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与房客》素文思墨

6、第 6 章

　　第六章

　　大姨夫在厨房洗碗收拾，大姨一边给周舟排嗝一边问周舟工作情况，生怕培训班亏本。周舟忙解释说培训班一切都好，没有亏本的可能。其实他们培训班起来得比较快，因为周舟家在k市亲戚多，介绍的小朋友也多，他们这边就不会有招生困难得问题。而且现在他们这边渐渐地口碑也做出来了，很多新生源都是来过的家长主动的帮忙宣传的，有些一个幼儿园班级里有七八个小朋友同时在这边学习。
　　大姨家的就一个大表哥比周舟大差不多十岁一直在部队，他的妻子是军医，所以两口子都忙，没有时间来家陪陪老人。周舟喜欢陪大姨还有大姨爹说话，并不会觉得他们烦或者是啰嗦。
　　每次过来陪他们周舟一般都会呆到晚上睡一宿再走，但是今天周舟吃完午饭呆到三点就想走了。一是今晚他有个书法班要带，他要去把上课的东西准备好，二是想回去第二天继续和张向辉一起去锻炼身体，周舟之前从没觉得早起锻炼这么有意思。
　　晚上和孩子们一起学九个大字，八点半孩子们便练习得差不多了，周舟先送走学生和家长，自己和师兄兼合伙人在办公室开会。开完会敲定一些发展方向后居然都九点半了，周舟告别师兄，在楼下小吃摊打包了烧烤和啤酒直奔张向辉家。
　　张向辉听到敲门声时刚好把一套图纸画好收起来，开门看到笑得虎牙都露出来得周舟和他手上的吃食和啤酒。
　　“咱两吃个宵夜呗~”周舟低身从张向辉腋下钻进屋去，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放在小桌子上。
　　张向辉看他在整理也没帮忙，自己去洗手就上桌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听周舟叽里咕噜地说培训班上课地趣事。从他的语言神态中张向辉感觉得到他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的，也特别喜欢小孩子。
　　周舟说了好久才发现张向辉都在听自己说，他都没什么发言机会。
　　顿时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话很多啊？”
　　张向辉闻言只是淡淡道：“没事儿，你挺好玩的，像我弟。”
　　“那说一说你的事儿呗，比如部队的。”周舟举起串串一口撸掉肉，“我之前就挺羡慕别人当兵，但是知道自己斤两，肯定吃不来那个苦。你为什么研究生都毕业了还去当兵啊？”
　　“当时就想着工作也没什么大收入，去当兵锻炼锻炼，顺便攒点首付。”张向辉道：“那时候我家果园赔了，我弟上学花费也不小，我就想着先不着急工作。”
　　“那你首付攒到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租房子啊？”周舟好奇道。
　　“攒到了，除了平时的津贴还有立功的奖金，首付绰绰有余了。” 他顿了顿又说：“还和班长一起开了个小公司，搞装修的，也承包小户型建造。”
　　“是农村别墅还有市里的四合院这样的吗？”
　　“嗯，也包括这些。”
　　“哇哦，你肯定很厉害。部队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好玩的事啊”张向辉不禁想起部队里枯燥忙碌但是充实的日子，于是不知怎的平时不爱说话的人竟然对着周舟描述着自己的锻炼，班长还有队友的好事糗事，出任务的凶险，获奖的喜悦......
　　周舟边听边在脑海里描绘着那些画面，发现真是精彩，张向辉平时看起来正经又严肃，没想到也会捉弄人，挑衅班长等等。
　　最后的结果就是周舟一个不太会喝酒的人喝了三罐啤酒，靠在墙上不省人事。
　　张向辉喊了两声周舟咕哝一身想翻身，张向辉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想不到他酒量有这么小，自己简单收拾了也躺下一起睡，两个大男人也不介意就这样睡去。只是除了战友自己长大以来第一次和人睡一张床上感觉有些奇妙。看这小孩睡得香甜，翻来翻去也挺好玩。没想到人看起来挺乖挺安静，睡觉却这么折腾。

