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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两姓之好 ...

  •   一百一十
      扉间罕见地紧张了。之前和风晚结婚的那次对那场婚姻的目的心知肚明,所以淡淡的高兴之余更多的还是失落和平静,而这一次怀着期待、真真切切地看着美丽的新娘走到自己面前,他心底流动着的是无尽的柔情和快乐。他伸出手去,风晚涂了鲜红指甲的手从白无垢长长的袖口中伸出来,轻轻地落在他的指尖,这都令他心跳加速。她低着头,扉间隐约看见角隐下露出的两缕金色流苏。她化了全套的妆面,先前脸色的苍白完美地被盖住,柔和粉嫩的腮红将她衬得娇俏可人,唯有消瘦不少的下巴令人不安。扉间收紧手指,将风晚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她抬头望向了他,眼角晕开水红色的眼影,有细碎的亮晶晶的光在阳光下闪烁,唇畔露出浅浅的笑容,绯红的唇色显得十足魅惑。此时乐队奏响了音乐,伴随着悠扬的钟声,扉间牵着风晚的手,一步步地沿着地毯步入会场,每走一步都会有花童洒下洁白中夹杂着粉红的花瓣,风晚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颤。两人走得很慢,以地毯为中轴铺开的客席上满满都是客人,扉间目不斜视,只是牵着新娘往内厅里去。
      仪式与之前并无二致,大名派来的神官念祝词,在巫女的引导下两人共同完成交杯之礼,接着行礼,说誓词,程序繁多。扉间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不如风晚那么生疏,风晚原本容易疲惫,到后面起身的时候差点踩着裙摆绊一跤。礼成之后扉间和风晚本来应该去换身衣服参加接下来的宴会,但婚前商定的时候就决定两人接受世子的祝福后就让风晚回去休息,不必参加全程,扉间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过风晚离了场之后就不太舒服,她示意扉间等等她。
      “怎么了?”
      “我有点头痛。”风晚靠在他的怀中,眉头微微蹙起。
      扉间忙道:“那你要不直接休息?世子那里也不用去了。”
      风晚摇摇头:“不行,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国都派来的人不能怠慢,何况还是世子。”
      “那你先忍一忍,最多十五分钟就可以回来。先吃点止痛药。”
      “嗯。”
      在林檎的帮助下脱下了层层叠叠的白无垢,取下角隐后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扉间便带着她重新回到了会场。他附到她的耳边:“受不了一定要说。”
      风晚点头道:“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能撑的。”
      扉间捏了捏她的手,两人一同去到世子面前,开始逐一敬酒。给足了几位高位的面子,风晚悄然退场,到后面休息了。止痛药的效果一过,痛感便如潮水般袭来。她想着先洗个澡会不会好点,便脱了衣服去了浴室,可没想到洗完之后仍旧不舒服,甚至还略有些想吐。林檎没有去前头,到后面来照顾她,帮她擦干头发便将她塞进被窝,拿了毛巾将她的头包起来:“先睡一觉吧,外面的声音也不大,不会吵着你。”
      风晚闭着眼睛点头。
      “我再去给你煮点粥,一大早起来折腾到现在你肯定已经饿了。”
      风晚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就听林檎哒哒地离开了。
      其实头痛的时候睡觉也睡不着,那种钝钝的沿着头皮往上蔓延的痛感让人烦躁又无可奈何。喝了粥躺下,整个脑袋都突突的痛。风晚缩得小小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听到很多缥缈的声音远远地从前厅传过来。好难过啊……她默默地想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好像外面都黑了,中途应该是断断续续睡了一阵,风晚觉得头好像没那么痛了,便抬手扒掉了裹在脑袋上的毛巾,看到扉间坐在旁边,目露关切:“怎么样?好些了么?饿不饿?”
      风晚缓缓地撑起来,看到他也已经换下了礼服,穿着白色的浴袍,闻得到一股水气,大概是也才收拾好。扉间伸手去扶她,递过水:“喝点水?”
      她凑过去喝了两口,水温很合适,暖暖的,入了腹之后激起了她的饿感:“有什么吃的吗?”
      “想吃什么,我去拿。”扉间拿了枕头堆在她身后,让她靠上去。
      “甜的。”
      “有蛋糕。”
      “行。”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风晚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好像举行完婚礼她心态都不太一样了,他看起来也不太一样了,还挺神奇的。
      扉间很快就端着盘子回来了,拿了一块奶油水果蛋糕和一杯热的牛奶可可。他用叉子叉了一点蛋糕,沾上一点奶油喂给她,风晚张嘴吃下,甜而不腻的味道蔓延在口腔,让她觉得好受了一点。扉间又叉了块猕猴桃给她,风晚也吃下了。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没有尴尬,对视间有股温情,风晚的心情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结婚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可怕嘛。吃到一半喝牛奶可可,再吃蛋糕的时候都觉得没有味道了,她便不想吃了,扉间也不勉强她,转而又拿来一叠新泡的泡菜喂了她几口解腻。
      风晚笑他:“你看,结婚第一天你就在照顾我,你就不怕之后的每一天都这样?”
      扉间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都是小事。”
      等他放好东西再回来,风晚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被子:“坐?”
      扉间犹豫了一下才掀开被子坐了进去。大概是睡得有些久了,风晚的脚居然是凉的,搁在他的小腿边还真把他冰到了。“凉了怎么也不说?”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脚夹在自己的腿中间,想把她捂热。
      “都这样吧,我习惯了。”风晚笑了笑。
      扉间没有答话,规规矩矩地坐在她身边。
      风晚奇怪地瞄了他一眼:“都已经合法了你怎么反倒规矩了?”
