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渡知否》执笔汇

52、爬上又爬下

　　一番解释之后，几人也明白了来由。
　　天边的白云缓缓流动，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沉默了许久，夏子鸢起身出去了一会，摘了一朵不知道哪的白花回来，放在了厕所门口。
　　双手合十：“逝者安息。”
　　其余五人也学着她的样子：“逝者安息。”
　　当务之急是早日寻到方法出去，就算是把封印灵力的东西给解了也能瞬间扭转局面。
　　继续逛校园，夏子鸢突然注意到了一处地方，跑过去趴在栏杆上。
　　“你们看，这是不是那个假保安嘴里的窥视的地方。”
　　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下面正是那个保安的居处，还有一个窗户，能看到床的一角。
　　“这是不是就说明那个怪物就在这一层？”
　　“怪物好像是不能离开他所待的地方的。目前的线索是宿舍楼的怪物一只，可以在整栋宿舍楼活动。教学楼的怪物只能待在自己的那一层。”
　　“可是我们找过整个二楼，没有人啊？”
　　“应该是藏在哪里了吧？”
　　“再仔细找找！”
　　几个人如是讨论道。
　　“厕所，教室，甚至是柜子都不能放过！”
　　“两两行动。我们仨一个保护一个人。”
　　于是梅梅和东方子夜一起，周哥和白鹿鸣一起，胖子和夏子鸢一起。随即分头行动，边边角角都找了起来。
　　教室一览无余，打开能藏身的卫生柜和讲台柜，都没有任何东西。
　　厕所一间一间地搜过去，甚至不在乎男女观念了，粗暴地推开门，除了扫把啥也没有。
　　这工程可不小。仅是这一层就搜了半个小时，最后他们汇集在办公室。
　　“怎么样，你们有线索没？”东方子夜似乎走路带风，看起来帅气又潇洒，一头黑发披散着，倒也没有凌乱。
　　旁边的梅梅看直了眼，险些摔着。
　　“没。什么地方都搜过了。”白鹿鸣挠着头，又推了推他的单边眼镜，面露烦色。
　　夏子鸢挠了挠后颈：“会不会是某种方法把他们藏起来了，只有晚上才能看得见？”
　　“很有可能。”
　　蹀躞了一会，夏子鸢看了看手腕上带的机械表：“十一点二十八。咱们下午睡个好觉吧，晚上再来冒险。”
　　东方子夜询问：“你想好了吗？”
　　夏子鸢掷地有声：“只有怀着赴死的决心，才能破局。我就是要看看，这怪物背后到底是谁！”
　　东方子夜哼笑出来：“真有你的风格。罢了，以前你就是这样，随你了。”
　　其他人听不出什么所以然，倒也没放心上。
　　梅梅举手发言：“那我们回宿舍睡觉吗？”
　　“嗯哼。”
　　“饭呢？”
　　白鹿鸣一脸生无可恋：“那个……其实我们仨，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因为她不让我们吃……”
　　白鹿鸣的胳膊没抬起来，手指倒翘了起来悄咪咪地指了指夏子鸢。
　　夏子鸢冷哼一句：“你们爱吃吃，反正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宁愿饿死。”
　　“好！太好了！”东方子夜鼓掌，“大义凛然！大女子气概！哦！多么的让人感动，我都……哎呀！”
　　夏子鸢一把推开他：“正经点！”
　　东方子夜踉跄，勉强才站稳了：“是是是。哎呀，我这不是调节调节气氛嘛。”
　　白鹿鸣冷不丁地补刀：“先调节你自己吧呵呵。”
　　“唉不是，呵呵什么意思啊？嘲讽我是不是，信不信我回去把你干死！”
　　周哥胖子和梅梅：“干……干死？”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SM。
　　梅梅暗自狂喜：“就是把我蹂、躏死，我也心甘情愿。”
　　一路大吵大闹着回去，正好看见几个人拉着推车从食堂出来，推车上是箱子，像是装着饭。
　　节奏听到了广播：“请A宿舍楼每位宿舍长到宿管房间，从窗口领取午饭。注意秩序！”
　　听到了广播，顺着推车的行进方向看去，宿舍楼门口的一个窗户，聚集着几个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正弯腰递着一份饭盒饭。而窗户那是学生，接过饭盒后离开，紧接着下一个学生闪了上来。如此往复。
　　夏子鸢他们离开的那个窗户在另一侧，迂回了一段路，避开了视线，又准备从原来的地方攀爬上去。
　　攀爬的位置在楼道的拐角外面，只要避开领取盒饭上去的学生，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东方子夜率先上去，一只脚跨进楼道，然后俯身将整个身子探了进去，待进去后又探出头来比了个“OK”的手势。
　　夏子鸢领头，爬了两步对梅梅喊：“你跟着我爬，注意我爬的位置。鹿鸣哥哥你跟在她后面。”
　　梅梅学着夏子鸢的样子，攀爬她攀爬过的地方。
　　险些摔下来过，被白鹿鸣一手托起，又被夏子鸢拽着胳膊硬是拉起来了。
　　这速度是真的龟速。
　　好不容易到地了，夏子鸢翻身进去，和东方子夜合力一人拉着梅梅的一只手，硬是拽了进来。
　　接着白鹿鸣也翻进来了。
　　“周哥你们俩快点。”
　　夏子鸢对白鹿鸣和梅梅说：“这里不宜多人，你们先回去，我和我哥接应。”
　　“了解。”
　　周哥身手比较敏捷，看了几次攀爬后竟自己爬上来了。
　　胖子就比较难了，想使上劲没地使，还生怕把踩着的地方给踩坏。
　　半天了才爬到三楼，三人拉着他那是一阵抱怨。
　　“胖子……该减肥了……”
　　“怎么……这么重啊！”
　　“你自己下半身用点力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胖子总算是被拉上来了。
　　“回去一定减，一定一定，嘿嘿嘿嘿。”
　　说来也算幸运，他们这折腾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经过。
　　也没多想，赶紧先回宿舍再说！

