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王[大蛇丸]》王小周

7、第7章

　　硬要找出一个恰当的比喻的话，就是庄子鼓盆而歌吧。

　　但是这个想法清晰浮现的那一瞬间，就变得完全不恰当了。

　　连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联想都不明白。

　　总不可能是因为正好迷路到了这个叫啥啥啥的小镇上，被参加夏日祭的人群推来推去结果脑子被撞晕了吧？

　　不过倒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即使是在这种迷糊的情况下，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确定的事。

　　这个世界上，已经彻底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赖以思考的立足点已经没有了。

　　任何明白自己已经落到这种境地的怀疑主义者，都知道等待着自己，或者自己要追寻的结果是什么。

　　日下山吹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日下山吹花费了很多工夫，对于一个俗世白痴而言，她真地花了很多工夫才找到那个宇智波一族的祖宅在哪儿。

　　然后运气比较好的，从没有人防守的小路——其实是迷路了来的——误打误撞地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在战斗。

　　宇智波佐助肩膀上的咒印，大蛇丸可以通过那个咒印复活，这一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次，吃饭的时候，示弱般地，被告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了，可能是因为记性好的关系。

　　这样想着的日下山吹理直气壮地忽视了自己连药师兜的名字都没记住的事实。

　　虽然就站在远处观望着，但勉强也能让视线穿过淡灰色半透明的雨水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蛇丸被那个男人杀掉了。

　　那个和杀掉大蛇丸的少年战斗的男人，把复活的大蛇丸杀掉了。

　　所以说这家伙人缘不好了，说好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

　　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感叹这些东西的时候。

　　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可以下结论了吧。

　　大蛇丸死掉了这个事实。

　　所以说你蠢了，为什么不杀掉我啊。

　　还以为你一定会活过来的我真是蠢透了，果然从来就不该相信你的。

　　不，认真来说的话，所谓的“信任”，应该是那种即使被欺骗被背叛也没关系的意思吧？

　　不……不对……

　　话说好冷啊，现在不是夏天来的吗？就算快要入秋……嗯？是快要到秋天了吗？说认真的现在是什么季节啊？

　　问别人这种话的话会被当作傻瓜吧？

　　不对……

　　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存在啊……

　　说到底……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现在……

　　乱七八糟的废料……

　　说起来刚才我明明在想的是形而上学的问题吧？

　　结果最后也没有确定到底要不要当神秘主义者啊。

　　其实怀疑主义者也不错。

　　…………

　　…………

　　日下山吹的眼睛里落了几滴雨水，视野模糊了。

　　她想眨眼把雨水眨出去，但最后也只是眯起了眼睛。

　　啊啊……

　　总感觉……

　　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的必要了……

　　【这里是日下山吹因为淋雨结果生病了又不会治病最后病死在某个地方的分界线】

　　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复活后，一开口问的就是知不知道日下山吹在哪儿。

　　那时候虽然被宇智波鼬杀掉导致复活失败，但短暂的出场时间里，大蛇丸确实看到了，躲——好吧那家伙完全没有躲的意识，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当靶子——日下山吹就站在树林里。

　　他也很绝望啊，虽然夺舍失败吧，但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宇智波鼬干翻这种事的确有点失策……起码和他说的自己就算失败了一次还有第二次的话不一样……

　　虽然在那里看到日下山吹就证明她总算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了，但好不容易听进去一次的居然是谎话什么的肯定……

　　“我怎么知道？杀了你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宇智波佐助冷淡地说。

　　大蛇丸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那时候宇智波佐助好像失去了意识，没看到日下山吹也是正常的。

　　总之……

　　“砰！”

　　万蛇又看到这个怎么也死不掉的该死的通灵契约者，发自内心地想翻白眼，“大蛇丸，你又没死。”

　　“呵呵，让你失望了。总之，先帮我联系盲蛇，确定她的方位。”

　　在大蛇丸阴冷的目光里，万蛇发出了嘶嘶的笑声，恶意好似毒液，“那个女人早死了，盲蛇早就回了湿滑林。”

　　连没有催促却也一脸漠然的宇智波佐助都皱了眉。

　　“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万蛇显然心情还算不错，“盲蛇说那女人围观你的分身被宇智波鼬的天照烧死后就生病了，然后也不吃药，就那么死了。反正一开始的命令也只是监督她吧，已经没有监督的必要了，所以盲蛇早就回了湿滑林。”

　　有什么冰冷的火焰在燃烧着。

　　围观的鹰小队感觉到了这一点。

　　“哟，大蛇丸，你是在生气吗？”

　　万蛇持之以恒地作死。

　　“没有。”面容冰冷的大蛇丸毫不犹豫地否认，然后迅速通灵出盲蛇，语速跟机关枪似的，“她的死亡地点在哪儿？”

