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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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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丧眉耷眼的季澜川和衣衫凌乱的梁颂被带到医院的保安室的时候,院方的领导已经赶到,给他俩一通爱的教育:“医院是什么地方?医院不是你们的决斗场!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太恶劣了!”
那护士长看这两个打架的年轻男人都很帅,女人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安慰其中一个,另一个满脸不甘心。明显是争风吃醋,护士长喜欢开玩笑的老毛病犯了,忍不住调侃:“虽然在医院这边打架很方便,这一秒受伤了,下一秒就能得到医治,不过受情伤可就治不了了。”
那刚刚义正言辞批评人的医院领导听了也忍不住想笑,瞥了一眼护士长示意她严肃一点。
温煦无语至极,这个护士长怎么怎么这么嘴碎呢?
不想再让别人看笑话,温煦他们三人交代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保安室。她和梁颂说:“我觉得不说清楚,他可能会一直钻牛角尖,我要先跟他讲明白。”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需要那么同情他。我们也不必对他感到愧疚,快刀斩乱麻,时间不要在他身上耽搁了。”梁颂也不耐烦跟季澜川撕逼,就想这碍眼的大哥迅速消失。
温煦这时候对季澜川哪里还有什么愧疚同情心,她和梁颂一样觉得这个难缠的男人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烦的要命。
“季澜川,好聚好散,有这么难吗?”温煦和季澜川走到一旁,乌黑的深夜寒风瑟瑟。
他俩站在大树底下,风吹过来只觉得能把人冻得麻木。
“你就非要离婚吗??我都已经让步了,你出轨一次我出轨一次不是很公平吗?你还有什么怨气呢?”季澜川现在已经车骨碌话了,他觉得没有必要离婚,怎么都没有到离婚这个地步。
“现在我俩之间不是这个问题,什么出轨不出轨没有意义了。现在就是我不爱你了,我想要离开你,你做任何事情都阻挠不了我的决心。”温煦声音平静,离个婚真是太折磨人,简直是像是要扒人一层皮。离婚申请要预约,他竟然次次爽约,无奈只能上诉离婚。
“你就这么喜欢他?”季澜川不能理解,自己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抵不过梁颂出现的这几个月?
“不关他的事,也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是我变了,你明白吗?爱你的那个人死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予筝了。”温煦也不管他相信与否,实话实说,“你没有发现我的性格变化很大吗?如果你这都没有发现,你也不是真的爱林予筝。”
季澜川努力回想着,自从她清醒过来之后确实变化很大,行事方式也不一样。但是林予筝毕竟变傻太久了,还做过很多愚蠢的事情,以至于后来让人觉得她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那你是谁?”季澜川上下打量此刻的林予筝,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陌生也有些无奈,根本看不出来对他有恨意和报复的心,确实像个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的陌生人。他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无比好笑,为了离婚能编出什么花儿的理由来。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她伤心,我出现的时候她确实已经消失了。可能在那个漫长的岁月里,她不想再等你了。”
温煦提到这个事情也有一些伤感,每一个灵魂的消失都会有人为她而难过吧。她的父母亲人,她的爱人,都会为他的灵魂陨落而痛苦。她的声音慢吞吞的,也有一些低落。
季澜川沉默了半晌,艰难的问道:“那你是——双重人格?”
唉,尼玛,真是烦死了,刚刚治好了她的傻病,现在竟然又来了个精神疾病,这治来治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季!澜!川!”听到他这一句话的那一瞬间,温煦伤感情绪全部不见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二逼吗?”
季澜川一言难尽地看着温煦:“现在我是真相信你不是予筝了,她从来不会说这种脏话。”
温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个季澜川是有二哈属性吗?我跟他说真话,他跟我谈素质?
“我对你无话可说,我们法庭见吧。”温煦不欲多说,转身就想走。
“那你不会是温煦吧?”季澜川心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忽然发问道。
已经转身打算离去的温煦,听到自己的名字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诧异的回头看向季澜川,说他二他怎么还会神机妙算?
“你怎么知道的?”温煦想知道,他认识自己吗?
“你还真是啊?”季澜川只是随口一问,他当时看到抽屉里那张欠条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看来予筝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拿自己家的钱还要给自己写个欠条。现在又有模有样承认那就是自己,精神疾病真的不好治啊,搞不好还会遗传的。他还没有孩子呢,他还有家业要继承呢!
