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渡知否》执笔汇

48、白天的鬼校

　　一路上，没有亮光，只能借着一点点月光勉强辨物。对于东方子夜和夏子鸢来说，黑夜视物倒不是什么难事，万年的锤炼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对于白鹿鸣这类普通人或灵力稍微弱一点的人来说，黑夜视物却很困难，只能分辨一些物品和大字。月色很好，很明亮。不过，这真的是月光吗？
　　实验楼。
　　这三个大字浮现在建筑上，是个六楼的高楼。在一楼逛了一圈，大概就是些体育室器材室之类的供课余使用的房间。门没上锁，轻轻推开，也没有什么异样。羽毛球拍、篮球等运动器材都在各自的位置上，也没有想象的血迹或者哪里蹦出的怪物之类的东西。
　　“看来一楼很安全。”
　　“上楼吗？”
　　“成。”
　　“我们跟着你们。”
　　二楼楼梯口望去，校长办公室、教务处、财务处……大概这一层就是学校运营核心的地方。
　　夏子鸢走出楼梯，进了校长办公室：“这一层应该是学校高层办公的地方，可能有什么线索。”
　　“你们去其他办公室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有情况喊我们。”东方子夜朝着他们三人说道，然后拉着极度害怕的白鹿鸣进了校长办公室。
　　作为一个直男，东方子夜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对他来说，牵着手应该是给予的最大安慰了。
　　白鹿鸣虽说是真的胆小害怕，但是东方子夜从刚进无灯巷那会就一直牵着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叫喊颤抖，强压着恐惧。
　　“这里很干净啊。”夏子鸢环顾了一圈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但是很简洁。
　　四张桌子拼凑在一起靠在墙边，放满了文件夹和书籍，墙上也挂着很多奖状和照片，只是名字被刻意抹去了，照片上的人脸也模糊不清。
　　拉开抽屉，看到一本校史册。
　　“本校建于……”
　　又臭又长的介绍，每一个学校都能把自己夸上天。夏子鸢索性跳过看校史，只撇到了一句话“曾用名天堂青鸟学校。”
　　找了一圈，没什么有用的。夏子鸢叹气，背靠在办公桌上，手撑着桌面，手指摸到了桌子边缘的底下，似乎有什么刻痕。
　　“什么东西？”
　　夏子鸢喊来两人，低下身。桌子角度问题，夏子鸢不能好好地观察这些刻痕，只能像摸盲文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
　　“吧。回。来。逃。不。”
　　白鹿鸣疑惑：“什么东西？逃？回来？”
　　“不是很清楚，只能辨认这几个字。刻这些字的也是人才，看都不让看。”
　　东方子夜试着分析了一下：“你们说是不逃回来呢，还是别回来去逃呢？”
　　“那谁知道。反正我看不见。不过要是刻在显眼的地方，这些字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的也是。这人想告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去教务处看看，他们应该没什么事。”
　　几人出了校长办公室，前往隔壁的教务处。
　　那三个人在翻找着学籍档案。
　　这所学校的学籍档案居然还是纸质的。
　　周哥直起腰：“你们找完了？有线索吗？”
　　夏子鸢简单阐述一番，周哥若有所思：“这样啊。我们发现了这个纸片，好像是哪个学籍档案上的，所以现在正在找呢。”
　　夏子鸢接过纸片，和东方子夜白鹿鸣一起看。
　　那纸片最上面有一个凯字，下面是打印的几个字：“xxxx年入学……心理疾病，需观察一段时间……决定将其编入A-17班……暂无异常……”
　　夏子鸢：“我们刚刚进的那个教室，你们有看教室门牌吗？”
　　白鹿鸣：“没留意。”
　　东方子夜：“不知道。”
　　周哥：“这个A可能是教学楼号，也可能是教室分ABCD级。”
　　夏子鸢将纸片放入外套内部的口袋中：“总之我们可能要再回一趟教学楼了。还有这个学校的学籍档案上为什么有观察啊心理疾病啊这种字眼？”
