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有酒》金刀刀刀刀

14、【014】

　　第二天早上沈梒起来的时候，沈檀已经上班去了，今宵则在客厅画图。
　　沈梒洗漱完刚打卫浴间里出来，就听见今宵头也不抬地说：“早饭在厨房，哥给你做了鸡蛋饼，凉了自己热热。”
　　沈梒……气呼呼地去厨房自己热早饭了。
　　交男朋友了不起啊？！你男朋友都要伺候老子的好不好！
　　想到这儿，沈梒扔下手里的平底锅回到客厅，抱着胳膊往今宵面前一戳：“去，给我热早饭。”
　　今宵……这要是他亲弟弟，他恨不得每天抽他一百顿！可惜这是沈檀的弟弟，对，是沈檀的弟弟，忍，忍住。
　　今宵去给沈梒热了鸡蛋饼，想了想，还是把早上现打的还热着的豆浆倒进杯子里一起端了出来。
　　看着沈梒在餐桌旁坐下准备开始吃，今宵扭头就想回去接着干自己的事儿，却被沈梒不高不低的一嗓子给叫住了：“坐下。”
　　今宵看着他。
　　沈梒朝自己对面的椅子努了努嘴：“跟你说几句话。”
　　今宵皱眉。
　　“跟我哥有关，”沈梒吃了一口香香的鸡蛋饼，“不听拉倒。”
　　今宵……坐下了。
　　看着沈梒吧唧着嘴吃完两张鸡蛋饼之后，今宵才问：“到底要说什么？”
　　沈梒不紧不慢地瞟他一眼，所答非所问道：“我哥做饭好吃不？”
　　今宵拧眉，一脸的那还用说吗。
　　沈梒：“我哥小时候其实不会做饭，手还特别笨。你仔细看过他左手食指的指甲盖没有？那个指甲长得有点歪，挺丑的，就是他自个儿拿刀切的。”
　　“还有他左小臂内侧，有一块特别浅的烫伤，好在他不是疤痕体质，要不然留了疤肯定特别丑。”
　　今宵虽然有点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沈梒喝了两口豆浆，又抹了一把嘴，然后才说：“其实我哥一点儿也不喜欢做饭，但他从特别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了。”
　　“听我妈说，我们家的公司是我三岁多那年，我爸和我大爷突发奇想办的。家里的钱除了日常开销，几乎都投进去了，一开始没员工，我爸我妈、我大爷我大妈，就他们四个撑着。”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上幼儿园都是我哥接送我，晚上睡觉都是我哥哄着我抱着我。我爸他们经常好几天不着家，就是我哥背着我去买菜，回来做饭给我吃。”
　　“最初的时候我哥做饭可难吃了，还时不时把菜炒糊，他就自己吃炒坏的，给我吃好的。我小时候喝过很长一段时间糊粥，但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粥就应该是那个味儿，后来他能熬好了，我还问他怎么不是原来那个味儿了。”
　　“直到我上初中之前，都是我哥照顾我，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他从来没让我沾过手。我还经常趁他干活的时候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玩，他干着干着活发现我不见了，急得直哭。”
　　沈梒吸了下鼻子，又眨了眨眼睛，把已经涌上来的眼泪硬压回去：“我打小就闲不住，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但他从来没打过我没骂过我。我见过好几回，他一边做饭一边偷偷地哭，可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就不哭了，还冲我笑。”
　　“我小时候他跟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没事儿了别害怕’，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还怕，因为我知道就算天塌了，也有他给我顶着。”
　　“你明白吗？”沈梒拿手背蹭了一下鼻子，然后才用通红的眼睛瞪向今宵，“我哥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他，我就算挨枪子，也一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