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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倾国倾城(7) ...

  •   朝堂恶斗,宫廷政变。惊心大戏的谢幕之际,北堂野和月辰君站在一起,高高在上,俯视众臣。

      皇城十里外。

      北堂烈跃马扬鞭,满心焦急,饮风尘,揽寒霜。

      最后的最后,别人却告诉他:“太子殿下,不必担心,那都是陛下的安排而已……”

      “你说什么?”

      “陛下没死,如此……这般……云云。”

      “什么意思?都是假的吗?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还算是个什么殿下!”

      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北堂烈摔了手中的重剑,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被所有人都瞒着的傻子。

      还一心跑去求援,错过了庆功宴。

      真是的……

      全天下没有比他更憋屈的太子爷了。

      回宫的时候,遇见了月辰。

      他似乎是喝了酒,正在殿外看初升的月牙儿,小脸红扑扑的,薄唇也嫣红,见了他以后,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我爹呢。”

      北堂烈跳过去,抓住了月辰,心里面非常的复杂,有些莫名的生气,恨的他牙痒痒的,又有些难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月辰不语,看着北堂烈身上的尘土,以及凌乱的发丝,轻声叹息。

      近处无人,北堂烈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在玩我,对吧?说什么意中人,都是假的,你还抽我,还陪着我父皇,你变了。”

      “嗯,我变了,所以,有些话——你也不要当真。”

      月辰轻轻地说着,转身要走。

      北堂烈从后面搂住他,低声道:“你今天是不是也骗我了?月辰,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非要留下呢?”

      月辰沉默。

      北堂烈抱紧了他,两人站在了柱子背面的阴影里。

      “月辰,我们走吧,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儿,我们一起离开,远走高飞,我……我想试着和你相处,不是兄弟之情的那种相处。”

      宫殿之中传来了靡靡之音,远处的侍卫在巡逻。

      北堂烈紧紧地抱着月辰,等待他的答案。

      如果他说,愿意,想走,那么他们就不顾一切的走……天涯海角,若能和月辰相伴,不当皇帝又如何?只要他开心,那这一辈子,便就值了。

      然而,月辰只是叹息。

      除了叹息,还能如何?

      今非昔比,他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月辰君,月辰君?”

      有一位小太监跑出来,寻月辰君,说是陛下有请。

      北堂烈道:“别去。”

      月辰推开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辉煌的大殿中央,跪着瑟瑟发抖的太监王伦。

      在这场游戏之中,他也只是一个无知的棋子。

      北堂野有点醉意了,看见月辰就拉住了他的手,死活也不松开,把人硬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起坐下。

      月辰轻轻一笑道:“我一个外臣,怎配和陛下坐在一起?”

      北堂野豪气道:“谁说你是外臣,月辰君这次平乱有功,御赐辰王封号,可自由出入宫禁,与朕平起平坐。”

      刚刚进来的北堂烈闻言皱眉。

      当朝的几位君侯爵爷,都没有正式封王,如今,父皇这是干什么,如此强捧月辰,彰显他的恩宠,不是白白树敌,惹人妒忌吗?

      月辰自然也明白,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领旨谢恩。

      不管是月辰君,还是辰王,都只是封号尊贵,待遇极高而已,他始终没有货真价实的兵权,也无法控制朝政,说白了,全部的荣华富贵,都只是北堂野的一句话而已。

      ——没有依靠。

      空中楼阁,看似浮华漂亮,却是根基不稳,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就算是权倾朝野,也只是北堂野的……而已,名声不好,这条路,只会越走越窄,注定了崎岖难行。

      北堂烈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月辰谈一谈。

      只是,北堂野很喜欢月辰,他一旦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不开心……

      所以,月辰始终都和北堂野在一起,话也不多,笑容也是淡淡的,眼眸之中是一片暗沉的黑,叫人看不透真实情绪。

      关于王伦的处置,北堂野很生气,要重罚。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也这么禁不住试探,丢入天牢,秋后问斩。

      王伦欲哭无泪,对月辰磕头,求他施以援手。

      月辰轻声道:“厚待他的家人,莫要牵累无辜。”

      北堂野不耐烦的摆摆手,散了宴席,拉着月辰去沐浴了,据说新来了一个按摩的医师,非常的善于推拿呢。

      夜色。

      深宫。

      月辰伸手,轻轻地抵住了北堂野的大穴,用奇功引导他进入幻境,然后,又点了安神的熏香,把柔软的大枕头放入了北堂野的怀里面,拉被子盖好他,把床上安顿的严严实实、妥妥当当。

      外面伺候的是一位新来的太监——安富贵。

      安公公年轻机灵,这次高升,就是月辰的一句话,如今对待‘辰王’,那自然是投桃报李。

      深夜,天牢。

      王伦被关押在了最深处的单间牢房,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门也是厚厚的铁板。

      就在他写遗书的时候,厚重的铁门开启,几个人提着灯笼进来,在这儿放了一把干净的椅子。

      很快,披着黑斗篷的月辰君出现了,他今夜很是低调,全身暗色,面白如玉。

      月辰进来以后,挥挥手,那些人就留下灯笼退出去了。

      王伦看见月辰,心中发寒,口气不善道:“辰王身份尊贵,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月辰坐在椅子上,观察着王伦,这个老东西,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双目有神,手脚利索,身体强健的很。