　　梅梅：“大概是那种矫正学校？我听说矫正学校会按照学生的情况分班，然后实行不同的上课方式和治疗方式。”
　　“这样的吗？你们这个在哪找到的？”
　　“翻书的时候掉出来的。”
　　“那本书在哪，给我看看。”
　　“书在这。”
　　胖子拿起书给周哥，周哥又给了东方子夜。那两人凑过去，书名叫《彼岸花的归航》。
　　乍看很有意境的名字，想想也是很毛骨悚然了。彼岸花不就是那黄泉之花？黄泉归来？
　　奇奇怪怪，仅凭猜测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知晓。
　　“这个凯字，应该是人名吧。那，看看这上面的入学时间，找找那一年的学籍档案，筛选出名字里带有凯字的。”
　　胖子挪开一沓翻过的档案：“我们就在找，别急别急。”
　　带凯字的还真不少，什么张凯胡凯李凯，怕是是筛选个大半天。
　　不知不觉，天也蒙蒙亮了，不算黑暗，也不算光明。
　　到目前为止，除了教学楼的那个裸、体男，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洗脑的事情。
　　夏子鸢对他说的什么同化什么天堂还是一无所知，思绪纠缠在一起，很烦，想打人。
　　筛选了所有人，这些要么就是残疾的档案，要么就是智障的档案。没有一条档案说符合上面的纸片的。
　　“难道我们找错方向了吗？”胖子懊恼。
　　梅梅冷哼：“这纸片都成碎片了，能找到完整的才奇怪吧？可问题是现在连不完整的档案都没有，只有这张纸片。”
　　“对了，你们在哪找到的纸片？”夏子鸢突然询问他们。
　　周哥答：“在那个最下面的抽屉那里，有本红色的笔记本，纸片就夹在里面。”
　　夏子鸢拉开抽屉，里面很明显被翻动过，如果是周哥翻的，倒也说得过去。那如果不是他……
　　会不会就是某个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基本上就是些教学事项，什么谁谁谁今天状况怎么样，谁谁谁今天学习怎么样，还有一些看似是要安排的琐事。
　　字也不大好看，很潦草，若不是现在天快亮了，估计看都看不见。
　　翻了几页，后面也就空白了，估计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夏子鸢把它放到桌面上，合好。
　　夏子鸢揉揉眉心：“天亮了，也不知道学校会变成什么样。趁着天亮好好观察一番，说不定那些怪物也就不出来了呢。”
　　东方子夜放下手中随手翻看的书籍：“那就去那个……呃，什么班去找找看。”
　　夏子鸢掏出纸片，确认之后放回口袋：“A-17班。”
　　“一起走吧，好照应。”
　　正当最后一个人走出教务处的时候，那本红色的笔记本，诡异的掉在了地上。
　　夏子鸢听到响声回头看，疑惑：“我把它放的好好的，怎么着也不会自己掉啊？”
　　于是又捡起来，往后翻了几页，发现这上面是很诡异的涂涂画画。
　　一个小人后面站着一大片人，形成大片的阴影。
　　然后那片阴影逐渐露出红色，形成怪物的模样。
　　最后，阴影变成了全红色，小人被包围在红色中央，蜷缩着。
　　“什么玩意？”
　　又往后翻了几页，上面记载着更潦草的类似于日记的语录：“这个小孩绝对不正常，他不是人！”
　　“他居然！居然杀人了！”
　　“那个男孩就因为跟他擦肩而过就跳楼了？！不行，必须驱逐他！他就是个灾星！”
　　……
　　白鹿鸣凑过来：“这……”
　　“？？？”
　　不明所以的语录，不明所以的鬼校。
　　什么线索都没有，除了那个A-17班。
　　夏子鸢重新把它放回抽屉，然后走了，出了实验楼。
　　天完全亮了，白天的鬼校看起来跟正常的学校没什么两样，居然还有鸟儿啼叫和鲜花绿草！
　　从质感上看是真的，但是感受不到丝毫灵力的流动。按理来说，只要生物是活的，就有灵力的流动。死的时间不长，也可以感受到灵力的消逝。除非完全腐败……
　　“好奇怪啊。”
　　甚至在路上看见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学生。
　　“还有人？！”
　　有一对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但是女生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甚至谈笑自若，看着跟真人一样。
