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147、光阴逝

　　闲适光阴已过，转眼又是一年隆冬时节，白雪飘飞，寒梅怒放。黛玉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方才问道：“狄奴醒了没有？”
　　狄奴，便是黛玉和楚含章给小宝宝取的小名，只盼着借此可以压一压，小宝宝将来更有男子气概些。至于大名，依着排行取了个亭字，叫做楚玄亭。下人们便唤作亭哥儿。
　　身穿一袭绛色长袄的蓝灵笑了笑，拣了几块银丝细炭放到小手炉里，回道：“听小丫头说亭哥儿已经醒了。”
　　黛玉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个什么怪脾气。这数九寒天的，别的孩子都是恨不得赖在被窝里不出来，他倒好，每天一个时辰点都不差，必定在这时候醒。”
　　“先前夫人亲自带了他一段时间，兴许就是那个时候养起来的习惯吧。亭哥儿这一点倒是随了夫人你，都是眠浅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蓝灵想了想，笑道：“咱们家亭哥儿有此等毅力，不说别的，将来读书是不必夫人多费心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能扯到一起。这跟读书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罢了。小孩子家家的，坚持一个习惯容易，改变一个习惯也容易。”黛玉轻嗤了一声，叮嘱道：“这话外面人着意奉承，说说也就罢了。咱们自己若也这般想，倒是显得轻狂了。你且吩咐下去，这种话以后万万不许再提了。”
　　“这怎么是轻狂呢？说句不谦虚的话，只看咱们家老爷和夫人，亭哥儿将来定是板上钉钉的状元郎。”蓝灵反驳道。
　　黛玉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倒是越说越没个谱了。你跟在我身边，还念过几日书呢，都这样认为，只怕其他人更甚。看来竟是我太宽和，纵得你们闹不清自个的身份了！”
　　除开在贾府的几年，黛玉生活顺遂，诸事如意，鲜少有动气的时候。尤其是嫁人后，楚含章对她更是千依百顺，恨不得放在手心里疼。如此一来，黛玉性情越发温和。
　　蓝灵见黛玉少有地变了脸色，顿时慌了神，忙跪在地上道：“夫人息怒，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万不敢这般说了。”
　　黛玉叹了口气，亲手拉了她起来，道：“这段时间我有些忙，家中的小事情有你们几个一起料理。几个人中，就属你最稳重心细，我对你是最放心的。可是有些事情，他们几个糊里糊涂的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和她们一样愚了？慢说狄奴还小，就算他如今已经到了可科考的年纪，有些话咱们府中也不能说。老爷年纪轻轻执掌平安州军政大权，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红眼，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方才你说的那些话，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随随便便地就能给他按个要命的罪名。”
　　听了这话，蓝灵脸色发白，痛哭流涕道：“奴婢愚钝，有负夫人看重。”
　　黛玉那帕子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净，笑道：“好了，快别伤心了。天冷，仔细哭得狠，倒是把脸给哭皴了。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要时刻记在心上。先前无论是在京中，还是初来这里的时候，你都做得很好，细心谨慎。到了如今，万不能别人还没如何，我们自己却先轻浮起来。若果真这样，我们与先前的刘高之流竟是不远了。”
　　蓝灵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细细想来，奴婢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大意了。夫人放心，奴婢必定牢记今日之事，时刻自省，再不会犯此等错误了。”
　　“好了，耽搁了一会，咱们这就去瞧瞧狄奴吧。”黛玉披上一领绣白梅的大红斗篷，道：“回头在用过早饭，差不多客人就该来了。”
　　蓝灵笑道：“昨天日阳那般好，雪也都化得差不多了，本以为今日的赏雪宴要名不副实了。没想到天公作美，昨夜竟是下了场好大的雪。”
　　“这就叫天遂人愿。”黛玉抱着小手炉朝外走去，想了想，又道：“你去瞧瞧雪雁吧，看她可好了一些。让她安心养病，我这里有的是丫头服侍，让她不必挂念。还有，你告诉她，若她还像昨日那般，我就只好送她去府外修养了。”
　　蓝灵忍不住笑道：“阿弥陀佛！有了夫人这句话，比我千百句都管用。这下，她总算是得老老实实地养病了。”
　　“去吧，你瞧过她后，就不必来见我了，自去用饭吧。如今我身边只你一个能干得用的，可千万不能你也倒下了。”黛玉随手指了个小丫头，对蓝灵笑道。
　　“这…”蓝灵踟蹰了一下，方才点点头，又对一旁的藏绿道：“你跟着我也学了几年了，今日便让你来服侍夫人。你可千万要细心。你记住，若是这次你做不好，那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做个二等丫头。”
　　藏绿点点头，信誓旦旦道：“蓝灵姐姐放心，奴婢一定做得好。”
　　黛玉笑道：“真是个操心的性子，她跟在你身边多少年了，焉能连这点小活计都做不好？”

　　待黛玉用过早饭，宾客们陆陆续续地上门了。黛玉亲自迎到二门口，笑道：“天寒地冻的，多谢各位拨冗前来。”
　　一个身材圆润的夫人摇摇头，笑道：“难得夫人有此雅兴，咱们自然是要凑个趣来。”她的话音刚落，其余人都纷纷附和。
　　楚府本就不大，几人随意逛了逛，便走到头了。到了屋中，又分宾主各自入座。
　　这些贵妇人的聚会，不过是讨论些衣服首饰这类的话题。黛玉陪着众人说笑了一会，方才道：“说来今日请诸位过府，我这里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一二。”
　　众人都道：“楚夫人请讲！”
　　“皇后娘娘在京中办了明德学堂和小明德学堂，专门招收女子入学学习。我欲效法娘娘，在咱们平安州也办一个女子学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黛玉说完，便笑盈盈地看着众人反应。
　　堂上先是静默了一瞬，都惊讶地看着黛玉，好似看什么稀罕一般。黛玉笑了笑，道：“诸位不必顾及我，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说完，便以手支颌，轻轻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三尺要预备公考冲刺复习了，所以最近更新要少些，但尽量保证隔日更。各位见谅！