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王[大蛇丸]》王小周

3、第3章

　　在短册街大败的大蛇丸回来后简单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立刻吩咐人去木叶把自己看上的容器宇智波佐助带来。

　　以尸转生之术让大蛇丸的灵魂可以独立于□□，于是□□就真地成了可替换的。灵魂是永生的，而□□却会死亡。

　　这个术的缺陷就是□□的使用期限被大大缩短了，现在的大蛇丸不但双手报废，还面临着如果看好的容器不赶紧出现就要糟了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药师兜可谓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上司敏感的神经而杀掉。

　　大蛇丸可从来不是好人设定。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那个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日下山吹就格外地突显了出来。

　　旁人在大蛇丸面前的沉默是谨慎和恐惧，日下山吹在大蛇丸面前的沉默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我眼里没你这个人”。

　　在好几次莫名其妙地替日下山吹紧张之后，药师兜又把之前的想法拿了出来，戳上一个“已确认”的章。

　　日下山吹是不一样的。

　　重要性有多少还无法确定，也有根本就不重要的可能，但这并不能影响这个女人的特殊性。

　　反正……药师兜很自觉地不再蹭日下山吹的饭了。

　　“来了吗？”

　　大蛇丸一脸冷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是生理性的，他等不下去了。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镇静地说：“还没有，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一腔莫名的怒气无处发泄，正好看到门边冒出的衣角，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来干嘛？！”

　　日下山吹靠在门框上，板着脸不悦道：“我来看你死了没啊。”

　　大蛇丸阴沉沉地冷笑一声，声音嘶哑又粗糙，“你死了我也死不了，你个大婶。”

　　（大、大婶……）

　　药师兜下意识地努力降低起自己的存在感。

　　不再靠着门，站直了的日下山吹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

　　“大婶？”

　　“大婶！”

　　日下山吹倒吸一口凉气，连连点头，用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哭泣的尖利声音大声道：“你这个困于时代的白痴！”

　　“你这个连衣服都不会洗的白痴！”大蛇丸反唇相讥道。

　　一边被迫围观的药师兜：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

　　“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日下山吹几乎是咆哮了。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大蛇丸一脸狰狞，“你连自己做的是否正确都不知道！而且你这家伙赖以思考的论据都是我给的！”

　　“你去死吧！”日下山吹用力地转身噔噔噔离开了。

　　日下山吹的脚步声和大蛇丸的喘息声渐渐被自身越来越想的心跳声掩盖，药师兜有种不好的预感。

　　“准备好替代容器。”

　　在用杀人的视线凝视了低头不语有志成为一座雕塑的药师兜许久后，大蛇丸冷声道。

　　死里逃生的药师兜用尽浑身力气保持住淡定的姿态，平静地应下后离开了过于阴暗的居室。

　　直到彻底从大蛇丸的视线里离开，药师兜也没有再听到大蛇丸的声音。不得不说，这叫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及时到来的宇智波佐助在大蛇丸完成了转生之后成为了下一任容器，用日下山吹的话来说就是养肥再杀。

　　当时，日下山吹说这句话并没有避着人——我们不能苛求一个白痴考虑到这一点——于是本来就是高冷设定的宇智波佐助都快结冰了。

　　大蛇丸很给面子地笑了一声，虽然他知道日下山吹不是在开玩笑，但不妨碍他借着日下山吹的话调侃宇智波佐助。

　　日下山吹说完，碗筷也收拾好了，边往外走边说：“你连容器都有好几个备用的，就不能准备个厨师吗？我又不欠你的。”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是我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的。”

　　“先不提你用的‘救’准确与否，”日下山吹站住，回头，双目无神，眼角有着细纹，“从普世意义上来说，害我进监狱的人是你吧？。”

　　大蛇丸面不改色，“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从普世角度思考。”

　　日下山吹撇了撇嘴，“说的也是，那好吧……不对，可是你的确没救我啊，我又没有受苦受……”

　　“你烦死了！”大蛇丸不想和她说话了。

　　日下山吹边往外走边接道：“是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吧？不想和你这个白痴交流的是我才对，这么烦你就自己做饭好了，反正那双手也没用直接切了炒来吃还能填饱肚子呢。”

　　“你……”

　　你什么你，人都走出去了。

　　大蛇丸生了会儿闷气，等暂时性失聪的宇智波佐助冷着脸离开后叫来了药师兜。

　　“明天提醒她做饭，如果她不做的话就放火把她的书全烧了。”

