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十里尽欢颜》苏木千叶

18、第三章（2）

　　天有异象，雷电交加、风雨大作，天地为之昏暗，有蛟龙自天边而过。海水倒流，以一处为中心，四周之水盘旋而上，似有将着天地淹没之象。接连七七四十九日，日日皆是如此，到了第五十日方才停歇。
　　昆吾山西方有一处海域，那异动便是从那里传来。应是一物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似有通灵之迹。海天之间，有一人影浮现。
　　那人看着手中之物，苦思不得其解：“此为何物？竟有九头？”
　　身后有苍老的声音传来：“姑获鸟！”
　　她转头看去，那声音的主人从天边御龙而来。一晃眼，他便出现在她的面前：白发苍苍，广袍拖于地，青天流云。便是画中之人！
　　“可愿随我上昆吾山？为我昆吾山座下第十一弟子？”
　　“弟子为何物？”
　　那人一挥手，她便看到那些似是在云中行走的人，他说：“你可愿如他们那般，腾云驾雾？”
　　她想了想“他们真的不会掉下来？”
　　眼前之人若有所思：“若上了昆吾山，那里的东西可比此处的奇特多了！”
　　“日后可能回来？”
　　“你若是拜我为师，自然就没有人拦住你要去何方了!”
　　“那为何是十一弟子，不是一弟子？”
　　她眼前的人朗声大笑，天空骤然放晴，风平浪静，全不见前段时间的黑云密布。
　　她坐在云头，手中仍是捉住那只姑获鸟，另一只手揪了云，往姑获鸟的口中喂，看它吃得甚是香甜。便随手抓了更多的云母，她看着四周的景物，行至一处。巍峨高山，有钟声从中传出！她一晃神，直直的从云头落在地上。
　　“这是何处？”
　　“昆吾山！”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吾之丘。“你自行上山，山上自有人为你安排！”说罢，便消失在眼前，那龙甚是嫌弃她，一声长啸，亦是离去了!
　　看向这巍峨高山，一时间没了兴趣，却又一步步上了山去。约走了半日，方见的一处，名曰樊桐。眼前突见一条青色的鱼，牙齿尖利，正对着她目露凶光，她将九头鸟藏入袖中。暗想那老头还真没骗她，这里，当真有趣！她走过去，将那青鱼捉住，九头鸟从袖中飞出，一时间火光满溢，那青鱼竟还是欢快的游着，当真是件怪事！突听的人言：
　　“何人胆敢在昆吾山妄为？”
　　她看向周围，明明空无一人，这声音从何而来？
　　“别看了，本仙乃是你眼前的青鱼！”话毕，九头鸟全身都被水淋湿了，落到地上，她去将它捡起。眼见那火将到眼前，身后有水声袭来，她赶紧躲开！好险，不管他们了！她欲离去，那水似有灵性，化作绳索将她捆住。
　　“不说就把你丢出去，看你说不说？”语毕，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与那老头不同，眼前的这个头发竟是青色的，作势要把她丢出去。
　　不料，她却轻松挣脱了那水做的绳索，反将她眼前的人锁住了。
　　“来接我的可是你？”
　　“不是！”
　　“那你是何？长相如此奇特？”
　　不答，但见得眼前之人化作鱼身，她上了鱼背，青鱼便带着她往山上而去。“原不知是山上仙人，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好说！好说！”仙人可是那老头那样的，即是如此，看一眼就回去吧！“为何九头鸟会喷火？”
　　“仙人还是自行问他较好！”
　　她看着手中的九头鸟，原来竟是捡了个火气大的！只要它怕水，还怕管不住它？水面与那处山门齐平，门前有一异兽。青鱼逐渐变小“便送您到此处，告辞！”
　　她看着眼前的兽，不过是长得丑了些，有什么好怕的？手中的九头鸟飞出，往山下而去，却又被她一把捉回：“你跑什么？待会儿一起回去可好？”
　　说罢，便往里走去。迎面来了把青色的剑，好在她躲的快，不然这身照着那老头化的衣裳可就毁了。不一会儿，来了个白色的人，之所以说是白色的人，只因他一身白袍，那样式与她身上这身极为相似。只是，那眼眸，竟是紫色！
　　“小子，你哪儿来的？”
　　小子是什么？她欲走开，他却走到面前，这人也忒讨厌了些！放把剑过来吓人，自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那老头不是说拜了他为师，便无人敢拦住她去何处了？扭头便走，他却不肯将眼前的人放走。“不用法器，你若是输了，便要听本仙的命令行事。本仙让你往西，不得往东。输了便任你摆布！”
　　“何谓输赢？”
