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章 ...
-
药研藤四郎把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页。
“之前时政的文件发下来的时候，是你去收文件的吧。再再之前，接待时政人员的人也是你。”
药研出声问坐在对面帮忙处理文件的山姥切。
“你当时……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山姥切冷淡地回答。
尚未擦干的雨水从额前的刘海上滴落下来，在落到文件表面的前一秒被山姥切接住，才避免了被浸湿。
“说起来，不知道大将去哪了呢。今天的近侍，……好像是退啊。”
笔尖在雪白的文件上停顿了半响，药研继续书写了起来。
“担心？”山姥切边把蒙在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用被单遮住露出头发，边问。
“退的伤刚好。心伤的话，”药研说：“也许大将是想让退开心起来吧。”
“……”山姥切点了点头。
四周寂静了片刻，只有窗外雨声喧嚣，奇异的却不让人感到尴尬。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其实这里是不真实的。”因为这种气氛，药研藤四郎再度开口。
“你想多了。”
山姥切这次很快地回应了对方。他抬起头看着药研藤四郎，强调般地重复。
“如果我们不是真实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这样的。”药研说：“比如上阵杀敌，你仍旧能碰到敌人，鲜血喷溅的温度仍旧清晰——但是你却碰触不了任何人，甚至别人都看不见你……你觉得如何？”
“你今天出阵的时候违反了命令。”山姥切用肯定的语气如此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将一定要让我们远离人群。即使战场大多都在平原或人迹罕至的林子中，但是连一个人都不给看见，对未来也许会出现的战场很不利。”药研并没有否认山姥切的话。
“你是忠诚之刃。”
山姥切国广提醒他。
这种话不是你该说的。
“正因为我是忠诚之刃，所以我有必要寻找大将苦恼并且逃避的来源，并将其斩断。”
山姥切把手中的白纸揉成了一团。
“如果，她苦恼的来源是你的兄弟，甚至同伴，你会怎么做？”
“……”药研藤四郎沉默。
“你今天做的已经足够过火了。”山姥切放下笔。
“身为队长公然抵抗命令，走错了路线，主人没有找你说这件事，不代表身为初始刀的我不说。”
“药研藤四郎，希望你以后不会这样做。”
山姥切国广走到门口，拉开门，却怔住了。
审神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五虎退。
“嘛，切国不要那么严肃。”她一点都不掩饰偷听的事实，踮起脚点了点山姥切的脸。
“您……都听到了？”
山姥切艰难地问。
“听到咯～切国你凶凶地训药研呢。”
“除此之外呢。”
山姥切攥紧了手中的白纸。
“你们还说了什么吗？眼神交流？”审神者疑惑地问。
“……”山姥切抽了抽嘴角，拉下被被。“没。”
“您、您好，山姥切先生。”
五虎退被审神者摸了摸头，轻轻推了一把。他低下头，向山姥切问好。
“你好。……身体没事了吧？”山姥切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违和。
“没事的……！很舒服……灵力。”五虎退以为他是在问合成的事，虽然对他的话语有些疑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而且，光芒很漂亮。”
“是吗，那就好。”
山姥切以为他们玩了什么游戏，点了点头，又停住:“主人，你们不是在锻刀室吗？”
“新刀的时间很长，剩下的加速符还要留着给你们手入，所以我就先等一等啦。”
审神者走进门，向药研打了个招呼：“哟，药研。还在处理出阵报告吗？辛苦了。”
“这是分内的事。”
药研点点头，笑着说：“大将才是，很勤奋啊。本丸开始好起来了呢。”
“不努力不行啊。可惜没有大太刀，不然推图的进度就可以快一点了。”审神者摇了摇头，苦笑。
“今天的锻刀时间是四小时和三小时二十分钟……希望能出大太刀。”
药研沉默了片刻，说：
“大将，今天下午的出阵，我会直击王点。……今天早上，很抱歉。违背了您的命令。”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审神者笑起来。
“谢谢你，药研。”
“……嗯。”药研把脸别过一边，耳朵可疑地发红。
五虎退面无表情地站在审神者审身后，伸出手，拉住了审神者身侧垂下的衣袖。
“退，怎么了？”
她疑惑地低下头。
“什么也没有。……我最喜欢主人注视我时了。”
请一直、一直注视着我。
他怯怯扬起一个微笑。
