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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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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傅远等人坐着两辆牛车,被朱有鱼送回城。
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志得意满,彼此间的称呼也从什么张少、王哥之类的,变成了张局长,王委员……
傅远的官职最高,他的头衔居然是部长!
这厮兴奋得连走路的姿态都与众不同,像个老干部一样挺胸凸肚,背负双手。
一干没去新南泥湾的留守者大为好奇,追问之下方才得知,昨夜小世界里的人民军政权,在热情款待了这些富二代后,还弄了个展望未来、革命胜利后的官职拍卖会。
他们拿出了一大堆水利部、教育部、政协、人大等部门的部长委员职务,让这群富二代们竞拍。
这看起来有些耍猴的意思,却偏偏对上了这些富二代们的胃口,让他们在现场趋之若鹜。
傅远的官职就是这般得来的。
“花了那么多钱,就买了个挂在云端的虚职,脑袋一定是进水了。”
这时,昨天害怕被揪上台批斗,没敢去玩的那位地主后代,见傅远等人一脸得意猖狂,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
“你懂个屁!”傅远一群人齐声怼他。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明白,按照历史趋势,这人民军早晚会赢,我们这叫提前投资。”
“只用区区十余万元,就换来此处的一个官职,这生意完全是包赚不赔。”
“但这官职又有何用?难道你们会常住这里?”地主后代继续抬杠。
“不常住这里,我印在名片上,看着也舒服。”傅远一脸我乐意的神情。
“再说,这大小也是个官儿,我就算住在外面,亦可以遥控指挥,偶尔还能进来体味一下当领导的滋味……”
傅远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地主后代再无言以对。
他眨巴着小眼睛,憋了半晌,突然对傅远道:“不行,我也要去捐个官,比你大一点就成。”
……
地主后代与几个昨天没去,深感错失了良机的公子哥们嚷嚷,他们也要去新南泥湾。
李寂然不置可否,随便他们折腾。
而李寂然自己,则打算再溜回外面的世界一趟。
因为他和短发少女三天之前的约定,时间到了。
这不,刚走出了星际之门,李寂然就瞧见短发少女背着一个大包,已然坐在了酒馆的屋檐下面等待自己。
“都准备好了?”李寂然穿过马路,来到短发少女跟前询问。
“是的老师,我们准备好了。”短发少女站起身,一脸决绝地回答。
“不用那么悲壮吧?”李寂然失笑。
“又不是去坐牢。风头过了,黄巾教忘了你们,你们还是可以出来的。”
“不想出来了。”短发少女连连摇头。
“虽然我和他现实里相识不到两个月,但梦里面,我们已经是两世为人……”
“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这一世,我们只想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短发少女的语气,沧桑的像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李寂然见此,也不再啰嗦。
沿着原路,李寂然带领短发少女再进长安。
这一回,二人进了城没有闲逛,径直就往能住家的那些幽深小巷而去。
轻车熟路地,李寂然一直走到了陈沉家门口。
巧的很,远远地,李寂然便看见陈沉正蹲在门前的清渠旁,漂洗衣服。
“我为你带了一个邻居作伴。”李寂然笑着同陈沉打招呼。
陈沉抬首,看清是李寂然,她立刻很是高兴地丢下手中衣服不管,领着李寂然与短发少女就回了屋。
……
在院子内为李寂然与短发少女沏好茶水,陈沉与二人交谈。
很快,陈沉就弄明白了李寂然与短发少女的来意。
“这事简单。”陈沉告诉短发少女,“我家隔壁就有一栋空宅,里面什么都有,你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短发少女大喜,当即央求陈沉带自己去观看。
两个女人叽里呱啦,李寂然懒得凑热闹,他索性留在原处喝茶。
半盏茶的功夫,陈沉一个人回转。
她笑吟吟地知会李寂然,说短发少女看中了那栋宅邸,喜欢得不得了,非要留下来收拾打扫,不愿意再离开半步了。
短发少女还托陈沉带了一句话给李寂然,说谢谢老师了,让李寂然过几天再来做客。
至于现在嘛,她忙的很,待会就不去送李寂然了。
“我这没良心的学生,有了房子就忘了老师。”李寂然笑着摇头。
不与短发少女计较,李寂然随口问陈沉:“这儿住的可好?”
