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残缺者》悠哉大王

9、009

　　索尼娅等人在过道拼命奔跑，谁知埃贝尔竟然已经通知了哨兵特勤处，派出了哨兵机器人尾随他们而来。

　　“马科斯！你后面！”索尼娅回头看了一眼，马科斯转身抬手，手心一道强光射出，跟在他后面的哨兵机器人立刻被炸得粉碎。
　　“约翰！怎么回事！？克拉莉斯在做什么！？”

　　克拉莉斯的肩膀已经渐渐渗出血来，她疼的满头大汗，手一直在哆嗦，可传送门始终不过是她手中一团火花，就是撑不开一面传送门来。
　　“克拉莉斯别着急……集中精神，想想你的亲人！”约翰站在一边，他饶是心急如焚，此时催促的话也说不出口。

　　可是克拉莉斯怎么能不急，放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怎么能失败！？
　　克拉莉斯转头看向监视器，索尼娅他们身后的哨兵机器人已经越来越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抓住……
　　克拉莉斯咬了咬牙，伤口挣开也顾不上了，她想起约翰，想起他的吻，想起梦里他又宠又溺的眼神……
　　传送门越开越大，约翰欣喜地大喊，“索尼娅，快带他们回来。”

　　一行四人完完整整地回到了基地，约翰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抱着索尼娅，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而他身后，克拉莉斯满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在看到众人平安回来后，眼前一黑终于也瘫倒在地。

　　“克拉莉斯！”
　　约翰听到“嘭”的一声，连忙转身，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克拉莉斯，他顾不上在安抚索尼娅，径直把克拉莉斯抱了起来，慌慌忙忙地跑上了楼。

　　索尼娅看着约翰紧张的背影，神色复杂，里德走过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克拉莉斯流了很多血，约翰只是担心她。”
　　“嗯，我知道。”索尼娅笑着点点头，只是依然看向楼上。

　　伤口还是挣开了，原本就还没接连好的骨头此时又生生地错开，让克拉莉斯的肩膀弯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
　　她到底是拼了多大的力气？

　　约翰站在床边，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下决心推迟行动，可是这个女人，像是故意要与他唱反调，故意与他作对，拼死拼活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凯特琳好不容易帮助克拉莉斯止住了血，把骨头位置矫端正，这才站起了身子，一脸无奈地看向约翰。
　　“你知道她不适合战斗。”
　　“我知道。”约翰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这次之后，再不能轻举妄动了，否则，她的整个肩膀就废了，以后胳膊也再别想抬起来。”凯特琳话说的狠极了，像是直接插了一把刀在他心上。

　　等凯特琳走了，克拉莉斯仍然没有清醒，只是她面上不再那么痛苦，轻皱着眉，也没有方才晕倒时候的惨烈。
　　约翰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下去面对索尼娅。不得不承认，现在克拉莉斯所经历的一切，都与索尼娅有关，若不是索尼娅，她完全不会受伤至此。
　　约翰忍不住伸手，把克拉莉斯额间的头发别到她耳后，把那张清秀却坚毅的小脸露出来。

　　“约翰！”

　　身后传来索尼娅的声音，约翰忙把手缩了回去。
　　“索尼娅。”
　　索尼娅站在他身边，双手摁住他的肩头，替他捏了捏肩。
　　“她怎么样了？”
　　“伤得很重。”约翰垂下眼来，“凯特琳说，她需要休养很长时间。”
　　“嗯……”

　　后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约翰不说走，索尼娅就静静的陪着他，直到安迪上楼来找他。

　　“爸爸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需要你去看看。”安迪站在门口，声线轻的不像话。
　　约翰点点头，跟着他下了楼。

　　机房里，贤哲皱着眉，里德的表情也算不上好，听到门口有人来，转头便看到安迪带着约翰及索尼娅过来，于是让出位置，把电脑给他看。
　　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图标，却没在做多的解释，约翰把目光投向贤哲，而站在一旁的里德却开了口。
　　“我认识这个图标。”里德缓慢地说，似乎也没能立刻接受这个信息。
　　约翰不说话，眼神示意里德继续。
　　“我曾……在我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这个似乎就是特拉斯克公司的logo。”
　　“你是说……”约翰皱了眉，目光看向里德带了敌意。
　　“是的，我父亲应该曾就职于特拉斯克公司，不过他很早就已经离职了。”里德说着，眼里带了歉意，虽然这些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那你知道你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吗？”索尼娅问。
　　“我……很早之前就与父亲决裂了，现在要找到他恐怕有些难度。”里德摇摇头，早在十几年前，他与父亲就没了联系，因为他父亲的工作，让他缺失了父亲这个位置，后来母亲去世，里德也与父亲断绝了关系。

