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道观正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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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老板娘！咱们厨具怕是不够了。”
还未等游歌开口询问，酒楼的二层便传来嘈杂的声音。
“老板娘，咱们这菜不能再让他做了，你看他总把自己的舌头伸进锅里，客人们怎么能吃的安心。”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做菜都不用眼睛还总管厨房？我呸！”
镫！
游歌从门缝看到一个黑影拿起一把菜刀狠狠地剁在了菜板上，此刻，万籁俱寂。
“鸳姐，我把前辈带来了。”小二弱弱地声音打破了沉寂。
此时，游歌才得以看清门内的样子，一个面容惨败，舌头奇长的鬼正在跟一个漂浮在空中头颅怒目相对，而旁边还有一个无头鬼保持着举大勺的姿势不敢妄动。
“嗯。带客人先去雅间休息片刻吧。”黑影转过来，一张干练干净的脸映入眼帘。
“贵客稍等片刻，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
随手拔起案板上的菜刀，老板娘回头喝道，“还不快去干活，把菜给我做好了，今天流失的客人都要给我补回来！”
“是！”
小二将游歌引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躬身离开。
不多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
老板娘端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烧鸡放到了桌子上，“游歌阁下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常宁酒楼的老板，我叫鸳鸯，他们都叫我鸳姐，酒楼的情况想必你也已经了解了，不知你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何高见。”
游歌看着桌子上的烧鸡，吞了吞口水，难得地正色道，“鸳姐，或者我该称您为将军夫人？”
一直淡漠地鸳鸯脸色突然一变，不过随即回复正常，“公子的才智，我还真是眼拙，望公子海涵了。”
“夫人谬赞了。那牌匾上的字迹一看就远非常人能够写出，明眼人自然能立刻分辨出来，虽然我不知常宁镇的历史如何，但是我却知道神州国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就出自这善水附近，而贫道游历善水附近却并没有发现将军冢或者诸如此类的纪念性标志，唯有这个牌匾能让人看出些许。不过在我说我的看法之前，还望夫人能为我解惑。”
“公子请讲。”
“首先关于食婴的事情，我想请问夫人可有头绪？可知谁有嫌疑？”
“并无，但是此事怕是近百年来突然兴起，只不过最近突然变得频繁了。若不是天佛寺那帮和尚前来生事，我还未必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噢？此话怎讲？”游歌眉头一挑。
“我在这常宁镇生活了上百年，询问群鬼得知，类似的食婴案在近百年内屡有发生，而天佛寺也正是借着与此相关的一系列事情声名鹊起的。”鸳鸯只手伸向空气中，摸出一把玉壶，光华流转，倒出两杯清茶，递给游歌。
“公子修为不低，想必一定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强烈的执念或怨气，鬼魂是不会驻留在人间的。”
“没错，但是打听一个鬼魂的执念就像是在问他最私密的事情，未免有些失礼。”
“我们这栋酒楼有半数的人没有执念和怨气，但是一直被困在人间。”鸳鸯打断游歌，突然蹦出来一句。
“什么！”游歌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直了起来，目露震惊，“这怎么可能？没有执念和怨气的鬼魂无法在人间停留，除非借助外力，更何况如此数目的鬼魂在此地滞留，天庭和鬼界难道都没有察觉么？”
鸳鸯静静地看着游歌表达完自己的震惊，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道，“公子的这些疑问我也有过，就像刚刚去接你的小二，他只不过是常宁镇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生前没有任何纠纷，死后鬼魂却被困在人间，这也正是我要拜托公子要办的另一件事情。”
“你何以认定我能解决这个近百年来都未得到解决的事情。”
游歌与鸳鸯四目相对。
“直觉，公子，有时候，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即便变成女鬼也一样。”
翌日。
常宁镇的大街上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叽叽喳喳地围作一团，“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道观？莫不是上尊显灵？”
“老婆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道观，这，这是什么材料，是天上来的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口里念叨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要抚摸到墙壁地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阻止了她。
