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十里尽欢颜》苏木千叶

20、第三章（4）

　　三日后
　　楀郬欲去寻十一，见琛央停在那洛河之畔，便走过去：“琛央!”
　　“何事？”
　　楀郬看了看周围，琛央在这里，十一会去哪里？“十一呢？”
　　“那日让他送你回去后，便不见了踪迹!”
　　楀郬一愣“那少公子可知，在何处方能寻到十一？”
　　琛央看着眼前的河面，有鱼欢快的游着。“不知，只有等他自己出来了!”
　　楀郬深觉不妥，十一他一个新上山的，能跑到哪里去？对了，几日前喝酒的地方，他看向琛央，彼时七师兄正与琛央商量些事情。罢了，他自己想什么，因着十一那怪物，琛央定然明白!便施了个分身术，自己的真身下山寻十一去了!当真在此!
　　“十一，醒醒!”楀郬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十一，幸好没跟丢了。就知道他不会往别处去，只是为何不在琛央的竹林，反而跑到了这里，那日分明施法将他送往那竹林的，难道当真修为大减？
　　她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楀郬？你怎的在此？”
　　“应该是十一为何在此？你可知你这一觉睡了多久？”
　　她摇了摇头“没有多久吧！”
　　“三天三夜，你便是在此处睡了三天三夜。你怎么那么能睡呢？”
　　哪知她看向楀郬“我饿了……”
　　“你……”他低头思索“为何不会吐呐之法？生而仙胎，可不食五谷!”
　　“那你为何要吃东西？”
　　“这!罢了，罢了，你想吃便随我下山。”
　　“楀郬，其实是你想吃凡间的东西了，你可真是个馋鬼!”
　　“谁说要去凡间了？你这样的小仙，平日里很难有机会吃到三清天上的东西，恰好不久前我刚藏了些，暂且就给你充饥用。没准儿你吃了，能抵个三五日不嚷着要吃东西!”
　　她甚是高兴道：“多谢九师兄!”
　　天空中有蓝光闪过，楀郬拉住她，不会饿得站不起来，这就掉下去吧！
　　她一笑“九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你认识的？”楀郬看向四周，何人经过，竟然连他都未曾有所察觉？
　　“不知道!一晃而过，看都看不清!”
　　行至一处，杂草丛生。遥遥望去，有潺潺水声传出，似有一处亭子若隐若现。
　　她看了看，指着那处亭子问道：“九师兄，这便是你藏吃的地方？”
　　“肤浅!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地方，才不会有谁发现!”说罢手一挥，此间模样大变。有一羊肠小道直通山间亭子，两旁花香鸟语。有水声从山里而来，倒是极有诗意。看着十一惊讶的神色，楀郬很是满意!
　　至亭中坐下，她眼前便出现了许多食物。她随手拿了眼熟的。
　　“这是人参果？”说完便吃起来。一边吃楀郬一边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再说了，这么多你哪吃的完!”
　　她停下，看向楀郬：“九师兄，今日的九头鸟还好吗？”
　　“挺好的，我去找少公子时见到了!你吃完了，要记得以后有机会，便想方设法的把读我记忆的那法术撤了吧！”
　　“这个，好说好说!”她自己都还不明白呢？怎么消？
　　她看着眼前的食物，此时竟没了食用的心思。对楀郬说：“九师兄，我好困呐！你先让我睡会!”
　　“你别睡呀!这才刚醒没多久!反正那事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不出声，已然睡去!怎么这么能睡？
　　三天三夜，楀郬守了她三天三夜。再不回去，那分身只怕是要被发现了!楀郬施法将十一带回，恰好遇到七师兄：“楀郬，你从何处而来？这是？”
　　“七师兄，先别说了，十一他吃东西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没办法，只好把他往这里带!”
　　“仙尊今日问起你，大会就要开始了，这一次你可还要回去？”
　　“此事……”
　　“知道你为难，也不知师尊何时归来？不行你便去问问少公子!”
　　“多谢七师兄!”
　　他看向睡在那里的十一“十一睡了多久？”
　　楀郬无奈道“三天三夜!”
　　“这么久？你可是将酒给他喝了？”
　　“未曾!”
　　午时，她方才悠悠转醒。眼前之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楀郬他手中拿了一本书，坐在窗旁，此时她信了何为美色!
　　“十一，你可算醒了!”
　　“这是何地？不是在那处亭子？”
　　楀郬将手中的书一放，此番静坐，心思烦乱，也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你还好意思说，吃着吃着就睡着的!这么多年就见过你一个!”
