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渡知否》执笔汇

70、插科打诨

　　刘坡呆着愣了好几秒，结巴着：“你这话……什么意思？”
　　寒汐不答反笑问：“没什么意思啊？这么说分手前后还真的不一样了？”
　　刘坡双手攥拳，拇指尖白的发青。他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你们把监控关了我就说。”
　　寒汐挑眉，捏着耳边的蓝牙耳机，对着摄像头道：“关了吧。”
　　助理小警察问：“老大，咱们有规定……”
　　“叫你关你就关，哪来那么多废话。”
　　白鹿鸣双手抱胸：“这件事情有点玄乎。要不这样，小兄弟你回避一下，我们假装关了。”
　　小警察有点犹豫：“这……”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该参与的。听话。你还是个实习警察吧？”
　　小警察点点头。
　　白鹿鸣拍拍肩：“去吧，听我的。”
　　然后又对寒汐道：“你要是同意了呢，你就说一句‘谢谢理解’，不同意的话随便扯点什么。怎么样？”
　　东方子夜微微挑眉：高！一来达到了刘坡的要求，二来没有违反规定，三来避嫌。这一招……呃，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法子，实在是让人佩服！
　　寒汐又拿着笔在桌子上点点点，缓缓道：“行，谢谢理解。”
　　白鹿鸣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小警察送出了监控室，反锁了门，随后道：“好，小兄弟出去了，示意他开始吧。”
　　寒汐听了，停下了戳桌子的动作：“已经关了，可以开始了。”
　　刘坡看着监控摄像头，狐疑：“真的关了？”
　　寒汐很正经地点头：“真的，骗你我是狗。”
　　监控室内的三人笑了：这货心里肯定已经在喊汪汪了。
　　果不其然，寒汐内心特别正经地：汪！汪！怎么样，像不像？
　　刘坡居然被这货的表情给糊弄过去了，他双手手指交叉：“唔……分手之前吧，她这人就有点自私自利的那种，但是也不是很厉害，所以我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分手之后又和好了的时候，我发现，她好像爱哭了，好像变得有点违和，但是又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毛病。”
　　寒汐记着字的笔凝滞了一下，眉头皱成“川”字：“具体表现在哪？”
　　“就拿一件事来说吧。女生嘛都特别喜欢喝奶茶，我就天天给她买奶茶喝。之前她都是挺刁钻的，一定要芋泥波波奶茶，还要加布丁，还要三分糖，少冰。多一点都不行，少一点都得闹。复合之后，有一次给她带奶茶，店员忙不过来，给搞错了加了全糖，我就说要不然我给你稀释了再喝？还以为她要打我说稀释了还怎么喝啊，结果她居然是说了句没关系就喝完了。”
　　“当时我还纳闷呢，就当是刚复合不想产生裂缝，所以收敛了点吧。再后来这种诡异的事情就越来越多。某一次聊天的时候，发现她忘了好多事情，不过大部分都是不太开心的，我想人体记忆有自我保护机制，就没多想……”
　　“说起来，要不是你提了一嘴，我都没想起来这茬事。”
　　夏子鸢问：“刘坡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啊？”
　　白鹿鸣盯着监视屏想了想：“好像是过失杀人。”
　　夏子鸢道：“我看他这样也不像过失杀人的样子，但是又感觉他很镇定，好奇怪。”
　　“这倒是。”
　　一旁的东方子夜微微抬了下手：“这人怎么对他女朋友的死这么坦然啊？”
　　两人都是一怔：对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坦然？！
　　东方子夜继续补充：“如果是我的爱人死了，还是不小心被我杀死的，虽然谈不上崩溃哭着殉葬，但也会内疚无比，无地自容。这个人啊……”
　　剩下的话是什么，不言而喻。
　　审讯还在继续，不过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寒汐最后站起来，握手：“感谢配合，如果这案子有翻的可能的话，可以给你争取减刑。”
　　刘坡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谢谢，谢谢同志。”
　　寒汐拉开了门，对着门外的警卫喊：“带走。”
　　警卫押着刘坡离去了。
　　寒汐看着桌上的记录本，揉揉眉心：“唉，黑眼圈又得出来了。”

