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自己这件小事》一世执白

1、№1

　　第1章

　　古蒂知道自己多出一名“私生子”，是在全世界都知道之后，他才知道的。
　　这并非因为他人缘差，出现这种事情大家都想着看他的笑话，而非第一时间告知他这个当事人。
　　他只是昨天喝得太过，有点宿醉，并且忘记给手机充电而已。

　　把他弄醒的，是啪啪啪的拍门声以及混杂在一起的门铃声。
　　他惺忪醒来在监控器中看到那个气势十足在敲门的家伙时，还有些惊讶，伊戈尔这小子当了队长之后就胆肥了？

　　等他用监控把这小子放进来，他就看着这小子气势汹汹地进来，并且气势汹汹且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说：“何塞！”
　　他挑眉看他，他就算退役了，这小子也不能冲他大呼小叫！
　　结果就被这家伙放出来的消息弄了一个措不及防。

　　…

　　“不是我的！”古蒂说。
　　“绝对不是！这方面我一直很注意！”古蒂为了增强说服力还不忘记扯出来自己曾经的丰功伟绩来证明，“在我退役之前都没爆出来这种消息，在我退役之后这么可能？”

　　卡西利亚斯很懂他的话外之音，不外乎：我当年比现在还风光的时候都没有女人找上门来，现在居然有？这不可能。
　　但卡西选择拿出来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你自己看吧，这孩子报出来了你母亲的电话，你母亲联系不上你才让我过来看看的，以及你哥现在已经赶过去了！”
　　那是一段视频，在古蒂看到视频里那个少年的第一眼，他就惊呆了。

　　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但即使是他的儿子，也没有……也没有跟他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他看到视频里的少年似乎是出现在了警局里，身上穿着的理所当然的是皇马的运动外套和球衣，表情有点慌乱，又有点茫然，但又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称呼他的妈妈玛利亚，叫妈妈！
　　这不是玩笑是什么？

　　是的，古蒂觉得这小子可能是自己的种，看这张脸就知道了，而且就连头毛都是如此的相似，更别提那双眼睛，以及在和他妈妈视频通话的时候那委屈起来要哭的样子。
　　这个泪包……
　　天呐！

　　古蒂套上了衣服，上了卡西的车，顺便在他的车上给手机充了电，没多长时间他就感受到了这件事带来的巨大影响——

　　来自他的前妻：你远比我想的还要混蛋！
　　来自他的女儿：所以我有个哥哥了？好吧，看在我能当妹妹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
　　来自他的儿子：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我想，我是想要个哥哥的。
　　来自某个□□：何塞！我还以为我永远不用担心你出这方面的问题！你简直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来自他的母亲：我很生气！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你居然让这样一个小天使一直流落在外！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爱他，犹如爱你！你给我把他带回来，立刻马上！
　　来自他的哥哥：妈妈这次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死小子！为什么你这么大了我还得给你擦屁股？但他真是个小天使，我肯定爱他。ps：我也爱埃托，别告诉他。

　　他忽略了剩下的消息，身为妈妈的小宝贝，他选择先给妈妈回一个电话，当然他还带着满满的心酸——
　　他再也不是妈妈唯一的宝贝了。

　　在电话中，他信誓旦旦地跟妈妈保证一定会善待他，将他带回家，当然会在和他交流好感情让他安顿下来后，就邀请她来家里，让他享用到他的祖母亲自准备的大餐。

　　卡西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当然多少能看得出来他曾经的副队答应母亲时的语气是那么的悲伤，可他惊讶于他没在副队的脸上看到多少不快。
　　“何塞？”他在副队挂上电话后问。
　　古蒂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是说，你看上去似乎……似乎并不讨厌这个‘意外’？”卡西觉得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那个孩子，说起来何塞那个时候的确很好看，虽然已经是个小混蛋了。
　　“没错。”古蒂摊手：“他都这么大了，我总得给他点什么，要么是爱，要么是其他的。”
　　他欠他的。

　　卡西没再说什么。
　　他的副队虽然偶尔是个混蛋，但他从不是坏人。虽然风流，但从没有劈腿的记录，所以或许那只是一个意外，也或许，是那个孩子遇到了什么“意外” 才会最终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不过……也够蠢的！不愧是何塞的孩子吗？

