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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奇怪的想法 ...


  •   简时并肩在他身旁,望了一眼遥远的天际,晕着昏暗的黄光紫光,像是打翻了的橙汁葡萄汁混合在一块。

      少年的头发被风吹过。

      长久无话,简时觉得两人间涌起微妙的尴尬,原本是借机会拉近关系,却没想到无话可说,她抬起头,企图没话找话:“这天真美,又是黄又是紫的。”,又是一阵风吹过,她额前茂密的刘海扑簌簌飞扬开,简时急忙用手理了理,没看到季洵光也抬眼望了望远处。

      他说:“你确定要走着去沃尔玛?四公里?”

      简时只见他推着车,天色昏得很快,她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了,想了想,说:“就是给你个机会锻炼身体,散散步,对身体好。”

      这也不算胡扯八道,还是有科学依据的,简时估摸着。

      季洵光停下脚步:“大冬天,晚上,散步?”

      说完,一排路灯依次亮起来,她居然能看到他喷出来的热气在灯光的映射下,很快在空气里消散。

      简时愣了几秒,讪笑着说:“那....好吧。”不由分说,就坐上他自行车后座。

      季洵光看她动作熟练,站在原地沉默着凝视着她,简时睁眼说瞎话:“我就喜欢去沃尔玛买水瓶,你打碎的那个,我也是在那买的。“

      其实就是学校门口的地摊随便挑了一个。

      等到了沃尔玛,简时等着他将车子放好,见他猫着腰锁好车,在他即将看过来的那一秒,迅速转移视线,将目光投放在某个亮堂堂的手机店。

      她听到季洵光说了一句:“走吧。”

      他走在前面,影子投射到地上,分了好几个,背影依旧如以往一样,高大,又瘦削,简时鼻子猛然就酸了起来。

      记忆被唤醒,很久以前,她也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幻想着他知道她在他身后,可是他永远都不知道。可是又怎么样呢,如今的季洵光不是未来的季洵光,如果说,单纯是为了记忆而去怀念,那么,现在的他,只是为了寄托永不可得的年少爱情?

      季洵光走了好几步,觉得身边太安静了,有些不对劲,看看身旁,空无一人,又回过头去,他一愣。

      她在不远处,头微微倾斜,像望着什么触手不可及的事物,落满霓虹灯光的眼里,漾着一大片水雾,像湖面波光,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眼里的水光消失了,抱怨着大喊:“你走的太快了。”

      他疑惑地盯了她良久,看着她由远及近地走过来,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绝望悲哀的神情,他甚至觉得是他看错了。

      她刚才在看什么?

      季洵光付钱的时候,看到简时捧着粉红色的,瓶身上印着卡通人物的水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他拿出货架上的玻璃瓶,还是带滤过茶叶功能的,两层的玻璃瓶,简约又朴素。

      她满心欢喜地跟在季洵光身后,出了大门,季洵光呼了一口长气,大老远跑到市中心,就为了买一个卡通水瓶,还有可能是儿童用的。

      对于实用性,简时说:“你看,这个是塑料的,不会一摔就碎。”

      他不置可否,推出车子,简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说:“你看,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送我回去?”

      季洵光不说话,简时就在他后面站着,良久,他皱着眉说:“快上来。”

      简时住的地方就在巷子口,,到了家门口,她轻轻跃下,还没道声谢谢,在半明半暗的路灯下,季洵光说了两个字:“走了。”

      她就看着他蹬着自行车,越来越远,直至隐没在夜色里。简时久久未动,然后才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跟他呆在一起,已经没有当初的少女情怀了,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夙愿,她想弥补长年累月积聚的遗憾,那些不愿意忘记的,不舍得忘记的,究竟是季洵光还是那份情怀,她也弄不清了。

      很显然,她应该只是喜欢和他一同成长的季洵光,而非,如今,少年的,季洵光。

      只是不甘吧?只是因为没得到,所以觉得异常珍贵,也异常珍视。

      只是,一想到何明玥,她就有些戚戚然。告诉她还有七年的那个声音,是她在做梦,还是真实存在过?

      不管这么多了,先保命再说吧,现在唯一要做到的,只是让季洵光喜欢她,这样,七年后,她就有了活命的机会。

      这个计划很快她就开始调整了。

      于是这天中午,她故意来的晚一些,虽然车棚里很多相同颜色的自行车,但她几乎是扫了一眼就能锁定季洵光的自行车,在上一个十七岁,她就天天观察季洵光的自行车样式和颜色,以保在路上通过自行车这一“情报”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她很自我地感叹了一下,真是用心良苦啊。

      简时从衣服兜里摸出一颗小图钉,差点没将自己的手给扎了,为保险起见,在季洵光自行车前后两轱辘都扎了个遍。

      我就不信你这样还能上路。

      最后一节课。

      大概是没被这么热烈的目光关注过,季洵光第五次侧首,简时依然得意洋洋地盯了他好几秒,他茫然地皱着眉。

      脑子被烧坏了?

      物理老师正在和大家研究一个木箱移动时对地板的静摩擦力和滑动摩擦力,正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长方形。

      “简时,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楚歌在一旁用手肘推了推某位正在神游的家伙,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茫然地扭头看自己,楚歌用眼睛示意她看黑板,这时物理老师又重复了一下问题,“简时。”

      简时这才匆匆站起来,物理老师脸色已经有些严峻了,“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简时看了一眼黑板上那抽象的箱子受力图,又看了一眼微有愠意的老师,一面想着糟了糟了,一面又想着刚刚物理老师提问的是什么东西,老师一直注视着她,她也不好意思找楚歌求助,时间似乎都停下来了,她有些挫败地说:“我不知道。”

      物理老师没说什么,只是瞟了她一眼,也没让她坐下,然后开始解析,“我们看到,这个箱子........”

