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22、番外二

　　十三
　　后来的一个月，扉间虽然能常常见到她，却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了。不过他也很忙，并不是可以常常分出时间伤春悲秋。同时他也发现以前和他接洽这些事情的也都是她，慢慢的也摸出了规律，基本一件事情递过去要隔一天才能得到回复，有点奇怪，他也归结于她可能就是这样散漫。
　　两家公司合并事宜经过半年的拉锯战终于尘埃落定，已经算是效率非常高了。圣诞节那天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庆祝新公司的成立，很多重量级的人物都到场了，几个高层陪同着这些大佬们，神经绷了一天下来，结束之后都累得不行，斑和柱间干脆就给大家放了假，连着周末，算是个小长假了。
　　木叶市新修了一个巨大的产业园区，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鼓励企业搬迁。宇智波和千手的重组合并敲定之后，两家的东西就已经开始陆续往那边搬，现在除了人挪过去把东西整理好，再添购点设备，完全可以正常办公了。但是正因为东西还没有整理好，又紧挨着新年，柱间说干脆办个宴会吧——虽然扉间不明白明明圣诞的时候才办了个所有人都累得要死的宴会，这次为什么又要办，这简直是在增加所有人的负担，还不如发钱让大家休假来得实在。可他哥说，要一个愉快的、放松的、让即将成为新同僚的大家熟络起来的快乐的宴会，斑无所谓，泉奈觉得好，风晚缺席，扉间觉得麻烦，3：1，他的反对无效。通知一发下去，行政部就火急火燎地开始操办了。
　　圣诞节和新年中间也就5天时间，还不算上中间放了假，扉间也不对这样紧赶慢赶的宴会抱什么希望，之前操心太多让他现在只想休息，歇了两天就这么眨个眼就到跨年party了——这是柱间给起的名字。说是个party，扉间更感觉这像个……博览会。原本空荡荡的三层大厅被隔成了不同的区域，气球鲜花到处都是，游戏区、休闲区、运动区、美食区一应俱全，举着托盘的机器人在会场转来转去。游戏区有最新的体感游戏装备，一看是宇智波的概念款，还有很多人窝在沙发里玩儿手机和游戏机，扉间过去瞄了一眼，看到很多陌生的游戏，他总猜测这是内内内测的版本；休闲区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桌椅沙发和不同款式的屏幕，供大家买来东西吃喝看电影，甚至还有最新的睡眠仓，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前去体验；美食区就不用说了，感觉是给食堂招标的；运动区也是，千手旗下有个运动品牌，好多概念产品都摆在那里。扉间越逛越觉得不太对，这越看越像内测和招商引资会呢？他仔细观察了，发现的确有很多生面孔。说好的快乐的宴会呢？他忍不住腹诽，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这种天马行空的主意肯定不可能是他哥的，他哥的意图绝对是让大家好好玩儿，而不是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宇智波那边——共事了这么久，能干出这种事的非宇智波风晚莫属。
　　扉间没吃早饭，决定去买点吃的，下楼就看到风晚在跳舞机上跳舞。她实在很好认，他好像有个雷达，总是能一眼发现她。她穿着和整个运动设备风格大相径庭的高跟长靴，一条小皮裙，上身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外套就放在一旁。她的舞技并不出众，在周围一圈儿玩儿跳舞机的人群中显得平平无奇，但她兴致很足，虽然最后跳出来的评分并不高，她看着也很高兴。原本还想再跳一首，宇智波林檎把她拉下来，看起来是让她吃药。
　　她感冒了吗？扉间如是想着，旋即又收回那一丝好奇的关心，去买吃的了。结果一分钟之后她的声音又传来：“我还没吃早饭，要先吃饭再吃药。我要这个寿司。”说罢她就把刚做好的那一盒拿了起来。摊主有点尴尬：“这是这位先生的，刚刚他已经付过钱了。您得等下一份。”
　　她抬头，眼中不无惊讶：“是你啊。”
　　扉间没看她，从她手里接过寿司就走了。
　　林檎小声说：“你俩还没和好呢？”
　　“没时间嘛。”她的语气很正常，“接下来去哪儿？”
　　“你得去医院。”
　　扉间只听到了这里，他不由得想，她怎么又要去医院？常规检查会这么频繁的吗？距离她上次去医院也就一个月。而且谁要跟她“和好”，而且为什么要用“和好”这个词！他们有关系吗？！他忍不住想动想西，但理智让他打住。他一边吃着寿司一边往休息区走，打算去找个角落坐下看电影。
　　“扉间！扉间！”还没走上楼，他大哥的声音就遥遥传来，“扉间，水户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儿来了，我正好有点事情要谈，帮我去接一下啊。”
