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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硬骨头 ...

  •   红豆发现个秘密,她特喜欢看别人难受的样子。
      尤其是前一刻欢欣若狂,后一刻却愤怒难抑,那伤肝动气的表情,别提多有趣儿了。

      瞅瞅吧,班烨此时就站在木桌旁,虽说面上看不出如何的喜怒,可剑眉拧成了个疙瘩,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帛画烧成了黑灰,却无能为力。不过这人鬼得很,准能想其他法子得到账册,要防;

      而那个不爱穿衣裳的胡媚娘捂着心口,连连叹气,这狐狸精面若桃李,杏眼泛着层层春水,此时倚在班烨身侧,轻抚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这样的媚态,连她这个女人都要酥了,更别提男人。

      红豆垂眸瞧了眼自己的胸脯,比起人家香软的大馒头,她的就是小包子,真讨厌。

      “你们干嘛都瞪着人家。”
      红豆装作怯懦害怕,可心里不知笑了多少回,她眨巴着眼,小心翼翼地问:“我做错什么了?”

      班烨一步步逼近女孩,怒道:“小小年纪竟这般歹毒,我问你,你何时开始偷练《含藏心经》的。”

      “什么经,可以吃么?”红豆抓着头皮,傻呵呵地问。

      其实去年冬至那晚,她怂恿着阿妹推了班烨一掌,这老贼吐了口血,当即昏死。阿妹吓得不知所措,她趁此机会,让阿妹从班烨怀里拿出《含藏心经》,借着阿妹的眼睛,用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将经文扫了一遍,记住七八分,从此便练了起来,而今算是有所小成。

      “说到吃……”
      红豆捂着自己干瘪的小肚子,过去拉扯着班烨的袖子,耍赖般地摇:“大伴,人家饿了。”

      “饿?”
      班烨越发气怒,一掌将身侧的椅子震碎,凤眸微眯,冷声道:“姑娘,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你最讨厌被人背叛。

      红豆暗骂了声,她知道自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内,先宰了赵煜,后又故意碰倒油灯烧了画卷,而且那狐狸精还探出她练过《含藏心经》,乖乖,哪一样都犯了班烨的忌讳。
      才刚她假装昏迷,把狐狸精和老贼的话听了个全,好么,看样子这伙梁国奸人都容不下她,不仅要账册,还想要她的小命。

      得逃。

      “这么凶,不理你了。”
      红豆佯装恼了,闷着头往出走。谁知刚走了没两步,眼前一花,被那貌美妩媚的胡媚娘给堵在门口。
      红豆知道这臭娘们最想杀她,淡淡一笑,隐在袖中的手成爪状,随时准备拼命:

      “大姐姐,我想出去尿尿,好不好?”

      “女孩子家家,这样说话多不雅。”
      胡媚娘掩唇一笑,妖妖乔乔地倚在门边,变戏法似得拿出块微黄香甜的酪饼,递向红豆,柔声道:“小妹子,你刚才不是说饿了么,姐姐这儿有好吃的。你别小瞧这点心,它可是用牛、羊、马的乳掺了杏仁碎做成的,入口即化,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来呢。”

      红豆知道那糕点里肯定有古怪,决不能吃。
      她两眼盯着胡媚娘的□□,咽了口唾沫,一派的天真无邪。

      “大姐姐,我不爱吃什么牛乳、羊乳做的饼,就喜欢喜欢掺了人乳的,甜。”

      果然,她瞧见那胡媚娘被臊得俏脸微红,心里越发得意,想着再耍耍这骚狐狸。
      只见女孩摇头叹了口气,眼睛一眨,泪珠子成串往下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出宫这么久了,阿娘都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了。走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紧紧跟在大伴后头,不让我瞎吃外头的东西,说是太脏啦,不晓得经过多少道手,会得脏病的。”

      脏病二字,红豆说得极认真。

      “你!”
      胡媚娘大怒,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算有点威名,哪个人敢当着面这般辱她?不用问了,这小姑娘怕是瞧见了她和那两个男人做那事,故意嘲她有脏病。
      可恨,没想到臭丫头竟这般沉得住气,饶是她这样的医术,方才都没瞧不出她在佯装昏迷。这样歹毒的小鬼,留在三哥身边迟早会害了他,更别提有朝一日成了主子的妃妾,那得惹出多大的祸乱。

      想通此,胡媚娘暗暗取出三枚见血封喉的毒针,猝不及防地朝红豆打去,谁料这小鬼佯装脚崴,躲了过去,三根毒针齐刷刷钉在小院的松树上,力道太大,将树上的雪全都震落。

      “大姐姐,我,我脚疼。”

      红豆蹲下揉脚,心道好险,才刚差点被那毒针打到。
      转而暗骂:本宫生平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好么,这骚狐狸敢偷袭,瞧我不卸了她的骚膀子。
      只见红豆慢慢站起,哎呦地叫了声,朝着胡媚娘跌去,她用力踩住胡媚娘的脚,与此同时佯装站不稳,用力去拽女人的右臂,嘎嘣一声,果然听见胳膊脱臼的声音。

