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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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道长站在两人身前，香菊将准备好的两张空白符纸递到清微道长手中，清微道长摸了摸纸张，将其平摊在左手心中，随即咬破指尖，血珠汩汩流出，就着鲜血连续在两张符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上符咒和两人生辰八字。
她微微侧身“望”向香菊的方向：“将准备好的离魂水给她们喝下。”
香菊将桌上两碗黑漆漆的药水端到谢子衿身边，谢子衿坐起身皱着眉将这难以描述味道的药水喝下，香菊刚接过空碗，谢子衿便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香菊随后坐在越冰床头，将人扶起放在怀中，飞快点了她脖颈间的穴位，掐着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清微凭借听力判断香菊已经完成了这一步骤，接着吩咐道：“将两人手中划一刀，握在一起让两人血液相融。”
香菊手中一顿，还是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两人掌心划出一道伤口，将两人掌心相对而握。
“将符纸贴到对应生辰人额间”清微从腰间摸索出一只银灰色的招魂铃，“将将扶我到她们交握的手边。”
香菊照做，随后便退后几步站在一侧，唯恐打扰道长施法。
只见清微道长蘸取两人的血液，飞速在两人手背出画了一个对称符，手中左右摇晃三下招魂铃，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黄，魂归其位！”
香菊凝神注视着道长动作，不时扫过石床上二人反应，说心里话，当主子命她将此人请来时，她颇有些怀疑道长的本事，虽然打听过此人的名声确实有让被吓破了魂的人恢复了正常，她只觉得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伎俩，可如今看起来这架势，倒是让人深信了几分。
其实她觉得如今主子的身份是个极好的遮掩，行事会更为方便自如，但奈何主子一心想着换回来，作为属下唯有从命。
“好完成了，如今只能听天命了。”清微道长将招魂铃收好，抹了抹额间的汗珠，说起来她的法子只有十年前那一次真正灵验过，且不到半天便彻底失效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她们便会醒来，到时候便知天命如何了。”
“道长且先歇一歇，等主子醒来便会送道长回嵩山云间观。”香菊将人请回了石牢重新缚在椅子上，转身回了石室守着谢子衿二人。
半个时辰后谢子衿悠悠醒转，手心传来的微微刺痛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顺着手望去，便见两只交握的手，顺着手掌从手腕看到胳膊时，她略微紧张地一顿，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那张脸。
杏眼中笼着层浓重的失望，连松了手，只留越冰的手掌空空握着。
香菊见人醒了，正要上前将人制住，但见谢子衿一举一动，便知失败了，于是只能侧向一面静默站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越冰由于先前熏香的效果仍处于昏沉之中。
谢子衿起身在越冰床前站定，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张脸，喃喃自语：“呆在我身体中的你究竟是什么？连清微道长也无法将你驱逐。”
她怀念地抚上那张芙蓉面，从眉眼到唇角，她的眉头越拧越紧，似乎因为这个人呆在这具身体太久，婴儿肥渐渐退去，五官愈发棱角分明，让她感到了一丝陌生。
此时，那被划伤血珠凝结的手，微微一动。
谢子衿的手渐渐滑到了越冰脖颈间，她需需一握还未做什么，意识渐渐回归的越冰便察觉到了危险，睁眼的瞬间便抓住身前的手腕，将谢子衿摔在床上，顺势翻身将人压在床上，一面将谢子衿挣扎的手按在床上，一面用手肘抵着对方的脖颈，由于那熏香的药效，她其实还有些乏力，于是只能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谢子衿身上，瞥了眼自己掌心的血迹，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谢子衿正屈膝正要踢人，越冰早已判断了她的动作，略微一躲，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谢子衿的手腕便被床上突然镣铐铐住了手腕，越冰空出压制她手腕的那只手，制住了仍在挣扎的双腿，与此同时，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间。
越冰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香菊，并未松手，转而盯着因为挣扎而双颊绯红，发髻散乱，眸光潋滟，眼角泛红的谢子衿，并注意到床边的符纸，瞬间明白了谢子衿的目的。
“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香菊手中匕首贴近皮肉。
对峙间，越冰愈发冷静，她勾起唇角：“我想你的主子并不愿意你伤害我的身体。”
香菊猛地看向谢子衿，谢子衿低垂着眉眼默认了，于是只好松开匕首。
危机解除，越冰桎梏谢子衿的手也卸了力气，勉强支撑起身体，坐在床边不透露出一丝虚弱。
“占用你的身体非我所愿，既然换不回来了，不如顺其自然。”越冰提出了如今局面的解决办法，“以往你伪装成痴傻的模样，所以我没有过多考虑你的想法，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们共同保守一个秘密，没有比结盟更好的办法了。你觉得呢？”
香菊悄然走到床边按下机关，拷住谢子衿手腕的镣铐瞬间解开。谢子衿揉着手腕坐起身，面色恢复如常，她轻笑两声，仰着头含笑吐露出让人心口发凉的话：“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你弄到这里，自然能将你悄无声息的关起来，天长日久，总能找到能人异士将我们换回来，届时你又能奈我何？”
越冰瞥了谢子衿一眼，便低头整理起有些散乱的衣襟，慢条斯理道：“既然这样，那你这么些年为什么还要伪装成一个傻子？没有珠玉公主的身份，想必对于你要做的事情也是一种损失。”
半晌，谢子衿没有回话，越冰疑惑地抬眸，便见谢子衿眼中含泪，一手捧着被划伤的那只手，鼓着腮帮子轻柔地吹着伤口：“好疼啊。”声音里透着股可怜劲儿。
越冰无语道：“谢子衿，合作吗给句准话，别突然装傻啊。”
一旁的香菊虽然早已见惯了谢子衿这种变化，但是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痴傻的主子和清明的主子实在是不像同一个人。
谢子衿泪水掉了出来，手伸进怀里掏了掏，但没找到包扎的东西，于是她将手递到越冰跟前重复道：“好疼——”
越冰神色一肃，捏住她的下颌左右打量，见不似作假，心中有了结论，谢子衿这是精神分裂有两重人格啊，怪道初次见面时她浑然天真的痴傻让她没瞧出一点破绽。
眼泪潸然而下，落在越冰的手上，冰凉凉的，她收回手，叹口气，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将谢子衿受伤的手捉到身前，给她简单包扎了一番：“等会回去再上点药便不疼了。”转头看向香菊：“你主子这种状态会持续多长时间？”
香菊摇了摇头。
折腾一番，越冰又困又累：“如今时候不早了，送我们回寝殿吧。”
香菊没有动作，若是就这样将越冰送出去，她便知道了弦音殿中地道的秘密。她正迟疑着要不要将人打晕，越冰便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道：“虽说你们主子没有明确回应我是否合作，但她别无选择不是吗？况且有我在明面上，你们的事情才能更掩人耳目。”
香菊看了越冰一眼，便背起谢子衿走在了前面领路。
从出口爬出去后，越冰还惊叹于地道设置的精妙，对于这地道的设计者更增添了几分好奇，这地道看起来存在有些年岁了，据说弦音殿是专门为萧淑妃建造的，那这地道会是萧淑妃命人设计的吗？越冰脑海中浮现萧淑妃的脸来，可这时她的脸仿佛蒙着一层朦胧面纱，令人忍不住想知道藏在这面纱下的究竟是怎么样一副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