼,笑着说:“既然你说我是你的皇后,那现在,我岂不是应该要好好伺候你?”

      萧厌金闻言眼神闪烁,衣服里的一个小瓶子似乎变得有些滚烫。

      “不要怕。”

      萧厌金只说了这看似有些无厘头的三个字,易良闻言但笑不语。他带着萧厌金一用力,两人倒在了床上,床帘随着垂了下来。

      易良看着上方的萧厌金,他一个转身,就颠倒了位置。

      易良拿着从萧厌金衣服中漏出来的小瓷瓶,他说:“不是说了吗,你是陛下,我是皇后。”

      “理应我来好好伺候你的。”所以,你好好躺着别动就行。

      萧厌金看着易良的笑容,从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到做易良的老师,和易良相处许久以来,他觉得自己对易良的某些特质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易良长了一张很擅长伪装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

      然而,一旦易良这样笑的时候,就代表他肚子里又在不怀好意了。

      灵敏的直觉让萧厌金下意识想要拒绝,然后那条带给他许多噩梦的红纱突然出现,将他的双手牢牢束起抬在头顶,任他怎样也无法逃脱。

      他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蜜色的肌肤在红色薄纱下增添一分禁忌感。

      易良原本还在轻松地调笑着,可是看着挣扎中的萧厌金,他的眼神也逐渐暗了下来。

      刚才的那杯酒似乎有问题,此时易良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呼吸也越发灼热。

      他俯下身,靠近萧厌金的耳朵,说了一句:

      “你说过的,要对我负责。可别后悔。”

      听了易良的话,萧厌金全身的肌肉紧绷。眼见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身体被束缚的危机感让萧厌金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说:“你先放开我。”

      挣扎之间,他身上的红衣剥落,露出结实的肌理和蜜色的胸膛。

      萧厌金这个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易良想做什么。一时间,以前进入易良梦境时的记忆又重新浮现了出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易良在梦里和梦外竟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他怎么能被做这种事情?

      而就在他的眼珠转向金色,身体也在一瞬间要发生变化,想通过化为蛇形逃脱红纱束缚的时候,易良一双乌晶石一般漂亮的黑眼睛看向了他。

      那双眼睛一瞬间就将他所有的抵触分崩瓦解。

      在易良的眼神下,萧厌金的心防卸下。他闭上眼睛,凌厉的眉微微蹙起,他英挺的鼻梁上渗出一点汗珠,脸上也露出一点潮红。

      萧厌金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易良的手,努力着放松着身体,放弃了抵抗。

      易良看着突然变乖了的萧厌金,尝试着放松身体却依旧全身紧绷着,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至少在这一瞬间,他也不气了。

      他微微俯下身,凑近萧厌金的耳朵道:“刚刚那三个字送给你。”

      萧厌金闻言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易良,眼神就像是在问他,哪三个字?

      易良笑了笑,他说:“不要怕。”

      说完后,他就吻上了萧厌金的唇。

      早已经练习过的功法浮现于脑海之中,在原始欲|望的释放之中,两个人气息相连,至阴与至阳的结合,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状态。

      窗帘垂下,遮挡住了一床春色。一截小麦色的手臂从床帘下露了出来,结实的肌理已经无法发挥作用,只能酸软无力地随着另一人的动作而轻微摇摆。直到一只雪白的手臂伸了出来,将那只手拉了回去。

      已经燃烧了一半的喜烛垂下了一滴烛泪,贴在墙上的大大的囍字在烛火下反射着光芒。屋内处处都是红色,透露出黏腻软香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经过一晚上的运动,萧厌金的身体已经酸软无力,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的良好生物钟,萧厌金还是早早就醒了过来。

      外面天色尚早,萧厌金微微侧过头,就看见易良侧着身子睡在他身边。雪肤乌发,易良睡的安静,长而密的睫毛投下了一层扇形的阴影。

      易良看上去那样干净、无害,如果不是萧厌金如今连动一下身体都酸软的厉害的话,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被这样一副清纯的样貌欺骗到。