      “你!”
      胡媚娘痛极,捂着伤臂连连退了数步,被班烨接在怀里,她额上全是冷汗,恨不得立马宰了红豆,刚准备动手,就被班烨按住肩膀。

      “三哥,留不得了。”
      胡媚娘急的直跺脚,她深知班烨虽强势冷硬,多年来从不碰女人,可却对燕国小公主庭烟有点特殊感情。
      年前她熬了个通宵,给他做了双狍子皮护手,谁料他只是看了眼,并不在意,却说:知道你得了上好的皮子,挑块绒毛细软的,给宫里的娃娃做件贴身穿的肚兜,她喜欢杜鹃花,劳烦再绣上两朵……

      “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胡媚娘咬牙,准备往前冲。

      “用不着。”

      班烨话音刚落,就飞身跃至红豆身前,不等这刁钻古怪的丫头所以防备,立马出手点了她通身大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烛光昏暗,他真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小丫头。
      九年了,她是那样的天真乖巧,原来无辜背后竟藏着如此歹毒的心思,瞧她方才避开毒针和伤媚娘那两招,手法连贯且残忍,虽未得名师指点,偷偷把经文练得四不像,但练能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万中无一了,是个天分极高的孩子。

      只不过……

      “说,赵家账册在哪儿?”班烨唇角勾出抹残忍的笑,手上用力。

      “大伴,我不知道嘛。”
      红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偏生穴道被点,身子动不得,而脖子又被人家掐住,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这老贼动了杀心了。

      “不知道?”
      班烨冷笑了声,放开红豆,他轻抚着女孩如墨青丝,往下,抓住她瘦削的臂膀,忽然用力,只听骨头分离的一声脆响,竟生生拽断女孩的胳膊。

      “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是不知道嘛。”

      红豆硬着头皮否认,阿妹拼掉性命和贞洁换来的账册,绝不能落在这帮蛇鼠之辈手里。
      她只觉得胳膊上的痛在瞬间散遍全身,而且没了知觉,朝前看去,那胡媚娘见班烨拽断她的胳膊,笑的好不得意。

      “好,真好。”
      班烨拊掌,点头微笑。
      只见班烨悠闲地左右活动发僵的脖子,忽然出掌,用力朝红豆心口打去,登时就将女孩打飞,身子砸到药柜上,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丫头,你死了没?”

      班烨从桌上端起烛台,一步步朝里间走去,他刚才只用了三分力,不会立马打死她,但是她会重伤,痛不欲生。
      留她一口气,算是对过去九年情分的交代,也算给她最后一个机会,说出账册的下落。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就算让他割掉心头肉,他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只要谁敢损害他的利,背叛他,绝不手软。

      “丫头,大伴再给你一次机会,第二掌,就不是这么舒服了。”

      红豆只觉体内血气翻涌,喉咙一甜,吐了口血。
      她发现自己能动了,可这又有什么用,老贼武功实在太高,根本躲不过。不过这样正好,此时她命悬一线,就算说出个错地方,想来他也会信。

      “咳咳,”
      红豆用左胳膊肘撑着地,艰难地翻转过身子,倚着墙坐起来,她捂着发痛的心口,看着班烨端着烛台,面带微笑,慢悠悠地蹲在她面前,眸中没有丝毫人的感情。

      “好,我说。”
      红豆疼得大口喘气,盘算着待会儿给老贼说豫州的哪个地方。
      正在此时,她感觉头痛的厉害,眼前阵阵发黑,好像……好像阿妹要苏醒了。糟了,这丫头怎么偏偏挑这时候醒,妹妹实在太天真单纯,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怕是要被生吞活剥。

      “求,求你”
      红豆越来越晕,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在昏倒前,她拼尽全力,说了句话:“别伤害她。”

      ……

      外头的寒风如鬼哭般怒号,将门吹打得左右摇摆。

      班烨垂眸,淡漠地瞅着眼前这忽然昏倒的女孩,好么,还敢装,这下真不能再手软了,总要让她受些酷刑,尝点苦头才肯说。
      他严刑逼供的法子太多了,尤其是对女人,地牢里有个铁制的木驴,往里头倒上滚烫的水,让她骑上去,保证她永生难忘这美妙滋味。

      班烨冷哼了声,正要叫唐林过来绑人,忽然,昏倒的女孩动了下,好像苏醒了,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编编地喊阿娘。

      那声音细若蚊音,听着极为虚弱。

      “丫头,你不乖啊,你以为这样,大伴就会心软了?”
      班烨笑了笑,手附上女孩受伤的右肩,用力抓了下去。

      “啊。”

      庭烟痛的惨叫了声,彻底清醒。

      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味道和地窖不一样?她为什么没有死,还有,赵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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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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