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恋爱倒计时》苏莫测

30、第三十话

　　“……”完——蛋——了！这是突然定格的青城知情众人。
　　“哈？你是白痴吗？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是自以为得知到真相的田中。
　　而此时此刻，两位当事人却突然同时默不作声。
　　岩泉和花卷悄悄将视线移向旁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及川。
　　心脏骤停——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及川插在口袋里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心跳由轻缓变得剧烈，鼓动声震得耳膜发烫。
　　强压下心中翻涌出来的忐忑和窃喜，及川半开玩笑半遮掩道：“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小飞雄。我和雅子酱是好朋友哦！”
　　他和雅子才不是那种不牢靠的男女朋友关系呢。
　　如果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分手，那他和雅子酱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吧？
　　“哎——？！”这是一直误以为他们是情侣的田中等乌野众人。
　　田中很受打击地蹲在角落种蘑菇：“居居然不是情侣？【碎碎念中：不是情侣还两个人约会看电影，这么亲密的吗？啊，我真是涨知识了。什么时候上天也能够让我和清水小姐成为这样的‘好朋友’，那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呼，我就说，王子SAMA什么时候变成雅子姐男朋友了，吓死宝宝了。”一直以为两人是纯友谊的单纯小太阳抚了抚胸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没头脑加粗神经的！！（所以你的注意点原来在这里吗？！(* ￣︿￣)）
　　及川有些不敢看身旁的少女，四肢略带僵硬地站在原地。说完那番否认的话后，整个人就如同被当头一棒，脑子处于一片混沌。
　　听到少年的矢口否认，雅子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到了底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杂糅交织在一起，在心头蔓延开来。
　　心脏深处隐隐作痛，淡淡的，但是很疼。
　　所以，这是她这是被婉拒了的意思吗？即使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喜欢，但是他逃避躲闪的态度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她。
　　雅子眼神漂浮了一下，看了沉默不语的及川一眼，又转向乌野众人，开口：“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我约了朋友晚上一起。”
　　“咦？朋友？是绯沙姐吗？”翔阳歪了歪头。
　　雅子摇了摇头：“不是，是吉野。”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听见门口传来大声的呼喊：“雅——子——亲——我——来——啦——！！！”
　　吉野蹭地一下扑到了雅子的身上，撒娇起来：“雅子亲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雅子调笑道：“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笔记？”
　　“呃，都……都很想嘿嘿嘿。你不知道，这学期新换了一个数学老师，讲课完全听不懂啊！不信你问及川！”
　　“你们两个的话都不可信。”雅子轻轻用指尖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呜呜呜，冤——枉——啊！我们可都是真心的想念你啊！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去了乌野，及川茶不思饭不香的，整天神情恍惚，最后才会摔呜呜呜——”话说到一半被自家男友捂住嘴巴的吉野冷静了下来。
　　回想了一下刚刚一不小心说了什么的吉野，浑身直冒冷汗：“呃呵呵呵，那什么，我们快去吃饭吧，我跟你说，这边在你不在的时候新开了一家中餐厅，可好吃了！”边说边拉着雅子往门口走去，朝还愣在原地的众人挥了挥手：“各位玩的愉快啊，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菅原笑着站出来打圆场：“真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孩子呢。”
　　一旁的捧场小天使翔阳点头附议：“吉野前辈就是这样子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周遭气氛的影山仍然想着刚刚的事，疑惑道：“那个前辈刚刚说呜呜呜——”
　　泽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拉着自家的熊孩子走到门口，回头礼貌微笑：“多谢指教了，我们IH上再见！”
　　“多谢指教——！”
　　走出排球馆的泽村终于松开了捂在影山嘴上的手，叹了口气：“影山啊，你可长点心吧！”
　　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的影山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辜道：“什么？”
　　“噗哈哈，所以才说你是BAGA啊，太没有眼色了，日向都比你聪明。”月岛讽刺地笑道。
　　“哈？你说什么？！”
　　再也看不下去的菅原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来：“所以说，事情是这样——”
　　“啊——？！及川前辈喜欢……”
　　“嘘——”
　　终于明白事态的影山涨红了脸，突然觉得自己好蠢。
　　更关键的是，这次居然连日向那个BAGA都看出来了！他居然输给了日向那个呆子！！（所以这才是你的重点嘛？？）
　　影山不甘心地朝日向看了过去：“你你看出来？”
　　翔阳神奇地听懂了他的话，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嘛，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之后吉野姐说完那些话我就听出来了。影山你也真是的，刚才气氛这么尴尬，还想继续那个话题，BAGA嘎？”
　　影山：“…… (╬￣皿￣)”突然觉得好火大，很想踢人怎么破？！
　　坐在餐厅里，点完餐的雅子直直对上有些踌躇不安的吉野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惠？”
　　“哎哎？！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本还想糊弄过去的吉野收到少女的视线才弱弱道：“好嘛，我是故意的没错啊，因为，因为你和那只臭狐狸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明明彼此都有好感！”
