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男知青》虞六棠

1、第一章 前序之杜若

　　“小若，你家那口子还没有消息啊！”大婶神秘的凑到杜若耳边小声说道，“听说隔壁村的一个男知青大学生，在学校里和一个女同学结婚了。那个男知青没回城上学的时候，在隔壁村跟人家姑娘结过婚了，那姑娘最近不知道怎么听到这个消息，想不开，寻*死呢！要不是她家人发现的早，说不定还真要出什么事。”

　　“哦！”杜若低着头，到肩的头发遮住她的神色，一路上不只一个人和她说起这件事了。

　　“你这丫头脸色怎么这么憔悴，也难怪，一个女人要带三个孩子，挺不容易。”大婶拦住杜若，把她拉到树底下，“听说隔壁村那闺女和知青男的没有扯结婚证，这事她爸妈闹到公安局也没用，跟婶子说实话，你和小陆扯结婚证了吗？”

　　“婶子，你看，我家三个孩子都放在我妈那里，天这么晚了，我妈又要带孩子，又要做饭，我怕她忙不过来，我得回家帮我妈做饭。”杜若说完，不顾大婶的阻拦，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不用说我也知道没有领证，咱们村有几个人想起来去领那个破玩意，再说了，人家城里人，真的能看上咱们农村的娃。”大婶没有从杜若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不悦的离开了。

　　杜若神情恍惚地回到杜家。

　　“小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杜母看着院子里满是孩子，比刚孵化出来的小鸡仔还闹腾，儿孙多了也不是好事。

　　杜若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脚，“去河边割了一篓子草喂牛。”

　　杜母觉得今天闺女有点异常，也没有放在心上。家里的杂事多着呢！哪有心思关注这些细节。“你快去喂牛，喂好牛后就看着孩子，我要去做饭了。”

　　“知道了妈！”杜若把草放进牛槽里，洗干净脚，穿上已经泛白脱线的鞋，把裤腿放下。

　　“妈妈，给！”杜若的大女儿陆艾笙端了一杯水递给杜若。

　　杜若接过水，看着女儿天真懵懂的眼睛，摸了摸女儿干黄的头发，“艾艾，你想爸爸吗？”

　　陆艾笙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杜若，“妈妈，我爸爸到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小易哥哥他们的爸爸都在！”

　　这一刻杜若心如刀绞，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你忘了妈妈和你说的了，爸爸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所以没有办法来看艾艾。”杜若蹲下来看着女儿，“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看艾艾了，等爸爸书念完了就回来了！”

　　“恩，爸爸会天天抱着我玩。”陆艾笙点着头，她很羡慕有爸爸陪在身边的小伙伴。

　　“会的！”杜若不知道这一天是否会到来。

　　陆艾笙听到有小伙伴叫自己，也不在纠结爸爸的事情，跑去和小伙伴玩了。

　　杜若看到院子里的孩子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也不需要自己看着，抱起在地上爬着玩的小女儿，就到厨房帮母亲烧火。

　　“小若，你怎么把火都烧到外边了！”杜母看着女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今天怎么回事！”

　　“没事，妈！”杜若回过神来，继续烧火。

　　“你这丫头，都三个孩子的妈了，就长点心吧！”杜母为了这个闺女可是日日愁夜夜愁，都快愁死了，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死心眼的闺女。

　　“妈，你和爸怪过我吗？”杜若看着锅洞，火光照在杜若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苍白。

　　“我和你爸，恨不得当初没生下你才好。”杜母边说边炒菜，边责备地说道，“你说当初听我和你爸的劝，嫁给老实的庄稼汉，就不用我们为你这么超心了。”

　　“妈！这件事能不提了吗？”杜若看着怀里的孩子，“我孩子都三个了，再提这件事不好。”

　　“妈知道，今天不就是多嘴说了句吗？不爱听，妈以后都不说了。”杜母说着就把饭端了出去，今天她就是发发牢骚。

　　“好了，都去洗手，等你爷爷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杜母站在厨房门前大叫道。

　　孩子们听到要吃饭了，风风火火抢着去洗手。

　　杜母把饭摆上桌子，孩子们都洗好手了，凑到桌子旁，等着开饭。

　　“老头子，你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饭都快凉了。”杜母顺口说道。

　　“凉了就不要吃了。”杜父沉着脸说道，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孩子们看到杜父的模样，吓得也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老头子，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了，来家里乱发什么脾气。”杜母怼了回去，“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撞邪了怎么着，不吃都倒了喂猪吃。”

　　“我乱发脾气，问问你这老闺女做的好事。”杜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杜若。

　　杜母看着闺女抱着孩子站在边上流着眼泪，陆艾笙和陆艾箫忐忑不安地站在杜若旁边，两个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紧紧地抓住杜若的裤腿。

　　杜大嫂看着眼前的情景，走到杜母的身旁，把事情的经过和杜母说了一遍。

　　“我这都造的什么孽。”杜母拍着腿说道。

　　“你们先吃饭，小若跟我们来。”杜父觉得他的这张老脸今天可算是丢光了。

　　杜大嫂把杜若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小易，把妹妹带过来吃饭。”

　　“你们说怎么办，姓陆的走了快一年了。”杜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我知道你主意大，我和你妈管不了你，你看看你选的是什么人。”

　　“老杜，你就少说两句。”杜母也心疼自己女儿，“闺女，那人一走一年没有消息，我和你爸帮你养着三个闺女可以，但是我和你爸不能帮你一辈子。”

　　“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相信毅哥是那样的人。”杜若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杜父听到这话就更生气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家真是在乎你，就不会一走一年都不和你联系。”

　　杜若看到父亲失望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她的心里很难受，哽咽道，“爸，我知道我让你们这么大年纪，出去了还被人指指点点，是我不孝。”杜若无助地看着杜母，“假如我听你门的话，嫁人了，毅哥回来找我怎么办？我的三个女儿怎么办？妈！”

　　“我这辈子做错了什么，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杜母捶着杜若，“难道你想守一辈子的活寡。”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爸，我带小妹到南城找那个姓陆的。”杜四哥推开房门，如果姓陆的站到他面前，不把他打废了，他就不姓杜。

　　杜父叹了一口气，挺着笔直的腰，瞬间弯了下去，“也好，你们去看看情况，让你小妹正好死了这条心。”

　　“闺女，如果姓陆的又有了新的女人，咱就跟着你哥回家，爸妈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杜母怕女儿认死理，到时候像隔壁村的那个女的想不开，那就糟了。

　　“去，都去！把孩子也带上，如果姓陆的真的有了新的女人，你们就把孩子丢给他，我们杜家又不欠他的，平白无故给他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杜父越想越生气，这都叫什么事，他这张老脸往哪放，现在全村的人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你这个老头子瞎起哄，老四和小若怎么带的过来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在杜母跟前长大的，都要是带走了，她还真舍不得。

　　“那就带两个，把老大和老三带去。”杜父起身走了，明显不想看到这个女儿。“要是姓陆的还想和你小妹过，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孩子带回来，我们给养着，不过要把结婚证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