      萧厌金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才入睡的,只知道后续他已经意识昏沉,身体处处泛着酸痛,而这个看似安静无害的人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简直让他苦不堪言。

      萧厌金看着易良安静的睡颜,即使因为身体的酸痛而对易良产生的一点恼怒,都在看着这样的易良时,通通抛却了。

      萧厌金俯下身,在易良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睡梦中的易良感受到一点痒意,伸出手挥了挥,然后转了个身,背着萧厌金睡了。

      萧厌金笑了一声,他轻声下床,拿过一边的衣服。白金色的袍子遮挡了他身上青的红的各色痕迹。

      出了门后,他还吩咐下人不要吵醒了易良,然后就整顿好准备上朝去了。

      萧厌金走了没多久,易良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景色先是愣神了一会儿,接着昨天晚上荒唐的记忆逐渐涌现在脑海中,要不是身子光溜溜的像个白鸡蛋一样,上面还留了一些萧厌金挣扎时留下的痕迹,易良恍惚还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做梦。

      他从床上坐起来,萧厌金已经不在这里了。易良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空了的位置,那里的被褥已经有些凉,看来萧厌金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易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在思考人生。只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如同脱缰野马撒丫子乱奔,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让他思考人生的,倒不是莫名其妙成了皇后,莫名其妙的和萧厌金颠鸾倒凤了一夜,而是······

      为什么经过了昨晚的一夜后,萧厌金竟然能那么早就起床,甚至悄无声息间离开了这里!

      相反的是易良却在床上睡了许久,这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难道正常走向不应该是事后温存,萧厌金浑身无力地躺在他身边么。

      易良想着,看来是他还不够用力。

      他起身下床,床边的小方桌上放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衣服的颜色是一种漂亮的泛着白的金色,像是冬天细碎的阳光。这种颜色和他在海陵城中看见的巨龙雕像十分相像。

      像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易良刚穿好衣服,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易良的话语落下,房间门被打开,然后他就看见一列列的太监宫女排列整齐地走了进来,就像是一条条水中游龙。他们进了房间,手中依次拿着洗漱用具。

      等易良洗漱完了之后,一列宫女手中拿着精美珍馐,摆放在了桌子上。食物的香气刺激着易良空空如也的胃,易良在他们的伺候下上桌就餐。

      这一切让他不禁感慨,做皇帝的人真是好福气。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在易良准备吃东西的时候,一旁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对他说:“请娘娘用餐。”

      一听见这话,易良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被他硬生生地忍住。然而那口茶水强咽下去,却导致自己被呛到了。

      “咳咳······咳······是谁让你们······”

      那些人一个个吓的脸都白了,易良接过那个小太监颤抖着手递上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情况终于好些了之后,他才咬牙切齿地问:“你们刚刚叫我什么?”

      众人都不知发发生了何事,眼见易良生了怒气,他们纷纷吓得跪下,将头埋到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请皇后娘娘恕罪。”

      那些声音汇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小锤子一样敲在了易良的脑门上,让他头疼的很。

      伴随着那些声音的是,他的手一紧,手中的茶杯碎裂,哗啦啦地掉在了地板上。

      在清脆的瓷杯碎裂声中,易良笑的难看:“都起来吧。”

      算了,等萧厌金回来后再找他算账。

      怎么着都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这群人一个个脸色煞白好像他是一个暴君一样,让他如何进食。

      “是,皇后娘······”

      “不准再那样叫我。”易良的眼神狠狠地刀了那个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是。”

      一出闹剧结束,易良也终于吃完了早餐。他在房间里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始终不见萧厌金踪影。所以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一个很大的宫殿,宫殿上方写着三个字,栖梧殿。

      打开门,就是一个大院子,院中有一个长满绿叶的古树,树干有三个成年人合抱之粗。大树的枝干蔓延开来,树叶亭亭如盖,院子中种了许多花卉,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

      院子里的风景很好,然而,易良看到好风景的心情,在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的时候,就全消失了。

      易良在房间里呆的无聊,他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在院子中,他与大门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

      那人影站在他身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还请······公子在殿内休息。”

      “什么意思?”易良看着他身后的门,说,“你这是不让我出去?”

