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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   这是诺兰伯爵跟一群人走过来说:“对了,你们看见科林先生没有?”
      “没有,我都不知道他这会儿在这里。”一人说。
      “说来也真怪,他怎么会到这来,”另一人说,“我知道他可是个聪明人,善于耍弄阴谋诡计,可他还是犹太人!”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我站起来说。“他已经改宗了,两位红衣主教亲自认同的。”
      “当然,不过据说改了宗的人比没有改宗的人还要依恋他们原来的宗教。”
      “这问题我可不了解,不过夏尔有几位亲戚都属教会,所言一定有根据。”维克多暗暗拉住我。
      “兰斯特先生,你可别生气,”一位年轻绅士为了图一时的痛快说,:“有人说科林先生这号人在家里是接待不得的,是不是这样?”
      “这你比谁都更清楚,”奥迪夫人讽刺道,“你不是邀请过他五十回,他连一回也没上你家去过吗?”
      这位受了侮辱的年轻人愤而离开,我们的小争执激起了那些听音乐的人们的反感。奥迪夫人本性纯良,感到不好意思。出于礼貌,我上台坐在钢琴旁边,演奏一首舞曲,转移大家的注意。
      “亲王夫人,您瞧见这位先生了吗?”将军问道,他是过来打招呼的。
      “真希罕!好多年没见到这么帅气的男人了,莫非他也是艺术家?”一位夫人问。
      “不,他是兰斯特大少爷,”亲王夫人随便这么一说,马上又找补一句:“这是听来的话,我的儿子和他有点交情。他究竟是谁,我一点概念也没有。”
      “兰斯特可是个响当当的姓氏,又古老。”科林这么说。
      “说它古老,我不反对,”亲王夫人冷冰冰地答道,“不过这名字读起来不和谐。”
      “您这话当真?他可是俊美得可以入画,”将军说,他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台上,“您不这么认为吗,亲王夫人?”
      “他太爱出头露面,象这么年轻的人,不太好。”亲王夫人答道。
      这时我正加快速度,音乐正处于高潮之中,钢琴顶上摆着一支蜡烛,每当弹到最强音时烛火都会跳动起来,在红木琴台上留下几点蜡泪。一位刚成婚不久的夫人忍不住了,登上两级台阶,想把蜡台的托盘撤走。但她的双手刚碰到托盘,乐曲最后一个和弦就响了起来,一曲告终。
      我吓了一跳,看向她。这位夫人弯起小猫一样的眼睛,轻轻一笑。我回之一笑,然后行礼下台。奥迪公爵夫人来向我道贺,她激动地说:“这对她的丈夫可不太好,不过如果我认识她,一定介绍给你。”
      “我倒是认识,那小美人是康布梅子爵夫人,她亲爱的丈夫在婚礼第二天就对她不忠了。”维克多说道,“不过你们在台上对视的样子,倒真像一对。”
      “她是关心钢琴。”我淡淡的说。
      这时冯塔那男爵走过来对我说:“弹的真好,你姑姑头疼没来真是遗憾,她如果听到会为你自豪的。”
      “很可能不会。”我自嘲道。
      “对了,你的朋友科林,他像是急着走。”男爵说,“我不知道哪里冒犯到那位了,您有没有瞧见他那脸色是多么难看?”
