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集 山中苦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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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明月难再醉，彩云不复回。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十个字反反复复在唇边呢喃着。
如果问沈冰为什么如此着迷《覆雨翻云》，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和那一个至情至性的男子。事隔多年，所以还能清晰地记得这个故事的一点一滴。
“我一个小女子，对所谓的大道可没有什么发言权。”沈冰平和地说道，“但是我知道，对于任何人来说，情爱都将是一堂人生的必修课。跋锋寒你之所以现在还能洒脱地说不在乎男女之情，大概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那个真正能让你心动的人吧。”
沈冰说完，对着跋锋寒微微一笑：“用很小言的方式来说，爱情的魔力在于能让人痛并快乐着。真正爱上一个人，尤其是她还不爱你，那么保证你可以时时刻刻体会着那种患得患失，未来茫不可测，‘似乎在你掌握中，又若全不受你控制’的感觉。这么说来好像很适合你哦……”
不经意间瞥见寇仲有些黯然的神色，这个关于爱情的话题戛然而止。
沉默的气氛让呼吸也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对了，接下来咱们怎么打算？”沈冰故作轻松地问道。
徐子陵很配合地苦笑道：“那婠妖女不是放下狠话要取我们性命吗？”
寇仲马上从阴暗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了，倒抽一口凉气道：“过了这么多天，婠妖女说不定已完全复元，若加上个什么边不负和几个阴癸派的喽啰，我们能否逃生都成问题……”
沈冰当然不会把和婠婠的私下协议告诉双龙，只能配合着随意点头，但是半点担心着急的神色都没有。
在双龙面前，纵然是小小的演戏沈冰也都敷衍地很。但在双龙眼中，沈冰智慧超群，算无遗策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自然以为沈冰可有可无的表现说明了她已经成竹在胸。
沈冰其实算不得聪明，只是仗着一些历史知识，然后多思考多推敲多分析，才显示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不过很重要的一点，沈冰不自觉地会以一种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或许会比别人更透彻也更客观。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和沈冰相比之下，徐子陵都显得有些毛躁，更不要说寇仲了。
徐子陵问道：“冰儿怎么看？”
沈冰没想到自己在双龙心中的形象那么伟大，微一滞之后说：“说白了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什么办法都是假的，只有尽一切力量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和方法。”言下之意，我没有什么办法，你们自己动脑筋吧。
跋锋寒却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道：“沈姑娘这一番话可深得我心。假若我们能在短期内武功突飞猛进，以静制动，然后突然出击，你们认为又是如何呢？”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连忙请教。
跋锋寒缓缓道：“一向以来，我之所以要四处找高手搦战，皆因苦无够斤两的对手。若两位仁兄肯和我对拆钻研，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只要有十天八天的功夫，就可胜过其它人十年八年的努力。”
沈冰微微一愣，难道接下来就是双龙和跋锋寒友谊的开始，在山中一起研习武艺的那一段？
沈冰不禁也有些热血沸腾，大声道：“跋锋寒你是不是漏了我沈冰？难道我就比这两个小子差吗？”
寇仲哈哈大笑道：“谁敢说我的冰儿妹妹差？跋兄只是不好意思打你个女娃娃！”
“沈姑娘乃女中豪杰，非是跋某漏了沈姑娘，只是怕唐突了姑娘。”
沈冰甩了寇仲一个白眼，道：“不管你嘴上说得多好听，我自然知道你们顾忌我是女子。若要修行，大家自然标准一样，用不着特意照顾我。”沈冰有点儿挑衅地看向跋锋寒的眼睛，“不然可不像你跋锋寒的作风！”
跋锋寒猛地站起大笑道：“说得好！这十天我们必须拋开一切，专志武道，与时间竞赛。其它一切，都要留待这十天之后再说。否则出去也只是白饶，徒自取辱，且以后只能东躲西逃，惶惶不可终日，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沈冰也跟着站起来，温柔但充满了坚定地说道：“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我们有着无限的潜力和进步空间。当走出这片山林的时候，我们将会挑战更精彩的生命。”
