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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父与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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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颖耀与花任情】
《送洪孺卿赴举序》:“金欲求锻,玉将就磨,光鋩頴耀,朝夕以冀。”
颖耀。对花任情来说,那个男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很耀眼。
时至今日,花任情也仍旧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时候男人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画画,明明是司空见惯的景色,在男人的笔下却有了奇妙的吸引力。
男人专注于画画时的神情和钢琴师一样灵巧的手让花任情想起了已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母亲纪云溪。
普通的景色在男人的笔下变成绚丽的风景,普通的音符在母亲的手下交织成美妙的旋律,他们都具有化平凡为不凡的力量(后来花任情继承了两人的优点,成了画家兼钢琴演奏家。)。
“你对这个感兴趣吗?要不要来试一试?”画完画的男人转过头问在他身边蹲了许久的花任情。
“这个是钢琴,你喜欢吗?”母亲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在他点头之后温柔地将他抱在了膝上,握着他的手触摸冰冷的琴键。
花任情在花颖耀的鼓励下,拿起了画笔。
花任情人生中的第一副画,在他自己看来非常糟糕。但是男人却很认真地说要把他的画好好珍藏起来。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花任情才依依不舍地与花颖耀告别。
花任情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溪边,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成功蹲守到带着一堆画具的花颖耀。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家人打你了?”花颖耀问他,他沉默地摇头,没有回话。
“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吗?”花颖耀换了一个问题。
花任情怯怯地看着他,小声道:“我想看你画画。”
花颖耀温柔地摸了摸花任情的脑袋:“那你就坐在我身边看吧。”
画完画后,花颖耀照例邀请花任情尝试一下,这回花任情摇头拒绝了:“我画的不好看。”
“我以前也画的不好看,画多了就好了。我可以教你。”花颖耀温柔地鼓励他。
花任情被花颖耀说动,又试了一次。第二次画画,他没有急着动笔,而是按照花颖耀说的,先仔细观察自己要画的景物。
形状和颜色,光与影,远与近。
画是投射眼睛所观察到的世界与内心世界融合的镜子,所以在动笔之前,画要先在心中描绘出来。
画完之后,花颖耀拿出花任情画的第一幅画,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进步有多大。
临近中午时,花任情匆匆与花颖耀告别。但他回去的时候还是错过了饭点,被阿姨关在家里思过。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再度见到了花颖耀。
“如果我是你爸爸,你愿不愿意到我家来,跟我一起生活。”那个人蹲在他的身边,认真地问道。
经历了一番波折,花任情正式成了花颖耀的小孩。
花颖耀很珍惜花任情,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儿子,自己也不是普通家庭里长大的,所以就将他与方华相处的模式照搬到了自己与花任情身上。
默默地守护,耐心地教导,还有温柔的陪伴。
花任情跟着花颖耀回到丽城,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是花任情开始上学后,事情开始出现变化了。
因为长相和口音的问题,显得与周遭的同学格格不入的花任情遭遇了校园暴力。
尽管在学校里一直被同学嘲笑、孤立和欺凌,但花颖耀问起学校生活的时候,花任情都会笑着说很好玩。他害怕说实话会给花颖耀增添麻烦。
因为身上没有被弄出明显的痕迹,花颖耀也不知道花任情在学校里都遭遇了什么。
恶劣的校园暴力持续升级。
有一天,几个学生在放学后拉住了花颖耀,把他关在了装扫把和拖把的清洁柜里面。
与花任情一起被关在柜子里的,还有一条不知名的小蛇……
花家离学校很近,花颖耀坐在家里都能听到学校广播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花任情放学直接回家只用六分钟。有时候在学校里多耽搁了一下,也会在一个小时内到家。
那天花颖耀在家里等了两小时,都不见花任情回家,就去学校找他。
花颖耀找到花任情的班级的时候,值日学生都走光了,教室里空无一人。
令花颖耀在意的是,摆在教室后方的清洁柜外面堵了三两张桌子。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学生干什么要把课桌堆在清洁柜的外面,没有想到他要找的花任情就被关在柜子里。
出于好奇,花颖耀走进教室,在清洁柜前张望了一下,结果正好透过清洁柜门上的透气孔看到里面躺了一个小孩,连忙把桌子都挪开。
当他打开清洁柜,看清楚里面躺着的小孩是谁后,眼睛都红了。
早在把花任情带回家的时候,他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好好保护花任情,让花任情健康快乐地成长。
但是花任情却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
花颖耀把花任情从柜子里抱出来的时候,花任情体温烫的吓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花任情在医院里躺了三天,烧才退去,意识逐渐清醒。由于高烧的后遗症,花任情的声带受损,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也是由于这次的高烧,花任情莫名其妙地患上了不老症。
【沈天泽与沈昀】
沈昀其实很崇拜沈天泽。
陈悠然生下沈昀没多久,就跟沈天泽提出了离婚。
沈天泽是个工作狂,连离婚协议都是在工作的间隙签的。
由于离婚后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归沈天泽,经济负担变得更重,沈天泽为了养家,开始在工作之余着手创业。
沈昀其实跟沈晅一样很早熟,他清楚沈天泽之所以那么忙,是为了让他和哥哥过上好日子。
就算沈天泽没有经常陪在身边,沈昀也只是有些失落,并没有觉得愤怒。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事业越做越大,沈天泽忘了最初的目的。
没有温度眼神,冷漠刻薄的指责,还有无情的背影,沈天泽一点一点地抹去了自己在沈昀记忆中支撑着整个家庭的高大形象。
沈昀不像沈晅,还有个写小说的爱好,整天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无所事事。时间一久,就憋出问题来了。
有句名言,不在沉默做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沈昀在沉默中爆发了。
然而沈天泽压根没有时间去管教沈昀,沈昀惹了什么事,都是让沈晅和助理去解决。
沈昀时常觉得,自己也许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