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鹿尖尖

38、毒家二邪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智者相逢仁者胜。

　　古人的话句句均是真理，我相信，定能助我脱身。

　　我故作镇定，含笑径直往前走。

　　毒老二侧头询问自家哥哥：“老大，这丫头见我们一个劲的傻笑，是什么意思？”

　　毒老大皱眉不悦，怒哼道：“她...在藐视我们？”

　　毒老二一听立马怒气冲冲，“反了天了，放眼整个江湖，有谁有这胆，竟敢藐视我们？老大，给她点眼色看看，好叫她知道我们毒门二邪的厉害。”

　　毒老大：“你有本事，你来。”

　　毒老二：“我来就我来。”

　　毒老二准备放出他的小红蛇，威胁白如歌，好出口气。可半道被自家哥哥拦住了。

　　“老大，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毒老大怒其不争，瞪了他一眼，“你还嫌这座城不够乱吗？”

　　毒老二一脸委屈，“那，那你说怎么办？”

　　毒老大大步往前一迈，拦住了白如歌。

　　“臭丫头，你有几条命，这个时候还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当真是不怕死吗？”

　　我大笑反问道：“那毒家二老，又是为何？”

　　毒老大轻蔑一笑：“当今世道，论毒还有谁能敌过我俩？”

　　毒老二适时附和自家哥哥：“对，还有谁？”

　　我收敛笑容，一脸严肃，“倘若不是毒，而是蛊呢？”

　　毒家二老面面相觑，方才，他们查验过几个尸首，一无所获，苦思不出究竟什么毒传染性如此强大？

　　深受打击，这世间竟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毒？

　　二人嘴上虽都没说什么，但心里都各觉羞愧。此刻，听这丫头这么一说，心里一下舒坦了。

　　如果不是毒，是蛊那就说得过去了。

　　毒老大皱着眉头看着白如歌，“你知道这蛊？”

　　“不知道，猜的。不过，我之前和你们说得那本医书上，有类似这种记载，所以，我才敢这般猜测。”

　　毒老大面露喜色，“那本医书果真存在？”

　　“怎么，你仍觉得我是在诓你不成？”

　　毒老二立马开口维护自家哥哥：“不怪老大，谁叫你长得就像个会骗人的。”

　　自顾红颜祸水啊！！！

　　我大胆往前迈了一步，高昂头，“你若觉得我欺你骗你，杀了我便是。”

　　毒老二激不得，一激脑门一热，跃跃欲试。

　　毒老大用眼神制压毒老二，怒其不争，略显嫌弃：“蠢货。”

　　毒老二被自家哥哥一骂，立马沉下来，委屈巴巴缩回脑袋，低头不语。

　　毒老大看着白如歌，大脑飞速运转。

　　想要验证那本医书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那般神奇厉害，还不简单吗？

　　毒老大：“丫头，这种时候，你在大街上瞎转悠，是在找人？找幸存者？”

　　白如歌虽然没说话，但毒老大擅察言观色，从她瞳孔的神色细微变化中，看出了端倪。

　　毒老大得意一笑：“我知道他们在哪，跟我来。”

　　毒老大转身，大步往前走。

　　毒老二与毒老大一株同根，只能配合毒老大。但他心底有疑惑不解...

　　“老大，你不怕那丫头又跑了？”

　　毒老二试图回头看看那丫头有没有跟上？奈何自家哥哥不配合，身子带不动，头转不过去。

　　毒老大闷哼一声：“蠢货。如若这丫头真懂医术，但铁石心肠，你认为她下刀动手的时候，是真心想将你我分开，而不是一起除掉？”

　　毒老二抬头幻想了一下，白如歌拿刀将他们一刀致命的画面，吓得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毒老二仍对自家哥哥的做法，表示不解？？？

　　“老大，那就这么算了？”

　　毒老大哀叹一声：“你个蠢货。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杂草？”

　　“我，我，我...”

　　毒老二委屈巴巴垂头。

　　毒老大：“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医师，平时怎么看不起我们的，你都忘了？

　　呵~他们不就是觉得自己救死扶伤，所以高高在上；我们下毒手要人命，所以卑贱不堪？”

　　毒老大倒是要看看，这丫头会不会不顾危险，趟这趟浑水？

　　以此探探她的心肠，最重要的是...他看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

　　毒老大偷偷放出小青蛇察看身后的情况，待从小青蛇那确认白如歌一直在后跟着，脸上笑容洋溢。

　　毒家二老带我白如歌来到城西的一个月老庙。

　　毒老大：“那些感染没死，或者还没感染的人，都被那些个所谓名门正派的人逼于此。”

　　毒老二不满附和道：“那些个名门正派可耻得很，把人逼到破庙，自己则跻身官府好吃好喝。

　　无耻，下作...”

