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0804》冥冥中的明明

18、重磅打击转头回晴

　　2011年6月6日，西贝紧张不已，和爸妈聊了很久很久，不敢多想不敢多问，可是脑袋完全控制不了身体，心的纠结唯有自知。傍晚时分，西贝与父母前往宾馆，静静等待考试，这一晚，西贝睡得不错。
　　一大清早，西贝早早就整装待发，空气中有那么一丝凝固的感觉。爸妈一边一个牵着西贝的手，这一小段前往考场的路显得如此漫漫。
　　“这个感觉好像上刑场啊。”西贝打破了平静。
　　“不要瞎说。”西贝的妈妈也难掩紧张。
　　到了考场，密密麻麻全是家长的身影，一瞬间，心好像蹦到了嗓子眼。“还是快点考试比较好”西贝心想。
　　刚开始考语文，外面响起了莫名的音乐，西贝连第一篇阅读都做不进去，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突然音乐又停了，想必外面的父母们早已闹腾地让音乐关停，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受到干扰。可毕竟，这是高考啊......
　　当当当~语文考试结束了。西贝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出考场便被家长们围住：“题难不难啊？”
　　“还行吧”西贝一如既往，却难掩内心的不淡定。一看见父母便开始嚎啕大哭，一直到宾馆才渐渐缓了过来。
　　“没事，哭一哭就好了。”西贝的妈妈知道，这真的就是太紧张了，考试本身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下午的数学，西贝逐渐恢复了状态，满怀信心迎接第二天的考试。可谁承想，理综一结束，交卷的刹那，西贝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不知缘何，一出考场便回想到自己光物理就做错了好多题。“完蛋了...”西贝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午早早的，西贝就起来了，一个人蹲在厕所，不知所措。西贝的爸爸发现了他的异常，只得说：“没事，咱们已经有复旦，安安稳稳考下来就行了。”
　　走出英语考场的一瞬，西贝拖着疲惫的身体，看见妈妈的第一句话是：“终于结束了。”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涵盖了多少辛酸与泪水。短短两天，西贝先后大悲大喜大悲，好似经历了生死一般。但这真的不是预警，无法改变的结果是：西贝确实考的非常差。
　　两天的考试生活是有多么漫长恐怕只有经历过高考的人才能体会。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高中三年的光阴最终押注在两天的考试上，未免有些残忍。
　　前往学校拿答案的途中，西贝早已预料到自己这次发挥极烂，爸妈也是无言以对，一切只能等到答案下放再见分晓。进入校园已是深夜，省实中偌大的主校园愣是被高三学生和家长围了个水泄不通，西贝看到这一场面，就想到高考当时家长围观的盛况，心酸之泪涌上心头。
　　“考得不错吧赵西贝，这么简单的题，我考完就想你应该能考到 670 多”。魏俪看见西贝开心地问。
　　“别提了，太烂了！”西贝的语气十分沉重。
　　“不要瞎想，看见答案就高兴了。”魏俪安慰道。
　　是啊，看见答案就高兴了，这句话似曾相识。
　　拿着答案走出校门，直到回到家中，西贝一直未敢翻开那本不厚的答案册。因为西贝知道，一旦翻开就是铁一般的事实，翔一般的结局了。强忍着泪水，西贝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估完了分数。果然，那一晚，西贝的泪水足以把床褥湿透，空留一张白纸在案头，其上秀气的小字隐约地显示着“619”。
　　6月9日一大早，西贝的手机便响了，是司马轩的电话。西贝接起电话又忍不住泪流满面，电话那头的司马轩真的有点吓到了，三年同窗，可能也没见西贝这么沮丧过。
　　“没关系，你已经有复旦了。我这边也还悬着呢”司马轩只能这么安慰着。