      “什么?”我大惊失色,放下手中的杯子说,“现在我不得不跟各位道别了,今天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生日,我得去祝贺她。”
      我想走,可正在终于可以脱身的时候,将军却执意要把康布梅夫人介绍给我,我就不得不跟他回到客厅去找那位夫人。
      “她住在贝鲁街!这条街很讨人喜欢,挺美,又冷清。”将军热情的说。
      “不,您大概有些时候不去了。现在不冷清了,那个区到处都在盖房子。”我回答道。
      将军把我介绍给年轻的康布梅夫人,这是她首次听到我大名,她匆匆摆出一个愉快和惊讶的微笑,不无犹豫地伸出手来。
      “一眼就可以看出您有音乐的天赋,夫人,”我对她说,不露痕迹地提起刚才蜡台托盘那档子事。乐曲响起,我应该向她求舞,但此刻我没有心情。我说,“我还有点小问题,您不介意我先退场吧。”
      “这有什么关系?这算不了什么。”夫人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走到另一边。一位老先生说:“她的公婆都说她是个天使。”
      “可选她做媳妇,主要是因为她庞大的财富。”另一位先生不屑的哼了声,“人品好的法国小姐多了去了。”
      音乐会继续进行,我知道在没有结束以前是脱不了身的。跟这些人一起被囚禁在这间屋里,我感到痛苦。他们的愚蠢和可笑刺痛着我的心,更何况他们不知道我在爱着一个人,而且即使知道,也不会感到兴趣,只能是笑我幼稚,惋惜我做出这等傻事。
      “合格的绅士应该主动邀请淑女跳舞。”维克多走到我身边,看着舞阶闪耀,放纵摇摆的人群。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无论如何,你是我见过容颜最精致的人,若你华装登场,一定征服所有在场的女人。”
      “把这个机会留给那些可怜的男人好了。”我不耐烦的说。想起还要持续那么久,乐器的声音简直要使我叫喊起来。
      突然间,科林仿佛进来了。看到他的出现,我简直肝肠寸断,不由得把手捂住心口。之前掩埋在心灵深处的,对往昔日子的回忆,在我的心中又苏醒过来。一切又都在眼前重现:那年我举到嘴唇边的那朵蔷薇的卷曲花瓣,清香中使我不再有孤独之感。
      他很快又走了,托男仆偷偷递给我一张带宾馆印记的信纸,上面写着:“你不会知道,在写这信时我的手颤抖得多么厉害。”
      一个个字都象火一样烧我的心,于是我飞奔出去追逐他,不管众人的议论和诧异。大街正在一盏盏熄灭煤气街灯,我随意乱跑。出门时没顾得上穿外套,薄薄地燕尾服被寒风一吹便冷透了。临街小铺门已经全都关上,我也无法重新回去,似乎失去了一切希望。可我心里是那么确有把握,当他看见我一起回去时,准会感到最大的快乐。
      我想起那家甜品店,便租用一架马车,可是马车每走一步都被别的车辆或者过街的行人挡住。我计算所费的时间,把每一分钟都延长几秒,唯恐时间跑得太快。
      他不在甜品店,我决心环城所有的旅馆去找他。为了争取时间,我打发他的马车夫与我分头去找。
      马车夫回来了,告诉我:“哪儿也找不着,我想先生只好回家了。”
      我尽可以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当我看见他不愿再寻找时,就高声叫道:“不,我们一定得找到,这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要是他没有见着我,他会十分懊恼的。这可是件大事,他会生我的气的。”
      “我可不明白,那位怎么会生气,”马车夫答道,“既然是他没等先生就走了。”
      “带我到最后几家还没有关门的旅馆,如果得以成功,你会得到二十法郎。”我坚定的说。
      于是我们两次走进那些旅馆,都没有找着。我失望的从海滨大道出来,赶到街角等着我的马车那里,可就在这时候,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艾德!”我冲上去拥抱他,“我找了你很久。”
      “就穿成这样?”科林紧蹙双眉,用手测量我额头的温度,“你忘了为什么来这里吗?”科林让我登上他的马车,让租来的车子跟在后面。
      “你发什么疯?今晚见不到又能怎么样?明天我们还能再见。”一上车,科林递给我一个手炉,质问道。
      “我以为你生气了,那首曲子是独为你弹奏的,我不喜欢那个音乐家。”我低下头,无比委屈的控诉道,“你不让我经常地来看你?我从来不清楚你在哪,在干什么!”
