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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站 ...

  •   此后又过了几天,在某一天晚上,彼得的父母忽然匆匆忙忙地收拾起了东西,脸色异常严肃,那种无形的紧张感,即便是我都能感觉到。
      他们开车去了彼得的阿姨家,将儿子托付在那。
      临走时,女人眼睛有些红,她用力抱了抱自己才五岁的儿子,颤抖着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吐出一句“在梅姨家好好听话”。
      晚上,彼得躺在被称为梅姨的女人为他准备的床上翻来覆去。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莉亚,你说爸爸妈妈还会回来接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他答案,只是走上前坐到他床边,轻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也不知道。”
      小男孩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
      彼得的父母飞机失事的消息是在电视新闻上得知的。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彼得喜欢在烤面包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果酱当早餐,当电视里的新闻播出后,“哗啦”一声,果酱被打翻在地。
      平日爱笑的小男孩一脸苍白地看着电视,一眨不眨。
      我还未出声,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梅姨便忍不住了。
      她上前抱着彼得,那小小的身躯正不停颤抖着,不一会,小小的泣声响起。
      看着这样的小男孩,我不禁想起在他家里的这段时日,严肃的男主人与温柔的女主人,还有他们年幼而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之中的温馨与甜蜜。
      自那日之后,彼得越来越沉默内敛,整日待在家,极少出去玩。
      这种情况,一直到他上了高中才有所改变。
      在这几年,我数次想告知他关于龙珠的事,但每每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只因心中一直隐隐觉得还未到时候。
      彼得喜欢窝在房间里捣鼓一些小玩意,要不就是拿去卖换零用钱,要不就是拿来装备房间,我不太了解那些东西,但心里莫名觉得他也挺厉害。
      每做出一个成品,彼得都会兴高采烈地和我分享心情,眉飞色舞的模样让我觉得仿佛又见到了他小时候。
      在梅姨面前的彼得总是腼腆不善言辞的,但在我面前的彼得却像放下了所有防备似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询问我的意见,有些我支持的,即便再苦再难他都会做到,有些我稍微有犹豫的意思,他就干脆地撇下了。
      这就像是——我掌握着他的人生一样。
      有时候分明不想再管他了,这个上了高中的大男孩就用那双仍似小时候的湿漉漉的褐色眼睛看着我,最后又不觉心中一软。
      我却开始莫名感到不妥,我只是来到“大气运者”的身边,在合适的时机将龙珠的存在告知他们,相当于传信者的身份。
      身为神龙,我拥有无尽的生命与无穷的力量,在一个人类身边即便呆上十几年,几十年,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恰恰时间于我是最不稀罕的。
      但我却忘了,凡人的生命有限,对我来说“大气运者”只是如过客般的存在,但对他们来说,这几年的时间偏偏是最难忘的。
      被选为“大气运者”的人,注定会有不凡的成就,无论他少时经历何种磨难,无论他内心有多少的痛苦挣扎,他们都注定会成长为身负坚毅、果敢、正直、善良的人。
      这是世界线为他们铺好的路,而我的干预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无论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
      我这样想着,将心里陡然升起的一些思绪压下。
      在蜘蛛侠出现的那一天,我忽然觉得是时候了。
      “彼得,你想不想让你的父母复活?”
      十五岁的大男孩头也不抬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会,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转头看向我。
      “恩?莉亚你说什么?”
      “如果有办法能让你的父母复活,你愿意吗?”我再次问。
      男孩看了我一会,忽地垂头。
      “我不知道....以前真的很想很想他们能回来,但是....”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哭着喊着要爸妈的小孩了,他已经和梅姨在这屋子里生活了十年,说句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但不论彼得如何想,我都应该把我的职责做到。
      “彼得,如果你希望你的父母能够复活——”我顿了顿,“就需要去寻找龙珠。”
      ....
      当我再次睁眼,眼前是漆黑一片,但我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墙都是石壁,类似于洞穴的存在,但周围都满是些未曾见过的器械与宽屏,一面石壁上还刻有一只大蝙蝠。
      未待我好好观察,身后发出轻微的一道声响,随着袭风,一枚尖锐的飞镖穿过我的身体,钉在了前方的墙上。
      “你是谁?”
      这道声音低哑沙沉,犹如刀尖划过皮肤,带来一阵危险的颤栗。
      我转头,隐在暗处的人慢慢走出来。
      身着黑色的盔甲与披风,头戴黑色的头罩,显露的身形高大而具有压迫感。
      第一次见到不同于往的“大气运者”,我也不免怔了一瞬。
      “你是谁?”
      见我没有回答,这个人的声线愈发低沉,仿佛被人入侵领地而暴怒的野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威胁性的人类,他那种隐隐的胁迫感,竟让我虚体之下的龙鳞都慢慢展开,下意识就要进行反击。
      从没有人类能挑起我的好战心。
      幸而我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我叫,安德莉亚。”
      “说出你的目的。”
      “我没有目的。”
      我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全身肌肉都在紧绷着,似乎进入了战斗状态。
      但他并没有动,因为他知道无论做什么,都伤不了我半分。
      照刚才他毫不犹豫就朝我攻击的反应来看,这位“大气运者”的戒备心非常高,眼下我无论是说什么,他都绝对不会信。
      况且,他目前似乎并不需要我。
      将眼前人的全副神态收入眼底的我暗想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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