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衣灵传》末雪

59、救人

　　“宁华他们呢？”
　　“我让阿貘带着他们先藏起来了，现在应该无恙。” 苏九衣问道。“对了，老夫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被藏在何处，未探寻到她的下落。”顾明承皱眉。他曾用灵力探查整个皇宫，可却徒劳。
　　“或许她不在皇宫之中。如今我伤势已复，应该可以以灵溯源。”
　　“你身体吃得消吗？”顾明承关心道。
　　“并无大碍。”苏九衣施灵而起，追寻顾老夫人踪迹。以将军府为中心，向外拓展百里，只寻一人。她知道，顾明承无法寻到顾老夫人气息，那么就说明，萧瑾衔他们将气息掩藏，所以只需探寻以魔掩息之气，就能找到顾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在城东梁巷忘泉酒肆。”苏九衣收灵道。“顾明承，你去救老夫人。我要去找萧瑾衔，将童儿抢回来。”
　　“等一下。”叶红莲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苏九衣不解。
　　“小丫头和小屁孩他们，出事了。”叶红莲神色深重地说道。
　　“阿貘。”她怎么忘记这件事了，多余三番五次地抓阿貘，不知目的为何。只怕那多余与叶红莲交手之后，去而复返，捉了阿貘他们。现在真是一波又平一波又起。
　　“小丫头他们交给我，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叶红莲笑道。真的是，不认真起来，还真当她好欺负呀！她只是懒得认真懒，不代表无能。
　　“好。”约定好后，三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

　　城东梁巷。
　　顾明承本以为城中尸人应该已经全部斩绝了才对，却不想并没有。佩离剑出，斩杀数十数百尸人不是问题。找到顾老夫人之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寻不到气息，只因顾老夫人已死，成为新的尸人。
　　看着熟悉的脸孔，顾明承心如刀割。萧瑾衔与多余勾结，他们俩究竟在密谋什么。亦或者说，萧瑾衔会不会就是多余。圈养尸人，祸乱家国，他为的又是什么？
　　“顾将军，几日不见，怎么，认不出老夫人了？”只见一张熟悉的不喜面孔。
　　“阴常？竟然是你。”顾明承之前虽有猜测，但未实证。更何况，叶红莲曾言他并非多余。“这些尸人是你所养？”
　　“不错。”阴常阴霾地笑着，看着身侧的顾老夫人，再看看顾明承脸上的愤怒表情，他心情真是愉快得很呢！
　　“你身为司天阁三司之一，有望继承国师之位，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三司？哈哈哈，谁说司天阁就不能养尸？”阴常整个人越发阴沉。“顾将军，你们母子重逢，难道不好好地叙叙旧吗？”阴常控制着顾老夫人对顾明承发动攻击。
　　顾明承举剑，忍泪，一剑贯穿顾老夫人的尸骨，驱阴散邪。救不了她的性命，至少该让她的灵魂得到解脱，不要禁锢在这污秽的躯体中。
　　“你竟然……”阴常吃惊，完全没想到顾明承会毫不顾忌母子亲情，一剑斩了顾老夫人的尸身。
　　“这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并非我母亲。”顾明承扬剑再起，直接朝着阴常攻击而去。
　　阴常连忙施法应付。以招阴铃，控制着尸群攻击顾明承。一剑，一尸。一气，斩群尸。顾明承出剑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尸人虽多，却也拦不住顾明承。
　　阴常眼见情况不好，想要逃跑，却被顾明承剑气所拦。逃无生门，只能硬着头皮跟顾明承对打。可阴常终究只是个修炼法术的人，连上仙之位都未修得，如何是顾明承的对手。
　　收剑，阴常倒下，只留下最后的执念。“国师。”伸出的手，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阴常死了，顾明承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心中只有止不住的恨意。“萧瑾衔。”
　　那日，梁巷经一番厮杀，却无一滴鲜血。剑气过后，清扫一切阴浊。尸人，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收拾完杂碎之后，顾明承直往皇宫方向而去。

　　另一头，皇宫。
　　“九九，还真是巧，我们顺路。”叶红莲嘻嘻笑着，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对上多余，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留他一口气，我要亲手杀他。”苏九衣脸色沉重，心情更是沉重。
　　“好。”叶红莲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她们快进入皇宫后殿的时候，陆白突然窜出来拦住她们的去路。“你们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因先前之故，一见到陆白，苏九衣总担心他又是萧瑾衔幻化，顿时手握灵剑，严阵以待。
　　“他不是多余。”叶红莲的话并没能让苏九衣放心多少。萧瑾衔与多余之间的关系，尚不明确，就连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还没法确认。
　　“九衣，以你的修为，你应该看得出，再往前，就是死阵。至阴至浊，入其中，灵力先克七分。你们这么闯进去，就是去送死。”陆白难得正经。
　　“此事与你无关，你闪开。”
　　“对呀，小年轻，你要清楚一件事，有些架是非打不可的，有些事也是非了不可的。”叶红莲挑眉笑着说道。
　　“唉，难得我这么正经的劝人，看来还真是没有说服力呀！”陆白揉揉太阳穴，是不是他平日太轻浮了，搞得别人都不信他了。
　　苏九衣绕开他，持剑而行。四周的浊气朝着她侵蚀而来，都被她的灵力隔绝开来。无论多少哀嚎之声，都无法再扰乱她的心神。只因她现在心神坚定，只一个目标，杀了萧瑾衔，夺回童儿。
　　叶红莲垫脚拍拍陆白的肩膀，笑道。“小年轻，我看你骨骼精奇，颇具仙缘，要不然你拜我为师，我传你仙法？”
　　“你还是不要收徒了，以免再教出个多余。”苏九衣走在前面的声音传来，毫不留情。
　　叶红莲无奈地耸耸肩，看破不说破，难得她想再给自己惹麻烦。
　　“前面太凶险，要丢命的，我这个人素来惜命，我就不去了。红莲姑娘，九衣，就拜托你照顾了。”陆白一脸真诚。
　　“放心放心。”叶红莲笑着追上去。
　　至于陆白，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家国之难，确实匹夫有责，可他知道，他的那点儿修为，去了只会送死，更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唉，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