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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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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雨晴?”祝雨昕连连轻唤了好几声。
可她的这个妹妹,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只顾着自己咧嘴傻笑。
祝雨昕只得大力摇晃了几下祝雨晴,“姐知道你这会儿高兴,但如果不是人家知青,你这扫把星的名声,还不知道要背到什么时候去。快,赶紧跟我和大伯一起,好好谢谢人家知青。”
祝雨晴敛正神色,附和道:“嗯,是该好好谢人家的。”
面对祝家人的再三道谢,陈逸却谦逊地摆摆手,“说什么谢呀,这事不管是谁见了,都会毫不犹豫站出来,帮祝雨晴澄清的。”
那可不一定的。
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伯心中明白,陈逸这是居功不自傲,好感度不由一直往上攀升,“但不管怎么样,帮了我家雨晴是事实,这份恩情,我们全家都会铭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的。”然后热情邀请陈逸到家里做客,“我家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晚上到我们家吃饭吧。”
陈逸婉拒了,“下次吧,我们知青刚到这里,对这的一切都陌生着,急着在今天尽快调整好,明天好进入状态,跟你们一起建设这片广袤的土地,创造出人人都穿得起好衣服,吃得起好饭的新家园。”
大伯就看向丁大伟,帮知青们争取休息调整的时间,“他们这些娃儿也不容易,一出生就是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哪里干过粗重的农活?先休息个两三天,等他们适应了我们这的环境,再让他们出工干活吧。”
丁大伟哪里会不同意?
他害了祝雨晴没了父母,他儿子又差点害得祝雨晴背上了黑锅。
这两份的亏欠,他们父子俩还一辈子都还不完。
“幸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我都忘记这茬了。”丁大伟先恭维了大伯一番,借此告诉这些知青们,这休息时间都是大伯给你们争取出来的,你们可别谢错了人,然后给出了具体的休息时间,“反正都已经月底了,如果两三天不够,可以到下月初正式出工。”
适当地表现表现,他这个小队长的体谅大度。
毕竟刚才的那些事,让他在大家面前,丢尽了脸面,不稍微表现下,队长的位置就要坐不稳。
旁边的知青们听到了,不由一个个的都兴奋起来。
现在是9月25号,离下月还有五六天,足够他们休整了。
女知青段红梅疲倦地敲了敲腿,按了按酸胀的肩膀,抱怨道:“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倒了半天的汽车,跟着又走了半天的路,我早累得快瘫下来了,还好有五六天的时间给我们调整。”
“可不是?我现在累得就想直接躺下来。”站在段红梅身边的严彩莲跟着伸了伸懒腰。
肖遥提醒段红梅、严彩莲。
“这得要多谢人家陈逸,如果不是他及时站出来,帮那什么祝雨晴洗清了冤屈,人家队长能大方地给我们时间休整?”
严彩莲跟墙头草一样,连连附和,“对对对!是该谢陈逸的‘多管闲事’,没他的‘多管闲事’,哪里有我们的好处?”
段红梅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严彩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是说了陈逸多管闲事,这不是不知道他有把握抓住伤马的元凶,担心他会把事情给搞得更加复杂吗?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拦着陈逸,不让他告诉大家真相一样。”
严彩莲委屈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顺着肖遥的话,一起夸夸陈逸而已。”
“夸?”段红梅呵呵冷笑,“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分明是借着陈逸,故意损我呢!你要对我有意见,你直说呀,干嘛拐弯抹角的?”
“我……”严彩莲说不过段红梅。
她拉了男知青张爱军下水,“我们都信服你,你帮着说几句公道话。”
张爱军最爱调解。
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就是这些知青的头头,所有人都听他管束,以他为尊。
清了清嗓子,张爱军故作老成的道:“行了,都少说几句话吧,我们初来乍到,一来就吵吵嚷嚷的,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知青?眼下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分房间吧,房子我们没来得及进去瞧,可站在外面,我们还能看到个大概的,总共就3间房间,每间房间也就十来平方,光一张土炕就差不多占了整间房间,我们住进去,再放点行李进去,可得挤死人了。我们又总共有9个人,5男,4女,这房间就更加不好分。”
段红梅率先表态,“我睡觉睡得轻,太多人挤在一起睡,我可睡不着。”
严彩莲跟着道:“我的睡眠也不好,容易受到惊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凤儿,斜眼看了下段红梅、严彩莲,也说了她的需求,“我喜欢清静。”
张爱军烦恼地紧皱眉头,试探道:“要不然,你们女同志俩人一间?”
女知青们不吭声,算是默认同意了。
男知青这边却不愿意了。
“这怎么行?我们可有5个男知青,本来睡4个可以挤挤,5个的话,不说不能翻身,挤都挤不下了。”
“这也是……”张爱军发愁了。
不过,张爱军想到,这事不应该由他来烦恼,小队长丁大伟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我去跟丁队长商量下吧。”张爱军在知青面前,没有做出推卸责任的样子来,而是一副肩挑重任,不畏困难地解决大家的需求去了。
丁大伟此时正烦着呢。
事情差不多都落幕解决了,有空档可以训斥自家儿子了。
不然,不当众做出表态来,难以服众不说,儿子不吃点教训,将来会更加无法无天。
结果,他的脸刚摆起来,儿子就先大哭了。
哭得那个凄惨,杀猪一样。
他一哭,孩子妈也心疼了,跟着一起掉眼泪。
丁大伟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但妻子是枕边人,不好让她当众下不了台,丁大伟就把火气集中在了丁豆豆身上。
“哭什么哭?做错了事,还有脸哭?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很吓人。
张爱军一看,他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前,免得引火上身。
可分房间的事,他都已经向大家打了包票了,总得要解决的。
张爱军心思一转,看向了陈逸,毫不犹豫地就把手中的烫手山芋扔到他手上。
毕竟如果不是这个陈逸,丁队长哪里会没心情处理他们知青的事?
是以,张爱军理直气壮地命令陈逸,“我都没跟丁队长搭过话,一点都不熟,你去跟丁队长说说,我们知青的房间不够,该怎么解决。这可是事关我们今后生活质量的大事,马虎不得,也拖延不得的。”
你不熟,我就熟悉了吗?
面对张爱军脸不红,心不虚的甩包袱,陈逸的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讥讽弧度。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
这些跟他一起下乡插队的知青,永远都没有满足的时候,任何一点分歧都会引爆。
若同住一个屋檐下面,他休想安宁了。
幸好,他早就有了对策,一踏进这个村子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为自己能跟这些知青分开住,而默默开始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