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世睛》空空然

17、促膝长谈杯中酒 母女前嫌已释然

　　杨雪仍然闷着头一言不语的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雪，妈知道你为什么喝酒，也知道你为什么怨恨妈妈，不和我说话。如果妈妈伤害了你，妈妈和你道歉，妈妈对不起你。”说着，樊生干了一杯。
　　杨雪仍旧一言不发，好像刚刚的话戳中了她心中的伤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孩子啊，无论怎样都不能折磨自己，妈妈这辈子只有你了。我希望你也理解妈妈一回，我以前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和你爸的事，你也大了，我知道你十分好奇，今天我就和你聊聊。”
　　听到这，杨雪原本呆滞的目光，竟然亮了一下。
　　“我和你爸也是自由恋爱，你爸家里穷，但我不嫌弃，只要跟着你爸我就感觉哪怕食不果腹也觉得饱，衣不蔽体也觉得暖，生活苦乐只有自己知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从不认为有钱与否，能够决定生活是否成功。可是你姥姥姥爷不这么认为。他们极力反对，但拗不过我的坚持，也就默认了。后来我就怀上了你，你姥姥姥爷也就过来照顾我，突然有一天你姥姥急匆匆的回来，和我说你爸爸出轨了被她抓见了，我不信，可是我找你爸对质时，他却亲口承认了，其实我多希望你爸没有，哪怕是骗我我也接受。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就离婚了，之后你爸就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说到这，樊生竟然哭了。
　　“那……那你以后都没找过他……”杨雪弱弱的问
　　“恨归恨，但还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你姥姥和姥爷逼着我打掉孩子开始新的生活，可是那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你在我肚子里的律动，我怎么能忍心。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我还没能放下对你爸的爱吧，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你不知道原来一个被多人包围宠溺的孕妇，是怎么面对未来的穷途末路的，雪，你是妈妈生活的精神支柱啊！妈妈不是认为樊生不好，妈妈只是感觉没钱的一样出轨，还不如找有钱的，至少生活有个保障。”
　　“妈妈，你的恋情也经过父母阻挠，你应该理解我的感受，为什么还百般阻拦我？”杨雪打断道。
　　“我就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你姥姥姥爷的话，这辈子才过的这么辛苦，我是希望你能够过的安逸一些，至少不这么累。我不是没给过你俩机会，是你们没兑现承诺，毕业几年了一点成效都没有。其实我给你们几年时间，他的收入是考验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想看看他对你的感情。真正让我下决心让你离开他的，是当他看见你和别的人相亲他竟然没有冲进来，而是默默离开了！我认为这不是爱，他缺少为爱不顾一切的魄力和激情。如果连这点奋不顾身都没有，怎么可能熬得过漫漫人生的柴米油盐，声色犬马。”
　　杨雪终于理解了母亲的一片苦心，抱住了樊生，两母女哭作一团，把近日所有的心烦与委屈都宣泄了出来。
　　“雪，你要记住，是你的缘分，就算绕个圈子也会回到你身边，是你的总是你的！如果你俩还有缘，下次妈妈绝不会再做阻拦，以后你的事你自己决定，但是结果要和妈妈说，好不好”
　　“我和樊生的事我也看开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顺其自然吧！”
　　“那个，妈，我爸叫什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有他的照片没？”
　　“你等着，妈给你拿去”
　　杨雪竟然踉踉跄跄的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这一切像梦一样。
　　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父亲的形象，是高大威猛，还是憨厚老实，是不是和樊生有点像……
　　而今天，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爸爸的照片了，杨雪整理了下头发，潜意识里杨雪将这次看照片，当成她人生里一个重要的仪式。
　　“喏，这个就是他，杨俊生。”
　　干净、阳光，谈不上非常帅气，但也人如其名，带着一点书生气的俊秀。
　　“我就这一张和他的合照了，留着也没用，给你吧”
　　“谢谢妈，那个……对不起妈，之前是我不好”
　　“孩子，让自己开心起来，只有你幸福了，妈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决定耽误了你的一生，那样妈妈会自责死，为了妈妈也要让自己开心起来，好吗？”
　　“嗯，妈，我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个……妈，今天我想搂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