      “王公公,时间有限,我就不说废话了。”

      “还请辰王赐教。”

      “我可以救你一命,还能让你和家人一起离开——带着一大笔金子,远离皇城,在其他的城镇之中颐养天年。”

      月辰说的缓慢。

      王伦却是个明白人,他盘腿坐下道:“那辰王,又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件陈年旧事而已,那时候的你,应该是书记官吧……我父亲,谢苍鸿,他和北堂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伦一惊,沉默了。

      月辰轻声道:“你好不容易找回了亲人,又何必为了别人的秘密,而葬送掉自己的幸福呢?”

      “月辰君,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当年兵荒马乱的,定国以后,又有多方势力渗透,谢王德高望重,是被人刺杀了……”

      “不是战死吗?”

      “谢王受伤回营,当夜死于营帐之中。”

      “是他做的吗?”

      “我不知道,陛下当时并不在……不过,他让我给忠勇侯送了一份信。”

      “什么信?”

      “呃,这个,就只有忠勇侯知道了。”

      忠勇侯是太子派,老臣,和木京大人一样,手握兵权,有一定的威望,是和北堂野一起混出来的元老,软硬不吃,很是瞧不起月辰。

      月辰离开的时候,聂冰来了,他穿着普通的便服,在天牢门口看见了月辰。

      两个人对视一眼,聂冰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月辰皱了皱眉,就各自离开了。

      次日,有人来报,说是王伦畏罪自杀了。

      北堂野吩咐厚葬。

      城外,马车之上,一身布衣的王伦正在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贴胡子。

      月辰君果然有本事,把他给弄出来了……

      王伦来不及高兴,车夫就跑了,他掀开帘子一看,是太子殿下的人。

      ‘死人王伦’又被送到了北堂烈的面前。

      东宫密室。

      有着一股特殊的花香。

      北堂烈身边的陈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人,名为梁平。

      这个梁平,高高瘦瘦的,手上带有练武功的薄茧,腰上也有奇门兵器,看起来很是厉害。

      “月辰和你说了什么?”

      北堂烈单刀直入。

      王伦沉默。

      北堂烈又道:“他和我父皇,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好上的?”

      王伦满头大汗。

      北堂烈继续问:“你天天伺候他们,有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我父皇对月辰好吗?有没有欺负他?这次的计划,是谁先提出来的?”

      “小的,小的不知道……”

      王伦话未说完,梁平就一个箭步,猛地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往起一拉他的胳膊,在手腕处一扭,干净利落的用了分筋错骨手。

      “啊!!!”

      惨叫声在密室之中回荡,王伦感觉自己的手如同断了一样,剧痛无比,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叫不妙。

      北堂烈冷冷道:“刚才的问题,一个一个的给本殿说清楚了。”

      梁平轻声道:“殿下只是想知道一些事而已,你说了,便可轻松些。”

      王伦疼的嗷嗷叫道:“我说,我说,我知道的我都说……”

      反正,和一个人说是说,和两个人说也是说。

      他都半死不活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王伦把心一横,全部招了。

      北堂烈脸色难看,阴沉道:“真的是我父皇逼迫他的?”

      “一开始是,月辰君无依无靠,自然无法拒绝陛下,下面的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后来他们就好上了,陛下也喜欢的紧,不再宠幸后宫……”

      王伦想了想,狠狠心又道:“计划的事,小的也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啊!不过,陛下迷恋月辰,定是他出的主意,那家伙祸国殃民,十足的红颜祸水啊。”

      “他还在追查谢苍鸿的事?”

      “应该是……”

      说到谢苍鸿,王伦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梁平马上动了重手,叫他疼的打滚,一疼,也就招了——本就没什么事儿,只是些蛛丝马迹罢了。

      北堂烈最后道:“他们在一起,是如何相处的?”

      “陛下较为强势,月辰君脸皮薄,那自然是君王爱怜,美人承恩,陛下还爱用些助兴的……”

      北堂烈左右渡步,听他胡说八道,最后看向梁平,做了个‘咔嚓一刀’的手势,转身就走了。

      ——事关重大,此人自以为是,嘴上又没个把门的,若是真的放了,说不定日后就会危害到父皇和月辰,还是一不做,二不休,狠心一些,把这皇家秘辛给永远的尘封起来,比较安全。

      他明白了,其实,月辰是恨着父皇的,也一直没有和自己说实话。

      也是了,他如此矜贵清傲、心怀抱负的人物,又如何能够忍受父皇的狂欲贪念?言笑晏晏,只是在隐忍罢了。

      唉!

      月辰那天说的‘喜欢’,怕就是最后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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