      经过画图和讲解以后,这个问题终于有答案了,可是物理老师迟迟没开口让她坐下来,她有些尴尬,虽然旁边的季洵光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可是这样一直站着,好像.....挺不好看的,要是他看过来,嗯,也....没什么。

      活了二十多年,简时的脸皮肯定是厚的。

      于是就这样站着上了这堂物理课,十分醒脑,比以往上课还要醒脑。

      下课后,物理老师自然找简时训斥了一番,无非就是不要上课发呆基础课要扎实否则上了高三就费劲了一类的话,幸好谈话的时间不长,物理老师一放她走,她风风火火就往教室里赶,可来到教室以后,发现,季洵光已经离开了。

      倒是楚歌一直在等着她,看到她来了,迎过去:“老师说你什么了?”

      简时赶紧收拾收拾,头也不抬地说:“亲爱的,我一会儿有事,你自己先走吧,mua。”,然后匆匆忙忙地就小跑走了。

      楚歌一头雾水,等到了车棚,才看到这货居然还没走,

      而且,更让人迷惑的是,季洵光也皱着眉头站在那迟迟不走。

      有情况!

      简时脸上莫名的兴奋:“是不是车子坏了?”

      这兴奋明显很可疑,季洵光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车子坏了?”

      简时眼神闪躲:“我不知道啊,你在这一直站着不走,所以问你是不是车子坏了。”

      季洵光不说话了,简时拍拍自己的车后座:“来吧,我载你。”

      结果就是,季洵光当然不买她的账,无视她,扬长而去,想想也知道,像他平时那样遗世独立的样子,怎么会随意就上女生的车呢,虽然只是自行车,简时今天第二次挫败地想,不过自行车也是车啊,怎么,看不起我的自行车吗,这车是名牌,凤凰牌的.......

      楚歌看她残念地看着自己的车子,碰了碰她,笑容暧昧地:“原来甩掉我是想勾搭人啊。”

      简时有气无力地:“你还在啊。”

      “不就没坐你后座嘛,多大点事,振作点。”楚歌卯足了劲往她后背那么一拍,简时居然清楚地听到胸腔共鸣,这一拍,差点没把她给拍挂,简时怨愤地瞪着楚歌,楚歌嘿嘿笑着表示不是故意的。

      简时脸上莫名的很兴奋:“是不是车子坏了?”

      这兴奋明显很可疑,季洵光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车子坏了?”

      简时眼神闪躲:“我不知道啊,你在这一直站着不走,所以问你是不是车子坏了。”

      季洵光不说话了,简时拍拍自己的车后座:“来吧,我载你。”

      结果就是,季洵光当然不买她的账,无视她,扬长而去,想想也知道,像他平时那样遗世独立的样子,怎么会随意就上女生的车呢,虽然只是自行车,简时今天第二次挫败地想,不过自行车也是车啊,怎么,看不起我的自行车吗,这车是名牌,凤凰牌的.......

      楚歌看她残念地看着自己的车子,碰了碰她,笑容暧昧地:“原来甩掉我是想勾搭人啊。”

      简时有气无力地:“你还在啊。”

      “不就没坐你后座嘛,多大点事,振作点。”楚歌卯足了劲往她后背那么一拍,简时居然清楚地听到胸腔共鸣,这一拍,差点没把她给拍倒,简时怨愤地瞪着楚歌。

      忽然哗啦啦地一阵响,自行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倒了下去,简时望过去,肇事者正目瞪口呆地,似乎还有点郁闷。

      程骁勇很快意识到是自己干的,一直沉浸在简时和季洵光的谈话里,他没留意到把车一拉,居然把别人的车给绊倒了,只好认命地去把车扶起来,扶到第三架的时候,简时和楚歌过去帮忙了。

      简时豪气万丈:“姐妹,我来帮你。”

      程骁勇突然停下了动作:“姐妹?”

      简时笑着说:“就是姐妹,很好的那种。”

      程骁勇扶起第五架自行车,有点含糊地问:“只能是姐妹?”

      简时反问:“那还能是什么?”

      程骁勇支吾:“刚刚看到你和.....”

      简时突然醒悟似的:“啊我知道了.....”1

      程骁勇耳朵忽然有点烧:“你知道什么.”

      简时说:“兄弟,我们还能是兄弟。”

      程骁勇的动作一滞,忽然烦躁起来:“你们走吧,我自己就行。”

      简时说:“没事,好人好事嘛,我乐于助人。”

      程骁勇听着她轻松的语气,更加烦躁了:“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话一落下,简时和楚歌都呆了,相处这么久了,没见过发怒的程骁勇,上次邵林拿鞋子扔他,结果砸在他手机上,手机坠地,屏还裂了一点,简时还嘲笑他买的肯定山寨诺基亚,屏居然这么容易摔坏,这一连串下来他都没生气。

      哪里出问题了?

      楚歌摸不着头脑:“你说是不是你平时太欺负他了,所以现在他不待见你了?”

      简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我欺负过他吗?”

      楚歌义正言辞指出:“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天天欺负他,嘲笑他,还动手打他,你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这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虽然听着拗口,简时理了一会儿思路,渐渐有些明朗,好像她对程骁勇是有那么一点苛刻:“那怎么办?”

      楚歌弹了一个响指:“简单,你也给他送早餐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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