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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案情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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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李显弘一大早就被喷嚏扰醒,十分不悦,昨天弓满盈溜得没影竟是一下午也寻不见,昨夜睡觉又惊又冷,果不其然,今日便感染风寒。
李显弘挠着头去药房抓药,路上经过弓满盈的房间还特意扣门,里面没有反应,等路过门厅的时候,李显弘发现弓满盈已经和姐夫与岩仇在厅内谈话,李显弘有些恼怒,昨天不见人影,今天回来也没有和自己打声招呼,但看他们面色凝重,想必是在谈论要紧事,不如等自己抓完药,得了盈弟的空,再细细询问不迟。
再看厅内。
裘刃道:“我与宫中早有合作,此番能够凭借器阁的精湛技艺与江湖声望,与弓公子的鼎力财物资助,定能够让三方更添声势威望。”
岩仇道:“门主此番正是我之所想,有幸在门主结实江湖各势,也是我阁之幸。”
弓满盈眼睛盯着墨衣玄袍的岩仇,抱拳道:“早问器阁锻造武器皆品质上乘,如今又有天下第一门充当缔结,可谓我弓家之大幸。”
三人皆大笑抚掌,裘刃又道:“宫中的武器有一半是宫外供给,如今我再派人游说,宫外供给能够达到三数之二。”
“我阁中巧匠甚多,怕是再多他几倍也不成问题,当然,门主为我阁广开门路,这些也是我应该做的。”岩仇嘬了一口茶,又缓缓放下,转头看向弓满盈。
弓满盈察觉目光来向,也拍着桌面,饶有信心道:“既然前辈都将门路打点的如此妥当,那我当然鼎力相助。”
“好!”裘刃站起身,向厅下的两人分别作揖,言道:“三家合力,必成大事!”
等弓满盈回房,突然察觉有异,房间有人!
“李兄?”弓满盈试探性的叫道。
没有回应,若此人不是李显弘,那便是有人搜查过房间,弓满盈进到房间里侧,突然木橱被猛然震开,自己咽喉被人用双手扣住,弓满盈心感不妙,抽出腰间玄扇来挡,背后那人前胸紧紧贴着弓满盈的后背,一点缝隙也没有,灼热的温度从后面那具躯体传来。
弓满盈手肘外翻,猛烈击打在那人的右肋,那人吃痛,带着鼻腔哼哧一声,脚步有些晃荡。
弓满盈瞅准时机将玄扇反手插在两人中间,作势一展,只听刺啦一声,那人胸前的衣服被拉了道口子,弓满盈借机回身,正欲取他首级。
然后,李显弘一张极为委屈的脸就摆在他面前,弓满盈连忙收扇,道:“阿弘!”
“盈弟。”李显弘感情淡然的回应一句。
“刚才叫你怎么不做声?”弓满盈有些恼怒,自己差点失手伤到他,但是看到李显弘胸前被血染红的前襟,又发觉自己已经伤到他了,连忙上去查看伤势。
“你昨晚去哪了?”李显弘杵着不动,如今自己被划了一扇就更觉委屈,晃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偏偏就给弓满盈看个彻底。
弓满盈不知道这个傻子又发哪门子的疯,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昨日回趟家看了母亲,她最近身体不好。”转而又气哼哼道:“倒是你,大早上躲在我屋里作甚。”
弓满盈嘴上虽然生气,但手里扶着李显弘坐到床上,翻开带血的前襟,将上衣褪下,查看伤口。
“我昨日寻不见你,不知道你怎样了,早上去抓药才看见你和姐夫还有昨日来的器阁主人谈话甚欢,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吃味。”李显弘说话哼哼唧唧,不似平日洒脱快意,倒有点抑郁难纾的意味。
弓满盈听到这话心里发笑,不想这哥哥弟弟的游戏这傻子这么认真,去药屉里拿了药,特意使了手劲,道:“阿弘,我与门主商量些生意上的合作,今日早上回来门主便去寻我,我来不及找你,就先去前厅等着了。”
弓满盈一边安慰李显弘,一边将药涂抹在李显弘的前胸,李显弘脸憋得通红,弓满盈知道他正忍者自己的手劲,也不点破,只是放轻动作,又开口道:“你知道那个器阁主人什么来头?”
