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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逆鳞认主 ...

  •   回到九公子府。
      陈设简单的屋子。桌上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端端正正放在离门三分之一处的矮几上,在这空旷的的屋子里却也尤为醒目。
      韩非打开盒子,忽然四周出现许多黑雾,伴着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
      关上后又瞬间消散。
      韩非陷入了沉思。
      农家,潜龙堂。
      韩非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眼前酒器。一副纨绔公子模样。
      司徒万里,潜龙堂主,背着手信步走入大厅。
      “欢迎诸位光临潜龙堂,”他眉目慈祥却又浑身透着一股属于商人的精明之气,“今天大家都带来了自己的奇珍异宝,就以物易物,互相交换…”
      韩非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懒懒抬眼打量着坐在阁中的其他人。
      “…互相关照,交个朋友。”司徒万里说着,走到水榭中央的六棱台上,两指轻拽锦布一角,露出一个通体金黄的鼎。
      “这只蟠龙鼎是甲字阁的客人带来的宝物。”
      是燕国的太子丹。
      “乙字阁的客人带来的是一对玉镯。”
      是燕国的雁春君。搂着一个女眷。肥头大耳好色的样子。
      韩非心里鄙弃,不再看他。
      “丙字阁的客人带来的是三支玄晶箭头。”
      荆轲。
      “丁字阁这位贵客的宝物可不得了,据说琼浆入樽,碧海惊澜。”
      这次可真是拔毛了。不过如能换回更有价值的物什,也算赚回来了。
      司徒万里没有停步,走到最后一个宝物前,拽下锦布。
      “而这个形制古朴的盒子中,则是最后一位贵客所带来的宝物。”
      戊字阁。
      竹帘和丝绸重重垂下,只隐约看得出是一个窈窕的女子。
      贵气,神秘。
      “要交换我的宝物,必须遵守一个条件。”女子开口说话了。听声音就觉是妩媚的女子。
      “那就是——在交换之前,不能打开盒子。”
      韩非左手撑脸,来了兴趣。
      “我的宝物是挑主人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它是无价之宝,而对于另一些人,它也可能一钱不值。”
      韩非放下手,难得坐正身子。
      “果然有趣。”
      可这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来,韩非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
      “哼,故作神秘,”雁春君左手搂着美姬,右手一挥道:“我看你根本没什么宝物,就是拿个破盒子蒙人罢了。”
      戊字阁那位神秘女子也冷哼一声,高傲道:
      “要不要换,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中。”
      韩非又倒了一杯酒。
      ——————————
      韩非端坐在车里,忽略外面车夫赶路的声音和颠簸带来的不适,仔细端详着盒子,摸索这个盒子的奥秘。
      举起来…
      晃一晃…
      敲一敲…
      又看了一会,韩非试着摁了摁。
      盒子发生了变化。
      纵横学原理吗……(卤煮刚开始以为是墨家机关呢)
      韩非找到了窍门,手指灵活地左摁右摁,终于把它打开。
      这是…
      韩非眼里透出几分惊讶。
      清晨,韩王宫。
      昨晚夜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南宫错也死了?!”
      韩王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惊恐。
      张开地无奈上前一步:“是。”
      韩王没了主义,有些挫败:“那该如何是好?”
      (想起了沛公三连:为之奈何?为之奈何?且为之奈何?)
      姬无夜道:“臣倒是有一个不二人选,必可破此奇案。”
      韩王惊喜道:“哦?什么人?”
      姬无夜阴翳一笑道:“便是——相国大人。”
      “姬无夜,你!”张开地回头,怒目圆睁。
      “相国,你可愿为君分忧?”韩王没有办法,只得看相张开地。
      张开地只觉得骑虎难下,不得已,只得弓身道:“臣,愿意。”
      韩王则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般长松一口气:“好,好,我给你十天时间,到期未能破案,卿当自知。”
      姬无夜满意地笑了。

      ———————
      相国府。
      微风徐徐,吹乱一丛矮木。
      张开地烦躁地走来走去。
      “安平君,龙泉君,皆是王亲,实难刑讯审问…这也正是之前几位主审一无所获的原因。”
      “加之鬼兵作祟,若我不幸被鬼兵所害,自然正合了姬无夜的心意。”
      “纵使老夫命大,逃过一劫,但只要找不到军饷,仍是办案不力之罪…”
      “合着横竖都是一步死棋。”
      张开地看向背对镜头的绿衣少年,严肃道:“究竟该如何应对?”
