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四十章.皇后的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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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范闲就被父亲叮嘱了一番，随后去了鸿卢寺谈判。
辛其物嘴上说着我们要有大国风范，谈判要彬彬有礼。等到双方人们到齐了，谈判开始了。却是另一番景象。
两国官员面目狰狞，据理力争。纸张到处飞舞，范闲已然怀疑人生。
原本进行的很好，但突生已变。潜伏北齐的言冰云被抓，北齐要求释放肖恩与司理理。
庆帝随后同意。虽有些意外，但结果还是很好的。龙颜大悦，命明日在祈年殿设夜宴。
由此，夏天的工作开始了。
太后派来的宫女阅历丰富，其他宫人都要尊称一声姑姑。
“殿下，奴婢看了皇后娘娘那边给的章程。”姑姑垂下眼帘，微微弯着腰。“菜品由御膳房合计，数目分量都不错。歌舞曲目……”
“姑姑觉得不妥？”夏天抬头看了看。
“这也只是奴婢的猜测。”老宫女斟酌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此举，怕是意在给陛下送。”
夏天忽然来了兴致，翻看到舞女们的名单。
听到姑姑说说：“陛下子嗣不多，而且各宫娘娘也……”
夏天点点头，自然是已经听懂。除了三皇子生母宜贵嫔其他都已经过了合适的生育年纪。
虽说皇后的职责也操心子嗣问题。但是给庆帝送女人，不就是将来给太子找对手或者帮手？
“去查查这些舞女。”夏天招手叫来一名宫女。随后对姑姑道：“其他的就按照皇后娘娘的章程来。”
“是。”
宫女走后，姑姑低语道：“殿下不仔细看看吗？”
“皇后不会蠢到在这件事情上搞动作。这夜宴说白了，就是扬我国威。”夏天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她若真的愚蠢至此，我也没话说。若夜宴出了问题起码我也能拉着皇后娘娘一起受罚。”
况且这东西肯定会送到庆帝手里。鉴查院必定会严查，严防。
过了不多时，太后派来的姑姑也回去了。
派出去的宫女回来了，跪在地上禀告。“奴婢查到，其中有一个舞女是皇后母族里的。”
“这点我倒是猜到了。”夏天放下杯子。“陛下若是看不上，被太子看上也是极好。”
“明日夜宴我也要去看看，给我弄个位置。”
夏天一副要看好戏的姿态。
夜宴如期而至，只是没想到长公主李云睿也要求去看看。位置安排在了庄墨韩的前面。
而夏天被安排在了太子的前面。
祈年殿夜宴，范闲穿了私服倒是有些显眼。一进来就对着皇子这边挥挥手，懒洋洋的姿态倒是有趣。
庆帝最后出场，除夏天外其余人都是跪拜。范闲也不例外。
席间夏天等着歌舞，眼里的兴奋自是明晃晃的。
庆帝时不时瞪她一眼，后者也是不痛不痒。
丝竹管弦奏起，编钟与之和鸣。衣着俏丽的姑娘们从门侧出现，翩翩起舞，姿态优美。
低头吃喝的范闲也抬起头来，毕竟是第一次现场见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二皇子转头，就看见夏天比谁看的都认真。觉得有些奇妙，看她的聚精会神的样子。像是没见过姑娘一样。
“妹妹，你的表情是不是过了？”二皇子隔着太子低声说道。
夏天看了眼太子，微微侧身隔着他和二皇子说道：“二哥有所不知，这夜宴章程皆是母后指导。其中的歌舞表演，更是重中之重。”
“是吗？”二皇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那我要好好看看了。”
太子从始到终，坐姿一成不变。看着前面的歌舞也是毫无表情。
两人就这样隔着太子聊了起来。
歌舞进入尾声，为首的女子突然面巾掉落，露出容貌来。
庆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长公主却露出惊讶的神色。嘴巴张张合合，夏天却看出来是——叶姐姐。
夏天挑眉，莞尔一笑。她以为皇后会有什么好手段。找个长相相似的，难道不会激怒庆帝吗。
“公主殿下。”庆帝突然放下筷子。声音明明不大，可殿内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范闲本不打算停下，还是辛其物开口阻止了他。
“儿臣在呢。”夏天坐好等着他说话。
庆帝动动手指，指着面前。“这歌舞如何？”
“美轮美奂。”夏天随口就来。
庆帝的筷子在菜里戳了戳，随后点点头。“那就赏吧。”
一群舞女马上跪下谢恩。
“朕看，你尤其喜欢领舞的。”庆帝勾起嘴角。
“儿臣见姑娘面善，而且长相喜人。就想着，若母后身边有个知心人。好好照顾着，一定会早日康复。”夏天微微一笑，出来跪在中间。“母后身边的宫女儿臣几次都见到那些个粗心大意的样子，若有这位姑娘照顾。一定是极好。”
这在场的，或许他国之人不知，但庆国的官员、宫人哪个不知。公主在内涵皇后。
