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一百三十一集 突厥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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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沈姑娘。”就在火药味四射的时候，李世民扬声问道：“姑娘觉得少帅要一统天下，最大的敌人是谁？”
沈冰挑挑眉头，兴味地答道：“以前自然是你秦王殿下了，而现在……你这是问我——还是考我？”
“如果突厥铁蹄踏进了中原，那么少帅所有的精力都必将用来北抗突厥，就算站稳了……关中，也难以腾出手来统一南方了。”李世民本不期望沈冰的回答，抬首望着蓝天沉声说道，“沈姑娘以为如何？”
李世民说得是实情，不然沈冰当初也无需千里迢迢占据了灵武朔方为根据地，不就是为了能够帮寇仲抵挡住突厥的侵略吗？
沈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世民皇位无望，但也将返回太原，断不能让宋金刚和他门背后的突厥主子踏入我大唐的土地。”李世民握紧了缰绳，坚定地说道，“我李世民戎马一生，怀抱济世安民的宏愿，最后能为中原百姓做好的就是不让他们受到外族的侵略。”
一番话掷地有声，荡气回肠，殷开山，段志玄，庞玉都露出激动和敬仰的眼神，脸颊上染上了激动的红晕。
沈冰细细的看着李世民。
真的大彻大悟，有了忧国忧民，为国捐躯的觉悟？
在寒风中挺立，脸上是释然超脱的放松，这一刻李世民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纯粹清冽的气息，同时又镌刻上了悲壮萧瑟的色彩。
英雄末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垂下眼帘，把深深的叹息和感慨藏在眼底，沈冰无意识地把玩着辫梢，低声吟道。
细碎的唏嘘在唇边被风吹散。当失去了一切，野心只不过是个笑话。
沈冰抬头，眼神清明，带着落落大方的微笑，抱拳认真地说道：“秦王高义，沈冰佩服。希望有一天能和秦王一起携手抗敌，驱除鞑虏。”
李世民朝着沈冰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向徐子陵抱拳道：“子陵，保重。”
徐子陵淡笑着向李世民抱拳作别。
“等一下。”
就在李秀宁跟随着李世民拨转马头就要离开的时候，沈落雁忽然喊道。
沈落雁利落地跳下了马背，一脸严肃地逼视着沈冰，朗声问道：“沈冰，我听段玉成说朔方有一支军队叫做红颜，是不是？”
沈冰点点头，眼神偷偷的瞟向了段玉成，为什么沈落雁的口气听起来和段玉成那么地熟稔？记得原著中沈落雁是喜欢徐子陵的啊？
仔细地观察了又观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前世网络上常看见的一句话：生活中不缺少奸情，缺少的是发现奸情的眼睛。
吃吃一笑，沈冰眼珠子一转，脆声道：“所谓红颜，就是一支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军队。恩，可可姐姐的长枪耍得可好了，毛胡子都不是可可姐姐的对手。乔婶子的衣裳做得精美地不得了，害得我好久不敢拿针线了。阿玲姐做事情最为利落了，包扎伤口的技术可好了。……”沈冰干脆歪着脑袋，数着手指头，还不时地用眼神征询一下侯希白的意见，把红颜的精英们给数了一个遍，好一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架势。最后闪着晶晶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沈落雁道，“咱们红颜现在什么人才都齐全了，唯独缺了一个精明能干，英姿飒爽的大姐大，不知道落雁姐姐有没有兴趣啊？”
沈冰这丫头也是个机灵的，看着沈落雁似乎对红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立刻打蛇随棍上地喊上了姐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听了沈冰神采飞扬的描述，沈落雁反而有些失望地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原来你也觉得女子就该天生为男人做这些缝缝补补，洗衣造饭的事情。”
难道我们姐妹们还要提着大刀冲在男人前头？给他们做些小事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好不好？
沈冰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大笑着在侯希白怀里头缩成一团，开心地连泪珠子都掉了出来。
“原来落雁姐姐是个女权主义者呢！”
沈落雁虽然不是完全明白沈冰的话，但是还是能理解个大概，有些生气道：“笑什么？”
抬头看看侯希白宠溺的目光，沈冰清浅一笑，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一定是觉得没有男人，女人也一样可以活得精精彩彩，可以做出一番伟大的成就，可以光彩耀人，而不是时时刻刻被掩藏在男人的光辉之下。对不对？”
沈落雁微微牵动着嘴角，那是被理解了之后舒心的微笑。
“我完全赞同呢，女人就应该独立自强，不能依附男人而生存。”说着，沈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侯希白，然后瞄了一眼徐子陵，“不过啊，独立自主并不意味着要处处盖过男人一头。女人啊，天生就应该是被宠爱的，我们也要学着善待自己，珍惜自己。所以那种冲锋陷阵的苦力活还是交给那些皮粗肉燥的大男人吧。姐姐觉得呢？”
