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集 青楼卖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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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别样地温暖，淡淡的鲜香味从锅中飘散出来，令人馋涎欲滴。
沈冰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火堆，一边打量着那还在昏迷中的男子。
黑色劲装包裹着修长的身体掩盖在薄被之下，伤口已经被仔细地包扎好。一双手指修长的手，却覆盖着厚厚的茧子，这应该是一只习惯握剑的手。被扯下的面罩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般细腻惨白。这人的嘴唇非常薄，这是个坚毅无情的人。同时打捞起来的还有一把剑，如今安静地躺在沈冰的身边。
沈冰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男子的外伤并不严重，真正严重的是内伤。救了这么一个人，无疑就是救了一堆麻烦。不说别的，救下这男子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沈冰就不得不回了一趟汝阴，买了被子，衣服，伤药还有几个瓦罐，难为自己有这个劲儿把这些东西背过来。心中知道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扔下他不管，或者说，当初就不应该良心未泯地去救他。
沈冰想，他应该是一名刺客，而且他醒来大概不会感谢自己，还会来个杀人灭口。
“哎……”沈冰都不知道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叹息了，没有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男子身上的鲜血味道难保不会引来什么凶禽猛兽，自己无法做到因为猜测而罔顾一条性命。幸好自己早把男子身上带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和宝剑全没收了，更把包裹牢牢地绑在背上，万一发生什么事，凭借着风之舞身法，第一时间逃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沈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一个微弱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来，一眼就看见一双冰冷的充满了杀气的眼。
就知道会这样！沈冰有些不雅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先小小佩服一下自己的先见之明，再为自己的明知故犯哀叹一声。
“你的伤不是很严重，应该马上就好了。”要说我知道你受了内伤，不就证明我也是跑江湖的了吗？“这里有刚熬的鱼汤，要不要来吃一点？”试探你一下，看你能不能走动。
那男子毫无反映，只是敛去了眼中的精光，虚弱道：“麻烦姑娘了。”
沈冰只能舀出一瓦罐浓稠的鱼汤，往汤中插入一支长长的芦苇管，小心地走上前去，把瓦罐搁在离男子一步远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便慢慢退回到了火堆旁。
男子在沈冰和瓦罐之间来回扫视了几眼，终于认命地支撑起身子，有些艰难地去够那瓦罐，却牵动了伤势，不由地剧烈咳嗽了一阵。
“很难过吗？用那根芦苇管吸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汤还有些烫，稍稍凉一下比较好。”
男子听了，果然一低头就够到了那芦苇管，一口一口地喝起来，那汤里竟然还混有一些细碎的米粒。那只不由地抬头望了眼也在喝汤的沈冰。没多久，一晚浓汤就见了底。
“还有没有？”男子的声音沙哑地很有磁性。
沈冰有些诧异地看了男子一眼，谨慎地靠上前去，捧起瓦罐，也不转身，再次倒退着回到火堆旁，要了鱼汤，然后轻轻地吹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把瓦罐搁到了那石头上。
“别烫着舌头了，不够还有。”
男子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岩洞内狭窄的空间，没有任何变化。
半个月前，刺杀杜伏威失败还受了些轻伤，偏偏被阴葵派两个□□缀上，虽然最后成功送她们上了西天，自身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被那个小姑娘救起，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报杀父之仇，夺国之恨了。等到伤痊愈了，还要走一趟荥阳……
重重的脚步声在洞外响起，然后是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
