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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一出好戏 ...

  •   红衣羅主眼神犀利地望着我逼问道:“怎么,有钱的买卖也不愿接?还是不敢接?”

      那根连着红线的针又逼近我半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接,因为手抖得厉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把住手腕。

      红衣羅主收回针仰天大笑:“好,收了钱,这单买卖就成了。请吧,今也让我开开眼,你们赶尸匠到底是怎么施法让这尸首俯首听命的?”

      我一手拽紧钱袋,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土豆条嘲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你不听话,非得多管闲事,这下管出事来,命悬一线了吧?开心吗?”

      当下真想将它抠出来,捏爆,黄泉路上有它陪着,也就不寂寞了。

      土豆条语气突然一转:“罢了,罢了,我且再帮你一次,你走过去想办法避开人目让我钻进他的耳朵里。”

      我如释重负,嘴角微上翘,慢慢蹲下身,抬头望了一眼红衣羅主,她此刻拧着眉一脸严肃且极为认真地侧头看着我,我又望了一眼她身后的司木,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当真是不管我死活?

      默叹了一口气,伸手抬起那人的头,借着草帽为遮挡,耳朵贴近他的耳朵,方便土豆条钻进去,确认它成功进去后,我又缓缓将他放回了地上,慢慢起身。

      红衣羅主歪着头诧异道:“这就好了?”

      明明她双眼和精力明明都落在我的身上,可她那双手却始终没闲着,不稍片刻的时光,又绣好一大半,当真叫人瞠目结舌。

      我不回答她,自顾绕着尸首摇着铃铛,咿咿呀呀胡编乱造了一通,说得口干舌燥,却也不见得土豆条行动,这家伙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我微抬脚踢了踢他的身体,一下没反应,两下还没反应,当真是把我急得冷汗淋漓。

      红衣羅主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那根红线针急速向我飞来,好在这时尸首慢慢直立起身,自行走去排队,红衣羅主见状又快速地收回了针,继续慢条斯理的绣花。

      “还真有两把刷子,当真是我小瞧了你。”

      我朝着红衣羅主装模作样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钱已收,货十日后必到”

      转身,摇着铃铛准备继续上路。

      土豆条大声惊呼:“小心~”

      我微转回头,余光瞄见那根一直威胁我的红针再次向我逼来,果然不管我接还是不接,会还是不会,她都不想放过我。

      我低头苦笑,认命地闭上了眼,今日当真要命葬于此,也罢,多活了这么多些时日,也算是赚了。

      忽闻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笛音,伴随着这笛声空中下起了桃花雨,笛声宛转悠扬,悦耳动听,就连那桃花都甘愿为其作伴,轻歌曼舞,沁人心脾。

      众人一时间竟都忘了堵在这是为何?垂下手中利器,纷纷举目欣赏这难得的景致,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笛声突变,金鼓喧阗,震耳欲聋,久而久之头痛剧烈。不少人捂住了耳朵却仍叫苦不迭,也有人七窍流血满地打滚,摧心剖肝,疼得痛不欲生,原那飘扬柔软的桃花,转瞬间也变成了这世间最锋利的武器,每瓣花落地前势必都要染上血才肯罢休。

      就此悦耳成了刺耳,桃红落地成了血红玫瑰,美景变成了噩梦。

      仅转瞬之间,天上地下两重天。

      一瓣桃花护在我身前,坚硬如盾,任凭红衣羅主再怎么使力仍无济于事,最后她不得不收回针抵御不断向她袭来的桃花,手中的人皮滴上了血,慢慢向四周蔓延,为那副只差收尾的山水图着了色。

      红衣羅主望着那漫天飞舞的桃花雨咆哮道:“谁,究竟是何人,不敢现身露面吗?”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面前的桃花忽变成了桃花扇,桃花扇一收,一张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惊慌失色,往后退了一步:“谁,你究竟是谁,怎,怎会和我...”

      梦笙邪魅一笑,手中的桃花扇一开,呼出一阵清风,那风软弱无力却照样能把红衣羅主打趴在地。

      红衣羅主一手撑着地,艰难起身,吐了一口鲜血,原本面无人色,看起来不太健康的样子,吐了这一口鲜血后,唇瓣被鲜血染红,反倒使得她整个人鲜活了起来。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一句名言:有的人天生就欠揍。

      “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配。”

      梦笙说完转身向我走来,红衣羅主不死心,趁他不备出手。

      我大声惊呼“小心~”。

      梦笙为救我而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人偷袭而不管。

      岂料,梦笙却不为所动,仍笑着大步向我走来。

      红衣羅主射出去的绣花针在触碰到梦笙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红衣羅主万般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喃喃自语:“你究竟是谁?怎会如此厉害?”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梦笙一手将她揽在怀里,硬推着我往前走。

      我转了一个身从他怀里挣脱开:“我不走,你走吧。”

      梦笙不解地看着我,啼笑皆非:“不走?你当真不怕死?”