“非常好。”陈沉微笑着应答。
“那还惦记着裘梦生吗?”李寂然与她打趣。
“他回来了数次,总是匆匆。”陈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别说,渐渐地我不怎么惦记他了,他在也好,不在也好,我都欣然。”
“你这是近道了呀!”李寂然举杯与陈沉轻轻碰了一下。
“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
因为去的早,李寂然从长安出来还没到中午。
他走进酒馆,发现最近被各式噪音袭扰,酒馆白天都没了客人。只有春兰、玲玉二人无聊地在看电视。
做导游赚了一笔的李寂然,于是很大方地给二人放假半天,并一人发了一千元的奖金,让她们上街购买衣服。
春兰、玲玉两人顿时恢复了精神,她们打着伞,欢天喜地出门。
李寂然站在酒馆门口,目送她俩走远,方要转身进酒馆,就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
顺着这目光回望,李寂然看到这目光的主人竟然是张九娘。
她还是那般朴素简洁的模样,背着长剑,站在秦时月的小店前方。
她左手拎着一个书包,右手拎着一袋蔬菜。
显然,她照顾的小孩在秦时月的店里购物,她则在外面等待。
完了,之前的假死被她发觉了。李寂然苦着脸,就见张九娘放下蔬菜,手慢慢伸向了背后……
“我说大姐,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这次可不兴一言不发就拔剑!”李寂然赶紧大声地制止她。
“拔剑!拔什么剑?”一群中学生闻声从秦时月的小店里探出头瞧热闹。
张九娘这时却温和地一笑,她伸手挠了挠后颈,自言自语道:“冬天也有蚊子,真是奇怪。”
“大姐,你可吓了我一跳。”李寂然松口气。
“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张九娘质问李寂然。
“怕某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啊!”李寂然叫屈。
“你的意思是,上次我冤枉了你?”张九娘蹙眉。
“当然。”李寂然肯定地一点头。
“役鬼谋财,我或许是冤枉了你,适才那两女鬼出门喜笑嫣然,确实不像被强迫的情形。”张九娘徐徐说道。
“但你屋子里的鬼差雕像,你敢说不是用活人残忍制成的?”张九娘语气转厉。
“是,那鬼差雕像,是用活人炼制的。”李寂然老实承认。
但他接着反问:“可是大姐,你凭什么断定就是我炼制的呢?”
“放在你的酒馆里,不是你还是谁?”张九娘嗤鼻。
“你当我傻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李寂然准备与张九娘好好说道说道。
眼角余光一撇,他却是看见蒋芳向酒馆走来。
“得,正主儿来了。”李寂然一把拉过蒋芳,“她就是那鬼差雕像的妻子。”
李寂然对张九娘介绍。“其中缘由,她最清楚。”
……
小孩买东西的短暂时间,如何说得清一个故事。
即便蒋芳口才不错,张九娘临走时对李寂然还是有些怀疑。
毕竟李寂然装死欺骗了她一次,练剑练到实心眼的她,心目里早将李寂然归划到奸猾之徒那一类了。
这感观,恐怕一时难以改变。
幸好李寂然倒也不着急,他只求张九娘下次见面别直接拔剑就成。
至于幕后给她提供假消息的黑手,慢慢查探,总会查出端倪。
放下心来的李寂然,于是不再计较这些让人烦恼的问题。
他重新拎起旧藤箱,准备再进入小世界,带出傅远那群纨绔子弟。
三天的异界旅行团,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他们想要继续玩的话,得重新缴费才行。
然而心中这般计划着的李寂然走到马路边,却出乎意料地望见对面的星际之门蓝光一闪,傅远居然自己从门内冒了出来。
只是他冒出来后,就一动不动地紧贴着星际之门站立,样子很是反常。
猜不透傅远在弄什么妖蛾子,李寂然一晃身,躲到了一棵街树后面偷窥。
他看到傅远接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说了一大堆。
然后半小时不到,一辆小车开至空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递给傅远一个巨大的拉杆箱。
等这人开车走远,傅远左右张望一番,拖着这拉杆箱,他竟然又慢慢退回了星际之门内,消失不见。
这不合理啊!李寂然大吃一惊。
傅远从里面出来后,按设定他是根本看不见星际之门的,也无法再次进入。他怎么可能出来后又进去了?
带着疑惑,李寂然穿过马路,他加快脚步,追进星际之门,打算找傅远质询。
不过进入星际之门的第一眼所见,让李寂然马上就明白了傅远能出又能进的原因。
他看见那十六个富二代都聚集在星际之门的背后,他们手里拽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傅远的腰间……
“行啊,你们厉害!都会找星际之门的 bug 了。”李寂然望着这帮家伙哭笑不得。
“李哥,这不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你嘛,我们才想出这么一个笨办法救急。”傅远嬉皮笑脸地对李寂然解释。
“救急?救什么急?”李寂然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傅远突然不好意思,“就是我适才与楼里面的姑娘吹嘘,说外面的世界现在流行一项运动盛况空前,有数亿人一起观看……”
“不料旁边一帮土著孤闻寡陋,反而嘲讽我吹牛吹得没边。”
“大伙儿纷纷不服,就同他们争辩起来。”
“然后……”傅远挠头,“然后我们就同他们打了一个赌。”
“如果我们赢了,他们以后就叫我们大哥,见面就得行大礼;如果我们输了,反之就要叫他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