　　回到宿舍，蓝姐和猴子正坐在各自的床上吃饭。看见夏子鸢回来，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指了指一旁的饭盒，冷漠道：“饭。”
　　这是他们再见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也只有一个字。
　　夏子鸢：“……”谢谢？
　　终是没理他们，蓝姐倒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吃起来。
　　饭香太诱人，梅梅周哥胖子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剩下东方子夜和白鹿鸣眼巴巴地看着。
　　“阿鸢啊……”东方子夜可怜兮兮地试探一句。
　　“滚。”
　　“……我饿着可以，都是老白他凡人身体受不住。”
　　“我现在不是？”
　　“……那倒也是。”
　　夏子鸢叹了口气：“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东方子夜和白鹿鸣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到了个角落。
　　白鹿鸣发问：“怎么了？”
　　“你们注意到植物没？”
　　见到两个人茫然的样子，夏子鸢继续说道：“这所学校的植物，摸起来的质感都像纸……”
　　“所以？”
　　“所以我不确保你们吃的是不是纸。肉会不会是人肉什么的……”
　　东方子夜和白鹿鸣：“……”
　　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不饿了。
　　夏子鸢忽然坏笑：“你们说，我要是溜到食堂摸把火把这些植物全烧了，会怎样？”
　　看着两人生无可恋又像看疯子的表情，收了笑容，严肃道：“再不找到出去的办法，迟早得饿死。”
　　“一天没吃倒还好，要是第二天第三天还出不去找吃的……”
　　东方子夜又搭在了白鹿鸣的肩上：“那你把我吃了呗？”
　　白鹿鸣：“……”你几个意思？
　　“今晚辛苦一点，把学校所有的房间都找找吧。先回去睡觉吧，他们估计吃完，应该没那么难受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小煜房间。夏子鸢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没人。
　　推门而入，胖子已经在吃第三份盒饭了——他旁边堆着两份空饭盒。
　　“我看你们都不吃，然后我就吃了。”咂吧咂吧嘴，一脸委屈。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夏子鸢上床：“我们先睡了，晚上见。”
　　白鹿鸣在下铺，拉上了门帘，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夏子鸢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蜷缩了一下身体，满意地睡了过去。
　　晚上八点，睡了近八个小时，体力充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醒醒，走了。”
　　十分钟后，他们收拾完毕，走出了宿舍。走廊没一个人，按理说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却安静的可怕。
　　“跳窗吧。”
　　夏子鸢背着包率先跳了下去，除了食堂灯火通明，基本没什么亮光。
　　这次东方子夜怕梅梅再拖什么时间，直接抱着她跳了下来。
　　浪费的时间不多。
　　本想从原来去教学楼的方向进入教学楼，但是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在巡逻，只好绕到另一侧进入。
　　这是在教学楼的背面，后面有个小花坛，虽然天色很暗，但是仍能看得出花开得艳烈，就好像是……用血浇灌。
　　夏子鸢还是走过去捏了捏花瓣，除了有点软，倒也没什么不同。
　　突然她“卧槽”了一声，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具尸体。
　　躺在花丛中，被花草遮掩，不仔细看基本看不见。
　　拨开草丛，尸体的脖子断了，呈九十度往后仰血肉模糊，似乎是跳楼了把头折断了，剩下些筋肉耷拉着。
　　“……”
　　梅梅和胖子先跑到一边吐了，周哥憋红了脸才忍住，还不禁感慨：这仨人是什么神仙，都不带怕的。
　　好家伙，还真有俩是神仙……
　　“他是被人拖到这藏起来的，按理说跳楼的距离不会这么远。”
　　花坛距离教学楼外墙有大约二三十米远，总不会是尸体自己爬过来的。