这或许就是生活环境和思想意识上的差距了。在现代，沈冰习惯了女性半边天的社会，尤其在城市里，无论读书还是工作，女性比男性甚至还要出色，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歧视被侮辱被忽视的滋味儿。在这样心态的支配下，沈冰独立自强，但也绝不排斥承认女性弱势的方面。而沈落雁不同，过人的智慧和骄傲使得她处处想展现自我却一直找不到那样的一个平台和空间，直到李密赏识并且重用了她。加上这个时代整体的历史局限性，女性的地位终究是低下的，这就让好强的沈落雁处处争胜，心里头特别想赢过那些男人。
李密的失败对沈落雁的打击是巨大的，心灰意冷之下嫁作人妇，却也不曾得到幸福。而就在这个时候，段玉成嘴里的红颜营让沈落雁看到了曙光。
听了沈冰的一番“歪理邪说”，沈落雁仔细地思考了很久，终于缓缓道：“我和你们走，行不行？”
虽然沈落雁的口气还有些犹豫，但是沈冰相信，朔方对女性的尊重和宽松的气氛，一定会留下这位杰出的巾帼英雄。
“我代表红颜欢迎姐姐的加入。”
曲臂握握拳头，沈冰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啊！
一连奔波了10天，沈冰一行人终于穿过了延安郡，来到了一个名为张桥的小镇。
这一路的逃亡悠闲地好像观光旅游。后头没有任何追兵，只是各个卡哨变得严格非常，，迫得一群人根本无法进城镇，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过这对于这群在大漠或草原深处一呆就是几个月的草原雄鹰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张桥镇虽然是个镇子，但其规模抵得上一个小城了。镇子里热闹非凡，各色打扮的商人来来往往。此处已经是朔方和大唐两大势力的交接处，而张桥镇正是控制在朔方手中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前沿阵地，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商业中转站。
到达了这张桥镇，沈冰一行人其实已经回到了家。回家的喜悦和放松挂满了每一张脸庞。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打算再见不到你们就要发动人手去找你们了呢。”久违了的白灵站在一座简单但不失气势的大宅子前面，苦笑着和沈冰一行人打招呼道，面上有着隐隐带着焦急。
“白灵，你怎么亲自来了？”察觉到白灵的焦躁，沈冰细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厥人大举入侵了！”一个青衣男子沉声言道。
“阿河？”
青衣男子点点头，严肃道：“白大帅亲自在前线指挥，我们在此处等你们两天了。”
没有时间交流一下久别重逢的喜悦，匆忙安排了战士们去休息，沈冰，侯希白，徐子陵，段玉成，白灵，阿河，包志复，麻贵，石介，还有被沈冰硬拖着的沈落雁依次在大厅内坐定。
“到底怎么回事？！”
来不及喝一口茶，沈冰匆匆问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宋金刚在李世民手里捡不到半点便宜，而突利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已经快要盖过颉利了。”阿河苦笑着说道。
“所以颉利坐不住了，撕毁了和我们的协约，率领十万塞外联军直压横山。”白灵接着说道，“我们总共不过四万多一点，不到五万的人马，父帅在横山打得很辛苦。”
“预计我们能支持多久？”
“如果没有另外人找我们麻烦，我们至少能支撑半年。”
足够了。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人呢。”冷哼一声，沈冰沉下了脸蛋，“如果让突厥人南下，那我们的家园只会变成那群野蛮人的猎场和人间地狱。”
回家的喜悦早就被冲散地干干净净，所有人都一脸的沉重。
“我去杀了颉利。”徐子陵忽然道。
淡淡看了一眼徐子陵，沈冰面向阿河问道：“我们离开以后，长安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一路回来也过于顺利了。”
没想到沈冰这时候转了话题，阿河立刻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长安事变如今在各大势力之间已经不是秘密。洛阳王世充最先进逼长安，刘黑闼，刘武周，还有高士达立刻趁火打劫。如今李唐风雨交加，自然没有余力来追捕你们。对了，后来李元吉被封为了太子，李唐放出文榜说李建成死于暴病。最奇怪的是李世民，他回到了太原，继续和宋金刚对持，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长安方面也没有任何追究和表示。”
“我大哥呢？”
说道寇仲，阿河的表情终于松了一些，微笑道：“少帅这里的形势一片大好，我们已经拿下了扬州，整个江南都已经我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沈冰冷声道，“我问的是我大哥现在准备做什么，阿河你该是知道的。”
“小姐是说？”
“趁你病要你命，趁火打劫也是一个技术活。”沈冰冷笑一声，看向了徐子陵，“二哥，我们来比赛一场，敢不敢？”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集 突厥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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