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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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夏的豪车没开多久，就回到了小推车状态。
当然不是交警出面查处的，而是之前那位大哥所说的墙外同伴。
那三人一番痛心疾首地给田夏科普了一堆末世求生法则。
从躲避丧尸的七项原则，到灾区觅食的小手段等等。
田夏也不是不知好歹，这三人说的虽然对他没用，但他们也是好心。
而且他也不想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让人误会。
这车他都还没焐热……
于是，等田夏打开后备箱时，就是这样一脸悲戚，表情十分痛不欲生。
张宏单：【……没事，我家还有辆马萨拉蒂，可以送你。】
——有车有什么用，很快就要死了，而且还不让开……
田夏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低落了。
之前给田夏做科普的那三人，见田夏靠在后备箱边伤心，也好奇的凑近。
“妹纸，你车里这是！”
田夏之前就和张宏单商量过了，如果有人看到他们，田夏就伪装成张宏单的妹妹，也方便他们找莫晓章。
“哦，这是我……”
田夏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拍了拍肩膀。
对方安慰道，“妹纸我知道，末世忽然来了，谁都接受不了。但是就算接受不了，人还是要坚强的活着。人要向前看，你这样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男朋友。”
——男朋友？
张宏单：【……】
田夏尴尬了好几秒，这才开口解释，“不，不是……”
可能是听到他们的谈论，三人组又过来一人，这次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一位看着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姐。
她过来一看，一脸悲戚地抱住田夏，拍着她的背，“哎，真是痴情的傻姑娘。还把男朋友带在身边，看这丧尸的体格，生前也是个壮小伙吧。但姑娘，听大姐一句，你男朋友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丧尸，都不认得你了。放开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对。”
田夏都没自己听那大姐说了些什么，就听到男朋友，男朋友的。雷得他外焦里嫩，都忘了自己被一个陌生女性抱着，傻愣了一会儿试图想要解释，“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解释，他……”
【先等等，别解释了。】张宏单忽然道：【就让他们这样认为好了，毕竟你不认识我妹妹，让你冒充她，万一遇到我们学校的，还会被揭穿。】
——哥呃，现在不是揭不揭穿的时候啊！
田夏无语地望着张宏单，为了自己的直男（？）形象，试图通过眼神抗议。
抱着田夏的哪位大姐，看田夏还深情地望着后备箱里的丧尸，叹了口气，“算了，知道你不愿接受事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很多人都这样。谁没个爱人亲人啊，还有人试图养丧尸来着。但傻姑娘你要明白，这变成了丧尸，就等于是死人了。俗话说阴阳两隔，哎……算了，大姐我嘴笨，你想带着就带着吧。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小陈，你帮她搬下来，一起带去避难所。会有专门的人来处理的，傻姑娘哎……”
那个叫小陈的壮汉爽快地回道，“妹纸我给你男朋友再捆一圈吧。这样他不会跑了，你也安全点。”
这是解释不清了啊！
张宏单：【其实这样也挺好，看样子避难所有人会专门处理丧尸，你不用再下手。】
——一点都不好！还我清白！
怎么从遇到张宏单开始，就一直被牵扯不清啊。
之前在校园里，还只是同学之间开玩笑YY，现在是直接被送作堆了。
不知道为什么，田夏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小推车被再次放他面前，田夏木着脸和那三人告退，认命般地把手放在把手上。
就着夕阳，缓缓地朝着他们所说避难所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就蹦回来，差点忘了后排还有个卢西卡。
消瘦到脱型的亡灵法师，又是让那感情充沛的大姐和小陈一阵感慨，如今他们看田夏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泥菩萨。
马上要过河的那种……
转过了一个街角，这条街果然如同那三人说的一样，被清理过了。
街上没有游荡的丧尸，也没见着让人不舒服的尸体和献血，就是原本宽敞的马路，被各种废弃的汽车占满。
田夏走在人行道上，推着小推车，背上还是卢西卡。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踩着砖头的纹路，走得很慢。
张宏单：【你不开心吗？】
田夏：“没有啊。”
张宏单：【你是不开心被人误会和我一对呢？还是不开心自己和人类站在了对立面？】