稍稍有点脑子的就该从夏天嘴里听出来了。况且消息灵通的也知道这些是谁安排的。
此女子明显的是献给陛下的。若是有幸被陛下看上，一步登天。将来的孩子也会是太子的助力。
跪在地上的女子脸色微微发白。公主的意思可是让她进宫给皇后当宫女使唤。
皇后母族虽说已经没落，但她在家好歹是个主子。哪里学过伺候人的那些规矩？
庆帝斟酌了片刻，轻笑着开口。“我儿孝顺，时刻惦记着皇后。朕看此法有理。”
“陛下!”舞女突然抬头。
“怎么了。”庆帝挑眉。“可是有什么不满？”
“……小女子不敢。”她的嘴巴动了动，最终只能叩首谢恩。
李云睿看了看夏天，神色复杂。
这一招够毒。
把皇后最讨厌的一张脸放在她身边。别说早日康复，感觉能气死一个。
舞女的高兴与否除了她自己，没人在意。
宴会继续进行着，太子赞叹范闲年少有为。二皇子也极力赞同，甚至提议来年春闱由他主持可靠。
见他和太子你来我往，夏天甚至怀疑这是捧杀。
“儿臣倒觉得不可。”夏天突然开口。“范协律虽少年老成，行事稳健。但还是年轻，经验不足。春闱乃国之重事，还需谨慎择之。”
“臣附议。”停了良久的范闲马上开口，跪在庆帝面前很是诚恳。“臣资历尚浅，自知斤两。难以当此大任，谢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厚爱。”
庆帝听着点点头，看着二皇子道：“此事，再议吧。”
范闲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两位皇子的锦上添花实在让他吃不消。相反对于夏天的阻止范闲还是感谢的。
范闲悄咪咪的给了夏天一个眼神，虽是没说什么但两人似乎都心领神会。
一旁的庄墨韩开口称赞着范闲，突然画风一转指责他抄袭诗句。
长公主李云睿开口句句维护范闲，可细品起来确实真正的捧杀。
“庄先生也是文坛大师，拿一张破纸有了戳就说抄袭。本宫手里还有好几本红楼，是不是也能说范闲抄袭。”夏天轻哼一声。“范闲的诗暮色是重了些，还不准人家孩子经历些事情，有点阅历？”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庄某已经证实这旧字卷为恩师所写。”庄墨韩端着架子，对待夏天的态度就像是在包容无知小儿。带着些轻蔑和敷衍。
“那先生有证据吗？单凭一张嘴一个旧字卷，可有人证？尊师傅作诗的时候您可常伴左右看着他写的？”夏天的三连问毫不留情。
庆帝挑眉，倒觉得她对范闲尤其袒护。
庄墨韩开口道：“庄某自然是看着恩师亲笔写下。自然也是人证。”
“可本宫也是亲眼所见，这墨还是本宫研磨的。”夏天撑着下巴，朱唇轻启。“范闲可是我庆国子民，至今未有去过你北齐的记录。难不成这孩子去了贵国刨了尊师的坟坑？”
“你!”庄墨韩被怼的有些动怒。
“夏天。”庆帝适时的开口阻止。“庄先生是文坛大家，休得无礼。”
“是是是，是儿臣疏忽。这护短的性子啊，改不了。”夏天马上起身向庄墨韩行礼道歉。“先生莫怪。本宫年幼无知，但若先生看过范闲的红楼就该知道有些人就是奇才。才华这东西不该用年龄作为限制。本宫啊，也是范协律的书迷。能写出奇书之人，自然有奇特之处。天下那么大，能有长的相像的，想法相似又有何不可？”
“有道是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范闲突然抬头，这话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盯着夏天，在思索。甚至产生了或许夏天和他是一样的，这样的想法。
眼见着庄墨韩要被气的撅过去了，庆帝才开口阻止。“范闲，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确实是臣抄的。”范闲歪着脑袋乖巧一笑。
夏天看着他，语气幽幽。“范闲，你这是公然打本宫的脸啊。”
范闲没忍住后退了一步。本来有些醉了，被夏天这么一盯瞬间清醒。
“这是臣梦里看到的。”范闲抬起头轻轻地笑了起来。“臣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比起这里就像是仙境。”
“可笑至极。”郭宝坤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这诗是仙人所写？”
“是啊。”范闲笑了出来，侧目看着庄墨韩。“拿笔，拿纸。”
“你就别写了。”夏天在他最有气场的时候摆摆手。“你那字看不成，侯公公代笔吧。”
范闲：……
“哎，好嘞。”范闲乖巧点头。
又喝了一些酒水，这个人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样子。嘴里滔滔不绝的背着古诗。
一首接着一首。
侯公公领着一些太监，在旁边奋笔疾书。
二皇子对他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欣赏。
他看着在殿内刷着酒疯，却诗词不断的范闲。对着庄墨韩勾起嘴角。“这样出口成章，怎屑去抄别人的!”