      那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明摆着就是那样的意思。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黑衣人依然沉默着,油盐不进。

      “让开。”

      易良落下两个字,然而,就在他想动手的时候,唰唰唰地就像是一片乌鸦一样,许多个人影相继出现。有的立在屋顶,有的站在墙角,他们的目光皆统一地落在了易良身上。

      “······”

      易良看着那些黑影,收了手,然后非常识相地默默转身,进了屋子。

      走进屋内,易良的心情十分烦躁,他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不知道萧厌金这是在搞哪一出。

      很显然,他暂时被“关”在了这座宫殿里,无法出去。

      到了午时,安静的宫殿大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萧厌金下了朝后就来到了栖梧殿,他本来以为易良会选择和他争执,为此也做好了准备。然而当大门打开,整个殿中却十分安静。

      在这样的寂静中,萧厌金的心跳停滞了一瞬。他绕过院子的回廊,走进了房间,然而房中却没有一个人影。

      萧厌金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他退出房间,走进院子,立在那颗巨大的古树下。

      就在他抬起右手,想做出手势引他安排在这里的暗卫出来的时候,有个小小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萧厌金顿了一下,他看着方才砸在自己身上,又滚落在地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桃核。

      萧厌金原本已经黑沉的脸色松了一些,他收回右手,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最粗的那根树干上。他的两只小腿一甩一甩的,手中拿着一个果盘,嘴里还在啃着一个桃子。

      易良的牙口很好,他咔嚓咔嚓地咬着手中的桃子,就像是泄愤似的,在咬着某个人。

      转眼间,他又啃完了一个桃,甩手就将手中的桃核朝树下那人扔去。

      萧厌金身体一侧,躲过了那颗桃核,下一刻他就飞到了树上,坐在易良的旁边。

      他刚坐下来,易良就侧过身子,不想看他,当他不存在。

      萧厌金刚想说的话被易良的动作堵在了嘴中,易良的怒气很明显地表现了出来,他看着易良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到午时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然后再一起用膳。”

      这句话可算是刺到了易良的神经,他转过身看着萧厌金,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现在就可以陪着你出去。”萧厌金道。

      易良皱着眉头看着他,他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让那些人守着我,还不让我出去。”易良指的是那些藏在暗中的暗卫。

      听了易良的话后,萧厌金却理所当然道:“他们的存在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易良拿起一个苹果恨恨地咬了一口,说,“是保护我,还是看守我?我不需要保护,我也不是什么皇后,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你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后,萧厌金一直带着笑意的脸却沉了下来。

      他沉着脸的样子,就像是结了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走?”萧厌金的声音沉到了极点,“不管你想不想,总之,现在你是我的皇后。”

      “而且,我们已经饮过了同心酒,昨晚甚至······”萧厌金神色一顿,然后才接着说,“总之,你只能给我呆在这里。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陪着你一起。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满足你。”

      易良是典型的的吃软不吃硬,萧厌金的做法在他看来是变相的关着他。除非有萧厌金的陪同,否则他根本不能出这个房门一步,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你可以试试,你能不能关住我。”

      易良睁着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萧厌金,萧厌金也看着他,二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谁也不服输。

      当然,这只是易良的想法。

      萧厌金看着易良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其中因为怒火而闪耀着的光芒,易良的脸也因愤怒而透出了点点绯红,他知道易良在生他的气,但是······

      在易良单方面以为的对峙中,他发现萧厌金的目光游移了。他的目光下移,视线转开,在易良以为对方心虚,而自己将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获胜的瞬间,就看见对方的脸突然放大,紧接着,他的嘴唇上就传来了一点柔软的触感。

      易良大睁着眼睛,一闪一闪的眼睛中有点迷茫。

      他们不是应该在争吵么,为什么会突然······

      嘴唇上的柔软触感那样清晰,萧厌金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他在这方面上进展极为神速,吻的易良眼神都游离了起来。

      萧厌金的唇形锋利,嘴唇却丰厚而柔软。

      易良忍不住也闭上了眼睛,环上萧厌金的腰。

      在这样的暧昧之中,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易良的嘴唇红润,他和萧厌金静静地对视着,一时无言。

      易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萧厌金太强势地决定了他的来去自由,会让他愤怒,激起他的逆反心理。然而,一但萧厌金软了下来,易良就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了。

      无论是昨晚的床上,还是现在,萧厌金的身体内部和他的嘴唇一样柔软,轻飘飘地就暂时糊弄过去了封后和现在禁足的事情。

      然而,随着易良的眼神逐渐清明,他意识到他不能这样!