      “傻瓜。”科林无奈的将我冻僵的手放进口袋,“明天,还有以后,几乎每天你都会见到我。”
      “你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圣诞节的谎言。”我抬头注视着他,“生活这个东西也真是可怕,我偏偏爱上了你。这是自打我出生起,身边所有人都极力避免发生的事。”
      “那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我才不感到厌烦。”我对他耳语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怕,艾德,我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我们的感情那么脆弱,都靠我一个人胡搅蛮缠勉力维持。你随时可以抽身离去,而我甚至都不能告诉任何人有这么一段感情的存在。”
      “人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也决不象自己所想的那么不幸。”科林突然感到心里堵满了东西。
      “我想,如果你希望,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一切。哪怕像许多人那样贫穷、低微、一无所有,不得不有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工作。”我说,“但要是这些条件全都没有的话,无法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许多一眼都不会看我……你为什么不到兰斯特庄园来呢?”
      “那地方好极了,也许是因为我在那里生活过,反正这是一个使人幸福的地方。此刻对我来说都已经太美,太热闹了,”科林答道,“好了,亲爱的朋友,我们会常常见面的,有你在,我们会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可我并不想以朋友的身份与你度过长夜。”我跪在厚厚的羊绒毯上,扬起下巴,解开他的皮带。
      “夏尔?”
      “我要怎么做?”脸上烧的像角落里手炉里的煤炭,我以恳求的口吻向他说,“教我,我真的很聪明,不用再等多久,我会变成你让你满意的人。”
      科林勾起我的下巴,声音低沉,“你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除此之外,我怎么和你众多的情人争夺你的注意。”
      我费力的捏住他克制的阀门,科林的呼吸变得沉重,后脑忽然被措不及防的压向前。难以抑制的呕吐感翻上来,我感到有点不能承受,但完全不能摆脱操纵。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力道卸下,双眼迷蒙的水雾经受不住,泪珠纷纷洒落。十岁以后我就没怎么哭过,眼圈涨的红肿。倒也不是全无收获,科林第一次主动将我揽入怀中,递给我一杯漱口水。他笑着扣好皮带,为我整理发丝。
      “难受吗?”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尖,一只手娴熟的擦动。面对巨大的刺激,我慌不择路,耳根都在泛红。
      “唔……“意乱神迷之间,一个冰凉的珠子被塞进来。
      “你干什么?”在疼痛中勾勒着形状,我的身体猛然绷紧。科林的动作没有停,一颗抵着一颗,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够了……停下……艾德!“
      “时间还很早,”科林半眯着眼睛,刺激着双腿交叠之处,“想让我满意?哪有那么容易呢……”
      科林缓慢而坚定的动作,我疯狂地哭泣。身体慢慢习惯后,渐渐不再挣扎。绵长而痛苦的过程,犹如我的爱情。昏迷前一瞬间,犹如仪式一般忍住疼痛,笑着对他说:“我非常、非常爱你。”
      我记得他一下子愣住了,神情复杂的看了我很久很久……
      第二天,姑姑一脸严肃地坐在我面前。
      “早上好。”我很失望没见到想见的人,但依旧习惯性地露出笑容。
      “不好。”姑姑冷漠的说,神色讥讽,“你还笑的出来。”
      笑容僵在脸上,做戏是最无聊不过的事情,我已经厌烦循规蹈矩的生活。浑身都在酸痛中,我赌气一般硬是下了床。双腿发软到支撑不住,衣镜中的红痕浓烈到发紫。
      更尴尬的是,姑妈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她认真的看着我的身体,似乎在打量一件最平常不过的物品。
      “我听说过男人之间怎么做。”很久后,姑妈缓缓开口,“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惨烈。这根本不是亲吻留下的痕迹,简直是撕咬。我可从未听说过艾德·科林其他的情人会被搞成这样。”
      “所以,您想说什么?我很特殊。”
      “当然特殊,兰斯特跪在谁面前都很特殊!”姑妈大吼一声,站起来走来走去,“他就是个畜生!居然是对你,我的上帝啊,当年哥哥怎么没一枪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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