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56、忙人多忘事

　　五十六
　　从风晚的角度来看，结婚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尤其在最初的这一段时间里——等等，好像也不对，工作压力更大负担更重了也算是个影响。婚礼之后紧接着的是周边的大家族加入木叶的各种事情，见大家族尤其是日向这种有点影响力的都加入木叶了，小家族们更是趋之若鹜，这就直接导致了木叶的几个高层忙得脚不沾地，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哪能有什么所谓的新婚生活呢？风晚觉得这更加落实了这场婚姻的意义不在结婚本身，而在于它能拉动木叶的政治经济发展，还是狠拉一把，她回头不向千手柱间多要点工资她就不姓宇智波。
　　安置各个家族的同时，木叶原本规划好的集市、医院、学校也开始了同步建设，虽然泉奈一度抗议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全堆在一起他们会累疯的，但柱间觉得“这样就更有吸引其他家族和游民定居的条件了啊，反正都要忙，忙过去之后就不会再这么忙了”，然后……好像有点道理？因为斑罕见地没有反对，木叶建设史上最恐怖的篇章就此掀开。规划安排应接不暇，大小状况层出不穷，一般都坐镇办公室的水户也开始穿梭在村子里了，更别提其他几个人。从前就是个标准工作狂的千手扉间几乎天天都在通宵，风晚总是一个人回新家，一个人睡到天亮，一个人吃饭，再一个人去上班，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吃饭，接着工作、加班，再一个人顶着黑乎乎的夜色回家洗漱睡觉，做梦都是“风晚大人，这里需要您看一下！”。
　　某天早上醒来，她实在懒得动弹，就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耳边是虫鸣鸟叫，草木潇潇；阳光透过窗户晕开在暖木地板上，显得不那么苍白了；凉风一缕一缕地从门缝里钻进来，似有似无；小橘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听起来像是在捉蝴蝶。总之什么声音都能听到一点，就是没有人声。风晚翻身起来，抱着被子坐了会儿，感觉又累又没意思，小橘从外头挤进来，扑到她膝头，垫脚舔了舔她的脸。风晚伸手摸了摸它，一骨碌爬起来收拾收拾就回了宇智波家。斑和泉奈对此并没有说什么，泉奈看着还挺高兴：“我终于有早饭吃了。”而等扉间发现这个情况，已经是这段兵荒马乱的日子的结尾了。
　　从文件堆里爬出来好不容易在家吃了个早饭的柱间那天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就没见过弟弟回过家，晚上隔壁也从来没亮过灯，问了水户确认了自己的印象就是事实的他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上班的时候他顺道就提着早饭去办公室拍了拍仍旧在奋笔疾书努力工作的弟弟：“扉间，你是不是该回趟家了？”
　　扉间顿了顿，抬手闻了闻衣服，露出点嫌弃的表情：“好像是。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一趟。”
　　柱间觉得他好像搞错自己的意思了：“呃，我不是说你臭了，我是说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这件事啊。”
　　“最近事情有点多，风晚不也挺忙的吗。”扉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段日子过了就好了。”
　　“……作为过来人，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有资格给你指导的，既然成家了就绝对不能再因为工作就把家完全抛在脑后了。”柱间还是叮嘱了一句，就他弟弟这角色还完全没有转换过来呢，让他自己去想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总不能结了婚跟没结一样，算算这都几个月了？
　　扉间已经抬手开始赶人：“我知道了。大哥，这里的事情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你等我做完再说。还有，我刚刚让桃华送过去的需要你最后签字的文件你看到没有？那些必须立刻批下去，否则会影响后面的工程。”
　　“……”怎么又有需要立刻处理的事情了？柱间欲哭无泪，只好放下给他带的早饭，摸摸鼻子走了。
　　聚精会神继续工作的扉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把“要对风晚好”的承诺抛在了脑后，差不多十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一看这个时间，算算应该可以洗个澡吃个午饭，想着自己好久没有睡个好觉，是该休息一下了，下午就好好睡一觉吧，这才收拾收拾离开了连续待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办公室。
　　难得是个晴天，吹过来的凉风让他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扉间揉揉鼻子，这会儿已经深秋马上要入冬了。难得的阳光让他久违地放松，神经放松之后觉得倦意上涌，悄悄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走上回家的路，直接回了之前的房子，推门看到两个小侄子在院子里帮着晾晒被子：“叔叔你怎么来了啊？”
　　看到小侄子们诧异的表情，“我还不能回家吗”差点儿脱口而出，然后到这时扉间才想起，自己搬家了。难得被噎住了一会儿的他道：“我好像有东西没拿。”
　　“那你进来拿呀？”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好像已经拿过了。”
　　“……”