　　夏子鸢决定跟着他们去看看，方向正是操场旁边的食堂。
　　食堂很大，分三楼，一楼看着是卖包子豆浆的。
　　他们跟随女生去了打饭的地方，那打饭阿姨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女生居然还刷了卡！
　　这还是鬼校？！不仅昨晚电灯可以开，今天还有遇到可以打饭的食堂！甚至在刷卡！
　　时候尚早，没什么学生，那阿姨看他们六人在打饭排队的地方站了好久，不耐烦道：“你们还吃不吃，不吃别挡道！”
　　看来哪里的打饭阿姨都很凶……
　　“我们……没钱，我们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看！没钱办卡充钱去！碍事！”
　　骂骂咧咧的阿姨把那夹子敲得哐当响。
　　“那个……哥哥姐姐，你们没钱吃饭吗？我可以先借你们……”
　　夏子鸢他们都背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戴着圆眼镜，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怯懦的样子。
　　梅梅倒是不客气：“可以吗？谢谢你啦！姐姐觉得你好可爱啊！”
　　圆眼镜红了脸，低下头去刷卡打饭。
　　“你们要吃什么……就自己点……这个是我的卡，你们先拿着。”
　　圆眼镜把卡塞给梅梅，端着早饭就跑了。
　　梅梅得意地晃晃饭卡：“这个孩子真好！来，姐请你们吃！”
　　东方子夜道：“这明明就是人家的卡，什么叫你请。”
　　夏子鸢道：“这个地方，我们还不熟悉，别擅自接受别人的好意。这个食堂我看也不太正常。”
　　胖子像是那种见了吃的不认人的性子，抢过饭卡：“阿姨，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来点！”
　　众人：“没救了……”
　　然后他端了两个盘子，包子油条什么的堆积得特别高。
　　“吃！这个卡里面还有好多钱呢！”
　　周哥：“万一有毒怎么办？”
　　胖子：“那我宁愿吃死自己。”
　　“……”
　　众人跟着他进了用餐区，找了半天才在某个角落找到了那个独自啃着馒头的圆眼镜。
　　梅梅把饭卡递给他：“谢谢你啊，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还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圆眼镜：“小……小煜。”
　　“好的，谢谢你，小煜同学！”
　　小煜被梅梅这猝不及防的感谢吓了一跳，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低得更低了。
　　稍稍把头抬起来一点，小煜的目光和梅梅交汇后又低下：“你们是哪个班的啊？我好像……没见过……”
　　夏子鸢也被这猝不及防的询问吓到了，几乎是脱口而出：“A-17班。”
　　小煜把头抬起来了点：“真的吗？我也是！可是我没见过你们啊……”
　　周哥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班级在哪呢。这不连去吃个食堂的钱都没有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哦……”
　　小煜挠挠头：“那我带你们去班里吧，这样很方便。”
　　“好啊，姐姐谢谢小煜。”梅梅摸了摸小煜的头。
　　结果等众人回过神来，胖子已经扫光了一盘的食物。
　　“这个吃货！”
　　胖子注意到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嘿嘿道：“放心吧！绝对无毒无公害！巨好吃好吗！”
　　“关注点就不在这上面啊喂！”
　　“你这死猪怎么吃这么快啊！给我们留点啊！”
　　小煜笑了笑：“不够还可以去买的，我钱够多，放心吧。”
　　然后又买了三大盘……

作者有话说

　　好……好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