　　“所以，你就是这么让我们‘加快’进度的？”
　　吉野知错地低下头：“我错了。我……我只是……”
　　不想让你们错过罢了。
　　虽然雅子亲和那只臭狐狸在一起，在她来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但是，从她认识雅子亲到现在，已经快四年了，雅子对及川那若隐若现的感情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高一那会儿还不明显，高二两个人周遭的氛围就已经很耐人寻味了。再加上这次雅子去其他学校做交换生，打破了以往的平常，那只鱼唇的臭狐狸也终于开始开窍了。
　　这不就是确定关系最好的时机了吗？
　　搞不明白明明就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干什么都选择若无其事地忽略，就这么错过不会觉得可惜吗？不会难过吗？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看着好友一脸欲泣的表情，雅子淡笑着开口：“但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如果其中一方没有想进一步发展的想法的话，旁人再如何帮忙，都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说我才想让那只臭狐狸爽快承认嘛！谁知道他这么弱！”底气上来了的吉野撇了撇嘴。
　　那只整天摆弄风骚的臭狐狸，一碰到真正的‘正事’的时候就只知道夹着尾巴逃跑，真是枉费了她的一番好意了！
　　“他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吧。”雅子垂下眼帘喝了口水，顿了顿：“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和岩泉桑怎么样了？”
　　“唔，一君很好呀～他BIABIA……”一提到自家男友就立马陷入话唠模式的吉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看着对面捧着脸、面泛桃花的吉野，雅子不由轻笑。
　　恋爱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呢，完全想不到这样少女感爆棚的吉野曾经居然是个让男生都敬畏不已、退避三舍的野生生物啊。
　　雅子撑着头，视线微微移向玻璃窗外的昏黄街灯上，恋爱……吗？
　　脑海里倏的浮现出及川的笑脸……
　　雅子潋滟的眸子微微发黯。
　　晚上六点半，排球馆。
　　排球坠地的声音、细碎脚步的轻响回荡在馆场内。
　　留下来的岩泉倚靠在门口，看向伏着身喘着粗气的及川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的脚伤也才刚好，不要太激烈了。”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及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捡起脚旁边的球，又是一个跳发球。
　　“喂！”岩泉皱着眉走到他面前：“你够了，心情不好也别拿排球撒气！”
　　及川喘了口气，插着腰直起身来：“我还想再练一会儿，你先走吧。”
　　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的岩泉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面对这样的及川，他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想起自家女友之前交给自己“你一定要狠狠地把那只不知所谓的胆小鬼狐狸打醒”的任务，就一阵头疼。
　　打小就和这家伙一起玩到大的岩泉深知他游刃有余、轻松的外表之下，一遇到珍惜的人或重要的事就会下意识地逃避的性格了。
　　十几年下来的习惯，怎么能说改就改得掉的。
　　再加上感情这种事，如果当事人没有这份心性和勇气，旁的人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无济于事啊。
　　想了很久仍没想出什么法子的岩泉叹了口气，缓缓坐在了地板上：“想聊聊吗？”
　　手里捏着排球，杵在原地的及川愣了愣，接着抱着球慢慢坐了下来。
　　“……岩酱撒，你和吉野交往之后不会觉得害怕吗？”
　　岩泉摸了摸鼻子，缓缓开口：“当然会，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在一起的时候会开心地忘乎所以，因为太幸福了，甚至会有些害怕，害怕是一场梦，害怕这种快乐在下一秒就会失去……”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选择交往呢？”及川仰头，用手遮住了双眼：“做朋友不好吗？”
　　岩泉嗤笑了一声：“因为，如果让我看到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嘻笑欢闹，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会更让我痛苦，更让我无法接受。”
　　话音刚落，岩泉顿了顿，转头看向及川问道：“你能接受吗？藤田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共度一生？”
　　“好好想想吧。”岩泉淡淡的喟叹话语还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及川插着裤兜，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想起了那个有少女在他身边伴他走过的夜晚。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残留的寒意肆意地侵袭而来。
　　及川搓了搓微微泛红的双手哈了一口气，今天真的好冷啊。

　　作者有话：之前就提过了，及川是一个表面轻浮，实际很真的人。即一旦认定了，就会毫无保留地付出的人。但同时可能是怕自己毫无保留付出后会受到伤害，有意无意地封闭自己的真心，导致很少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
　　之后发现雅子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心底之后，他就会患得患失，害怕起来。也许是害怕得不到，也许是害怕得到后再失去，总之，他害怕未来发生的事，害
　　怕现在的关系改变，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持现状。
　　至于雅子，她是能感觉到及川喜欢她的，至于为什么不再去争取，一是因为雅子的性格不可能做这种事；二也是尊重他的选择，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在一开始其中一方就有逃避退让的倾向，那这样的关系即便确立了，也会有隐患，岌岌可危。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喜欢及川，在面对他逃避拒绝的时候也没有去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