范闲晕晕乎乎的走上来，看着庄墨韩说了什么，后者竟被气的吐血。
他倒是一屁股坐下，随后躺在地上。
今天的夜宴，范闲一战成名。
群臣着急请太医的时候，夏天就跟着庆帝离开了。
“你觉得这些都是范闲所作吗？”
夏天点点头。“我到觉得是他所作。”
#我的良心一点都不痛。#
“这小子。”庆帝歪着脑袋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夏天就听到宫人来报，昨夜宫中进了刺客。是来刺杀李云睿的。
“东夷的人，杀李云睿？”范闲吃着早膳，百思不得其解。
没等这件事查清楚，第二日又出了怪事。
听说京都满城，天降纸张。上面写的是长公主李云睿不仅与北齐庄墨韩有奸情，夜里私会。还卖国出卖言冰云的事情。
不过此时夏天是暂无时间管这些。因为前天指给皇后娘娘的宫女突然失踪，被人发现时死在御花园的人工湖里。
皇后此刻拖着病体，正跪在太后寝宫门口哭诉。
“臣妾痛心疾首!”皇后看着比上次见面更憔悴了。“那孩子确实是臣妾母族的孩子，可臣妾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我庆国的未来啊。”
皇后因为病弱，哭声听着都是有气无力。
夏天搀扶着太后出来，老太太冷眼看着皇后。“你侄女枉死，你不去差个清楚。跑来哀家这里哭什么哭？”
“臣妾早就是个没用的废人了。”皇后哭的肝肠寸断，抽抽啼啼的样子。“臣妾无能，不能坐镇后宫!无辜的侄女都保护不了，臣妾悔恨不易!臣妾愿卸下皇后之位，只身赶赴神庙为庆国祈福。”
“母后怕是病糊涂了。前日夜宴，竟找了个奇怪的女子。”夏天微微一笑，她打太后更加不愿提起此人。“和叶轻眉极为相似，父皇怎么想的儿臣不知。但是您一定不会喜欢那张脸。”
“……皇后。”
正如夏天所想，太后眉头紧锁。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不是这些年，哀家太纵容你了？”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如同盯紧猎物的毒蛇一般盯着皇后。“你打的什么算盘，哀家明白。这庆国是陛下的，太子谁来做也是陛下说的算。你以为找来家族里的孩子，就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吗？”
“你当哀家是个死人吗!”
皇后顿时瘫软在地，惨白的脸上冒着冷汗。动动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夏天微微挑眉，果然叶轻眉是个禁忌。
“来人，送皇后回宫静养。”太后动了动嘴。
四五个宫女走过来，一个捂着她的嘴巴，然后几人将她架起来。
皇后身边的宫女和一个姑姑正要喊叫，就被洪四痒掐着脖子。“这是太后寝宫，不可喧哗。”
太后眼见着皇后被拖走，这才缓缓地呼了口气。“你是如何知道的？”
“从姑姑的嘴型里看出来的。好奇问了父皇，他告诉孙儿一些事情。”
“陛下告诉你的？”太后挑眉。
“父皇说是个魅力十足的女子。他心悦于此女子，但皇后善妒。在他不在京都之时将其杀害。”夏天随便说了一些。
太后坐在椅子上，过了片刻才点点头。“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但哀家知道她是个妖邪，以后莫在提及了。”
“是。”夏天也不多问。在她看来，这些没有必要深究。
夏天走后，太后掀起枕头下的小暗格。里面有一封信，一个白绫，和一把形状奇特的似乎是钥匙的东西。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皇后这个蠢货到底是为什么？”精明的老太太似乎没看懂皇后的这波骚操作。
洪四痒开口道：“不过是无用的挣扎罢了。”
太后盯着白绫，慢慢的盖上盖子。
“当年哀家赐她白绫，之后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说到底，还不是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8章 第四十章.皇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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