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0804》冥冥中的明明

16、奋力备战危机四伏

　　2010年的夏天，酷暑难耐，高三的孩子堪称全国最痛苦的中学生了。7月底，西贝等人已早早从舒适的家里赶到学校开始紧张的复习生活。
　　高新校区的植被还没有长成，刺眼的阳光直射在同学们的皮肤上，多少有阵阵疼痛感。闷热的教室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任凭汗水恣意横流，同学们只得伏案读书。复习的第一阶段，一切还都是新鲜的，没有大考，只当是放假报了补习班，生活倒也自在。特别是这段期间，西贝和宇帆的来往日益密切，一向闷闷的宇帆脸上竟多了几丝笑意，连小雅都感到惊讶，感慨道：“草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咣咣咣~~~新鲜的高一学弟学妹入住省实验高新校区，一时间校园拥挤了许多，每次上操都是挤得向操场进发，待回到教室已经上课，真不知道这个课间的意义在哪里，有时紧张的只怕连厕所都来不及上，西贝常常抱怨。
　　作为高三的学长学姐，自然是被屏蔽了所有有趣的校园活动，全心全意读书学习。运动会期间听着外面加油助威的呐喊声，心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社团活动满校园张罗，高三教学楼充斥着的是浮躁。
　　日复一日，高三的第一个动荡时期袭来。
　　学习，月考，发卷子，反思，学习……无限循环的高三枯燥至极。前三次月考，西贝成绩平平，甚至说是在倒退，司马轩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二人常常在月考完吐槽一番，安慰一番。每门课的槽点都不是一点半点：语文作文永远审不对题，数学大题永远算不对，英语阅读就是神理解，理化生科科都比高一高二考试来的复杂。也许只有骂一骂出题人，才能消除一下高三的怨气吧。
　　可是成绩毕竟铁板钉钉了，前三次月考涉及到的是自主招生的考试名额，因此也备受大家重视。2010年自主招生是神一般的存在，全国各大名校分成了“华约”、“北约”、“卓越”三个组织，分别统一使用一套考题，划分分数线来决定加分名额，俨然成为“小高考”或者“高考演练”。在T市这座省会里，尤其是省实中这种机会多多的学校，自主招生被称为制胜法宝，每年传说中的高录取率，不过是自主招生所占名额居多，然后加分考入名牌大学罢了。
　　西贝三次月考成绩不理想，一定程度上来讲也是受到自招压力的影响，加之之前北大夏令营名额无端被黑，西贝提心吊胆不知所措，西贝的父母与老赵走动颇多，故而拿到清华自招名额算是万幸，但西贝的北大梦就愈发遥遥不及了。西贝欲报名北约其他学校——复旦，以获取考试资格试图得到北大加分，可偏巧那几天，西贝生了重病，请假在家，错过了复旦大学校荐申报，种种不顺压得西贝喘不过气，最后孤注一掷采用了自荐的手段，意料之外的，总算也取得了考试资格。
　　司马轩则由于化学竞赛表现突出，轻松取得清华大学校荐资格，并参加了保送生考试，谁料一同入围的琥琥拿到了最终的入场券，司马轩只获得10分加分，仍得继续埋头苦干，参加接下来纷繁复杂的考试。宇帆由于前期成绩不够理想，最终也是好不容易拿到“北约”的考试资格。而魏俪相比较而言就轻松一些，其从高一就一心一意向往着北京邮电大学，一直未曾改变，此次自招，她毫无悬念上报了北邮的自招，并顺利取得自招名额。
　　以上种种，很多也少不了老赵的掺和。愈到后期，西贝才愈发觉得老赵的掺和有时候是令人作呕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本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全力备战一轮又一轮考试的同时，天却总有不测风云。班里面，宇帆和他的同桌诺一愈发亲密，正如外界传言那般，可能两人已悄悄谈起了恋爱。这本与西贝无关，可不知怎的，西贝却有点耍起了小性子。
　　“走吗？”宇帆如往日般那样。
　　“你自己走吧。”西贝没好气的说。
　　宇帆敏感的内心已经发现最近的西贝有些不对劲，于是就默默走开了。
　　过了几天，西贝没忍住：“你不觉得我最近不太对么？”
　　“我觉得你最近看我不太顺眼，所以......”宇帆总是那样说半句。
　　“我想和你在一起。”西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出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然后不敢与宇帆对视，默默走开，留下后方惊讶到不能自已的宇帆。
　　是啊，宇帆虽然内向，但也不是那种完全不懂感情的人。这次西贝的举动有点吓到宇帆了，所以，接连好几天都没有跟西贝讲话。
　　西贝深知，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某夜，西贝戳戳宇帆的胳膊：“还跟以前一样，可以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好像回不去了。”宇帆也不敢看西贝的眼睛。
　　那一晚，俩人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彼此面前，呆呆地分开，或许，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寒冬又至，西贝的父亲突然身患重病，然而西贝在与其妈妈日夜交谈的过程中，却未感受到任何异常。巧合的是，西贝虽不知真实情况，学习成绩依旧一再下滑，身体也大不如前，到第四次月考已经险些跌落前十了。
　　快年尾的时候，西贝的爸爸才现身T市，全家围坐一起。
　　“你知道么，我在家躺着的时候，眼前就是你小时候跑来跑去，跑来跑去......”西贝的父亲开始了自己的独角戏，西贝忍不住留下热泪。能说的不能说的，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高三的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一语成谶。
　　2010年的最后一个月，大家对考试已经渐渐麻木，只当是训练一下，做份卷子罢了。这一年的冬至正赶上第四次月考结束，西贝心情极差，但高中阶段最后一次饺子宴算是一种开解，一种怀念，一种最后的晚餐吧。
　　这一次，憨态可掬的刚哥来了，给大家鼓劲加油；这一次，西贝和魏俪再次坐在一张桌子上，还是隔壁，重回到做同桌的时光；这一次，不想提学习了，就只是拍照留念，欢度冬至。离别之时，西贝抹去眼角的泪水，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2011年春节是西贝自出生以来过得最为可怜的一次。虽说期末成绩还多少能看下去，但是只有一周在家的时光着实令西贝非常难过，再加上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回想到在学校的日煎夜熬，春晚的第一个节目《过年回家》就把西贝唱哭了，没什么泪点的一首歌，仅仅因为“回家”二字，西贝就不能自已。也许，今年一过，进入大学的西贝便再没有机会常回家看看了。
　　大雪纷飞，西贝开启了高中的最后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