      不能让萧厌金总以为,一点亲亲抱抱就可以把所有事情糊弄过去!

      所以他活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对着刚刚还和他吻得面红耳赤的人说:“别以为一个吻我就能忘了你做的事情。”

      萧厌金却还想以一招行天下,他拉住易良的手,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一个吻不够,昨晚的事情,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易良的手抖了一下,萧厌金看他的眼神就像其中有一个钩子似的,挠在他的心上。易良想到昨天晚上用了绕指柔才肯乖乖躺在他身下的人,现在已经会主动邀请了,还反撩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易良耳朵微热,手心也痒痒的,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最后,易良还是和萧厌金一起出了门,他们顺着繁复的宫殿回廊缓步走着。

      易良此时心绪混乱,他有心想和萧厌金谈他们之间的问题,然而每次他只要一开口,萧厌金总能用各种方法将他堵的迷迷糊糊的,导致他现在都不敢将目光放在萧厌金身上。

      “你······”

      易良又试着开口,然而他才说出了一个字,萧厌金就拉住他的手,说:“易良,你走慢点。”

      易良一直一个人不自觉地走在前方,和萧厌金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易良想让他走的快一些,萧厌金就靠近他的耳朵,低沉着声音说:“昨晚有些累,我还有些疼······”

      ······易良的耳朵都有些红了。

      看吧看吧,就是这样,他又来了,总是这样堵住易良的话,偏偏还就是有用。

      “那好吧。”易良总算还有半分体贴,知道身边的人虽然身体强壮第二天就能下床但经过昨晚的一夜还是难免会有些不适感而这还是他造成的。

      事实上,看着萧厌金这种有些示弱依赖他的样子,易良有亿点点喜欢。同时他心里还有些飘飘然,早上碎掉的自尊心此时又自动地合起来了。

      两个人走到了御花园,因为现在正是午时,天气略有些炎热,所以二人进了一个小亭子坐下休息。

      他们刚坐下来,一列宫女和小太监就陆陆续续拿来了糕点,茶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御花园百花盛开,芳香迷人。易良看着风景,吃着糕点,身边还有个小太监拿着小扇子给他扇风。

      皇帝的日子还真是享受,易良舒适地想。

      在这样明净的午后,他和萧厌金总算是宁静地相处了片刻,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然而,两个人都知道,看似静好的表面之下,他们之间还有着一道隔阂。

      有许多问题横亘在他们中间,不是忽视就可以解决的。

      就在二人休息期间,易良看见了一个穿淡黄色裙子的人影。那个人影似乎也看见了他们,在犹豫了一瞬间之后,她逐渐走近,近到易良看清了她的样貌。

      那是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她穿着淡黄色的长裙,裙摆层层叠叠,华丽而不会过于繁复。着妇人髻,头上戴满了珠翠,在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

      在靠近亭子的时候,那女子朝萧厌金微微欠身,恭敬地道:“皇兄。”

      皇兄?

      易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女子,陇国只有一位公主,便是那位嫁给了宿星渊的长公主,萧云馨。

      这是萧云馨?

