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无边乔叶萧萧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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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借了白鹿鸣一些钱，原本是想租间小屋子的，结果白鹿鸣大手一挥，直接借了他一千万。乔木没好意思全部用，买了个郊外的房子，再添了些自己制作的木家具，插了些花，就算是住下来了。算了算，大概还有八百万的样子。
哎！有钱人的世界！
今天是周一，发布会定在后天。乔木看了看天，又拿起一块木头接着雕刻了。而叶秋葵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玩一下手中的傀儡。
有时候就这样慢慢地走下去，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乔木这样想着，岁月静好，能一直陪着叶子真的很幸福。
夏子鸢他们都在学校。当东方子夜到学校的时候，一堆领导上来询问。
“子夜啊你的脸怎么回事？”
“出去打架了？”
“这谁打的啊力道真狠。”
……
此时的东方子夜，虽然敷了些药，但是红肿还增大了一些。多么英俊的一个脸……怎么这么让人可怜又想笑！
东方子夜叹气：被打傻了出门都忘了施幻术！妹妹他们还不管我！天要亡我！
于是，校医送来了一些消炎药和冰块，手忙脚乱地往脸上抹，整成了个“粽子”。
甚至惊动了校园高层，忙让他去宿舍休息，历史课变成自习课。
班群里也在传。
“历史老师怎么了？”
“不知道啊今天还见他来上班来着。”
夏子鸢出来了：“好了好了上课了，跟你们说吧他身体不太舒服。”
“这样啊。”
结果东方子夜刚到宿舍里，就被手机的一堆消息炸出来了。于是闷闷地发了个熊猫头的表情包，配着“我能怎么办”的字样。
接连又发了“感情不够呗”“天要亡我”的表情包。
由于白鹿鸣当班主任极度随和，学生们甚至上课都可以发消息，任课老师也都是年轻的90后，除了东方子夜，都是爱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故没有一个脱离老师的私群，打闹都在上面。白鹿鸣有时候高兴也会发点红包，当然，一发就是几百……
正值自习课，也没有什么作业，大家干脆就聊起来了。
“老师老师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被打了。【微笑】”
然后一片寂静。
东方子夜只有在发表情包的时候才能活跃气氛，其余的时候都是话题终结者。
夏子鸢私戳过去：“你把天聊没了。想点新话题。”
于是。“你们要看看吗？”
过了几分钟，发了个照片过去。上面的是东方子夜自信的摆拍，似乎不在意这红肿，还得意洋洋地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一下，班群彻底炸了，连科任老师都炸出来了。
“哇！子夜你很强啊！这都敢发！”
“老师666，开个直播吧，沙雕的那种，我们给你刷礼物！”
“牛逼牛逼，老师是个狼炎！”
……
“够狠。”夏子鸢私戳过去。
“那可不，你哥我是谁？神界最帅的那个！”然后配了个二次元的动图。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对方拒收。”
东方子夜哭喊：“为什么又把我拉黑啊！”
白鹿鸣上完课后，眼见手头无事，便订了点奶茶送到校门口。拿了一杯奶茶给夏子鸢后，又去天台给了羽毛和戮两杯，这才走去宿舍。
“夜兄？”
“怎么啦？”东方子夜头也不回，只顾着盯着手机，“哈！兄弟你别跑啊让我个五杀！”
白鹿鸣走进去，将奶茶放在桌子上，凑过去看：“你这才来多久就把手机玩的这么溜了？”
“五杀！”东方子夜搓了搓鼻子，“那可不！我的聪明才智，一般人比不上！”
“打完了吧？喝点奶茶？”白鹿鸣将吸管插进去，递过去。
刚好游戏结束，东方子夜关了手机，接过去喝了一口，兴奋地大喊：“呀！还是你懂我！布丁奶茶最好喝了！”
“你们兄妹俩，都喜欢布丁奶茶。索性就全都买了咯。”
东方子夜扑过去抱住他，脸还上去蹭了蹭，结果碰到红肿的地方，又哇哇大叫起来。
“别闹啦，谁让你不小心。”白鹿鸣微笑道，想了想直接嘴贴嘴亲了上去，果然东方子夜不叫了。
白鹿鸣见到不闹了，便起身了，却被东方子夜一把拽下来，拽到怀里，强吻下去。
爱人主动亲我了！我也要亲回去！
白鹿鸣一脸惊愕，满脑子都是空白的。不知不觉已经被东方子夜撬开了牙关，舌尖交错缠绵。
带有奶茶味的亲吻，很甜。
东方子夜无意识地去噬咬白鹿鸣的嘴唇，肉肉的，濡濡的，很舒服。
当两人意识过来时，已经亲的不可开交，忙起身，尴尬地整理仪容。
“咳咳，那个，老白啊，发布会应该怎么弄啊。”
“这个……我已经找人去办了。”
“哦，那寒汐那边……”
“哦寒汐啊，该让他帮忙给乔木和叶子□□件，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阿乔阿乔，咱们出去逛逛嘛！”叶秋葵看着天色渐晚，终于按奈不住贪玩的心，开始拉扯乔木的衣服撒娇。