　　此时，听到有鸟叫之声传来，原是九头鸟!怎么舍得出来寻她？定睛一看，她吓了一跳，竟只有一头了？
　　“九师兄，你看这九头鸟？”
　　楀郬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异样，为何十一几次醒来皆是提起此事？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九师兄，我得出去一趟!”
　　却被楀郬施法定住，怎会挣不脱？那日分明……
　　“你想去哪？坐下歇着，我守了你那么久，自己也累了!”
　　“你倒是放开我呀！”
　　“你自己不是会解？”说完便屏气凝神，神游去了!
　　九头鸟见她挣脱不掉，转身飞走，不一会儿，琛央与姑获鸟一同来此，见着这一幕，倒是笑了笑。
　　“不是已有楀郬的记忆？为何解不了？”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琛央你赶紧救救我，没时间了!”
　　琛央施法将她解开，她便朝外跑去，九头鸟亦是随她离开。
　　刚出此门，便见一阵强烈的白光朝她而来，何人将她困住？她看向那人，是那日遇到的老头!“老头，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话了去哪里都可以，你为何要将我困住？”
　　七师兄忙喝止了她“十一，切莫胡说!”
　　“老头，你放开!”她使劲力气挣脱，却只是徒劳!有什么东西在从她的身体里消散。眼前一雾，便失去了意识。那只九头鸟围着她绕了九圈，亦是听得一声悲鸣，神形具散。
　　“师尊，这？”
　　不曾听到回答，他便消失在众人面前。琛央赶紧跟上!
　　到了若惟阁，看到熟睡中的人。
　　“父神，他是……”
　　“想必你已然猜到他的身份，琛央，他初降世，这世间之事，全然不知，往后，他便交由你，务必引他向善!”
　　“琛央领命!”
　　＊＊＊
　　一月后，楀郬见那洛河畔河有一人影浮动，似是正在捉鱼，待看清那人。好你个十一，不过一月不见。竟瞒着他偷偷来了此处!他身形一动，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这人甚是奇怪，一句话不说，便将她手中的鱼给扔回河里。枉费了她守在此处许久!
　　她便将手中的笼子往岸边一丢“你是谁？”
　　“好你个十一，竟敢在此捉鱼!”
　　她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眉。琛央说九师兄最爱在此捉鱼，难不成自己今日捉鱼未曾对他言明，竟让他恼了？“琛央说这里的鱼不可以吃，但是可以捉!”
　　“琛央？十一，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前日我才知你竟将我藏了酒全给喝完了!说罢，该当如何？”
　　“你尽说胡话，我来昆吾山不过三日，何时去偷了你的酒喝？”
　　楀郬一愣，“十一被你藏哪去了？”
　　远远来了一人，停在他们的不远处。她走过去，见他不说话，便低下了头“琛央……”
　　“此事你并不知晓，是楀郬在闹着玩，你先回去!”
　　“那我走了!”她便消失在这河畔!
　　＊＊＊
　　“琛央你这是何意？”
　　“往后切莫在十一面前提起往事!”
　　“为何？”
　　“你近一月以来，可有再听到我的声音？”
　　“未曾!”难道十一解了那术法，自己便失去了记忆？楀郬若有所思，此事定要找十一问个明白!
　　楀郬在心头暗暗叹息，十一这怪物，他也没打算把他如何？
　　琛央走后，他便原路返回。
　　似有十一的声音传来“九师兄!”
　　他一喜“十一，你不是已然离开了？”
　　“觉得九师兄甚是有趣，回去了可以再出来。琛央又没说不让我再找你!”
　　十一当真忘却前事，怎的这滑头的劲依旧不改？
　　“说的有道理，十一，说罢，你来找我有何事？”
　　“你可知落水河畔的尽头是哪处？”
　　他皱眉“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这里的鱼太小了，想找更大的鱼，上游应该有。”
　　“洛河尽头，你九师兄我亦是……”
　　她皮笑肉不笑“原来九师兄也不知道，那你就当我没问过，我走了……”
　　他将十一拦下“你为何如此？”
　　她一笑“见你之前，我问了七师兄，琛央，五师兄还有下面的小青鱼，他们皆说与九师兄你说话，不必太过拘束!”说罢，她手中显出一面水镜，俨然就是山下那条青鱼。
　　“楀郬那个人，别和他太客气了!”
　　楀郬看着眼前笑得像只狐狸的十一，对他施了个定身咒。哪知他说“九师兄，明日便是十一行拜师之礼。”
　　他心生一计，将十一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