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記篦玥》水陽

17、島洞鏖戰

　　雖說多了一大一小兩名能以一擋百的任俠俠員，但面對數以百計的龐大集團，三人依舊敗屬下風，遑論若是集團增援來到的情況，即使警方來救，也必然是場浴血鏖戰。

　　對方顯然有恃無恐，查杰冷笑道：「體態雄健，神光內斂，鐵棍擎天，任俠常郁沖之威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幸何如之！」常郁沖未及反應，小寶酸溜溜地哇的一聲：「現在流氓都這麼有文學氣質啊！」

　　常郁沖哈哈一笑道：「這話是說給他背後那些人聽的，在他們面前殺一個在道上小有名氣的人，更顯得他能力過人，就不知是真有能力，還是徒有『人力』！」此話一出，就是三歲小孩也聽得出他暗指對方倚多欺少，目的在誘他獨自出戰。

　　查杰怎會聽不出他的用意，冷笑道：「這不是江湖武鬥，我不須跟你單打獨鬥。不過想來你們也逃不了，陪你玩玩也無所謂！」轉頭對後方下屬道：「你們全部別插手！」

　　正當後方所有人垂下機槍之時，突聽常郁沖一聲猛喝：「你說得沒錯！」單腳一點棍稍，雄體如箭離弦般撲來，鋼拳猛轟而至。

　　奇變斗起，查杰想不到自己處處留心，還是失了先機，當即橫刀封面，擋了一記，只覺虎口痠麻，方知錯估敵手。

　　後方小寶在常郁沖點棍衝出之時，單腳掃出，將鐵棍踢向常郁沖，拉起柳玥寧掠陣前攻。常郁沖右拳打出，左手抄起了小寶踢來的鐵棍，一招「猛火搗霹靂」劈打而下。

　　查杰這才明白，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欺敵之術，趁自己回身囑咐，攻其不備。當下揮刀力劈，刀棍相交，噹一聲巨響，查杰卻感一絲異樣，但聽常郁沖一聲長笑，借他攻出之刀勁縱身一個翻滾，來到他身後，冷笑續道：「這不是江湖武鬥，我無需照江湖規矩。」查杰尚未明白，寶柳兩人的一刀一篦，隨怒喝清嘯而來。

　　擒賊當需擒賊首，黑風屠鬼本就只是一名請來的打手，常郁沖當然不會蠢到將心神放在這種小角色上。出言譏刺，掄拳進襲，皆是為了使對方誤以為他欲單打獨鬥，更使後方持槍賊匪因查杰囑咐而放鬆戒心。

　　常郁沖等的就是眾人垂放槍枝的那一瞬間，突出奇兵，一舉制敵。後方小寶與他搭檔多時，見他暗打手勢，自然一眼明瞭。

　　空地槍手尚不及回神，鐵棍掃處，立時慘哼倒地，船上遠程槍手也因查杰遭小寶、柳玥寧纏住死鬥，而不敢貿然開槍，常郁沖趁此良機，縱身上了甲板，地形窄長，他又是身形靈便，眾槍手深怕誤傷同伴，投鼠忌器，只能以刺刀近戰搏鬥，卻哪裡是對手。

　　這邊廂空地激鬥，刀篦倏忽而至，查杰一時難施手腳，但寶柳兩人畢竟年幼力小，雖說身形迅捷，又占了先手，但黑風屠鬼也算江湖上一方角色，氣力雄大使得寶柳手中兵刃不敢和他大刀相碰。數合過後，雙方立被拉回五五之局，查杰仗身雄招猛，連連搶攻，卻因兩人輕功了得，一時也莫可奈何。

　　激鬥中，查杰猛然一喝，施起看家絕活「葬風迴斬法」，雙手持刀，連連旋身，一招八刀激起蠻橫刀勁直掃柳玥寧，他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先敗一人，再全心對付那紅衣小子亦不成問題。

　　但見柳玥寧凌波飛旋，旋身避過，待第七刀削她左腰，纖腰一扭，來到他身後，查杰心中暗喜，右手刀向上畫了個半圓，由上直下猛劈身後仙女。

　　刀氣森然，將柳玥寧所有能避可退之路盡數封死，柳玥寧伸篦擋格，而短短篦梳如何擋得住挾風帶勢的狂刀？小寶見狀，趕忙飛身來救，卻被查杰旋身所帶起的刀氣逼退，眼看便是篦落人亡之局。

　　聽德叮的一聲，查杰一心竊喜轉為滿臉驚駭，但見大刀砍在篦梳齒縫中，柳玥寧羅袖輕落，一股黏力將他這致命一刀向旁一引，葬風刀勁登時卸去。

　　在場眾人誰也沒想到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孩，竟有一身高明內功，尤以為甚的便是查杰，刀鋒下引，銀篦隨之而起，血軍由後襲到。查杰撤刀後躍，他不知柳玥寧這套「銀月舞影」並非一般的短匕法，每招每式除了搭配輕功步法出招之外，更含有借力打力的高深內功，雖不致以敵之力還施彼身，單就借力騰挪、卸引敵勁，可說是綽綽有餘。

　　這時洞外突然傳來人聲喧嘩，數道巨光在漆黑的夜裡四處探照。「這是凡爾莎海巡隊，裡面的人聽著，這裡已經被包圍了．．．」原來是海巡隊依常郁沖的位置循線而來。

　　柳寶兩人一聽是海巡隊，喜出望外，精神大振。許多兀自頑戰的槍手，耳聞洞外威嚇，紛紛跳下貨輪借水遁逃，不到一會兒，兵敗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