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水思儿

74、第七十四集 一别经年

　　沈冰和跋锋寒告别了寇仲，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下邳。
　　沈冰和跋锋寒的到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如今少帅军的组成可以分为这样几块。
　　最大的一伙人是以裴仁基为首的，从瓦岗军投靠过来的人才。这些人有德高望重的裴仁基压着，都能够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支撑起少帅军地盘的行政和后勤管理。当然，裴仁基的嫡系和寇仲多少都有些交情，就是看在沈冰的面子上对寇仲也是忠心耿耿的。
　　其次是以原巨锟帮成员为首，聚集了许多投靠寇仲的江湖小帮派的江湖好汉。这些人个个踌躇满志，视寇仲徐子陵为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是寇仲如今真正用得上的得力干将。
　　再来就是沈冰不断从北疆派遣回来的黑风的战士。这些人不懂文，只懂武，紧紧抱在一块儿，只听从寇仲的命令，真是指哪儿打哪儿。黑风的战士绝大多数都被寇仲选为了亲兵，剩下的也都统领了不少兵士，驻守在各个关卡之上。
　　而沈冰到达下邳的第一件事就是缠着裴仁基好好地撒了一会儿娇，然后狠狠捉弄了裴元庆一番。
　　随着每一天的流逝，一些人就愈发成为沈冰心目中重视和珍惜的亲人，是他们让沈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不可缺少的一员。
　　享受完了一顿热气腾腾充满了幸福的晚餐，还喝了不少的酒，沈冰终于整整脸色，问道：“义父，宇文化及到底干什么来了？”
　　裴仁基跟随寇仲后受到别样的尊敬，日子过得滋润极了，红光满面地挥挥手道：“能有什么大事，宇文阀如今对付窦建德都来不及，不过是装装样子，用不着太担心。”
　　沈冰点头笑道：“我想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大哥二哥和宇文阀仇深似海，难免有时候控制不住情感，有些小题大做。”
　　“冰儿说得不错。当初在荥阳就觉得此两子非是池中之物，却不想如今已经是一方豪强了。不过，少帅容易感情用事，这可说是为帝王者的软肋啊。”
　　“那没有什么不好啊，冷血的皇帝历史上太多了，我想大家是期盼有这么一个重义气，讲感情的皇帝的吧？更何况只要给大哥说道理，给他时间思考，他绝对会作出理智的判断。”
　　裴仁基摸着胡子点头微笑道：“如果少帅不是这样的少帅，可能就不会吸引那么多的俊才前来相投，也不会如此受到百姓爱戴，这下邳也不会如此繁华了。”
　　“既然来了，我想去前线探一探，亲眼看过也好给大哥交代。宇文阀非是笨人，这么做总有些道理在其中，不弄明白怕是睡不了安稳觉啊！”
　　“没问题。想来那些黑风的小子见到他们的小头儿定然会很高兴的。”
　　听见裴仁基有些调侃的语调，沈冰羞赧地红了脸，她其实只是把那些壮汉当作前世的学生来看待，却不想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效果。
　　“好啊好啊，我陪冰儿妹妹去吧，免得冰儿妹妹找不到方向。”裴元庆终于从残羹之中抬起脖子，口齿不清地嚷道，“在这下邳待得都发霉了，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吃你的吧！”沈冰一手指戳在裴元庆的脑门上，笑道，“谁说我找不到方向了？”
　　说完，沈冰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一直自顾自小酌的跋锋寒。
　　在北疆的时候，无论沈冰去哪里都有人带路，造成了沈冰原本就薄弱的辨别方向能力更是直线退化。在去襄阳的路上，沈冰还真的迷失过方向好几次，幸亏有了跋锋寒这匹识途老马。
　　感应到了沈冰的目光，跋锋寒戏谑地朝沈冰笑笑，还举起酒杯来了个先干为敬。
　　“老跋，是不是我真的说中了？”注意到沈冰和跋锋寒的互动，裴元庆很八怪地立刻凑了上去。
　　说起来，裴元庆这个自来熟，早就和跋锋寒打成了一片，
　　跋锋寒大声笑道：“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冰儿丢了。”
　　沈冰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跋锋寒这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喜好交朋友了，还是因为裴元庆的磁场果真强大？沈冰玩弄着腰带的一角，看着跋锋寒的行为有些不解。
　　跋锋寒深深看了沈冰一眼，洒然笑道：“冰儿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自然是越快越好啊。”沈冰或许酒也有些喝高了，竟然随性地一把拖起裴元庆，还不忘向着裴仁基挥挥手道：“义父，我们去去就回来。”
　　看着两人拉扯着出去，跋锋寒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着他们。”