“咳...”李显弘一个没绷住,深吸一口气,勉强道:“器阁原本是一群江湖铸剑师成立的锻造作坊,后来就被那岩仇逐渐排布编合,渐渐有了些名声。”李显弘盯着弓满盈的下巴,出了神,直到被弓满盈用手在伤口上提醒,才又吃痛道:“最近几年,找他锻造兵器的人越来越多,身份也拾级而上,现在不乏皇宫达贵也派人寻个奇巧物件,器阁倒也照单全收。”
“对了,你们都商量什么了,还有,借你件衣服穿。”李显弘半裸起身,前胸已经被粗布包住,有些滑稽,但是结实壮硕的肌肉纹理是粗布怎么挡也挡不住的。弓满盈感觉有些压迫,稍退半步,指着床边上的衣柜,道:“你拿便是,不过怕是小的。”
李显弘在柜里翻将起来,连声赞叹:“不愧是大门大户,这衣服质感就是不一样,嚯,这件金蚕丝的吧,咦,怎么这里抽丝了,你也太不讲究了。”
弓满盈看到李显弘手里那件金丝衫,上前用身体挡住,笑着将衣服拉了下去,转而挑选下面一件墨黑色宽袍,材质也是上乘。
“这正合身!”李显弘围着弓满盈转了三圈,嘴里念道。
弓满盈看着眼前这个表面英气逼人,实际幼稚可笑的男人,心中却做了难,好说歹说,把李显弘劝了出去,自己坐在床边,看着被李显弘翻出来的金丝,眼神渐冷。
李显弘等回到房里,转念一想,方才是不是忘记什么问题,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正在李显弘考虑要不要回去问问弓满盈方才所提及的问题时,只听院内有人大叫:“来人那死人了!”接着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傅大哥,外面顿时就乱作一团。
李显弘心下惊道难不成那人是傅己元?来不及多想,和众人一起出了房门,一探究竟,等李显弘来到院前,发现地上傅己元的尸体上面还残留着一把漆刀,这把刀如同往常一样,泛着骇人的光泽,只不过这时插在已经没有呼吸的傅己元身体上却真将那份骇人表现的淋漓尽致。
北辰就站在附近,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将他与尸体围成一团。
北辰面色不改,坦然道:“这人不是我杀的。”此时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道:“不是你杀的?我们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与傅大哥比武,皆是杀招,出手杀人,便不承认。”
北辰看向声音来向,没有做声,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此时裘刃也听到消息,从前厅赶来,看到地上的傅己元与面无表情的北辰,裘刃皱眉。
正待气氛压抑沉默之时,衣二三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上前去一把扯开傅己元衣裳,在上面反复观摩,时而凑近查看,时而扒眼抬喉。
裘刃并不制止,旁人也没敢说什么,等到衣二三一套动作下来,摇头晃脑便缓缓开口:“这人真不是北辰小兄弟杀的,”
裘刃道:“何以见得。”
衣二三道:“门主请看,若是正常被刀剑所刺伤,伤口皆为平整,再看傅己元复尸体上皮肤与伤口的连合处,却如此粗糙。”接着又用手指轻弹刀柄,刀柄微微摇晃,接着道:“寻常谁杀人还会将自己的武器留在对方身体上,这是傅己元体内的内劲回呛,将刀硬是吸附在身体之上。”
“北辰小兄弟的刀品质上乘,那么刺杀出来的人,伤口必定不会如此粗糙,刚刚我查探傅己元的经脉,发现里面血气仍然翻涌,应该是内劲冲破皮肤所致,而北辰小兄弟的那一刀,只是一个引子,将傅己元体内他所承受不了的真气释放出来,导致全身经脉爆裂而死,再着看腹肌元的眼球,颜色发红,血丝遍布,而且勃颈处的青筋,较为突出,这都说明傅己元之死蹊跷古怪,绝非表面比武身亡这么简单。”
衣二三再说话的时候已经绕道北辰身前,对面便是裘刃。
裘刃轻轻点头,颇有深意地看向衣二三,接着转身向围在周围的人群道:“有理有据,此事确实值得探查一番。”吩咐身边柳梦梅安排人将傅己元抬下去,又遣散周围人群,派管事去夫人禀报,告知她并无大事,莫要惊扰夫人休息。
此时,在人群散,李显弘才看见弓满盈缓缓从东面花房走来,神情自若,看到正在被抬走的傅己元,问道:“出了什么事,听见这边人吵吵嚷嚷,就过来看看。”
李显弘便将方才经过细细说与弓满盈听,弓满盈连连点头,道:“那个叫衣二三的说的在理,此事需要好好查探,不过傅己元之前耻败于北辰,此番较量必定想一雪前耻,扳回面子,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也未可知。”
“正是如此,不如这事就交于弓公子和,你叫衣二三是吧。”裘刃转向衣二三。
“正是。”衣二三作揖答道。
“那这事便交与二位,门里诸事繁杂,裘某脱身困难,在此谢过。”同时又将处理完尸体的柳梦梅交与衣、弓两人,协助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