　　令人尴尬的对话以扉间关上门结束，他难得悻悻地沿着街道走了一小段，回了他现在的家。推门的时候觉得似乎积了点灰，想着哪天抽时间打扫一下。进了屋换了鞋踩到地板上，脚感有异。抬脚一看，脚底都是灰，他挑挑眉，风晚大概也忙得没时间打扫。到此为止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是他回了卧室拿换洗衣物，晃眼一看梳妆镜上一层灰。你说地板没人擦大门没人管还是可以用“忙”解释的问题，但镜子积灰……这好像不是没人打扫而是没人住的问题，而且还是很久没人住了的问题吧？！
　　扉间惊愕之余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最后确认——至少半个月没有人来过了。
　　——风晚呢？
　　——应该回宇智波家了吧。
　　他几乎能复原出风晚的心路历程。心虚之余扉间站在廊下望着天空思索了一下他到底是去哥哥家洗澡还是把自家收拾之后在家洗澡，随后选择了后者——时隔三个小时才回味过来自己把家完全抛在脑后了，总不可能继续抛下去。
　　行动派的千手二当家挽起袖子开始做家务，因为工程量巨大，所以完美错过了饭点儿。做饭是暂时不想做的，就他现在这模样也是不可能出门的，反正饿过了，就先洗澡吧。澡洗完了看着一堆衣服，索性把衣服洗了。衣服洗好了晾完，累劲儿就上来了，干脆睡觉吧。一觉睡到晚饭的点儿，扉间仔细一看，好家伙，晚饭的点儿也已经过了。揉着有点肿的眼睛爬起来想喝点儿水，空荡荡的水壶告诉他他忘记重新烧一壶了。
　　坐在矮几前，扉间憋着的一口气长叹出来，他这一天怎么过得这么比上班还累？无奈之下只得收拾收拾出门，想去柱间那儿蹭点儿吃的。
　　前来开门的大侄子把他迎进去：“妈妈！叔叔来了！”
　　正在享受小儿子的踩背服务的水户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怎么了？”
　　扉间面露尴尬：“睡过饭点儿了，想来看看你们这边还有没有剩下吃的。”
　　水户把小儿子抱进怀里：“嗯？风晚呢？她今天按时下班的呀。”
　　“……她大概是回宇智波家了。”
　　“大概？”水户眨眨眼，用“这不可能吧”的眼神盯着他。
　　“……”
　　“那现在你不去斑那里接她？”
　　扉间觉得自家大嫂绝对是故意的没跑了，瞄了眼闷在厨房里洗碗的柱间，再看看坐着纹丝不动的水户，他知道自己是吃不上饭了：“嗯……我这就去。”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我的家呢，现在就开始吃闭门羹了，啧。他拖着都有点软的脚步走出去，又往宇智波家走。
　　柱间和水户一起扒着窗户看着慢慢挪的扉间，一起叹了口气，他们俩可真是操碎了心。
　　听到扉间来宇智波的消息时，风晚正和林檎凑一块儿给小镜剪头发，听到“扉间大人”这个词，他也不顾林檎手里还拿着剪刀了，飞快地就跑了出去。
　　“诶诶诶小不点儿你跑什么啊！”风晚拉都拉不住，看这一地被他踩得到处都是的头发，揪住他打一顿的心都有。
　　林檎也被儿子吓了一跳，但说实话他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便把剪刀放下，打算把头发收拾了。风晚站起来，道：“我去切点水果来吧。”
　　在旁边和斑一起玩儿牌的泉奈回头就问：“扉间来肯定是找你的，你这会儿去切什么水果啊？”斑也抬头看向她。
　　风晚一看斑的造型，噗嗤一下就笑了，大约是输给泉奈太多次，脑袋上绑了好几个蝴蝶结。
　　斑的脸猛地就黑下来，抬手把辫子拔了。泉奈急忙扑过去阻止：“哥你别不守信用啊！说好绑到第二天的！”
　　斑暴躁道：“我怎么可能顶着这一头的鬼东西去见千手扉间！”
　　几个人还在闹，扉间已经被小镜拉着进来了，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调整回来。林檎把小镜剪下来的头发丢进垃圾袋里，笑着行礼：“扉间大人来了，快请进来吧。要喝茶吗？”
　　扉间抬手摇了摇：“不用麻烦。”
　　小镜拉着他进屋：“风晚大人新做的水果派，超好吃的哦！”
　　“唔嗯……”
　　风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旁边已经收拾好牌局的斑和泉奈也坐过来，顺手也捞了块水果派放自己嘴巴里。
　　久违地吃到食物的扉间觉得没什么感觉的胃开始烧了起来，他两口把甜甜的水果派吃完，觉得这股甜味丝毫没有平时那么讨厌。擦擦嘴，他道：“你这么久没回家，我来接你回去。”
　　“哦哟？”风晚挑挑眉，表情没什么变化，“您这居然还能想得起我，难得难得。”
　　扉间正想说点什么，结果肚子的异响比他的话更先响起来：“咕~”
　　风晚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随即抬手捂住嘴笑起来：“看来是因为没人做饭才让你想起来找我了呀？不过我们已经吃完好久了哦。”
　　“……不，我不是……”扉间觉得有些脸红，想辩解自己不是过来讨饭吃的。
　　小镜抬起头望着他：“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妈妈留了饭，扉间大人去我家吃好不好？”
　　感激于小镜的解围，但总感觉气氛怪怪的，扉间看了看风晚。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我做什么，都饿成这模样了就去呗，免得回头说我们宇智波虐待了你。”
　　实在是饿了的扉间点点头，向林檎致谢：“打扰了。”
　　林檎微笑：“没有的事，本来从云出任务回来偶尔会带上同伴一块儿来吃饭，我都会多准备些，总是够的。”
　　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来蹭饭的扉间迫切地想找回自己的立场，于是便对风晚道：“那我一会儿来接你。”
　　风晚不置可否，别过脑袋不看他，扉间抿抿唇，下意识地觉得这事儿不太好办……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还是吃完再想吧，而且林檎和小镜在，还能给他支个招。

作者有话说

　　我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