      如果她是萧云馨的话,是不是说明,宿星渊也回来了。

      萧厌金对着萧云馨点了点头,面对外人时候的萧厌金缺乏温情,即便眼前的女子算的上是他的妹妹,萧厌金也吝啬于给她多一分的情感。

      萧厌金此时和易良之间的气氛终于趋向和谐,他并不想别人来打扰他。正想挥退了萧云馨,就见易良的目光落在了萧云馨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一瞬间,萧厌金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而原本在面对皇兄时就十分忐忑的萧云馨此时更是如坠冰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此番前来本来就是找皇兄有事相求,这次御花园相遇,并非巧合。所以她顶着萧厌金黑沉的目光,忍着没有离开。

      易良见萧厌金久久不言,而这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就这样立在太阳下,额头上都渗出了一点薄汗。他想着宿星渊的事情,当即笑着对萧云馨说:“你就是长公主吧,外面天气炎热,不如进来坐。”

      易良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萧云馨身上,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萧厌金已经面沉如水。

      萧云馨自是感受到了萧厌金的敌意,她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这次有事相求,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盯着萧厌金冰冷的目光行了一礼,进了亭子。

      坐下来后,她不敢与萧厌金说话,就对易良道:“想必,你就是······”

      萧云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脱口嫂嫂,或者应该称呼皇后娘娘。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是一个男人。

      皇兄的后宫在空置了二十多年后,如今突然传出封后的消息,惊遍朝野。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不只是皇帝的婚姻,而是皇后的身份。

      他们只知道皇后是个男子,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模样。

      易良眉头一跳,他大概能猜到萧云馨想说什么,而那并不是他想听的。

      所以他抬了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话,他说:“听闻你和宿星渊长老一起去了柳州,如今长老可是和你一起回来了?”

      和萧厌金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做万人之上的人的人。在面对长公主的时候,他也可以平等对待。

      而当他只是祭司塔的一个学生时,就连想要见宿星渊一面,都只能千辛万苦想办法参加祭祀大典。

      想到这里,易良看了萧厌金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萧厌金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冰,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和萧云馨。

      易良看了看萧厌金冰冷的脸色,再看看萧云馨不断渗出汗水的额头,他想,或许萧云馨不停地冒汗,不仅是因为天气原因,更是因为这位皇兄,在用一种要杀人的眼光看着她。

      他接触到萧厌金的眼睛,发现对方冰冷深沉的眼神中,似乎还含有了一点怨念······

      面对易良的提问,萧云馨自然不敢不言,她恭敬地点了点头,说:“是的,夫君他上午已经向皇兄禀告了柳州一行的结果,如今已经回到了祭司塔。”

      易良收回目光,在萧厌金这样的目光下,就连他也如坐针毡,更别提萧云馨了。

      如果宿星渊已经回到了祭司塔,那么现在他凭借大祭司弟子的身份应该可以很轻松地接触到他。到时候再使用绕指柔,就可以通过绕指柔催眠的功能,从宿星渊嘴里问出话。

      不······不行。

      萧厌金如有实质的目光提醒了易良一点,那就是,萧厌金现在根本不让他一个人出门,更别提放他回祭司塔。

      想到这里,易良转而瞪了萧厌金一眼。

      萧厌金被易良瞪的一愣,然后随即一种愤怒感涌上心头。他的皇后,当着他的面,和别的女人言笑甚欢,甚至现在还为了别人瞪他。

      萧厌金忍不了了,他看着萧云馨道:“没什么事,你就走吧。以后,无事不要经过御花园。”

      作为一个公主,连逛御花园的权利都没有了,易良觉得这个公主当的有些可怜。

      萧云馨听了萧厌金的话后,脸色发白,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皇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走。

      “皇兄,云馨有一事相求,还望皇兄允许。”

      原来有事相求,怪不得都被吓成这样了,还不肯走,易良心里想着。

      然而,萧厌金现在明显心情不佳,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良善之人,此时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如果还是那件事,不用多言。”萧厌金冷冷地落下一句。

      萧云馨听着他毫无转圜之地的语气,心下冰凉。

      她了解皇兄,皇兄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如果她硬要相提,可能反而会得到不好的后果。

      易良看着这一幕,计上心头,想到了一个可以见到宿星渊的方法。

      “有什么事情可以晚些再谈,你皇兄今晚设宴,宴请你和宿星渊。”易良像是在安慰萧云馨道。

      萧厌金闻言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准备设宴了。而且······当着他的面和别的人言谈甚欢还不够,竟然还以他的名义邀请萧云馨。

      想到这里,萧厌金的脸色更黑了。

      易良当然知道萧厌金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就是可以轻易召来宿星渊的皇上,他却没有朝萧厌金开口,要求见宿星渊一面。