　　*
　　何塞在他代表皇马U15的首次比赛中打进了三个球，他有些兴奋，也有些困倦，所以他在更衣室眯了一会儿。
　　结果一觉醒来，他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拍醒，有人友善地提醒他，他的东西可能被偷了。
　　何塞震惊脸地发现自己好像出现在陌生的商场角落，原本应该放在身旁的背包……
　　“我可以帮你报警，刚刚那人拿着你的包就跑了，我想你可能追不上了。抱歉我当时没能帮上忙。”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说，脸上有些晕红。
　　何塞将信将疑，但他不应该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他觉得自己还有个选择，就是用他的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
　　身为妈妈的小宝贝何塞，他当然会选择第一优先给妈妈打电话，好让她放心。
　　然后……然后……
　　QAQ！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妈妈吓坏了？而且惊讶极了，最后他只能报警处理？

　　在说出他的名字后，警察局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尤其是在他表示自己是皇马的球员后，还联系了俱乐部，而俱乐部冷淡回应：我们都爱何塞，但他已经退役了，他或许有一天会重返俱乐部，但绝不会是U15的一员。倘若是，他也应该是教练。

　　何塞觉得天塌了！
　　但事情还在继续发酵。
　　首先来了电视台。
　　西班牙的电视台也没什么节操可言，他们原以为只是有小球迷捣乱，结果没想到抓到了大鱼！
　　瞧他们发现了什么，古蒂的私生子！
　　什么？不是私生子？看他那张脸，古蒂能不背这口锅？

　　小何塞的脑子还是在线的，他拒绝了一切递到他面前的话筒，并且怼了怼没想到“小球迷捣乱”事件会演变成“私生子恶搞爸爸”的警员——

　　“你难道就是这样工作的？我还未成年！为什么要让他们骚扰我？”
　　警员的反应挺快的，嗯，毕竟他是皇马球迷，而不是隔壁表妹家的。但他那些同事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完美彰显了他们的立场。

　　随着时间流逝，何塞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缩在椅子里，长得秀气得像个小姑娘，蓝色的眼睛带着水光，似乎还有雾气氤氲上升。
　　警员哪怕是皇马这边的球迷，这个时候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但幸好他的前副队还是个男人，他站了出来，并且刚刚已经联系了警方，很快就到。
　　他对媒体隐瞒了这一消息，并且在古蒂的律师第一个赶到后就将小家伙转了一个房间。
　　第二个赶到的就是古蒂的哥哥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在看到小何塞的时候，已经询问了小何塞几个问题都没得到回答的律师如释重负。而莱昂纳多也惊呆了，因为小家伙看到他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接着喊了他一声“莱昂”。
　　他下意识地喊了句何塞。
　　然后？
　　然后他怀里就多了一个小炮弹。
　　比他胸口还高出一点的小家伙瘦得像个豆芽菜，却和记忆中何塞的某个年龄段重叠了。只是那个时候的何塞，可没那么情愿乖乖喊他一声莱昂，给他一个拥抱。

　　何塞在看到莱昂纳多的时候就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好像一不小心，跑到了未来！

　　所以妈妈觉得他在开玩笑，所以俱乐部说他已经退役了，所以莱昂变成了中年发际线危机的大叔？
　　但这个怀抱，还是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看上去倔强却害怕了几个小时，又踢了80分钟比赛的何塞，终于松懈了精神。

　　莱昂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何塞尽管接受他的怀抱，却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莱昂是个细心的人，他察觉到了这个小宝贝的衣服不太对——
　　发型，这身皇马外套，里面的球衣，真够复古的。
　　身为一个对弟弟宠溺无限的好大哥，他甚至认出这是皇马哪个赛季的球衣！

　　衣服很新，而且看上去是球员版，而非球迷版。
　　外套里面一处绣着何塞的名字，那是方便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清洗，避免弄错球员的衣服的措施。
　　人到中年，见多识广，专业给弟弟擦屁股，养弟弟犹如养儿子的莱昂纳多，惊呆了。

　　古蒂把卡西留下应对警局，自己在警员带领下，推门而入的那一瞬，也惊呆了。
　　这小子在见到玛利亚之前，就抢走了他的母爱！
　　现在，他居然还霸占了莱昂？
　　哦，反正莱昂已经不爱他了，随意吧。他刚想这么安慰自己，就看到小何塞从莱昂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当然可爱，因为那是他的儿子啊，和他如出一辙的儿子。

　　他伸手刚想给他一个拥抱，那小子就主动跑到了他的怀里，兴奋地问他：“你多大了？你居然在皇马退役了？你还要去皇马当教练？”
　　古蒂：“……”
　　这小子，故意的吧？
　　哪怕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那不是因为我不想负责，而是我压根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啊，你不能这样戳！我！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