“好好好，做了这么久手也酸了，等我整理一下。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喜欢撒娇。”乔木起身，拿了扫把来扫掉木屑。
叶秋葵跑到乔木面前，吐了吐舌头：“我才不管呢！”
“走吧。”乔木拉起她的手，推门而出。
夕阳正好，影子拉得极长。两人就这么牵着走进了城里。
“这个是什么啊！”
“哎那个又是什么？”
叶秋葵兴奋地跑来跑去，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瞧瞧。
乔木跟在后面微笑：“你要喜欢就都买了吧。”
许久没出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时代的气息，也与当初不同的多。
“哎那个戴眼罩的小弟弟！”一个大叔喊住他。
乔木回头，指了指自己：“我？”
“对对对，就你。过来一下。”
“叶子！等我一下！”乔木朝着叶秋葵大喊。
“来了！”叶秋葵跑到乔木身边，“怎么啦？”
大叔笑了笑：“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吗？”
乔木脸红，没有回答。倒是叶秋葵爽快地回答：“是啊！我们可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
“也没什么事，我是想起我儿子了。他也是眼睛瞎了一只，只可惜几年前出意外去世了。看到你就好像看见了我儿子。”大叔憨厚的笑了几下，“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乔木笑笑：“没事，我们只是出来逛逛，也没什么事。那这个木偶送给你吧，我刚雕的，正好是个戴眼罩的男孩子。”
“使不得使不得！”大叔忙摆手。
“没事啦就送给你了！”叶秋葵硬塞给他。
大叔转身拿了点自己摊位上的蛋挞塞给叶秋葵：“那这些蛋挞你们务必收下，我不能白拿人家的。我的蛋挞很好吃的！一定要尝尝！”
“好！”叶秋葵拿了一个吃了起来，连忙叫好。
乔木也拿了个：“唔，好吃。谢谢大叔。”
大叔忙道：“不用谢不用谢，你们喜欢就好。以后常来啊。”
“好！”
乔木拉着叶秋葵走了，看了看还有很多，想着要不给夏子鸢他们带去几个。结果叶秋葵看到其他吃的，又奔了过去直流口水，心想：那就晚会吧。
夜市热闹非凡，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依稀回到了那一天，和叶子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
小镇的街市人来人往，时不时有小贩在叫卖。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很是嘈杂，但是墙角边却异常安静。
那是个蹲坐在墙角的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头发用草绳随意的扎住，杂乱枯黄。男孩骨瘦嶙峋，脸蛋衣服上沾了很多泥土，衣服也不知是穿了多久，又破又小。
在他的脚边是另一块破布，破布上有几只不成样子的木偶傀儡。脸歪，身斜，丑陋的不堪入目。
“卖……卖木偶……”小男孩试着叫喊几句，可是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理他。再加上声音本就小，而且沙哑，更没有人听得到了。
“朋友，买个木偶吧。”小男孩叫住了一起奔跑的几个小孩子。
那几个小孩子鄙夷的看着他，耻笑道：“就这东西？屁都不如！我才不要呢！”又笑着上去踩烂两只木偶，嬉笑着离开了。
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他破坏自己的木偶，却什么都做不了，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里哭泣。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现在没了，卖都卖不出去了！
他憎恶这个世界，憎恶这里的所有人！他的爸爸本是朝廷的第一木匠，家缠万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敬仰他！可是几个月前为皇帝制作了个最华丽的木偶，却不料被人改动！表演木偶戏时头掉了下来，被皇帝视为叛离，大为不敬，下令追杀他家的所有人。他的母亲为了保住他，给他换了身破衣服，塞在一个运送货物出城的车里，才借此逃过一劫。
他才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父亲也只教了他一点点皮毛的雕刻技术，逃离时更是身无分文！只得去捡拾人家不要的烂菜烂叶勉强果腹，找一些丛林里的木块雕刻一些木偶。可是鬼模鬼样，根本没人看得上眼！
如今流亡到这个镇子，更是没人愿意施舍一点点水给他！
小男孩越想越觉得绝望，早已有了自缢的决心。他憎恶这个世界，憎恶这里的所有人！他死后必然要化为厉鬼，诅咒这里的皇帝，这里的臣民，这里所有的人！