      萧厌金不愿意让他单独出门,现在他不过是和萧云馨谈了几句话,萧厌金的脸色就已经沉的可以滴下水来。如果他主动和萧厌金提起要见宿星渊一面,还不知道萧厌金会怎么想呢。

      说不定醋劲一上头,直接将宿星渊派放到外地,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得运用好方法。

      易良开口道:“今晚是家宴。所以宴会上的人只有我和你皇兄,还有你们夫妻两个。”

      说完后,易良忍不住吐了一口气。

      家宴,我和你皇兄,你们夫妻两人。

      这些信息一出来,顺了一只一直心情不好的老虎的毛。

      萧厌金有些惊愕地看着易良,家宴······

      萧云馨和宿星渊,是夫妻。

      萧厌金和易良······

      萧厌金的脸色稍霁,如同雨后初晴,他整个人周身的氛围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而萧云馨在对方的目光下终于可以喘了口气。

      听了易良的话后,萧云馨心思微动。不过,她看着脸色好转的皇兄,不确定易良的话是否可以当真。

      毕竟,她和宿星渊结婚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家宴。准确来说,萧厌金从来不讲任何人放在眼里,从来没有将她当过家人。

      萧厌金此时因为易良的话而心情正好,感受到萧云馨的目光,他点了点头,说:“没错。”

      说完后,他的眼神似有深意地看了易良一眼,道:“都依皇后所言。”

      萧厌金面带笑意,而易良的笑却是僵在嘴角,笑不出来了。

      萧云馨听了萧厌金的回答后更是惊喜,虽然她不知道这突然举行的宴会是为何,但是这或许说明她有求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她感激地看了易良一眼,脸上也带了些笑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看着易良说:“谢谢嫂嫂。”

      说完后她又看向萧厌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皇兄的心情似乎更加好了。

      她站了起来,向二人欠了欠身,说:“皇兄,嫂嫂,那云馨这就退下了。”

      那一声声的嫂嫂让易良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在萧云馨离开了之后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与他相反的是,萧厌金此时的心情极其的好。因为碍事的走了,而易良又主动承认了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反驳萧云馨的称呼,这是不是表明,他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心情更好,萧厌金看着易良,笑着说:“皇后,西边的荷花开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逛逛。”

      还皇后呢,易良闻言瞪了萧厌金一眼,罪魁祸首。

      “你不要······”这样叫我。

      然而,易良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厌金就靠近了他,在他耳边沙哑着声音道:“坐久了,有些疼。”

      坐久了,有些疼,哪里疼?

      易良的目光顺着对方的身体往下,萧厌金富有力量感的完美身体被囊括在白金色的龙袍之中。视线顺着胸膛往下,是衣服勾勒出的紧致腰身,然后是弧度明显的部位。

      易良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萧厌金伸出手。

      萧厌金疑惑地看着他,他下意识伸出手握住易良伸出的手,然后就感觉到易良的手微微用力,他顺着这股力道站起了身。

      易良见对方站了起来,想甩开对方的手,然而握住了就甩不开了。

      他只能拉着萧厌金往西边走。

      “你去哪儿?”萧厌金问。

      “回去,休息。”易良说。

      就这样走了几步,易良看了萧厌金一眼,用一种也不知道是抱怨还是纵容的语气,说:“走快了你也疼,坐久了你也疼。”怎么这么娇气。

      都疼了,还去看什么荷花呀。

      萧厌金听了易良的话后,他缓缓地笑了笑。握着易良的手又紧了些,他和易良并肩走着,走了几步后,他才靠近易良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太厉害了。”

      这句话就说在易良的耳边,他甚至能感受到萧厌金说话间吐出的热气。那几个字顺着耳朵钻进脑海,让他心跳加速,脸色绯红,耳朵发烫。

      一瞬间,什么皇后、什么嫂嫂、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孽缘啊。

      易良垂下头,视线里是他和萧厌金同色系的衣摆,看着就像是最完美的一对。

      他算是明白了,萧厌金就是来克他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甜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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