　　是啊，西贝不是不知道，自己考再烂，上复旦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不甘心啊，自己好不容易付出了三年，得到的结果竟然是高中最差成绩，这满满的不甘令西贝泪流不止。
　　中午时分，西贝的父母和西贝来到学校，传说中的估分培训，西贝并没有去参加，不过是其父前来向老师打声招呼，毕竟复旦这条路已成定局。西贝和其母在车子里，不想挪动沉重的身体，毕竟一晚上没有睡觉多少是有些吃不消。特别是昨晚还淡定做着思想工作的西贝的妈妈，今天也不止一次留下了清泪。
　　“孩子就要去上海了。”西贝的妈妈难过的点总是那么清奇。当然了，孩子难过，妈妈也是有点不忍心的。
　　突然，西贝远远望见了窗外魏俪的身影，但在车里躲了躲，只等魏俪走远，才默默发了条短信：“我看见你了，没脸见你，你考的还好吧~？”
　　“说什么傻话呢？赵西贝。看见我怎么不打招呼，你在哪里？”魏俪回复到。
　　“就在校外的车子里，眼睛哭得不行了，我还是收拾好再见你吧。”西贝擦拭了下滚烫的眼睛。
　　“好吧，我考的也不好，光语文错了7个选择题呢，反正你有复旦了，不要担心啦！”魏俪回复到。
　　再想想我错5个选择题的结果，看来拿到答案的大家都没有得到什么愉快的结果，气氛转向缓和，两人聊了聊其他，西贝的爸爸便回来了。
　　之后，西贝一家三口来到离学校不远处的汾河公园，终于能够稳住心情谈谈心了。聊着聊着，西贝的心结便也开了，“复旦不也挺好的么，算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吧。”西贝心态慢慢调整了过来，这样的结局不见得不好，至少现在不用考虑估分考虑报志愿了。
　　一会儿，西贝意外接到化学老师嘉美老师的电话，安慰之语多少令西贝感动。三年来，西贝在化学学科上屡创佳绩，无奈嘉美老师从未表扬过一句，西贝一直耿耿于怀，但从未放弃对化学的热爱。这一次，嘉美老师的一席话，让西贝颇觉一切都还是好的。不必执着于失败，因为自己拥有的还有很多。
　　估分结束了，大家试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便是交志愿表了。和司马轩、魏俪、小雅再度相逢，聊了很多很多，从对过去的回忆，到对命运的无奈，再到对未来的憧憬，这一次只怕是最后一次促膝长谈，只怕是最后一次面对面近距离深入的交流了，也只怕是最后一次这么轻松愉快无任何压力的交流了。气氛虽和谐，但西贝有些不舍。因为高中生涯就这么划上了句号。
　　“等一下，前面的不是宇帆么？”宇帆向西贝走来。
　　“我听说了，不要难过了，结局还是好的，以后的路还很长。”宇帆说着像以前那样搂了搂西贝的肩膀。
　　“嗯......”西贝眼含着泪水点点头，因为此时此刻，相比较而言，这段友谊的修复比高考本身来的还要珍贵。二人再没说过其他的，只是聊了点其他话题，仿佛之前的纠结从未出现过......
　　虽然再也不用担心每天跑校的问题了，再也不用发愁月考是不是又退步了，再也不用回避这个，回避那个了，但高中的结束就是青葱岁月的终结，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大家明白，不会是如此这般纯洁的高中情谊了。
　　漫长的等分之后，大家的结局尘埃落定，还颇让人意外。确实，大家考的都不好。
　　出分当日，从早上5点电话短信便没有停过，西贝发抖着点开了查成绩的页面，旁边的妈妈焦急万分。西贝准考证号输错了至少三次，这个紧张确实有点夸张，最后好不容易输对了，页面卡顿，是几乎一行一行刷出来的。西贝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考上了！”西贝的妈妈惊呼。617分，跨个一本线上20简直绰绰有余了。然而......
　　除了勺子女神和刘博考入北大，魏俪得偿所愿踏入北邮，子剑超常发挥踏入上交，浩洋始终如一入住北航，其他好友都成绩平平，包括一向遥遥领先的司马轩，难怪西贝老说和司马轩是难兄难弟。
　　最终，司马轩遗憾落榜清华去了哈工大，宇帆报高了学校直接名落孙山，小雅也同样不得不面临复读的窘境，然而结局已定，想改变也只有未来再去奋斗。踏出高中红砖绿瓦的那一刻，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