　　约翰想了想，说道，“我们可能需要你去你父亲那里走一趟，带着这些资料，如果能打探出什么信息最好。”
　　里德没有什么立场拒绝，稍一思索便答应了。只是凯特琳似乎有些不放心，在里德答应之后，拉着里德又去了小隔间。

　　“你确定要回去？”凯特琳问。
　　“是的，这是如今唯一的线索，我们不能放弃。”里德严肃地说，他看着凯特琳，“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都这么久了，有什么怨恨……我想也应该放下了。”
　　凯特琳虽然还是担心，但依旧点了点头。
　　“让约翰陪你去吧，现在外面抓的太严。”
　　“好。”约翰亲吻了凯特琳的额头，温柔地说。

　　*
　　贤哲查出里德父亲的居所已经是两天后，那个老爷子实在不好找，贤哲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监听设备，才在库萨德街区找到了他父亲的踪迹。

　　约翰和里德立即出发，开车前往了库萨德。

　　敲门之前，里德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再开门之后，再见到自己垂垂老矣的父亲，顿时眼眶就有些发酸。
　　“爸爸……”
　　“你……”斯特拉克先生显然没有一眼就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儿子，他睁大了眼睛，努力辨认半刻，终于忍不住红了眼，“里德……我的儿子……”

　　约翰没有遇见想象中父子相见相拥而泣的画面，两人只不过稍作招呼，斯特拉克先生就邀请两人进屋坐着。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里德开门见山，拿出了从特拉斯克里窃取回来的资料，一一摆放在斯特拉克先生面前。

　　斯特拉克一面看着，里德便给他讲述了最近自己遭遇的变故，在听到他说，安迪和劳拉竟然也是变种人之后，斯特拉克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你说……安迪和劳拉也是？”
　　“是的，爸爸。”里德低着头，似乎也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和父亲都是正常人，为什么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这里，竟然就变了，难道是基因突变？

　　斯特拉克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没能改变你们啊……”
　　“这是怎么回事？”里德不禁问道，听他父亲的口气，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事实上，我所知道的，从你爷爷辈就已经有了异能了，我知道变种人给周围人带来的困扰，所以，在我毕业以后，便成立了特拉斯克公司，为了抑制体内的变种基因，我这一辈子，都在研究抑制变种基因的药物，并在你身上获得了成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成功的……”
　　“你是说，其实我也……”
　　“没错。”斯特拉克点点头，“其实你身上也具有变种基因，只是我用药物抑制住了，只是没想到，安迪和劳拉依然逃脱不了变种人的厄运……”

　　“呃……斯特拉克先生，我并不认为身为变种人是一种厄运。”
　　约翰忍不住出言反驳，他身为变种人，从未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从别人嘴里出来，都成为了一种厄运。
　　斯特拉克闻言笑了笑，“这位先生，如果有一天，您自己的异能却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反之还带来了灾难，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约翰抿了嘴，他没办法反驳，至少是现在，他在拼尽全力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所以……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斯特拉克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腿上。
　　“埃贝尔到底想做什么？他纠集那么多的变种人，并把他们策反，究竟是如何办到的？”约翰问。
　　“当初我研究了关于如何抑制变异因子，埃贝尔是我的助手，他想要利用这种药物直接控制变种人，但是我们产生了争执。”斯特拉克说，“我只希望变种人获得自己所希望的平静，却并不希望变种人成为他人的武器，可是埃贝尔不这么想，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另外两个变种人帮手，把我排挤出了特拉斯克公司，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利用我的抑制因子，然后研究出了更高一阶的药剂。”

　　约翰点点头，利用药剂使变种人听话，这个可能性他也想到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只需要研究出对抗这种药剂的抗体就可以了。
　　只是，他们现在连这种药剂都没有得手，如何制作抗体呢？

　　约翰抬头，看向斯特拉克先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如果里德的父亲，愿意为他们制作抗体，那么那些被策反的变种人，是不是就有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