“药研，报告写完了吗？”山姥切出声唤愣住的药研，视线不留痕迹地扫过审神者和五虎退，皱了皱眉。
“是，写完了。”药研急匆匆地在文件下面写上自己的署名，对这个向来羞涩内向的兄弟也没有打声招呼，只是眼神复杂地瞄过一眼就擦身而过。
“主人，ZF发下来的文件已经处理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告退了。”
山姥切国广说。
“你刚刚去哪了？”审神者问。“头发那么湿。”
“刚刚山姥切在做畑当番。外面下雨了，然后他就被我叫过来帮忙处理文件。”药研藤四郎解释道。
“这样啊。”审神者走近药研藤四郎和山姥切，拍了拍他们的背：“辛苦你们了。等下就去休息一下吧。下雨了就不用当番了。”
“是。”
山姥切国广点点头，和药研走了出去。
走到确定审神者听不见的距离后，药研张开嘴，正想问山姥切国广什么，就被对方制止了。
“嘘。”
山姥切国广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让药研看他攥着的东西。
山姥切左手掌心摊开，一张破了一个洞，又湿又皱的纸式神正摊在他的手心上。
药研秒懂，凝重地指了指刚刚被审神者拍过的背部。
山姥切国广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啧。”药研咬牙。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能撕下来。
“说起来，从上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大和守他们。”山姥切国广主动挑起话题：“午饭的时候他们要是还不在的话，就让和泉守顺便带午餐去看他们吧。”
“啊。”
药研魂不守舍地回答，心里还在思考着刚刚五虎退的一举一动。
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千万不要。
“……”山姥切国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现在我们先去厨房吧。”
——————
————
“雨还在下……这样很影响行动。”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无奈。
“就当平常那样去餐厅好了。”
安定说：“传送阵的位置决定了我们要穿过整个本丸。现在的天气，如果躲在雨里的话比较好藏匿，但是对你的伤口不好。”
“如果审神者真的是你们说的那样，那她应该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只会暗中处理你们。”鹤丸插嘴道：“之所以那么久没来追你们，只能是因为自信你们不可能逃得掉。”
“所以这一段长长的路途充满了陷阱。”我接话。
“嘛，虽然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但是总会有办法的——我说，鹤丸国永你过去一点，这个伞太小了，我都要全身都淋湿了。”
“我也差不多了，再过去我就成落汤鹤了！太丑了所以不要。”
“真正的美男子被雨淋湿之后也是美男子！”
“但是淋湿后身上会湿哒哒的！我的衣服不耐脏所以身上只剩下这套了你放手——”
“由不得你！”
两人开始抢伞。
我独自撑着一把伞走在后面，只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我的直男（？）心不允许我看着这个画面！
我大吼一声：
“你们够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侬我侬算什么男子好汉！”
“……”
“………………”
安定和鹤丸停止了抢夺并且脸色发青。
“呕——”×2。
两人伞也不撑了双双蹲在地上背对着对方呕吐。
我一脸深沉地绕过他们走开了。
之后到达大厅的时候，烛台切收获了两只湿乎乎的家伙。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鹤先生，我早就叫你带伞，你为什么不带！”烛台切一一数落着他们：“还有大和守君，你们在雨里闹起来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连伞都不撑了。”
两人乖乖低着头挨训。
山姥切国广和药研藤四郎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让人啼笑皆非的景象。
我看着他们走进来，感觉刚刚接过来的蛋包饭也没有了香味。
……嘛，也许是把他们归类到了审神者那一派吧。
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食之无味地胡乱嚼动着。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