　　趁着酒兴，连夜奔波，在第二日日暮时分，三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济阴，这个寇仲控制下与宇文阀势力交接的城市。
　　而驻扎在此处的大将恰好是当初沈冰带出来的黑风战士之一，叫做吕材。这名字当初还是沈冰给取的。
　　当沈冰三人叫门的时候，吕材刚好在城楼上巡视。
　　“头儿？！”夹杂着惊讶和喜悦，吕材腾腾腾地从城楼上跑了下来，看见沈冰就反射性地立正，抱拳行礼。
　　“竟然是小吕在这里，果然成了大将之才，好样的！”沈冰下得马来，锤了锤吕材披着铠甲的胸口，高兴道。
　　“若不是头儿的……”
　　“停，本小姐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宇文阀的军队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天天在北城门外驻扎着，不打仗也不退兵，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
　　沈冰跟随着吕材登上了北城城门，果然看见一片片黑压压的帐篷错落有致地驻扎着，营盘之间还升起了袅袅炊烟。
　　沈冰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好高明的营寨！”裴元庆发出了出自内府的赞叹。
　　就像裴元庆说得那样，光是从这个营寨的设立，就可看出主将该是一个多么高明的人物。凭借当初从鲁妙子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沈冰看出这个营盘外散内紧，包含了难以诉说的玄妙于其中。一些小黑点在各个帐篷之间移动，巡逻之勤快，岗哨之严密，怕是当今世上也只有聊聊的几人能够突破这营寨威胁到主将的安全。
　　内息流转，功力都聚集到了眼睛，不经意间一个背影闯入了眼帘。
　　沈冰的肩膀一颤。
　　多么熟悉的背影啊，曾经在短暂的两个月中，自己每日就是看着这个背影猜测着主人的心情。
　　只消一眼，一眼，就足够沈冰判断出来者的身份！
　　“我大概了解了。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饿了。”沈冰微笑着回头道。
　　吕材闻言，立刻引着三人下了城楼。

　　连续劳累了两天，美美的扫荡完一桌子的佳肴和美酒，裴元庆早就钻到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沈冰招呼了人照顾好裴元庆，抬脚走出了屋子。
　　“冰儿哪里去？”跋锋寒的声音清晰不带一丝倦意。
　　沈冰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累了两天，早些休息吧。”
　　“这算什么。”跋锋寒不在乎地说道，微微眯着双眼扫视着沈冰，“倒是冰儿，这么晚了，打算晃荡到哪里去？”
　　跋锋寒早些时候就发现沈冰有些不对劲了，所以一直留心观察着沈冰的一举一动。去探敌人的营帐这种事情，两人不知干过多少次了，而这次沈冰竟然不主动拖上自己，由不得跋锋寒不好奇。
　　“嘿，跋锋寒你怎么总是这么聪明。”沈冰跺脚道，“我去对面看看，立刻就回来。”
　　面对这明显的信号和拒绝，跋锋寒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柔声道：“万事小心。”
　　沈冰回首嫣然一笑，翩翩然地摸着夜色向城外的营寨潜去。

　　虽然岗哨和巡逻设计地极为严密，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像沈冰这般高手。悄无声息地，沈冰摸进了营寨的中心。
　　一个魁梧的男子背着双手，一动不动地抬着头安静地望着那一弯月牙，似乎从亘古之时就这样伫立在那里。
　　不再需要遮掩痕迹，沈冰不由地放重了脚步声，来到那男人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时间静静流淌。
　　“冰儿长大了。”
　　男子终于叹息着转过身来，俊朗的眉目间带着温和的气息，分明就是邪王石之轩。
　　“可是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沈冰甜甜笑道，几步蹦到石之轩面前，自然而然地拉住了石之轩的袖子，流露出浓浓地眷恋和仰慕。
　　石之轩心神一震，心中升起奇妙的感觉。
　　这个拉着自己袖子的纤小的女子，全心全意，不掺一点杂念地倾慕依恋着自己。这一种单纯地透明的感情是石之轩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
　　心中似乎闪过一丝明悟，石之轩地眼神在呼吸之间变得更为深邃难以看透。
　　“来，冰儿，让为师试试你这个懒丫头退步了多少。”石之轩仰首大笑，毫无预警地一掌劈向沈冰。
　　没有杀意却带着杀气！
　　沈冰可不是吃素的，脚步一错就闪了开去，还不忘向空中翻一个白眼。
　　魔门之所以被称为魔门，和这样莫名其妙的作风一定关系不浅。明明不想伤人，但是出手就是威力巨大的招式。
　　仗着身法高明，沈冰看似从容地接过三招，其实心中已经开始暗叫侥幸，自己这位师傅的威名果然不是随随便便捡来的。
　　慢慢地，有些笨拙地再接了十招，沈冰终于脚下一绊，微微一个踉跄。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石之轩犹如鹰爪一样的右手就要抓住沈冰纤细的脖颈。
　　“亢——”
　　就在沈冰打算立刻赖皮认输的时候，一把雪亮的宝剑撞上了石之轩那比钢铁还坚硬的右手，发出巨大的声响。
　　跋锋寒？
　　微一愣神，沈冰立刻跳起来高声叫道：“师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