      扉间一愣,滑过几条黑线:“难道你以前一直觉得我在耍流氓吗?”
      “我哪次没有这么说?”风晚十分坦然。
      “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在期待我再耍流氓吗?”扉间再度反问。
      这下轮到风晚无语了:“我好像没有半个字透露这个意思。”
      扉间笑:“那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风晚轻哼一声:“你是在期待我的肯定答复吗?”
      “不,你在生病,这样不太好。”
      “要是我以后每天都生病,还一天比一天严重怎么办?那你就永远过不上流氓的生活。”
      “……”的确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扉间低头凝望着她,心情有些许的低落。不过他还是笑着回答,“这些都不重要。”
      “可我觉得很重要!”风晚忽地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就好像利箭扎进了棉花,当然,利箭是风晚的目光。
      扉间有些惊愕。
      “我都结婚了,我可不想等我死的时候都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风晚说出不得了的豪言壮语。
      扉间差点捂住她的嘴,但转而抚上了她的额头确认她是不是发着烧说胡话。他额角抽搐:“你真的是宇智波风晚吗?”
      风晚拍开他的手:“我没病!”
      不知为何扉间反倒有些脸红,他的目光飘了飘:“风晚……”话说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局面?
      风晚把脚抽了出来,翻身跨到了他身上,因为扉间穿着浴袍,所以很轻易地就把他的衣服给扒开了。瞄着他光溜溜的上半身,这个时候她的脸才红了起来,但却没有打算退缩:“咳,身材还不错。”
      “……”扉间彻底相信她肯定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风晚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胸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扉间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深吸了一口气,吐气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另一只手抚住了她的背,直起腰,旋即吻住了她的嘴唇。风晚条件反射式的想退开,但扉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地扣住了她。她原本推拒的手转而抓住了他的衣襟,害怕自己一松了气就倒下去。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绵长和缱绻,两个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风晚只感觉脸上的温度上升得飞快。扉间跪坐起来,搂着她向后倒去,交缠的唇舌分开,风晚心跳得有些快,她睁开眼望着跪在自己上方的这个人,有些急促地喘息。只听他低哑地向她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股股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锁骨处,她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谁说要后悔?谁后悔谁是狗。”
      扉间低低地笑出了声,他又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嗯。”
      ——然后第二天风晚就发烧了。
      扉间拧了毛巾敷到她的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沉沉地叹气:“我后悔了行吧。”
      风晚烧得有些头晕目眩,却也不忘记调侃:“哦?你承认你是狗了?”
      “……”扉间嘴角抽搐。
      隔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笑:“那你叫两声我听听?”
      “不可能。”扉间残忍拒绝。
      风晚半睁开眼睛,露出个嫌弃的笑容:“说了谁后悔谁是狗的,你欠我的狗叫……咳咳,我会记着的。”
      “行,我知道了。”扉间无情地让她闭嘴,“安静躺着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风晚颇觉无趣,闭着眼睛养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扉间隔了一阵端着刚出锅的杂煮一时踌躇,这到底是叫还是不叫?所幸她睡得浅,闻到香味便醒了过来。
      “你煮好了啊。”风晚抬手揉了揉眼睛。
      扉间把矮几拖过来,把热乎乎的杂煮放到她面前,鲣鱼清汤做底,除了作为主角的年糕以外还有香菇和一点鸡肉,还有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风晚拿起筷子戳了戳:“这是什么?”
      “饺子。”扉间回答。
      风晚有些惊奇:“居然还有饺子?”伸出筷子把它起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嗯,这口感软绵绵的,跟饺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馅儿是甜的……风晚仔细一看,不知摆出什么表情好。她把“饺子”送到扉间面前:“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扉间无辜地凑过去,发现厚厚的皮里面居然是满满的红豆。
      “这是饺子吗?”风晚哭笑不得。
      “……我把饺子和包子看错了。”扉间自己也没料到会犯这种奇葩的错误,一时有些脸红。
      风晚轻轻摇了摇头,把浸在汤里的红豆包子馅儿一颗颗送进嘴里:“我还是头一次吃煮包子……”
      “要不别吃了吧。”
      “算了,红豆还可以。”风晚笑着摇头,慢条斯理地吃着红豆,简直是对扉间的当面处刑。最后她还是没能把包子皮给吃下去,喝完了杂煮汤便又躺下了。“我心里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已经有数了。”
      “……”扉间板着脸装作自己没有听到,把碗筷收拾好去厨房了。
      风晚瞧着他消失在门口,窝在被子里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了。扉间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出来,本来还想让她吃点退烧药的,发现她又睡着了便没有把她叫起来,重新搬了张合适的桌子过来批文件,方便随时查看她的情况,谁曾想她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近晚饭的时间。烧退得差不多,说着饿了,扉间不想再闹出个什么乌龙,便带着她去外面吃。走在路上的时候好多人都祝两人新婚快乐,扉间在木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人气会高到这种地步,一时还有些不自在,倒是风晚很自然地接受了众人的祝福。
      “喂,现在吃烤肉真的好吗?”扉间被拽进店里,十分地不情愿。
      风晚已经拿着菜单点餐了,声音还有些沙哑,音量也不大:“有什么不好,嘴里淡,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不行么?”
      “你在生病。”
      “就是因为生病所以要吃好东西啊。我的病就没好过,难不成要天天吃素么?老板,先上一盘牛肉吧!”风晚振振有辞。
      “……”扉间居然觉得她的话还很有道理,找不出话来反驳。行吧,开心就好。
      ——结婚第一天,千手扉间就已经毫无家庭地位地被自己的妻子吃得死死的,可喜可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两姓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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