沈冰拉过跋锋寒的右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跋锋寒的右手背上，然后是寇仲的手，然后是徐子陵的手。
沈冰最后一语定乾坤：“我们很强！”
感觉到四只重叠在一起的手掌彼此传递着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是的，我们很强！”
三个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震得枝叶都簌簌地颤抖。
襄阳东南方连绵数百里的大洪山，人迹罕至。
沈冰闭目矗立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烈风刮得衣角不停作响，但是沈冰看似瘦弱的身躯在这狂风之中没有半点晃动。
这处峭壁由于独特的地势，风力格外凶猛，正是沈冰常常练功感悟的绝佳所在。
沈冰双目突然睁开，清啸一声，配合着自然的步伐，一杆细短的竹子带起点点碧影，缭乱复杂地不断地在空中劈刺挥砍着。
如果有人这时细心观察地话，一定会惊愕地发现，沈冰掌中竹剑所笼罩的一见方的范围内，那些柔弱娇嫩的绿草都争先恐后地向着天空努力生长，而不像他们身边的邻居那样，被大风刮地只能乖乖伏贴在地面上。
“啪！”
细竹终于承受不了沈冰的真气，裂出一条细细的长逢，随后立刻爆炸般四散开来。
而失去了沈冰庇佑的小草再一次臣服在狂风的力量，立刻弯下了腰杆。
沈冰撸了撸被风吹得不听话的发丝，却发现徒劳无功。
吐出一口气来，沈冰周围的风顿时小了三分。不一会儿，那些扰人的发丝已经平滑地被夹在了耳朵后面，衣角也不再飘动了，就仿佛这狂风见了沈冰就乖乖绕了道，瞬时由猛虎变成了小猫。
一声尖啸从山涧中，那三人对打练功的时间又到了。
高耸峭立的峰岳令人升起飞鸟难渡的感觉。事实上凭沈冰的轻功，要上下来去也要费一番功夫。
待沈冰赶到山岭之中，寇仲徐子陵已经联手和跋锋寒交上手了。
却见跋锋寒斩玄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向丈许外崖沿处的徐子陵射去，其势凌厉无匹。
沈冰骇然失色，却听得跋锋寒一声大喝：“抓剑！”
徐子陵一把抓着剑身，被跋锋寒扯了回来，离开了崖边。
徐子陵惊魂未定道：“好险！我还以为跋兄真的要害我。”
抹了一把冷汗，沈冰也走上前来，瞪着跋锋寒生气道：“刚刚把我小命吓去半条！试人武功也不是这么个试法，不然小命没被阴癸派要了去，倒是被自己玩掉了，到了阎王那里都丢脸！”
跋锋寒哈哈一笑，还剑鞘内，道：“我岂是这种卑鄙小人，要杀徐兄，也要堂堂正正。不过真让沈姑娘说中了，让我试出了徐兄的真本领，竟能挡得住我这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一剑。”
面对沈冰一脸愠怒，跋锋寒一笑带过，过一小会儿却沉吟道：“徐兄可否告诉我为何刚才能先一步封挡我斩玄剑的进攻路线，令我无法尽情发挥剑法的精微和劲道呢？”
徐子陵认真道：“当时纯粹是一种感觉的驱使，令我感到跋兄会如此这般地挥剑攻来。”
跋锋寒沉吟道：“这就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所谓奕剑术？但其实与傅采林的奕剑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心法似乎大不相同，只能说形似而神不似。”
寇仲问道：“什么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呢。”
跋锋寒道：“大约言之，就是施剑如奕棋，布下种种局势，只要敌人入壳，便会任从摆布，看起来就像能预知对方的招式变化那样。”
沈冰闻言一震，心中若有所悟，对着跋锋寒道：“跋锋寒你是用剑大家，不若和沈冰对练一番。不过前提是不比拼内力，只比拼招式，可以不可以？”
“沈姑娘有所请，怎敢不从？”
两杆新鲜拗下来的翠竹不断地交击，发出清脆的的声音。
沈冰明显力量和招式远不如跋锋寒，一直处在十分被动地状态，便是格挡防守都显得十分吃力，没一会儿便已经溃不成军了。
“停！”沈冰一个闪身跳出了跋锋寒的竹剑笼罩，拧起了眉头，摸着下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大哥，刀借我使使。”沈冰冲着寇仲喊了句，接过井中月就向跋锋寒攻去：“再来！”
这番刀与剑的较量又以沈冰的告败而结束。
当沈冰再一次以竹代剑向跋锋寒请教的时候，跋锋寒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咔！”
沈冰掌中的竹剑顺着跋锋寒的竹剑往下一滑，一剑拍在了跋锋寒的手背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集 山中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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