“看天气可能还要下雪，晚上别着凉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男子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小姑娘没有武功，应该只是普通人，却机警得可爱。大概猜到自己是个危险人物，从来不主动亲近自己，即使在自己不能动弹的那几天，也总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当自己能走动以后，更是只把东西送到洞外。但是尽管这样，却一直悉心照料伤重的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每天熬好的汤药，每天精心准备的食物。一开始确实打算伤好以后……还是算了吧，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果自己有心不利于她，便是避得远一两步的有什么用？！
站起身来到了洞外，却见地上放了两个瓦罐，大的里面盛满了汤药，怕是有几天的分量；小的里面是热腾腾的鸡汤，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瓦罐边还有两个包袱和自己的宝剑。男子打开包袱，却见一个包袱里有两套新衣，还有自己身上的那些伤药和金子，分文不少。打开另一个包袱，竟然放着数十个馒头和一罐酱菜……
为了照顾那男子，沈冰竟然在汝阴耽搁了半个多月。唯一有价值的是沈冰在街头巷尾又听到一些消息说东溟夫人放出话来要罩着那两个“示警”的小子——是不是代表着那两个小子现在还活蹦乱跳地活着？虽然明知道双龙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能证实他们确实好好的，也让沈冰放心不少。
根据沈冰暗暗观察，那男子的伤再过十天半个月肯定好透了，至少现在自保不成问题，所以一次性送足了汤药和吃食，以后再也不会去管了。要知道每次接近那男子，沈冰都会感到极度危险，这样的人物必然是鼎鼎大名的，但是沈冰完全不想和这人有任何关联。
沈冰一直信奉，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理智的分析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只是这些日子，伺候那位大爷好吃好喝地，沈冰身上所剩的银钱已经不多了。所以沈冰决定在汝阴挣些银子再往洛阳进发。
只是这银子该怎么挣呢？若是日长之计，沈冰可有各种各样赚钱的办法，但是现在沈冰想要的是一夜之间赚到一定的钱，这就有些为难了。其实若沈冰愿意作一回梁上君子，这事也没什么可烦恼的了，但是沈冰用寇徐二人摸来的银子心安理得，但是不代表她能够自己去……思来想去，沈冰还是选择了那些穿越女主角都会干的一件事——去青楼卖歌。
无论天下有多么不太平，青楼永远都是生意兴隆的，尤其是像汝阴这么一个不算小的城市中。
当夜幕还未降临，青楼生意还没有开张的时候，沈冰站在了“百花楼”的前面。
“真是俗气的名字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识得货。”沈冰也不管周围那些男人诧异的目光，大方地向百花楼走去。
“呦，小妹妹，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们妈妈在吗？我想找你们妈妈谈一笔生意。”沈冰说着塞过去一小块碎银子。
“那，姐姐帮你去问问？”
“有劳姐姐了。”
等了好半响，先前那位“小姐”领着沈冰来到一个房间内，房内是一位风韵尤存的妇人。
“这位姑娘可有什么生意与奴家谈？”那妇人开门见山道。
沈冰心中暗暗感叹好运，这妇人看起来不像是庸脂俗粉，隧道：“请借文房四宝一用。”
铺开纸笔，顷刻间一首易安居士的《声声慢》落在雪白的宣纸上。
“好诗！好字！只是……”
看着妇人有些疑惑的眼神，沈冰无奈道：“若这百花楼中姑娘唱此曲，不知妈妈看……”看来这个时代卖诗文到青楼的事还是很少的。
那妇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心道：“唱……这首诗？”
“正是。小女子北上洛阳投亲，却不足了盘缠，想以此曲换一些银钱，不知妈妈可做得这笔生意？当然，小女子自然会教会楼中的姐姐们弹唱这曲子。”
“不知姑娘要多少银子？”
“妈妈看着给吧。”我怎么知道这词值多少银子，沈冰心里道。
“不若姑娘先弹奏……”妇人话说了一半，就在沈冰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败下了阵，“五十两，小姐看可使得？”
沈冰心中一盘算，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这里一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三千元左右，五十两就是十五万人民币，不少了。当下点头答应，让人取了银子和瑶琴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当最后一个琴音徐徐落下，一个小丫头推门而入，在那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朝着沈冰一福道：“姑娘文采琴艺高超，我家小姐想请姑娘内里一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集 青楼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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