　　他抬起眼皮，看到几个明显不像来玩儿的人站在那边，他大哥一脸焦急，两头都不好放下，这会儿见了他可真是满眼期待——话说到底是谁当初说要办一个让大家放松的宴会啊？他怎么就独独今天转性想工作了呢？扉间简直想翻白眼，但是他不能，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问清地点，便去接人了。
　　柱间指的方向是地下停车场，最近才投入使用，里面连灯都不多，有点阴森潮湿。扉间一面往外走，一面听水户的电话，因为信号实在不好，居然还有兹拉兹拉的电流音，让他听得格外艰难。水户正说着，突然被巨大碰撞和刹车的声音打断，旋即只传来一声惊叫。扉间心下一紧：“大嫂？”
　　“扉间……有人……祸了！”
　　他不由得皱起眉：“大嫂，你没事吧？在哪儿？”
　　“……车……入口的路……拐弯，很……”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扉间猜着大概就是停车场入口拐弯儿那地方，最开始他来的时候就觉得那儿的视野不合理。他挂了电话往外跑去，不过一分钟就看到了事发地点，所幸水户没有事，是另外两辆车撞到了。出车库方向的那辆车明显被撞得有点严重，另一辆车的司机和水户正把那个司机从驾驶室里拉出来。扉间急忙走过去，看到驾驶室里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她？”这是什么？冤家路窄？风晚歪在另一个司机的怀里，似乎已经晕过去了，头上还流了点血。扉间把有些忙乱的两个人拉开，上手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同时问道：“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叫了。”另一个司机有些慌乱，“也报警了。”
　　“嗯。”扉间把她背到背上，“我带她去门口等救护车。”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明明并不想再和她遇到，可总是有无名的轨迹牵着他一般地，让他不断地和她产生交集。扉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知道他还是紧张她的，虽然因为先前的事情而别扭着，但诚然，他还是怕她出事。救护车来得很快，赶紧把她送往了医院，扉间也陪着去忙前忙后，同时不忘通知斑和泉奈。
　　因为是在车库出口附近，车速都不快，风晚也只是受了点轻伤，医生说可能还有点脑震荡，休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这会儿包扎了之后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扉间陪在她旁边，想抽根烟，但毕竟是医院，只得忍着。
　　医生虽然说她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可风晚真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斑和泉奈都已经到了好一阵。斑最先发现风晚有了动静，他立刻俯身下去：“风晚？”
　　换了一身病号服的风晚悠悠地睁开眼，一时恍惚，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由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哥哥？”
　　“感觉怎么样？”斑忙不迭地问，身后的泉奈递了一杯水过来，让斑喂她喝下。
　　喝了两口水，风晚明显清醒了不少，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我怎么在医院？”
　　泉奈探出头：“你出车祸了，不过不严重，医生再来检查一次应该就能走了。”
　　“哦。”风晚轻轻地点头。
　　泉奈扯了扯斑的袖子：“我们去叫医生，马上就回来啊。”
　　斑疑惑地从泉奈手头把袖子扯出来：“你一个人去不就得了，叫我……”他最后在泉奈的疯狂暗示中终于住了嘴，给了还站在窗边的扉间一个嫌弃的眼神，和弟弟一块儿离开了病房。
　　少了两个人之后，单间病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外面忽然起了风，窗帘差点被吹了出去，扉间把淡色的窗帘拽回来，关上窗，这才慢慢走到风晚身前。风晚抬头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地回望了回去，两人一时无话。明明先前还尴尬地由他单方面冷战着，这会儿却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单独相处，扉间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得不行。他思索着如何开口，要问问她感觉如何吗？但之前斑才问了一次，他再问是不是有些蠢？那要问一下她想吃点什么东西吗？她早饭也没吃，现在都已经中午了，肯定饿了吧？
　　——就在扉间一个人无聊地头脑风暴的时候，风晚却先开口了，语气是尤其陌生的小心翼翼：“你是谁？”