　　等他们汇合，寒汐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
　　东方子夜将他的疑惑诉说了一遍，接着道：“我觉得刘坡可能对这件事知情。”
　　寒汐点点头，颇感意外：“没想到你还挺会破案的，要不试试来公安局工作？”
　　东方子夜眉一皱身子一退：“那哪能啊？去了公安局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作息都不规律……”
　　寒汐不依不饶：“你平常作息就规律了？”
　　东方子夜回想刚刚过去不久的熬夜打怪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跑去监督练武，不禁陷入了沉思……虽然只是一瞬。
　　他镇定道：“可是……公安局不能天天见到我家亲爱的啊。”
　　寒汐：“……”你狠。
　　夏子鸢：“……”无所不在的狗粮。
　　白鹿鸣：“……”哎呦大白天的……
　　寒汐从办公室的角落拉出来一张折叠床：“我得先睡会了。老年人的身体熬不动了……有什么事中午再整理，我也好好好思考一下。”
　　东方子夜：“要说老年人，我可比你老不知道多少岁……”
　　寒汐：“……”
　　抄起椅子就往这欠揍的身上砸！
　　东方子夜忙退出办公室门外，放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白鹿鸣夏子鸢也被赶了出去。
　　白鹿鸣看着被甩上的门，哭笑不得：“好好休息。”
　　寒汐没声，白鹿鸣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得离去了。
　　出来后，他们打了个电话给羽毛：“喂？情况怎么样？”
　　羽毛在那头道：“基本上没什么痕迹了。灵力残留也少得可怜。”
　　“有什么线索吗？”
　　羽毛可能是手机开了免提，离得有些远，声音稍微小了些：“这人应该不是被普通人杀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附近有很多散乱的灵力痕迹。可能是被什么法术弄死的吧。”
　　“能追踪吗？”
　　“我尽量，还在弄。”
　　“行，回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好耶好耶！”
　　有了糖葫芦的加持，羽毛加快了速度。这大概就是奖励的激励作用吧。
　　羽毛做了法阵，将微乎其微的灵力痕迹一一显露出来——这就和鲁米诺反应一样，能检测出极少量的血迹。
　　灵力像溅射的鲜血一般散乱不堪，从它的形态来看——有人用法术控制了郝美梅，不过很不熟练，郝美梅疯狂挣扎，灵力痕迹也就乱成一团。
　　或许是实在灵力低微，最后居然只能以枕头闷死的方式来处理干净。
　　有用的信息就这么些了……
　　灵力不像指纹一样，不能准确分清楚谁是谁，只能大致知道灵力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强的弱的……
　　日常头秃……