谁料这时候响起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哇！这个木偶好可爱！”
小男孩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小女孩欢喜道：“这是你做的吗？好可爱！”
“嗯。”小男孩低头应了声。
“陈阿姨，陈阿姨，我们买一个吧！”小女孩扯着身边一个像是佣女的人。
“小姐喜欢，那就买一个吧。”陈阿姨答应了。
“这个多少钱？”
小男孩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东西还有人喜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小女孩见他没说话，扔了一把碎银子给他，少说也有十几两。
小男孩忙起身：“这……不行！不用这么多钱！”
小女孩回头笑道：“没关系，送给你啦！你看你声音这么哑，来我府上喝点水吧！”
小男孩低头：“不……不用麻烦。”
小女孩牵起他的手就走：“麻烦什么！我叫你来，你就要来！”
小男孩只得跟着她走。陈阿姨帮小男孩收拾好木偶，快步跟在后面。
到了府前，小女孩停下，对他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拿水给你喝！”
小男孩看看府前的四个卫兵不好惹，只得缩在一边等着她。
陈阿姨将包袱递给小男孩，又塞了几两银子给他：“小姐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来来来，这是阿姨给你的。务必收下，老爷见到小姐这么开心一定很高兴。”
“为什么好久没这么开心啊？”小男孩疑惑地问道。
“这个……对不起，我不能奉告。”陈阿姨急忙走了。
小女孩出来了，还拿了几个馒头给他，高兴道：“快吃吧！”
小男孩饿坏了，啃食着馒头，还差点噎着。小女孩笑了：“你看你，那么急干什么。喝点水啊！”
小男孩三两下就吃完了馒头，几个月来的第一顿饱餐，还是热的，感动得流了泪。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小女孩问道。
“乔……乔木。”
“我叫叶子！本名叶秋葵！”小女孩拍掌。
“谢谢你……”乔木刚说完，就看见一个大肚子的男人出来了。
那男人嗓门大得很：“叶子！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啊！”
叶秋葵起身，指了指乔木：“就是他啊！”
男人一脸嫌弃，甚至都不愿意过去，怒道：“你怎么可以跟这种叫花子一起玩！钱是有多宝贵你知道吗！你还给了他馒头！快！让他还钱！”
叶秋葵急得大喊：“不行！他的木偶很可爱！我就要跟他玩！”
男人大吼：“那种木偶还可爱？你要喜欢木偶，爹去给你买一个更大更好看的！”
叶秋葵哭了：“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男人也拿她没办法，走过去给了小男孩一百两，道：“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讨的我女儿的的欢心，现在拿着这钱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我女儿不可能在生命最后几天去跟一个叫花子玩！”
那男人没想到乔木也是个倔脾气，乔木退了回去：“我不要你的钱！还有，我请你不要侮辱人，我虽然穷，脏，但是我不会乞讨，我更不是叫花子！”
那男人气的不知道怎么说，拉着叶秋葵就往府上走。
乔木捏拳：“总有一天，我的技术会让你刮目相看！”
从此，他在府边的一个破庙住了下来，远远地望着叶秋葵。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雕刻着木雕，只不过更加勤奋，时常弄得手鲜血直流。这一练，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他偶然听到了叶秋葵的情况：她天生身子虚弱，原本活不过那几天，却多活了五年。乐得那富绅，也就是叶秋葵的爸爸发粥济生，乔木有时饿得慌了也会戴个破草帽前去领粥。
这五年里，叶秋葵原本是每天都出去，到后来的隔天出去，再到一周出去一次，到现在，竟两个月没有出去过了。乔木不懂得这其中缘由，只道是叶秋葵心情不好，故没太在意，继续摆弄着他的木偶。五年来，木偶已经不是那个不堪入目的木偶，已经变得精致无比，惹人喜爱。也是因为这样，乔木赚得了更多的钱。
他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让叶秋葵真心喜欢他的作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无边乔叶萧萧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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