　　第二天周舟依靠这几天早上跑步的生物钟醒来感觉没什么精神，脑袋也晕晕的很不舒服，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张向辉像是要去跑步。
　　张向辉看到他醒了说：“你难受的话就继续睡吧，等会儿我顺便帮你带早餐。”周舟不舒服不想说话便点点头，张向辉看他没什么大碍便拿起毛巾出门了。
　　周舟感觉还是不舒服，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都没来得及想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二是张向辉的。
　　等他醒来时看到张向辉已经跑完回来在画图了，而杨晓那丫居然安安静静地在张向辉家小板凳上带着耳机玩手机。
　　一看到周舟醒来兴奋地扑过来，“舟仔，我他么一大早到你家看没人以为你终于学会过夜生活了，没想到你却败在两罐啤酒上。”
　　“滚你丫的，那是三罐好吗！”周舟边说便把这货往外推，压得他要喘不过气了。
　　杨晓被推开后还在那里几里哇啦乱叫，吵得周舟脑仁疼，周舟起身发现自己衣服睡得皱巴巴的，而张向辉又沉静地看着自己。
　　周舟突然觉得有些脸热和不知所措，急忙告别张向辉回家洗漱，连张向辉递来的水都没来得及喝，也不管大呼小叫的杨晓，反正杨晓也有自家指纹密码。
　　周舟打开花洒冲澡，然后自己站在水流里发呆。
　　他刚刚其实有点落荒而逃了，尤其是看到张向辉穿着背心露出的健壮的体魄，端着水给自己递过来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甚至都脸红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毕竟这种感觉太陌生了，有点莫名的激动，又难以面对。幸好杨晓没有跟下来，他洗漱完装作若无其事又去张向辉家吃早餐。
　　杨晓本质来说是个性格比较恶劣的人，特别是取笑周舟的时候。现在那丫就抱着之前救下来的小猫星星在哪里嘲笑他，什么“你干爹居然三罐啤酒就不行了”“刚刚肯定是小伙伴立正了不好意思了”等等，完全无视镇定自若的张向辉和冏的脸红的周舟。
　　周舟自知斗嘴是斗不过杨晓的，只管自己吃着手上地早餐，只要没人理他他就消停了。突然想起这个早餐是张向辉买的，心底又有一些异样。
　　还没等杨晓自己消停他便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好像是之前寄养那只狗又出问题了，杨晓骂了句“艹”把星星往周舟怀里一放就飞奔出去了。
　　周舟抱着星星身体僵硬不敢乱动，连手上的东西都不吃了。
　　张向辉看他那呆样放下笔走过去抱起星星在手里安抚，问道：“你怕猫？”
　　“嗯，小时候被猫抓过。”周舟立马几口吃完手中的东西，准备抱走小猫让张向辉继续画图。
　　张向辉抱着小猫说：“没事儿，现在创业初期不用去公司报道，以后也只是负责画图，不用按点打卡的。我们时间比较自由。”
　　周舟立刻就不客气了，毕竟怕猫这事儿挺不爷们的。其实像张向辉说的时间自由这事儿，真实情况是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而已，周舟班上就有同学在别人的装修公司也是这样。
　　看的出来张向辉挺喜欢小动物，他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手里一只小小的猫崽看起来格外的萌萌哒，一边给小猫顺毛还一边和小猫对话。周舟看得有趣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目光一直追随张向辉。
　　张向辉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禁问道：“怎么了？”
　　周舟猛然回神，脸色发红磕磕巴巴地回答：“没，没怎么。我去赶稿了，星星先放你这。”说完也不等张向辉回答自己噔噔跑下楼了。
　　张向辉看着他匆忙跑开，不明白他怎么脸就红了，随机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楼下若有所思。
　　周舟回家把画具材料摆好脸红才恢复正常，提笔准备画参赛稿。这次省里比赛是不限题材的，周舟之前画了好几副都不满意，今天提笔确实顺畅无比。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画的是张向辉抱着小猫的场景，于是他放下画笔自己坐在画架前发起呆来......
　　好像最近脑子里都是张向辉的画面，洗脸的、跑步的、吃东西的......
　　他想难道是因为最近两人经常在一起的原因？昨天杨晓还抱怨说最近都没陪他，但是想想和杨晓混在一起都二十年了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
　　周舟苦不堪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午饭都没吃便自暴自弃地躺床上睡觉，期间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连杨晓开门进来都没有醒来。
　　张向辉想到周舟异常的表现，拿起手机打通了班长兼合伙人电话，说了什么便只有张向辉和他班长知道了。

　　杨晓店里那只狗主人又把狗送来了，这次是前爪骨折，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等他忙完去接星星时才发现星星在张向辉的书桌上探险，而周舟在家躺得昏天黑地。
　　杨晓谢过张向辉回去琢磨总感觉周舟最近不对劲，特别是今天，但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杨晓便懒得想，抱着星星回去睡了一觉，这是他每次做完手术得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