      镜头变幻,终于见到了少年真容。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见他缓缓道:
      “如果韩国还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
      “那一定是那个人。”
      是那个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人。
      是那个看似酩酊大醉依然清醒的人。
      韩非。
      夜。
      紫兰轩。
      灯红酒绿,繁华下隐藏着的是一只无形的大虫,一点一点蚕食着这个弱小的国家,消磨着什么人的,本就苍白无力的生命。
      车轮急急滚动,又匆忙停下。
      自马车里迈出一只脚。
      张良干脆利落地跳下,转身扶张开地下了车。
      “良儿,不是说来见破案之人吗?”
      张开地皱眉,看着面前他最不喜的地方。
      张良恭敬道:“对啊,正是他约我们来此。”
      张开地抿嘴,抬脚进了紫兰轩。
      “哈哈…公子里边请…”
      张开地一面走一面心道:“竟约在这种风月之地,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耳边传来淫靡之音,混着酒气和浓浓的脂粉香气散在空气里,若是常呆在清雅之地的人一定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张开地就是这样的人。
      “哼!花天酒地,不知所谓!”
      相国大人一脸嫌弃。
      紫女将二人带到一扇门前,双手交叉在前,道:“公子,相国大人和张良先生求见。”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自门内传出,铿锵有力,意气风发:
      “已经恭候多时了,请。”
      张良心里忽然一阵轻松,又涌上一股莫名的自豪。
      木门缓缓打开,露出紫衣华袍的如玉公子,被花一般娇艳的女子们簇拥着斜倒在榻上,正举起酒杯,身旁女子替他添酒。
      “公子韩非,竟然是他。”
      张开地心头一震,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公子韩非。
      曾经是多少人心里的光明,企盼他给黑暗的韩国带来希望。
      可他从桑海回来,便花天酒地,日日笙歌,夜夜醉酒…
      早已是人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了。
      那种浓如墨的失望再次笼罩了花灯如昼的新郑。
      那微不可见的希望,早已渐渐消磨了。
      只见韩非晃了晃酒盏,无比优雅地放到鼻下轻嗅,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紫女姑娘,兰花酿配上这金丝红玛瑙盏,确是相得益彰,别具滋味。”
      紫女一贯姿态道:“公子满意就好。”
      “我原本有只碧海珊瑚樽,那才真是兰花酿的绝配,”韩非颇惋惜道,“可惜前几日刚好换给了别人。”
      紫女一手轻轻放到腰际,道:“听公子这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了?”
      “当然不会,我换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倒还要谢谢那个人呢。”韩非收了笑容,看向紫女。
      “哼!”张开地一拂袖,转身欲走。
      “张大人。”韩非开口,语气漫不经心,“我知道张大人看不上我韩非,我对张大人,也没什么好感。”
      张开地停下脚步。
      韩非继续道:“你要走,我不会阻止。”
      “不过我相信,相国大人不会走。”
      语气嚣张傲慢。
      张开地侧身:“你有这样的自信?”
      韩非不答,只是轻嗅美酒:“想知道理由吗?”
      张良挑眉。
      桃花眼轻转,嘴角微勾:“因为大人的腰带系反了。”
      张开地忙低头。
      本该在里面的花纹静静地露在外面。
      韩非将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却不露声色,接着道:“而且你脚上还穿着朝靴。”
      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很多年的狠辣角色,张开地很快调整过来,镇定道:“那,又如何?”
      “系反腰带,说明相国心烦意乱,
      “下朝之后没有更换朝靴就赶来这里,表明相国急于求解,
      “韩非礼数怠慢,相国大人十分恼怒,却还能站在这里听我说那么多废话…
      “代表相国大人,已别无退路。”
      话音一落,房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外面隐约的欢声笑语。
      此时张开地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都说韩非玩世不恭,不想体物察人却如此敏锐。”
      只得无奈道:“不错,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继续听你那么多废话。”
      韩非忽然笑道:“哈哈哈,相国大人雅量。”
      说着站起身来,恭敬地端起酒杯道:“我以酒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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