      “怕,但我不能一个人走”

      我望了一眼司木,他也抬头看着我,眼神里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浓雾,根本看不穿。

      梦笙慢慢收敛了笑容,一手捏着我的脸迫使我正视他:“在我面前,不准看别的男人。”

      我艰难说道,口齿有些不清:“别以为你方才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眼睛长我脸上,我爱看谁就看谁。”

      梦笙三番两次在我危难时刻现身来救我,那足以证明他不想我死,那么我便也无需怕他。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梦笙突然又无声大笑,随即松开了捏着我脸的手,低下头,凑近我耳朵说道:“你可知道一句话,用自己的善意与真心待人,也许换来的是讽刺与戏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梦笙邪魅一笑:“想知道啊,那自己去发掘吧”

      梦笙说完,桃花扇一挥又消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漫天飞舞的桃花。

      梦笙离开后,各门各派扶着伤员都欲回客栈休养生息。

      “这就回去了,大伙儿,昆仑哨不想要了?”说这话的也不知道是毒老邪还是毒老二,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我方才分明在人群里有特意的留意过他俩,可压根就没瞧见,怎突然的就又冒出来了?今夜当真是神乎其微了。

      “昆仑哨?”

      众人议论纷纷,就此停下了脚步。

      “对,昆仑哨”毒老邪说着伸手将我头顶的草帽揭去,我侧头用头发挡着不想让他看清脸。

      毒老二冷哼一声道:“不用遮了,再怎么遮都是没用的。白天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撒了蟾蛙粉,这个气味我家宝贝最喜欢了”

      毒老邪适时从背篓里掏出一条青色的小蛇出来凑近我眼前,小蛇立马兴奋地朝我吐着蛇信,我往后退了两步,有点担心没死在红衣羅手里,到头来成了它的盘中餐。

      我气急:“你竟然敢玩阴的”

      “呦呦呦,这话怎么好意思从你嘴里出来呢?”

      我望着他冷笑一声,然后自动凑近那条小青蛇,仰高了脖子道:“来呀,你让我它来咬我呀,呵呵~把我咬死了,你们这辈子休想再分开。”

      毒老邪收回了小青蛇放回背篓里,一脸严肃道:“你当真有法子?”

      我斩钉截铁道:“法子自然是有的,但不是现在,你总得容一些时日准备准备吧。”

      毒老二冷哼一声:“老大别听这丫头的,指不定又在忽悠咱俩。”

      “不听她的难不成听你的啊?”

      毒老二有些生气,这怎么还凶起他来了,竭力压制内心怒火:“我说的是得堤防这丫头,小心谨慎为妙。”

      “我说了有法子必然是真的有法子,想必二位寻这昆仑哨也是为了此事吧?昆仑能不能将你俩分开我不知道,但我能,我敢保证。”

      毒老邪和毒老二面面相觑,最后达成统一:“好,我们且先不杀你,留你一命,但这昆仑哨我们也势在必得”。

      俩人指着司木大声说道:“这人身上有昆仑哨”。

      所有人迟疑了半秒,拈花派的红姑第一个出手,其余人见她出手了也便都涌上前。

      沐云州突然横空出现,护在司木身前:“要想动他,从我刀下过。”

      红姑看了一眼他手持的兵刃:“一刀一剑,你是刀剑匪沐云州?”

      “好眼光,正是在下”。

      “今日这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拦了道,坏了江湖的规矩。”

      沐云州冷笑一声:“我亡妻乃是青水山庄剑圣之女,他又是剑圣最疼爱的小弟子,你说这事和我和青水山庄有没有关系?还有什么江湖规矩?你的江湖能大过我头上这片天吗?不能就乖乖闭嘴,我也不是什么江湖人,我不过是一个土匪,土匪从不讲规矩,只讲本事,各位要领教一下吗?”

      红姑对着身后的人来说:“纵使传闻这匪双刀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

      “对,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沐云州对着身后的司木说道:“小师弟还请往后退几步,刀剑无眼,伤了你我可赔不起。”

      梁司木上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姐夫好意司木心领了,可没这个必要”。

      梁司木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了令牌,大声道:“吾乃当今四皇子,有谁胆敢犯上?”

      众人听闻一时骇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早有听闻这剑圣最小的弟子乃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

      梁司木又大声厉色道:“此次我奉命押送赈灾银两前去滁州解患,尔等若再阻拦,那就是公然与朝廷为敌,与整个天下为敌”。

      众人听此一言纷纷收起了兵刃,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我似乎突然明白了梦笙说的那句话:

      “你可知道一句话?用自己的善意与真心待人,也许换来的是讽刺与戏弄”

      我早该明白的,有谁会公然敢与朝廷为敌?梁司木只要亮出身份,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的,而我偏偏自告奋勇,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笑话,真是讽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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