——妈的，说好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
——一个踢球的，心思那么细腻是什么鬼！
被说中了心事，田夏微微侧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张宏单：【或者说两者皆是。】
这次张宏单没用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
之前在操场上，第一次交谈起，田夏就知道张宏单这个人不好惹。
但张宏单对着他，一直还挺好说话的。
没想到这次居然那么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侵略性。
田夏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默默地往前走，步子的节奏还是那样，除了握把手的手微微颤了颤，似乎没什么异样。
张宏单：【去避难所，我们可能会分开。如果法术的咒语没错的话，你在原地等我半天，我就去找你。】
田夏轻轻“哦”了声。
张宏单：【不，不用原地等我，你先带法师同志去吃点东西，我觉得他快不行了。等我变成人了就来找你们。】
田夏又“哦”了声。
张宏单：【如果过了一整天没回来……没来找你，可能说明法术失败，我死了。看在这法术是你教的份上，能来帮我收个尸吗？】
“收尸！”田夏吓得把手都握不住了，肩上的卢西卡差点掉下去也不扶，惊悚地说：“不可能会出错的，看我，我也用的这个法术，现在活蹦乱跳的。你等等，我把卢西卡叫醒，让他再教你一遍。”
【别别。】张宏单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同，似乎像是在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法术一定会成功的，你等我。】
田夏：“哦，哦好的。”
张宏单：【如果没几天好活了，那你有什么事情想做的吗？】
田夏：“帮你报仇啊。”
张宏单：【等报完仇，你有什么事想做？】
田夏仰着头想了会，“没，我父母去年就不在了，也免得受末世这一遭罪。其他亲戚关系也没特别近的，更没什么牵挂……”
张宏单：【抱歉……那你有什么梦想吗？】
田夏：“豪车刚刚开过了，哦，想要老婆们的正版手办算吗？”
张宏单：【……】
张宏单：【不算。】
田夏：“那我就是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张宏单：【你没想过找个……爱人吗？】
这次田夏没有出声，连哦都没有了。
张宏单不打算放过他，直接问道：【我可以吗？】
田夏的手又颤了颤，声音跟着有些不稳，“你别开玩笑。”
张宏单：【没有。】
田夏：“没听过张帅你是基佬的传闻啊。”
【俱乐部不许。】顿了顿，张宏单继续说道：【不逼你，那么这样吧，等我报完仇，我们一起四处走走吧。给法师同志多少点食物，当教我们法术的报酬，免得他饿死了。】
或许感觉到田夏的拘束，张宏单没有继续逼近，主动转移话题到另一个轻松点的方向。
田夏果然自在了不少，“嗯，要好好安顿卢西卡，他……等他醒了，我们再商量。对了你打算怎么报仇，有什么计划吗？”
张宏单：【没有，还不知道避难所是个什么情况，先找到他人吧，再找机会让丧尸咬他一口，就算完。】
在田夏的概念中，丧尸不是人，但也不算死亡。
忽然觉得张宏单这样处理，还挺仁慈的。
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坏掉了！
田夏摇摇头，拒绝在想关于张宏单的事情，继续沉默推车。
两人之间又回到十分钟前那样沉默不语的状态，但气氛却有些不同。至少从田夏轻快的步伐上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田夏的泥菩萨之旅并没有多么的艰难。
校门口那三人指引的路，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需要走个三四个小时。
虽然这段路只有2公里不到，也被陆续清理过。但是还是会有游荡过来，或者听到声音过来袭击的丧尸。
如果躲躲藏藏，再搏个斗什么的话，甚至可能需要走上半天的。
但丧尸根本懒得理田夏。
也不知道丧尸到底有没有智慧，反正田夏知道，丧尸根本不吃他，看到他也当没见到，听到声音也当没听见。
仿佛田夏还和他们是同类，不能吃。
避难所是在离他们学校不远的医院里。
照理说，医院应该是变异的重灾区。但这医院正好在搬迁新址，已经处于半停业的状态。
末世发生时，人倒不是特别多，变异的丧尸也就更没那么多了。
避难所陆续建立起来的时候，旁边的武警部队，就以这所医院为据点，设立了一个避难所。
原本的门诊楼和病房楼，如今都成了幸存者的住所。
田夏推着小车走到布满栅栏的街道口。
远远看着医院里面，人来人往的，倒更像是当初医院还没搬迁前那么繁荣。
从街口到医院大门这200米的距离，全部竖满了木质和金属的栅栏。田夏没有继续前进，只是站在原地。
不远处有个哨所模样的木屋，走出两个带着枪的士兵。
这是末世发生后，田夏第一次见到国家武装力量。
虽然不再是人，也不是被保护的对象。但看到解放军战士，田夏心里还是一阵激动。末世发生后那么长时间，惶惶不安的情绪，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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