“你既然执意要离开我,那就离吧。不过财产分割的问题我的律师会和你谈的。”得知疯病刚好的林予筝又得了双重人格的精神疾病,季澜川也想放弃治疗了。精神病人不自知,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个毛病。
爱谁治谁治,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接盘侠吗?看看他俩的干柴烈火的爱情能不能抵得过现实磋磨。让他也尝一尝我当年的滋味!
如果你昔日的爱人已经面目全非,重病缠身,无限坎坷,难道你还会在她身上无止境的陷下去吗?人的精力是有限制的,人的爱意也是有尽头的。
季澜川长长久久地凝视着林予筝,大学时相恋的时光是多么的幸福快乐,结婚的时候两人有多风光,可是后来遇到了那件事之后,一切都变了。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尽管那张脸还是原来的脸,他们的心都已经判若两人。
“过户到你名下的那套房子,那是我的,我相信你也不好意思拿走。”
“我们当时结婚的聘礼和礼金,也应当归还。”
“还有我妈妈送你的那一套翡翠首饰,那是留给他儿媳妇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既然要离婚,那也不必顾及什么情面,再商言商,凡事还是算得清清楚楚的比较好。
温煦:“……”
好家伙,男人变脸的速度宛如翻书。上一秒还倾情挽留这一秒就已经重拳出击。
“我们所有的都按照法律分割,是你的就是你的,该我的你也拿不走。我的律师明天会对接一切事宜。”这看来还得找龙飞律师。
就在温煦,抬着脚欲走的时候,季澜川在一旁凉凉的说:“但愿你不要后悔。”
此刻温煦,一言难尽地看着季澜川:“你自我感觉倒是挺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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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医院,这些亲属还披着关心林国圩的外衣,那么一遇到公司的事情几乎就属于图穷匕现了。
“大嫂,这股权让渡书赶紧给签了吧,别耽误时间了。”三叔拿着文件夹站在林妈妈身边,指着文件的某一处指挥道:“就签在这里,还有这里,就行了。”
林妈妈面露难色,被塞到手上的笔仿佛就成了烫手的山芋,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她是一个也不懂:“这……这是什么东西我也看不懂啊,我不能签!国强啊,有什么事不能等你大哥醒来再说吗?”
“大嫂,公司的事情你不懂,这些事情都是大哥在的时候,我们所有都谈好了的。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签就住院了,现在人事不知。他倒好,躺在医院撂挑子不管了,我们该做的事情得做下去啊,公司总得运营呀!”
“三叔,现在我爸爸刚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现在就让我们签股权让渡书?”林予朔哪怕是涉世未深,也知道这事情的不对劲。他夺过妈妈手上那一份股权书,要让20%给三叔,这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小孩子家家你又不懂,你三叔我跟着大哥这么些年,哪项事情办错过?你爸把财权都交给我了,我把持着我们钱袋子二十多年就没有出过错!”
“三叔,我听说你挪用了公司应付的一批货款给了一个叫昌星的皮包公司,到现在都没补得上,我查了,那天我爸爸发病前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你打的,说的就是这个事儿吧。”温煦之前对公司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梁颂毕竟是人脉深厚,只是稍微一打听便明白了,结合时间,林总发病的由来并不难推测。
林妈妈听了一脸不可置信,便转向小叔子,语气中满是责怪:“国强,你大哥将公司交给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被当场揭穿了的三叔只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又正色道:“不知道你这丫头听谁胡乱传谣言,我对大哥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就没做过偷奸耍滑的事儿!我为公司忙前忙后这么多年,连假都没有休过几天!你这丫头来过几次公司?就敢相信他们的鬼话?”
“三叔,你管的财务前段时间因为偷税漏税被罚将近千万,通知我们刚刚收到,说到现在还没把罚款给交上。如今税务局要求我们自查自纠,我已经联系了审计事务所的负责人明天就到公司查账,这罚款的事情,看来得要您来负责了。”温煦持续放料,让这倚老卖老的叔叔面红耳赤,林妈妈紧张不已,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林爸爸,林爸爸,你要是再不醒,公司就要被你的兄弟们给蚕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