　　他们背对着尸体交谈，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尸体……动了？
　　那尸体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又因为头倒挂在身后又跌了下去，挣扎了好几次，四肢并用地支起身子，像只四脚动物在爬行。
　　那尸体没有理夏子鸢他们，自顾自地爬到楼梯边，爬了上去。
　　“跟上去看看。”
　　尸体晃晃悠悠地爬到了三楼，对着花坛的方向爬了过去。忽然有什么东西将它支起，尸体飞了出去，头砸到花坛边上，咔嚓，折了。
　　尸体挣扎几下，不动弹了。
　　梅梅躲在东方子夜后面：“它这是在干嘛？”
　　正欲开口，那尸体又动了，又晃晃悠悠地爬过来，然后又跳下了去……
　　“……”
　　尸体第三次爬到他们身边，夏子鸢忽地说：“这是在演示他怎么死的？”
　　尸体好似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跳下……
　　离谱的是，居然也没血流出来。
　　胖子幽怨的说：“这学校怎么全是怪人，学生也怪怪物也怪，蓝姐他们也变成那样。”
　　东方子夜道：“这不还有个算是正常的？”
　　“谁啊。”
　　“小煜呗。”
　　“我尼玛！跑啊！”周哥咆哮了一句，拉着梅梅扭头就跑。
　　其他人不明所以，回头一看，那尸体抖了几下，龇牙咧嘴，能看见他的愤怒，直冲冲地往这边奔过来了！
　　拐了个角他还在追！
　　周哥怨愤地喊了一句：“你他妈说了什么玩意把他给招惹了？！”
　　东方子夜还委屈起来了：“我啥也没说啊？”
　　“下楼！”
　　几人下楼，即将到二楼时那个裸、体人居然守在楼梯口，笑着看着他们！
　　夏子鸢一跃而起，冲着它的脑门踹了一脚：“跑！”
　　裸、体人倒地，夏子鸢按不住他，在裸、体人起了半个身子的时候又给它右脑门一脚，她也只能这么拖一会时间了。
　　眼瞅着那个爬行的尸体飞也似的下了楼，夏子鸢也不敢逗留，跟在他们后面跑了。
　　到了一楼，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拐了个角，那尸体才没追上来。
　　众人都喘着大气，过度惊吓加狂奔，精神有点恍惚。
　　“看来那个尸体的活动范围是三楼到花坛的半圆距离。”
　　彻底瘫了下来，靠在柱子上缓缓。
　　“歇会赶紧走，谁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什么鬼怪……”
　　东方子夜说了一半，又喊了一句：“卧了个大槽！”
　　花坛那走来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泡得发白了的尸体，眼白上翻，嘴上挂着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水，一直往下流淌。
　　他的速度和正常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但是还是惊得众人又爬起来狂奔。
　　隐约中夏子鸢好像看见了个门，在楼梯后面，虚掩着。
　　“往那跑！”
　　朝左拐进了楼梯后面，摔门而入，众人进去之后夏子鸢立马关门，顺手拿了旁边的椅子抵住了门。
　　外面的泡的发白的玩意走过来了，啪啪啪地拍了好多下门，吓得胖子赶紧用自己的身躯抵住了门。
　　又拍了几下，那玩意似乎知道打不开，也没了声音。听着带着水声的脚步声，远去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房间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伤痕累累，看见有人来了，悄悄抬了抬头，又惊了一下，埋得更深了。
　　“他好像……不会伤害咱们？”白鹿鸣靠在墙上，“吓死我了嘤嘤嘤。”
　　这时夏子鸢和东方子夜才想起来这货怕鬼，这会没晕已经不错了……
　　鬼先不管，环视了一下四周，像是个杂物间，放置卫生用具的杂物间。
　　“那个……你可以说话吗？”夏子鸢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
　　那个人颤抖得更厉害，嘴里嘟嘟哝哝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夏子鸢也不嫌他脏，抱住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念叨着：“没事，没事……”
　　这一刻，白鹿鸣突然觉得，夏子鸢好像一个贤妻良母……
　　那个人逐渐停止了颤抖，过了好久才愿意抬头。
　　当他抬头的那一刻，夏子鸢吸了口冷气——小煜？！

作者有话说

　　晚……晚上好！
又是咕咕咕的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