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街的那两个女人》晓月千重

9、恶鬼吗

　　25.

　　“啊！——”

　　脏乱的后仓库里，棚顶的吊灯晃了晃，昏黄的灯光闪烁，人投下的背影纠缠在一起，变成一只吃人的怪，要活生生地将阿苑吞下去。

　　阿苑被摁在那张小钢丝床上，手心被刀片拉开了几道口子，有殷红的血流出来，脖子上也有，看起来最骇人。

　　领口的一圈都被染了。

　　阿苑的脸颊高高的肿起来了，嘴角牵着一道血丝，她挣扎着，却不能：“给我！”

　　一个男人摸了一把脸上被划到的地方，疼的脸有些变形了，气急败坏：“操！臭娘儿们，还敢他妈的动刀子？！！”

　　其他几个男人就看热闹似的哄笑了起来：“哎老钱，你这可真出息啊，被个女人给拉了口子哈哈哈哈……”

　　老钱恶狠狠地瞪向阿苑，走上前，把手上的血糊在阿苑的脸上，阿苑扭了一下，没能动，被人给拽住了头发，摁在了那里。

　　阿苑咬着牙，她说：“给我钱，随便你们……怎么弄……”

　　26.

　　这场雨越下越大。

　　潮湿雨气掩盖住血腥味，吊灯摇晃着，发出咯吱的尖锐摩擦声，雨滴打在屋顶的铁皮上，叮咚的几乎要让人耳聋，什么都听不见。

　　阿苑松开嘴，吐了一口血，浑身破的不成样子，衣服破了，露出来里面的雪白的皮肤，她按着小钢丝床的床边，撑着坐在那里，头发被血黏在了脸颊上，眼睛通红的，像是恶鬼：“我说了，给钱，给我钱……”

　　27.

　　阿苑即便真的是恶鬼，却也只有她一只恶鬼，这里还有很多人在。

　　那些人也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

　　恶鬼也不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