　　扉间骤然一个激灵。什么？她在说什么？！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一想，不可能，这里太安静，他不可能听错。于是平日一贯摆着面瘫脸的扉间维持着这副表情仔细地盯着风晚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到底是延续了两人的冷战，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可她真真切切地摆出了一副疑惑又迷茫地想他到底是谁的表情，这样的事实让他险些站立不稳——骗人的吧！她怎么会把他忘记了？明明面对斑和泉奈的时候都没有问题啊！怎么会独独是他呢！扉间不由得跌坐到板凳上，也不知道是站太久了还是深受打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医院，木着脸就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
　　风晚忽地伸出手把他按住：“不是说好戒烟的吗？”
　　扉间一怔，蓦地反应过来——好家伙，宇智波风晚又在耍他！一瞬间他面黑如铁，简直能拧出一把黑水。他再一次咬牙切齿道：“耍我很好玩儿吗？”
　　“你这么担心我，听说我不记得你了就这么紧张，你还想躲我多久啊？”
　　“你怎么这么无耻！”扉间被戳穿了心思，黑气满满的脸骤然有变红的趋势。
　　风晚见状得寸进尺，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我不无耻你就这辈子就休想戒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状况，你身边都是我的间谍！”
　　扉间硬生生地用“她还是病人，她刚经历车祸”来压制住自己把她丢出去的本能反应，他更加咬牙切齿道：“你不仅无耻，还卑鄙！”
　　“承认你喜欢我很难吗！这都快两个月了！”风晚目光灼灼地直视他的眼睛，还伸出一只手把他的下巴掰住不让他避开她。
　　“那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卑鄙！”扉间恨得牙根痒痒。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风晚毫无反省之意，还更理直气壮了。
　　被风晚近距离“攻击”的扉间艰难地在本能和理智中疯狂斗争，他觉得自己一定满脸通红，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你给我下去！”
　　“我不！”
　　“我建议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会对你这样的女人手下留情的！”
　　“那你来啊！”风晚轻哼一声，直接朝着他的嘴唇凑了过去。
　　感受到唇上的温热，扉间手忙脚乱地往后一躲，风晚死死地搂住他不放手，连带着压了他一头，结果扉间根本稳不住重心，“哐当”一声巨响，两个人双双跌到了地上，把他压得够狠。
　　“宇·智·波·风·晚！”扉间从牙根把她的名字叫出来。
　　风晚无辜地撑在他上面：“我在。”
　　就在扉间觉得自己要气到爆炸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泉奈焦急的声音先至：“怎么了？你们不会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吧……呃……”
　　随即斑也急匆匆道：“什么？真打起来了？！”
　　两个脑袋并被他们叫来的医生护士挤挤挨挨堆在门口，围观了风晚对扉间的“非礼”，扉间特别迅速地把风晚宽松的病号服领口给拽住。
　　斑登时发出咆哮：“千手扉间——！”然后被泉奈捂住嘴巴拖走，泉奈苦口婆心道：“你们两个在医院好歹收敛一点！”
　　“嘭”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等门口那群不小心看到热闹的走远了，风晚才低下头重新与扉间对上目光，嘴巴一努，示意他把她的领口松开。扉间咬牙：“有伤风化！”
　　“行吧。”风晚也不在意，嘴巴凑过去，重新吻住了他。
　　扉间被她大胆的行事惊得都懵了，赶紧松开手把她推开：“你是疯子吗！”
　　“我当然不是。”风晚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模样。
　　“那你——！”把我摁在地上亲！！扉间简直要咆哮。
　　“你不要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嘛。”风晚语出惊人。
　　“……”扉间一噎，肾上腺素飙升，他抬手摁住她的脖子，把她拉下来，狠狠地吻了上去，“这是你自找的！”

　　十四
　　“所以……跟我结婚吗？”
　　“……”
　　半年之后，宇智波风晚终于和千手扉间订婚了。
　　“嫁给我吧。”
　　“我不！”
　　三年之后，宇智波风晚再一次狠狠地拒绝了千手扉间的求婚。
　　每年都要求两次的扉间终于怒了：“你有病吗？”
　　“谁让你当年拒绝我的！”
　　扉间觉得胃疼。

　　番外二·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