　　“就是还不了手为止！”楀郬话音未落，便大打出手，原想趁其不备。不曾想连个新上山的都打不过，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二人正斗的难解难分，忽听到一声怒喝：“住手，这里岂是尔等胡闹的地方！”
　　楀郬赶紧停下，怎么今日打个架，少公子都出来了？却听到对面之人问道：“那是何人？”
　　他愣了一会“是少公子！”
　　“少公子是何物？”
　　“少公子就是少公子！”
　　她却好像不懂一般，看向他口中的少公子，甚是眼熟，倒像极了今日遇见的那老头。穿了一身雪白宽大的袍子，立在那廊下，长簪束发，有些许头发垂下，有光隐约透过，倒是将他整个人衬得极冷！，她对眼前之人道：“这昆吾山也太无聊了些，你去告诉那老头，我先离开了！”她不是要故意停下来的，而是她对面的人都停下了，也不能不停手啊！再说，眼前这人鼻青脸肿的，看着实在不堪入目。
　　楀郬看着周围人强忍着不笑的模样，简直恨透了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眼见她要走，便施了个定身咒欲将她困住。
　　却见来了一个人，正是那人喝止了他们之间的相斗。此时他对她揖手，她便学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听得他问：“阁下是何人？因何事上我昆吾山？”
　　“阁下又是何人？”
　　“在下昆吾山七弟子！”
　　她一愣“在下，昆吾山第十一弟子！”
　　四周噤声，眼前之人不知作何反应，许久才道：“师尊只收了九名弟子，阁下……”
　　瑀郬一怒：“胡说什么？谁不知昆吾山尊上只收了九名弟子？”说罢，便要动手，这人简直就是自己找打。不打还不行？
　　廊下之人出手制止了他们，忽见人影浮现，他已是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肩头的姑获鸟。
　　“姑获鸟？竟是来自那一处！”
　　故弄玄虚！她欲转身离去，却听到一句：“师尊既收了你做弟子，十一便可留下。”
　　“可是，我没想过要留下！我只是答应了来看看昆吾山长什么样！”
　　“真是不知好歹!”
　　楀郬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到她将手一伸。停在他面前，难不成要打他的脸？这人也太恐怖了吧！当真少公子的面打人也就罢了，而今竟要打他的脸!有奇异的香气四溢，楀郬觉得眼前这人甚是奇怪。不一会儿，香气散去。只见，她睁开双眼!流光溢彩，煞是好看，竟是邪瞳!
　　原来如此，她走到那白衣人身边，对他们一揖手：“十一，见过七师兄，见过少公子!”
　　“十一师弟客气，师尊尚未归来，待到师尊归来之时，再行拜师之礼。如此，进去见了大师兄，他再为你安排休息之地!”
　　“多谢七师兄!”她转向少公子道：“少公子可否将九头鸟还给在下？”
　　那九头鸟一挣，便往山下飞去!不讲道义，说好了一起离开的，它自己却先跑了。适才那位楀郬的记忆都是什么鬼？她看着九头鸟的方向，着实不想再从山下走上来了!
　　“七师兄，适才十一将姑获鸟捉来之时，对它说要送它下山的，只是它……”
　　七师兄他甚是善解人意，不过一挥手，那九头鸟复又回到了她的肩头。她拍了拍九头鸟的翅膀，极为高兴“多谢七师兄!不知大师兄在何处？十一好去寻他!”
　　话未说完，只听得有钟声传来，他们一行人便消失在她的面前。好在她眼疾手快，随手一抓，便抓住了适才与她打斗之人。
　　“楀郬？”
　　“你是如何识得本仙？有何意图？”
　　她手一扬，他就被她施了定身咒。“方才，你想将我定住？”
　　“既是昆吾山弟子，又如何不懂尊重师长？”
　　“别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只要你将我带到我要找的地方，我就放了你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还不快放开本仙!”
　　走了许久，仍是不见!她心中一动：“淡妆雅服，而姿态明秀，笔不可描画!”
　　“你……住嘴!”
　　似是恼羞成怒，楀郬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夸他的容颜，往日里这般说的人皆是被他揍得闭口不提此事!而今来了个小师弟，竟一开口便是那句话。他是如何知晓？
　　“楀郬，你要是再不好好带路，我就把那些话全说出来了!”
　　“十一，这仇是结下了!”
　　“还请，九师兄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