　　“是。”

　　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就算主子崩人设也要面不改色地执行主子的智障命令。

　　不过药师兜也没有执行命令的机会，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去找日下山吹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把饭做好了。

　　“你知道大蛇丸的房间怎么走吗？”日下山吹看着他问。

　　药师兜一开始还愣了一会儿，因为虽然这个女人是个路痴没错但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去找大蛇丸的时候迷路啊，现在问……

　　“当然知道，有什么事吗？”

　　“哦，那正好，麻烦你把饭菜端过去，顺带跟那家伙说一句这三年我就不过去了，别把我饿死了。”

　　……

　　怎么又忘了不要把这个女人的话当真。

　　药师兜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也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就替日下山吹传话去了。

　　听完药师兜转述自日下山吹的话的大蛇丸眯起了眼睛。

　　“那位似乎因为佐助君的事有些……同情吗？”药师兜试探问道。

　　大蛇丸冷笑，“你太关注那家伙了，在想什么坏主意吗？”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一片白色的反光。

　　“只是好奇罢了，日下小姐和您的关系。日下小姐曾说大蛇丸大人带她回来不过是为了多个佣人，可是在您的双手康复后这句话就站不住了。”

　　“佣人？哼……”大蛇丸似笑非笑，嗓音沙滑，“不来就不来。”

　　说不来的日下山吹大概坚持了有三周左右吧。

　　日下山吹也很绝望啊，在木叶监狱里住的十几年给她造成的影响可不只有把“洞穴”理论拿出来，还有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的风湿病。

　　在牢里的时候还能自我安慰自己成了比天气预报还准确的晴雨表，现在出来了还是只能靠着关节的酸痛来确认外面到底是晴是阴，日下山吹表示很不开心。

　　大蛇丸表示更不开心，“这就是你要住在基地地表替我的敌人当指路牌的理由？”

　　日下山吹淡定地点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好歹让我晒晒太阳吧，会凋谢哎。”

　　又一次没有及时从这对奇葩的见面中抽身的宇智波佐助表示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烧耳朵的东西。

　　他真地不是想留在这里听八卦……但是日下山吹一直挡在门口不动他总不能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走过去说“借过”吧？还能怎么办？只能假装自己根本没在听呗。

　　大蛇丸却没有宇智波佐助想得多，再怎么不关心彼此，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论熟悉日下山吹谁也比不过他。

　　不过是小时候他在看植物图鉴……好吧那其实是本常见药草大全的时候，正在给自己编麻花辫的日下山吹顺口说的一句话罢了。

　　“我的名字也是一种花呢，听说，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样就是了，不过和姓氏结合起来的话，估计是一种不晒太阳就会凋谢的花吧。”

　　大蛇丸下意识扫过书页右上角的图片，翠绿的枝条上开着一朵朵单瓣的黄色小花，图片下方还有一行注释——

　　山吹：消肿、止痛、止咳、助消化

　　那个时候他的性格还算好，听了日下山吹这么一通不讲道理的话也只是摇头科普了一下这种花，顺带还提了一句山吹花的颜色就叫山吹色，是专属于山吹的颜色。

　　那时候日下山吹微微睁大了眼睛，扔下编到一半的小辫子不管，哒哒哒跑到他身边盘腿坐下，把头凑过来就要看看山吹色具体是什么颜色。

　　“什么啊，就是黄色啊，还什么山吹色的，瞎说！”

　　以为自己被骗的女孩子猛地一扭头，小辫子的尾端扫过他的脸，一开始是酥酥麻麻的感觉，然后才是细细密密的刺痛。

　　然后他就不想理她了，那一整天他们都没说过话，还是母亲要他和她道歉两个人的冷战才结束了。

　　“那你就凋谢吧，反正是四十多岁的……”

　　“把自己变成女人的变态！”日下山吹拔高了音调大声打断了大蛇丸将要说出口的话，然后就被大蛇丸狠狠嘲笑了。

　　“即使是你，也会在意岁月的流逝，青春不再吗？人类就是这么软弱的生物，即使是你也不例外。”大蛇丸全方位立体声地向宇智波佐助演示了一番什么叫正确的拉仇恨方式。

　　虽然敌方大BOSS的仇恨值好像完全没有上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