“无量天尊，老人家，这你可不能乱摸，不然触怒上尊，贫道也无力回天。”
林荫掩映，青壁玉阶，香烟袅袅，少年含笑，“无量天尊，贫道乃天道观观主游歌，设观于此，乃是以正气护天道，欢迎各位施主前来。”
“天道观？以前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道观啊？”
“孩子他二婶，我今天还想去天佛寺给孩子求个护身符，不如今天先到这看看？”
“安静一下！大家都请安静一下，稍安勿躁。”游歌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贫道云游四海，降妖伏魔，途径此处，深觉此地天象有异，而上尊以托梦之法借力于我成此天道观，嘱我务必尽我之能，宣扬天道。”
随着游歌的话语，观中的烟雾也婉转上升，逐渐凝成仙鹤的形状，不时还有阵阵鹤唳传来。众人见此景象，对游歌的话也不禁信了几分，三三两两，一并跟着游歌的指引走进了天道观。
“妈妈，那个人的舌头好长啊。”一个一脸好奇懵懂的小孩子伸手指着观里的一角。
“你瞎说什么，这里是道观，怎么会有那种不洁之物。”孩子的妈妈急忙拍了拍孩子的手，转头一看却也不禁惊叫出声。
这声音自然惊动了走在最前面引路的游歌，顺着人们探寻的眼神忘去，一个拖着舌头在地上清扫卫生的鬼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游歌一阵头大，清清嗓子，上前一步，正色道，“乡亲们，为了使大家能够对妖邪之物有一个更为深刻的认识，本观特别准备了大型普及活动，这是本观弟子所扮演的长舌鬼，这种鬼魂一般都是上吊至死而形成的。”
游歌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当然，这些可怖之物由大人知道再转述给小孩就可以了，小孩子就不用看了，我们先进去吧各位。”
走进大殿，一尊神像立在正中央，周围没有蒲团，只有纱幔层层，华灯数盏。
殿中壁画上仙鹤飞舞，灵雀开屏。充斥着一股如兰似麝的芬芳，一队身着道士服的人走进来像人们分发了一些状似符咒的东西。
“此乃我观特制护身符，免费发放，还请大家妥善收好，接下来我的徒弟会向大家收集一些信息，大家也可以将自己的情况告知本观，如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本观绝不推辞！”
随即，游歌走入殿后，众多道士摆出案纸，开始收集各类信息。
“你怎么能让他去外面打扫院子？还是用舌头打扫？这观乃是我以幻术所化，无需除尘打扫，我千方百计施法让你们能在白天出行，不是去给人发现的。”
游歌在殿后对着一个头颅说着，“还好蒙混过关，不然别说超过天佛寺了，我都得直接被镇上的人们绑起来烧掉。”
那头颅正是昨晚见过的厨房总管，此时不停点头称是，虽然想做出躬身的样子，不过奈何自己的身体不在，顿了顿，也只好作罢。
正午时分，阳气最盛，太阳毒辣，人都不想随意出门活动，众鬼更是只得安静地在天道观里面整理文书。
“游歌大人，这是咱们整理出来的出现婴儿失踪的家庭情况，镇上百姓的实际诉求，发生的诡异事件，失踪婴儿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坊间小道消息。”
游歌接过来随手一翻，脸色马上就青了。
“家里的牛生病了需要帮忙耕地？”
“妻子一直没有生育祈求一个儿子？”
“这都是什么鬼！”游歌挑出类似的纸张全部扔到一边。
“你们看我干什么！”游歌一瞪眼。
“您不是想问我们都是什么鬼么。”众鬼无辜地看着游歌。
“好了好了，我自己看看就可以了，辛苦你们了，阳光正盛，不要离开道观的结界，去玩吧。”游歌打发了众鬼，低下头认真地看起了资料。
咦？
游歌地鼻翼一动，这是，烧鸡的香味？
抬头一看，鸳鸯正拎着一只烤鸡翻看他看过放在一旁的资料。
“夫人来了。”
“嗯。”鸳鸯随手把烧鸡放下，坐在了游歌的旁边，“公子可有头绪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游歌无奈地耸耸肩，“说不好到底好多坏多。我推演了所有失踪婴儿的八字，他们并无任何相同之处，人们提供的线索也没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好消息就是通过各方面的探查，这个天佛寺出现的时机，它所做的事情，如果串联在一起的话，确实让人感觉它有问题。”
“嗯。能查出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还是多亏了公子想到借破庙设观的方法才能有如此多的收获。天佛寺确实从出现开始就伴随着婴儿失踪事件的发生，自从前一阵子有一个镇民给自己的亲人烧纸误入我们酒楼以来，天佛寺更是一口咬定凶手是我们，竭尽全力地想把我们消灭，这其中有一些我也想不通地地方。”
“哦？夫人可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 厨房总管惊慌地飞了过来，一个不慎，那个飞行的头颅险些嵌入墙壁作装饰。
“怎么了，如此惊慌？”
“天佛寺，天佛寺的大和尚又来了！说我们天道观是妖观！现在正召集镇民赶过来揭穿我们的面目。”
“妖观？”游歌面上含笑，眼底冰冷，“好一个妖观，那就让我这妖观里的妖道，来会会诸位高僧吧！”
“夫人，失陪了。”朝鸳鸯交代一下，游歌起身离开。
“老板娘，我们，不会有事吧。”厨房总管不安地看向鸳鸯。
“不会的，我相信他，这是，直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天道观正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