　　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盲蛇反应了好大一会儿，在大蛇丸要抬脚把这个没脑子的畜生踩死的时候才道：“就是……呃……啊，哪里来着……喂说真的我是个瞎子啊好歹让我想一下啊不要放杀气！”

　　好的，瞎子盲蛇大概想了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说不清楚啊，就是那一片山上，她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然后发现自己病得越来越重了，就一边说着环保之类的话一边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盖土盖到一半的时候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死了。”

　　围观群众：……

　　大蛇丸淡定地一脚把盲蛇踩回了湿滑林，然后解除通灵术把那个发笑的万蛇也赶了回去，看向宇智波佐助，须臾，一个假惺惺的微笑。

　　“那么，你复活我的目的是什么，佐助？”

　　原本还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大蛇丸会扭头就走的宇智波佐助表示这辈子他是没机会了解这两个家伙的关系了。

　　在历代火影被秽土转生出来，宇智波一族的秘辛被公之于众之后，之前一直说着要赶时间的宇智波佐助看向在边上，从头到尾都充当了一个背景板作用的大蛇丸，冷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与其说是在乎大蛇丸这个实质意义上的师傅，倒不如说在乎的是那个一起生活了三年结果连他名字都没记住的女人。

　　倒不是说对方有什么对他好的地方，就冲那刻薄得要死的说话方式他就不可能对日下山吹有什么好感。

　　硬要说的话，就是，大概是一种尊重，对日下山吹那种纯真的灵魂的尊重。

　　宇智波佐助显然没有“练过”，不像大蛇丸那样可以说得那么玄乎，但总而言之，抛开这些无用的——只有日下山吹才会在乎的过程不提，他差不多也没有冷血到在这种时候拉大蛇丸当壮丁的地步。

　　然而被大蛇丸毫不犹豫（为什么又是这个词）地拒绝了。

　　“赶紧结束这场战争吧。”大蛇丸如此说道。

　　在一边，不知道日下山吹的初代目和二代目不提，三代目倒是叹了一口气，感叹什么连那个小姑娘都死了啊之类的话。

　　大蛇丸冷笑着怼了被自己杀死又被自己秽土转生出来的师傅一句：“她算什么小姑娘，满打满算都年过半百了。”

　　三代目一脑袋的黑线……啊不……一脑袋的尘土唰唰唰地往下掉，“我跟你说你就是这样才追不到女孩子的，大蛇丸。”

　　边上，围观群众四代目和围观群众香磷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嘲笑声。

　　大蛇丸不为所动，“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老头子，我可没兴趣喜欢一个生了病连药都不会吃的笨蛋，迟早有一天被她气死。”

　　最后一句话大蛇丸可以说是说得非常咬牙切齿情真意切了。

　　“哼，这句话只有你没有资格说，你这个冷血动物。”宇智波佐助刺了大蛇丸一句，也不再多管闲事，和几代火影一起往战场赶去。

　　故事的发展一如沸腾过后逐渐降温的水，虽然不算冷到颤人但也滚烫不到哪儿去，只勉强可温口。

　　四战结束，差不多——除了那些莫名其妙就去了净土的人以外——也能被称作为一个理想的结局，是童话故事里经常会出现的，从此之后，幸福快乐的那种走向。

　　虽然回过神来，等纲手提及大蛇丸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就是了。宇智波佐助倒是知道一点，但一来他和纲手没交集，二来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测，所以保持了沉默。

　　如果真地有一点在乎的话，至少不会是那种漠然的样子吧。BY见到尼桑就失控的佐倾城

　　被少数一两个人关注到的大蛇丸此时正在山林里跋涉，或者说散步。

　　在她睁开眼睛的那瞬间一定要让她知道人类发明的语言有多大的伤害性。

　　大蛇丸如此下着决心。

　　找到她的墓——说真的，这么形容太侮辱墓地了。

　　挖开墓地。

　　打开卷轴。

　　解封祭品。

　　双手结印。

　　秽土转生。

　　睁开眼睛。

　　“下次…………记得吃药，还有……”

　　大蛇丸稍微有些用力地把日下山吹脸上掉落的灰土擦掉，结果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最后日下山吹的半张脸都凹下去了他才讪讪停手。

　　“怀石料理就算了。”

　　从未改变的，冷淡而没有感情的声音。

　　“你根本就不喜欢吃怀石料理，不要说得好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

　　“……我改主意了，我要吃一年的怀石料理。”

　　“什么啊……你把我扔回极乐净土吧。”

　　“呵。”
　　“……”
　　“……”

　　“我说……你先把我从地里挖出来啊我自己出不来！喂！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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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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