　　这一路走来，我对毒家二老的看法有所改观。言语上多了些客气。

　　“多谢二老带路”

　　我深呼吸再吐气，做好心理建设，双手拽紧布包走了进去。

　　毒家二老紧随其后。

　　我突然停下脚步，他们紧跟着匆匆停了下来。

　　我转身望着他们不解道：“这蛊邪门得很，碰上处理不当就会死。你们不怕？”

　　毒老二亲眼领教过这蛊，哪能不怕，偷瞄自家哥哥，自家哥哥面不改色，他立马跟着端正态度。

　　毒老大看着白如歌：“你一个小丫头尚且不怕，我一大老爷们怕什么？”

　　我上前，一手握拳，伸拳撞了撞毒老大那侧肩膀。

　　“仗义，倘若这回彼此都有惊无险大难不死。你放心，那本医书上记载的分解之法，我必如实相告。”

　　毒老大面露不悦，只如实相告？心中千言万语要问，但他深知此时不宜。

　　正如白如歌说的，先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再说后续...

　　破庙里挤满了人，哀怨声不休。

　　一头戴斗笠奔走其间的白衣女子，闻声转过身来，用命令的语气对他们说道：“速速离去。这里危险。”

　　白衣女子见他们不为所动，走向前来游说:“这里的人都已感染，传染性极强，不想死的话，赶紧离开。”

　　我镇定自若道：“我知道，所以才来。”

　　白衣女子呆愣，缓缓问道：“你也是医娘？”

　　我惭愧低下头，自嘲一笑：“不是，只是曾经得到过一本专治疑难杂症的旷世医书，研读过，或许有用。”

　　白衣女子上下打量她，随即视线落在她身后的毒门二老身上，“那二位呢？”

　　毒老大难得语气温和，难得得毒老二听得那叫个目瞪口呆，自家哥哥怕不是疯了吧？

　　毒老大：“我和舍弟略通医术，可助姑娘。”

　　白衣女子不再劝说，从门外的木箱子里取出一玻璃瓶，滴落在布包里掏出的三块丝帕上，丝帕浸湿后递给他们。

　　“这次瘟疫传染性极强，救他人时，得先保护好自己，把这戴上，可防一时三刻。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立马伸手接过，“多谢医娘。”

　　毒老大毒老二同时接过道了声谢。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惭愧，我尚未摸清来龙去脉，故而束手无策，只能看他们哪里不舒服再对症下药。

　　但是，很多，还未等我药熬好，已无气息...”

　　毒老大抢在我前说道：“姑娘菩萨心肠，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已属难得，不因愧疚。应该感到羞愧的是下毒手之人，还有将他们逼到这里的人等。”

　　毒老二仍是懵懂状态，自家哥哥何时会安慰人，还会夸人了？

　　“老大，你没事吧？”

　　毒老大怒瞪了毒老二一眼。毒老二乖乖闭嘴。

　　“不对...”

　　白衣女子和毒家二老闻声，齐齐望向我。

　　毒老大声色突变：“丫头，你一惊一乍...”

　　我无暇顾及毒老大，走向前望着白衣女子迫切问道：“那些人死后可有异常？”

　　白衣女子被我的莽撞，受了惊，“没...没什么异常。”

　　“不对，不对，那就对不上了...”

　　三人被我弄得一头雾水。

　　毒老大：“有话就直说，你一惊一乍...”

　　毒老大再次被我打断。

　　我望着医娘追问道：“那些人现在在哪？”

　　“我已让人挪到庙后...”

　　不等医娘说完，我已大步冲向庙后。

　　半道遇上土豆条，它见我有些意外，我见它亦是如此。

　　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白衣女子和毒家二老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紧跟在后。土豆条见状顾不上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我耳。

　　死者共计八人，我一一探过脉，果真不对。

　　毒老大看我神色异常，不安道：“究竟哪不对？”

　　“不是蛊，是毒。”

　　我这么一说毒老大更懵了，“你适才不是才说，是蛊不是毒？”

　　“所以，不对。”

　　毒老大失去了耐性，带着毒老二蹲下身，亲自探了探，“还真不对。”

　　毒老二跟着附和：“真不对。和城中那些人不一样。是毒。”

　　白衣女子：“毒？那你们知道这究竟是何毒？”

　　所有人都沉默了。

　　土豆条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是大疫。牛身独耳蛇尾，它经之地寸草无生，若人遇上，呼吸之间会被染上大疫，不久于世，所以被世人称作‘大疫’。

　　不过，早在上亿年前，他已被上神封在无边地狱，由鬼王亲自看守，不会有机会再面世。

　　但，我方探查后，确认是大疫，但又不是，准确来说，属于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