　　待到中午。他们几人一同去了警局食堂。
　　不得不说，政府机关待遇就是好，食堂丰盛可口而物美价廉，着实不错。
　　“哎你们说，那个潘莹莹对此知道多少呢？”寒汐咬着筷子。
　　夏子鸢咽下一筷子豆芽：“不好说，不过按我的直觉来看，潘莹莹应该是不知道的。”
　　寒汐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还是审一审吧，毕竟她和郝美梅有关系。”
　　“你们警局办事，按你的风格来。”白鹿鸣这会已经吃完了，优雅地擦着唇角。
　　东方子夜盯着白鹿鸣刚刚因为喝热汤而显得有些艳红的嘴唇，不禁舔了舔嘴角：嘶——好想吃啊——
　　夏子鸢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羽毛。
　　“喂？”
　　电话那头：“喂？阿鸢阿鸢，你们在局里吗？”
　　“嗯，在吃饭呢，怎么了？”
　　“我在门口这，警察叔叔拦着不让我进去。我说我是非常小组的重要成员，他们不信，还说小朋友赶紧回家写作业……”
　　电话那头还在传来“我又不是小朋友我也不用写作业啊，你说这蜀黍怎么这样呢？喂？喂？”的声音，电话这头几个人憋笑得快疯了。
　　夏子鸢强忍笑意，道：“我们快吃好了，你们等一会，我们出去接你们。”
　　十分钟后，羽毛和戮成功地打入市公安局内部。
　　经过大门的时候，拦着他们的警察无比震惊：“卧槽？你们还真是这小组的？”
　　“对啊！怎么了！看不起人吗？！”羽毛愤愤道。
　　寒汐道：“他们俩确实是，只不过这两位小朋友的年龄……”
　　东方子夜补刀道：“他们这是那个……呃……侏儒症！”
　　两个“侏儒症”的小朋友一人给寒汐和东方子夜一脚，随后扬长而去，留下抱着脚叫唤的东方子夜和寒汐嗷嗷哭嚎。
　　两分钟后，寒汐办公室。
　　“你们是有发现了吗？”
　　“对，我们追踪了一下灵力流向，只能确定大概是在北边的地方，再深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白鹿鸣若有所思：“那只能以后多留意一下北边的情况了。”
　　寒汐稍微晚了一会进来，拿着厚厚一大叠资料进来。
　　“这是郝美梅生前所有的有接触过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夏子鸢拿起之前审问刘坡的笔录：“重点筛查郝美梅和刘坡分手后到郝美梅死亡的这段时间。”
　　“不是只用查潘莹莹家的郝美梅b吗？”东方子夜不解发问。
　　夏子鸢有些无语：“你自己不都说了郝美梅b吗？那不用查她为什么分成郝美梅ab吗？”
　　“对哦。”
　　“……”
　　与此同时，潘莹莹也被“请”到了市公安局。
　　寒汐照例去审问，其余几人留在监控室边筛查资料边听审。
　　“你对郝美梅这个人印象怎么样？”
　　潘莹莹眼眶有些红肿：“她人虽然小气了点，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
　　“郝美梅分手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寒汐并没有抛出郝美梅复合的这个消息，看的就是潘莹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潘莹莹很认真地在回想：“没有啊？她就跑来我家那会，脾气爆了点。可能是分手了的原因吧，也可能是更年期还是女生例假的原因，总之我没多想。”
　　“具体表现在哪能说一下吗？”
　　“唔……比如她，心情不好喜欢刷点短视频看看有时候会看见她看完视频对着手机大骂。有的时候她跟我一块出去买点东西，被小贩坑了她能站着骂两个小时……”
　　“啧啧啧，战斗力爆表啊这是。”东方子夜调侃，“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可怕？”
　　随即他看见了夏子鸢阴沉阴沉的脸，顿时不吱声了。
　　“讲一下郝美梅找你同居之后的事情吧。”
　　潘莹莹开始徐徐道来，什么郝美梅因为哪件小事骂街啦，什么郝美梅跟她一块逛服装店很开心啦……反正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感谢您的配合，祝您往后的生活平安，合作愉快。”
　　寒汐和潘莹莹握了手，将她送出了市公安局大门，就回去了办公室。
　　“潘莹莹线索断了，和我们调查的情况基本一致。”
　　白鹿鸣将那些勾画出来的人物资料递给了寒汐：“你看这些人，我们初步筛了这些有嫌疑的。”
　　寒汐一页一页地翻看：“有多少人是相对来说在城市北部的？”
　　白鹿鸣道：“大概有一两百个吧。”
　　“那行，我派人去走访调查。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差不多该回学校了，剩下的交给我。”
　　已经是下午四点，他们收拾收拾就开车回到了学校。
　　夏子鸢早早就到了教室——因为她还没写作业啊！
　　高一的生活虽然是最轻松的，但也是最惨的。九科作业，写完就去做鬼吧！
　　也有人早早来了学校，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沙沙地写起作业。
　　夏子鸢戴着无线耳机听着广播剧，一个下午乃至晚上就过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写完了作业了，晚自习还剩半个小时。
　　施小颜本来就很安静，看到夏子鸢在听剧写作业也没打扰。
　　晚自习安静极了，学习氛围很好，夜色也很好，如果不是有某些事情的发生，应该就更好了。
　　夏子鸢如此想着，开始细细思索郝美梅那案件。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连不上，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很熟悉。
　　想着想着，下课了。抱着一堆书回去了宿舍。
　　洗漱一番，闲聊一会。
　　熄灯，安眠。
　　晚安，世界。希望明天安好。

作者有话说

　　我！屯的8章！怎么就没了怎么就没了怎么就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