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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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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簇人影消逝在黑暗中。
小宁豆一边叫着九爷等等我啊一边追了出来,却没有寻到那抹耀眼的身影。四五个侍卫急火火跑到他跟前,气息连呼带喘的:“原来你们在这啊,刚刚突然就没见你和王爷的影了……”
“你们、你们没有见到王爷吗?”小宁豆颤抖着声音问。
“没有啊,”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王爷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小宁豆整个心沉到了深渊里,面色蜡白,从没有遇过这状况的他一下子慌了,神经质地喃喃道:“完了完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侍卫们不懂就问。
小宁豆跳起来急吼:“笨蛋!快给我去找王爷!!”
“什么?!”侍卫也蓦地慌了神,王爷竟然不见了?这、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众人急忙分头去寻。
黄昏渐晚。
天上火烧云愈烧愈烈,地上行人却已渐渐稀少,街两旁开始点上了灯笼。大型的酒楼门店纷纷张罗起来,小铺小摊则有条不紊地收拾糊口的家当回去与家人相聚去。
一无所获的宁豆一行人还是急得焦头烂额。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官?”
“要不要禀、禀告圣上?”
“或者先回府上看看?说不得王爷已经回去了呢?”
……
“别吵!”小宁豆心烦意乱,又不得不强自镇定下来,咬咬牙,“还不能惊动官府和皇上……我先回王府看王爷是否回去了,你们继续找,不能放过每个角落地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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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给正在看书的主子泡上一盏香茗,后静静退出了房间掩了门。
主子喜静,不论是坐在书房还是身在武场,他永远都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王老管家在将军府也呆了有三十多年了,他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眼看天色渐暗,便派人一边催促晚膳,一边叫人关上将军府大门。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是九王爷的侍从!我有急事要见将军!”
守在将军府门口的是近来才当值的门卫,还不识得九王爷府的人。见这个明显弱冠还不及的少年一心想往里冲,便极力拦住。又听他口中说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放还是不放。
这时老管家走了出来,抬起那少年的脸,一看心疼坏了:“孩子怎么哭成这样了?来进来,告诉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小宁豆止不住的抽噎,哭得凄惨,“呜呜呜呜……王伯伯,我,我要见将军……”
见小宁豆欲言又止,王管家连忙将人领进了府内。
“王伯伯,快点,快让我见到将军,王爷他、他不见了……”小宁豆知道王管家是将军心腹,他此刻心急火燎,见已四下无人,便马上把不住嘴地说了出来。
话还未完,宁豆的手臂突然被拽起,一阵生疼,抬头就撞上了一双慑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
小宁豆经不得吓,无论多少次,出于小动物般弱小的本能,他都无法直视将军的那双眼。
虽然知道只要有将军在便可以放心了,却也压不下心底对眼前男人的惧怕,小宁豆颤着哭腔道:“都,都是我不好……今天王爷出门逛闹市,我没跟紧,王爷就、就不见了……王爷,王爷要是有个……”臂上的手劲又是一紧,宁豆痛呼一声,男人才放开。
沈从疆的脸色很沉静。
他转头对管家道:“王伯,叫一队人过来,密信告知魏尚书。勿声张。”
“是。”老管家接命后转身离去,那迅捷的身影简直不像一位快迈入甲子的老人。小宁豆又见沈从疆将目光对上他,清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带我去他失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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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线索?”
沈从疆敛眉,微微摇头。
礼部尚书魏子虔也是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若是不知苏晏身份,纯粹索要财物抓错人,京城的几个大商大户不该这几天都寻不见什么动静。若是知道身份,赭国内应该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和他作对的官臣也不该这么蠢,九王爷当今在天子眼前那是什么角色?”顿了顿,“难道,要从邻国调查起……?”
苏晏失踪,并且毫无线索。
九王爷称病,已告假不上朝。王府将军府上一片沉郁。
沈从疆坐在案前,手上握着的是当日与宁豆去寻人时在一暗巷中拾得的,一方精致的檀木盒子。
听宁豆说,是九王爷满心欢喜买下的玉所附赠的。
“蹬蹬蹬”魏子虔从外头风风火火踏步而来,面色急切通红。
“从疆!从疆!有消息了!”
沈从疆迈上前去,魏子虔却拦着他走进了屋内,还反身关上了房门,才压低了声说道:
“是彤国的人!彤国的小王爷一直留在赭国作质子,此次应是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郡主所为。关外的出境记录也曾表示,半个月前有一队人马从彤国而来。”魏子虔语速急快却慎重。
“那位郡主现在何处?”沈从疆依然眉头紧皱。
魏子虔摇了摇头,有些担忧,“今天我手下的人来报,那郡主所在地方并没有关押王爷的痕迹,怕是另外关在了别的地方。”
沈从疆已叫来管家带上人马,“但必不会在远处……去会上一会便知。”
“要不要上报皇上?”魏子虔跟上他。
沈从疆头也不回,冷声道:“不必。”
魏子虔叹了口气,摇摇头急迈出步伐,才能跟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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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已经快被这样的绑吊方式给累死。
他听现在这屋里的人口音非本国人。只是囚禁,他们既撬不出自己嘴里的一个字,却也不对他有其他行为。可又不见其头领,每天只能听见看守他的这五人讥讽恐吓于他。
“这九王爷真是当今最受赭国皇帝宠爱的皇弟吗?怎么这都一整天了还不见皇宫内有动静?”
“那我们要不要剁下个什么手指的给送过去?或者是耳朵?”他们故意这么大声说着,似乎期待看到苏晏惧怕的模样。
“说来这九王爷还省了咱们不少事儿。本来还觉着王爷府戒备森严不好进去掳人,他倒好,安生的王府不呆,凑这熙熙攘攘的闹市……”
苏晏皱眉,看来他们是有计划而行,于是这一以天来终于开口道:“你们究竟是谁?此番来是要做何目的?绑架皇亲国戚可是死罪,你们也不怕没命迈出赭国国界!”太久未曾开口,加之干燥上火,忽一说话,娇嫩的嘴唇竟牵扯出一道血口子。
“哟哟,瞧!这小子终于说话了!”啧,一个像猴子一样尖利带笑的声音凑近。
“这你并不用知道,若是你安分,我们也不会多难为与你。”另一人道。
却有人抬起他下巴,摸上了他的嘴唇,“啧啧,看这细皮嫩肉的,还见血了~真是个娇生贵养的主啊~诶诶你们也来摸摸看~!”
苏晏扭头躲过那手,这一躲又牵扯住一直吊着的双臂,疼得他龇牙咬唇。
就听近前那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真是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哟~~这九王爷最受宠的,怕就是这好生的面相,和在龙床上勾人的身姿吧?哈哈哈哈……”
四周人竟也跟着大声笑起。
苏晏怒愤难当,朝面前人猛啐去一口。
于是马上亮响一声,右脸狠挨上一掌,头被打偏,脸上烧得辣疼。
“爷爷的,敢吐老子口水喇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似乎一掌还不能解气,那人还欲再发作,却被人阻止:“猴子,冷静点!”
苏晏忽冷笑出声。引来质问:“你笑个什么?!”
“本王在笑,原来还真是太久未出府邸孤陋寡闻了,竟还不知,现在的牛狗马猴还能穿上人衣,直立行走讲人语?”苏晏正脸相对近前那人,嘴角有丝咸意,却笑得愈发炽烈,“对了,你们是否知道人间有一语:‘襟裾马牛,衣冠狗彘’——无知牲畜,衣冠禽兽。与你们,还正是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